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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炎之將何易寫給蘿莉的信交給下屬,吩咐加急送往雪域懸空山,而后便帶著何易出了府。
劍碑不在宮里,也不在內城,而是在外城東面的一座山里。
明王與何易并肩走著,身后漂著藍光瑩瑩的閉月劍,二人一劍不一會兒便到了門外。在王府的門口,早已有兩架龍駒飛天輦在等候了,兩人各自上了一架仙輦,接著通靈龍駒便自行蹬蹄兒踏空,徑直往東南方向飛去。
無極城的一些限令對于王者權貴而言并無用處。律法對強者,總是更加寬容的,只要不觸犯到底線,王自有王的待遇。
何易跟著好友享受了一回玄都之中高飛的暢快感,同時也第一次知道原來龍駒飛天輦乘坐起來居然這么爽。這仙輦不但雕龍繪鳳,仙氣升騰,還有幾個陣法隔絕狂風雨露,鎖住輦頭焚著的熏香。飛行之時,車輦中的人如同置身在平地花園,鼻尖嗅得到淡淡的奇異熏香,身側絲毫不見疾馳的烈風。
沒記錯的話,租一架一匹龍駒拉的飛天輦每天就需要三千兩星銀的租金,這三千兩的價位,大約等同于一件品質中上的靈寶,不可謂不貴。不過租金雖貴,它也是物有所值的。龍駒本身就是擅長飛行的仙獸,再有仙輦陣法加持,一旦全速奔跑起來,哪怕是陰陽境巔峰的高手也未必追得上。
坐在車輦上,何易往北方看去,那位明王府信使正身如奔雷,消失在夜幕北面。
信使和龍駒一樣,也是專長速度,或許兩三天之后,他便會抵達雪域,把信件送到那名小姑娘手里。
也不知道那丫頭收到他的信時會是什么樣的表情,說不準,還不一定相信呢,畢竟這只是手寫的字而已,不如彌音玉簡那樣無可作假。
從內城到劍碑所在的玄劍山直線不過三千里,以龍駒速度很快就到了。
在外城,飛行的限令更輕,凡是天仙皆可乘騎飛空。不過,不能zìjǐ只身飛起來,必須有座駕!所以在夜色里,浩大的外城范圍時常可見各種座駕飛行在或高或低的地方,宛若點點星辰,點綴夜空。
何易從空中俯瞰玄都,看得正起勁呢,就見周圍靜物變化放緩,車前那雙龍駒已經落地駐足。
此處是一片連綿群山的山腳,仙輦正與其余駿馬、陸地仙車等座駕停在駐馬坪,一條泥石山路從駐馬處蜿蜒進山,山路上有人往上趕,也有人正要下來。
看到兩架龍駒飛天輦一同到來,遠近十數人盡皆吃驚了一下,不過除了吃驚,也再無其它表現。何易并不知道,其實明王最好的座駕乃是白龍香車,乘龍駒飛天輦純粹是為了低調。
“從這里進山還有五里路,邊走邊說吧。”白發明王下了車,他那魅妖藏身的寶劍便自行漂浮在了他背后兩尺處,劍尖指著地面,散發出柔和藍光。
何易點點頭,與他一起信步踏上并不是很寬闊的山路。
“玄主的劍碑之中蘊含了他成道之時的所有感悟,其中不但有劍道的真理,還有蒼生、輪回、因果,等多種大道的感悟。玄主名震寰宇的,除了他劍仙的名號之外,就是他身懷的四大劍意和三大道術了。”
兩人如同普普通通的登山散心者,走得不快也不慢。
“四大劍意,三大道術……”何易聽到之后難免好奇,便問道:“都是哪四大劍意?道術,又分別是什么?”
玄主的劍仙盛名,但凡在無量大地久居,修行有成之人幾乎都很熟悉,不過何易這個飛升者卻是個例外。
林炎之解釋道:“玄主的劍,不在乎‘力’,也不在乎‘道’,而是在于‘意’。劍仙四意,一曰湮滅,二曰絕情,三曰蒼生,后曰太初。當年玄主擊敗九夫人,用的便是秉承蒼生之志的劍意,而太初,則是他步入明寂期,成道之刻的頓悟。至于道術,此處不便提及。”
湮滅、絕情、蒼生、太初。
劍意?難道“意”的境界已經比“道”還要高了么?又或者說,“意”其實是“力與道”加上自身的心意,所結合出來的更強產物?
在何易思索的時候,林炎之又說道:“自玄主成道之后,至高仙界便再也沒有誰自號劍仙了。那劍碑,是三百年前留下的,在這三百年里,從中悟出非凡劍招和其余術法的人不知凡幾,就連我和一位被奉為‘劍圣’的幽玄境高手,也都獲益匪淺。”
劍圣,劍仙……
這名號之間的高低,何易實不知該如何評判。不過他倒是好奇:“我記得在太古城的時候你已經創出了三式劍招,現在參悟過劍碑,且修為突飛猛進,又是幾劍?”
林炎之伸出一巴掌,五根手指頭。
“一諾千金,黯然銷魂,命不該絕,都是我在山海界的劍道感悟。在無量山,我觀摩那無邊無際的神山碩石,悟出了劍道第四式——蒼穹授意。后來在玄主劍碑前參悟小半日,才悟得第五式——天道共榮。”解釋完后,他狀若無奈笑了笑,又道:“雖然招式比玄主還多,但境界實在差得遠了,就算是五劍加在一起,都趕不上玄主的半截湮滅劍光厲害。”
“修為差了兩個境界,要是你能超越玄主,那才qíguài呢。”何易說道。
不過話說回來,這家伙好像從小就是一路踩著別人的臉往上飆的啊……
一路沿著山路往上走,所遇到的人里似乎連一個認識明王的都沒有,只是互相讓了路,并無熟悉的招呼和攀談。
明王的低調,由此可窺一斑。
這片山巒不高,坐地范圍卻是不小,當山路從上坡變成平直往前的時候,一座座隨從般側立左右的矮峰盡頭,已可看見那塊充滿傳奇色彩的劍碑。
那神乎其神,能夠給人帶來感悟的玄主劍碑,外表不過是一塊普普通通的大石頭而已。它坐落在六座山頭圍繞的低谷處,形似一根手指,高有三丈,寬不足一丈,通體呈灰暗的石頭顏色,表面毛糙,有大量的凸起凹下,其上還布滿了大大小小的刀劍痕跡。
在群山和谷底地面,乃至小溪中的石頭上,有成百上千人或站或坐,均將心神意念擊中在巨人手指般的石碑上,渴望從中參透出玄主的一絲絲意境。
一絲絲!哪怕只是劍碑里劍仙大道的億萬分之一,也足以讓萬象修士飛黃騰達,陰陽境天仙更上層樓!
林炎之與何易一起緩步走進,步履輕微得幾乎不帶起丁點動靜。
目光指著劍碑,林炎之說道:“這塊石碑堅硬異常,根本不會被破壞,只有對劍碑的感悟,才能在上面留下痕跡。你看上頭那些刀劍劃痕,那些都是歷代前人留下的,每個人的感悟越深,所留痕跡便越明顯。分毫細微的,大多是陰陽境的天仙所留,盈尺刻痕多為生死境造就,而那最顯眼的一道,則是劍圣前輩留下的。這修為的高低和感悟之深淺,有時候也是彼此息息相關的。”
畢竟悟性好的人,幾乎都不會太弱。
何易凝眸看去,在那劍碑上頭瞧見了無數個指甲蓋大小的疤痕,大一點的比較少,超過一尺長的更是僅有不足千道。所有痕跡毫無規律散布在劍碑上,彼此交錯重疊,早已把那石碑表面弄得傷痕累累,體無完膚。而林炎之所說最顯眼的那道劍痕,長達一丈,從石碑的左側延伸到右側,深度足有兩寸多!光是那一劍,就比其它所有劍痕加起來還要深刻!
“那你呢?”他轉頭問向劍道大成的明王。
林炎之回道:“我當時還瘋著,有所領悟之后就被玄儀帶走了,并未留下劍痕。今夜剛剛瘋過,短時間內不會發作,倒是可以嘗試一下。”
你若出手,怕是劍碑又要多出一道深深的痕跡了吧?何易腹誹道。
周圍的山頭人有很多,但空處也還是有不少的,林炎之掃了一眼,便將何易帶到了一處山沿峭壁上。兩人剛剛落腳,卻見對面山頭一名白發蒼蒼的老者忽然起身,揮出一道耀眼刺目的紫色劍氣,斬中了石碑!
這一劍,大約已是清明境天仙全力施為的威力。可詭異的是,劍氣擊中石碑之后竟然沒有引發任何動蕩,連kōngqì中也無絲毫氣息逸散,簡直如同泥牛入海!
“不到兩厘米的痕跡,感悟微乎其微。”雖在對面看不到,但明王顯然也清楚那一劍的后果。評了一句,他轉頭對何易道:“此地有寂靜宏陣,不必擔心被人驚擾,你用心念去gǎnshòu劍碑,看看能否從中悟出什么東西來。我為你護法。”
若無心智蛻變,劍碑通常一生只需要看一次就夠了,他此來只是為了何易,zìjǐ并不打算再次參悟玄主的劍意。
何易嗯了一聲,在峭壁平整處盤膝坐下,閉上眼,將意念凝成一股,往百丈開外的石碑探去。
受寂靜宏陣的影響,當他閉上眼之后,周圍的人和聲音就一下子從感知范圍里消失了,好似天地之間只余他孤身一人,和那黑暗中泛著微光的手指形石碑。
奇異的陣法,玄妙的劍碑。在這玄主廣授劍道的玄劍群山之間,成百上千個人和妖,都在凝神靜氣企圖去感悟那宇宙第一劍仙的劍意。
何易的心識只能離體數十丈,但在這里,意念卻可窺見百丈外的事物。那塊遍布傷痕的石頭,就像黑夜中一盞螢火燈,將他的意識一點點吸引過去,直至進入那微微發亮的世界。
這是一個虛無的世界,天地之間除了那螢火般的微光,便再沒有任何可見的東西。
何易感覺zìjǐ仿佛置身夢境,因為,他察覺不到zìjǐ的身體。在這個僅有微光的世界,他也不知zìjǐ該做什么,劍在哪里,意在哪里,都不清楚。
他控制住著意念在螢火世界飄起來,往前飛。或許這是一條路,此處只是起點,劍意,還在遙遠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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