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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何易收起太初混沌心法的時候已經日上太陽已經爬出好一會兒了。
他縱身躍下大樹,心力一掃,原以為姜岑應該在修煉,然而結果那小院中卻是沒有人影。
老劉在掃地,小院的石桌上也有早餐,她能跑哪去?
念頭一動,心力正要擴散,卻在這時捕捉到了姜岑從前門進來的樣子。她的臉上微微帶笑,手中還拿著一包東西,步履歡快小跑回來。
她一進門,何易板著臉就是一句:“大清早不修煉,跑出去干什么了?”
“何大哥,我……”
突如其來嚴肅一問,讓她緊張了一下,不過旋即就展顏一笑,走上前壓著何易肩膀說道:“何大哥,你先坐下。”
不明所以,但他還是坐在了石凳上。在他坐下之時,姜岑已把買回來的布包打開,從里頭取出銀針和細線,隨手穿好打了個尾結。
“何大哥,你可是天神呢,每天穿著破衣服多掉面子呀?小岑給你買了兩件新衣服,不過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歡,所以就shùnbiàn買了針線,幫你縫一下舊的。”把針扎在線卷上,她從布包底下拿出一件米色衣裳,抖開之后面帶悅色說道。
那衣服樣式簡約寬松,看著就挺合身,桌上還有件藍色的長衫,料想也是差不多。
“拿去退了吧。俗世再好的衣服我也穿不了,一用力氣就毀了。而且我的修為自可污物不沾,衣服是不會臟的。”擺手回絕好意,他保持著嚴師的形象。
“哦……”有些失落地點了下頭,她將新衣裳收起,然后拿起針線嘟囔道:“那……那我幫你補一下衣服吧。”
肩上壞掉的那一處已經露出下面的皮膚,看了這么多天,姜岑早就忍不住想幫提醒他。
“沒用的,別補了。”他回道。
這衣服雖然不是法寶,但論品質卻是比下品靈寶也不差,光是布料的制作,就要花費許許多多的時間和精力了。雖然普通針線也能將之縫合,但只要他與人過招,或者受到高熱,也會再次壞掉。
“怎么會沒用呢,我又不是不會針線活。”她說著,壯起膽子繞到他左側,捻著針線拉起那一角衣衫就開始縫補。
“你這樣也是白費功夫,要不了多久它就又壞了。”何易說道。
“那等壞了再補一次嘛。對了何大哥,你的衣服很特別么?為什么普通的比不上?”姜岑一邊穿針引線,一邊問著。她的手很巧,似乎以前沒少做過女紅。
回頭一看,她正專心致志縫合壞掉那處地方,水靈的雙眼吐露動人光彩,少女風情盡在一對眸中。
何易心中一動,有種不好的感覺出現。
家門覆滅,流離失所,兄長喪命,孤苦無依。在這時候他這天神一樣的男人忽然出現,力挽狂瀾救了一船人,還教她本領,給她希望。他雖不是什么翩翩少年,但自問還不算丑得嚇人之輩。在這等qíngkuàng下,一個女孩子會對他上心,完全是合情合理。
何易不笨,只是沒有什么心機,不擅長使陰謀,算計別人。此時看到姜岑的眼神,心念一轉便明白了許多東西。
“別補了!”他伸手掃開針線,臉上表情一冷。
見他這樣,姜岑先是嚇了一跳,然后怯怯囁嚅道:“已……已經補好了……”
何易一看,衣服的確是補好了,雖然不大好看,可至少不至于把肩膀露出來。
剛剛裝出的冷面一下子黑了下去,他悶聲到:“好了就去修煉,以后沒什么事不要出去!”
“知道了……”姜岑低頭應諾,眼睛偷偷看了他一眼,不明白zìjǐ又做錯了什么事。
“東西交給老劉拿去退掉就行了。還有,以后叫他不用準備我的食物,我不需要吃喝。”甩下一句話,他飛身而起,回到了榕樹上。
“何……”
伸出的手又收了回來,她凝眉嚅囁道:“我是不是做錯什么了……”
高處樹干上,何易斜斜俯瞰下方,長嘆一聲,自語道:“也許我這樣幫她反而是個錯。但……這里紛爭少,的確是傳播滄溟宗道統的上佳所在。姜岑,唉……”
若只是順手幫個忙倒還好,但這般朝夕相處可就不一樣了。長此以往,她一個姑娘家難免會誤解幾許意思。以后,還是做個純粹的冷面師父就好,不可太多關懷。
搖頭甩去雜亂的念頭,何易又想起滄溟宗的發展之事。
在經營宗門這一方面,他可以說完全是個愣頭青,根本半點也不會。而當先培養姜岑,不止是要她做宗主,最重要的是他不想露面,不想成為滄溟宗背后的一個巨大影子。
他不懂經營,而姜岑每日只有花錢沒有賺錢,大概也是不怎么擅長。如此看來還需要另尋幾位元老,各自負責一個方面才行。不過這事倒也不用著急,真正建立門派,至少也得等宗主達到筑基期,可以應對大部分武林高手才行。
這星球的修真傳說極為稀少,料想是沒有其它門派存在,唯一的痕跡長生劍,現在也被他毀了。
只有一個宗門,沒有紛爭的話,以后或許會多一些負面影響。分裂,內斗,欺壓百姓等各種qíngkuàng都有可能發生。人心這種東西很難控制,一百個弟子里出三兩個敗類也不qíguài。想要讓整個星球進入修真時代,還需要很長的時間,和大量自創功法的天才才行。
翻手顯出淡金色斷劍和超薄帛紙,何易想了想,還是暫且收了起來。
如果有兩個門派的話,滄溟宗內斗解體的可能性就會降低很多。但兩個門派之間的紛爭也勢必卷起更大風波。
仔細思考一番,他的心中已有定計!
收起帛紙斷劍,忽然心力一動,在三榕莊的圍墻角落捕捉到了一個身影。
何易微微一笑。來到三榕莊八天,姜岑的行蹤已經完全傳了出去,剛才那個人無疑是某個覬覦長生劍的門派弟子。而他,其實已經是第三個來窺探的人!
估計要不了多久,又一波奪劍之人就會到來。
姜岑說過以后不會再想去報仇,這一點何易是相信她的。不過如果連父母之仇都不報的話,為人子女就太失敗了。連一個女兒的身份都扮演不好,又何談一派宗師!
她的仇,還是要去報。不過要殺的卻不是所有的黑衣人,而是幕后的主使者。
調查舊案,又是一出復雜的懸疑戲。不過這事交給姜岑zìjǐ去做就好了,他可沒有興趣操那份閑心。而且讓她zìjǐ做,即可磨練她,也可讓他少當好人,免得姜岑對他……
接下來的時日里,何易一直靜等武林中人的到來。白天的時候他還是會繼續給姜岑講一些修真者應該知道的事情,不過語氣姿態都已完全變得冷硬,講完之后也不再看她修煉,而是遠遠躲到大樹上,用心力查看她的修為進展。
一晃,過去了九天。
在他們回到三榕莊的第十七天夜里,一位黑衣人趁著夜色摸黑翻墻進來,循著情報中的消息,直接往姜岑住的小院潛行而去。
此人氣息微不可查,腳步落地無聲,行止之間幾乎沒有什么動靜,連帶起的風都是微弱得幾如沒有。
放在尋常人身上,這絕對是個超級高手,而且還是個專精于暗殺的超級高手!
雙眼睜開,何易悄無聲息飛下樹干,在夜色掩映中足不沾地,緩緩跟了過去。
黑衣人來到小院外,也不開門,翻身帶起細微聲響,一晃眼便進了院中。
屋里一片黑暗,但姜岑卻已被何易用心力傳音叫醒,此刻正藏在門后,手里握著玄鐵劍,準備應對敵人。她的額角冒出細汗,緊握劍柄的五指也白得沒有血色,顯然十分緊張。
她的武藝本就不高,而且修為也不過才煉氣二層,和真正的武術大師過招幾乎是必敗下場!
何易悄悄跟著,有他這個知微高手在,即便黑衣人出手再快,也不可能傷到姜岑性命。
無聲無息中,黑衣人手上多出了一把半尺長的黑色匕首,在夜里幾乎看不見。他走近房門,耳朵貼在上面聽了一會兒,眉頭皺起。
何易暗道不好。
一定是姜岑控制不好呼吸心跳,被他察覺端倪了!
既已被發現,藏匿便失去了意義。
姜岑耳朵一動,聽到輕微的傳音。她長劍一舞,頓時有風聲響起。那黑衣人是殺手中極為精銳的存在,五感之強遠超常人,里頭一動,他幾乎瞬間就明白了當下的qíngkuàng!只見他一腳踢在門上,把木門踢開,同時矮身躲過預判猜到的劍路,而后手中匕首一轉,彈身朝她逼去。
姜岑的身手要比這黑衣人差了不止一籌,被踢開門后便有些慌亂,如今看見對方匕首襲來,只知道往后退避,倉皇中揮動長劍,釋放了一道真氣。
玄鐵劍乃是上品法器,而且還是以盤君秘篆煉制,在品質上比尋常上品飛劍還要鋒銳不少。她這一劍帶起薄薄劍氣,雖然沒有打中黑衣人,卻也在空中發出一道利嘯,刮起一縷極快的細風。
gǎnshòu到劍氣的可怕,黑衣人更加謹慎。一招被姜岑狼狽躲過之后,他一腳踢在姜岑手腕,卸去了玄鐵劍的威脅,而后欺身而上,匕首緊緊壓在她修長脖頸上。
屋頂上,何易閉著眼,手持孤鴻劍,劍尖朝下。如果黑衣人想殺姜岑,他的心力會第一時間沖擊對方意識,而后孤鴻劍奪取對方性命。以他知微苦修士的速度,這殺手定然來不及出手。
他的猜測還算不差,這殺手是為長生劍而來,殺人的確不是最重要的事情。
匕首壓在姜岑脖子上,在她微驚卻又憤恨的目光中,黑衣人一腳挑起地上的玄鐵劍,側目看了看,發現不是zìjǐ的目標后又丟在了地上。
“說,長生劍在哪!姜家是不是只剩下你一個人?”黑衣人低聲喝問。
姜岑不答,反而質問道:“你是誰?兩年前殺害我爹娘的是不是你!”
出乎意料的是,原本只是下意識問出口的問題殺手居然回答了她。他低冷的聲音回道:“我的代號叫夜神,你想必聽過。當年之事與我無關,今日來此只是受人托付,問你長生劍的下落。只要你老實回答,便可留下性命。”
“夜神!啊……”姜岑驚呼一聲。
這個人,居然就是天下第一殺手!
“是,是誰派你來的?”夜神之名早有耳聞,她心下也是有些驚惶,但還是問出了問題。
“這個你不必多問。說吧,長生劍在哪里!”
匕首壓緊一分,一旦得不到答案,或許他真的會下殺手也說不定。
“劍就在這,有本事zìjǐ來取。”
聲音從門外飄來,何易手持歸鞘的長生劍,不知何時已經出現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