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下的書籍當中,也沒有解決杜子平現在所面臨困難的方法,但杜子平也將這些都記在心中,雖然他也不能修為,但也有借鑒之功。
這種與步虛期功法神通,在云霄諸派中,少之極少,連天一門與血魔宗都沒有,因為三絕真人并沒有進階到步虛期,而天龍逸士雖然飛升,但除了杜子平得了衣缽之外,再無他人,那飄香谷極為神秘,杜子平也不知曉,苦陀寺卻因為痛明禪師之故,到留了一些,雖然不及鐵音寺與云海門,但在修煉界中也是極難得的。
他將這些書籍翻閱完畢,最初那個傀儡僧人便將他移出第四層,直接來到第五層。這第五層卻都是各種丹方。只是這數量少了些,不過數十種而已,苦陀寺建派數萬年,怎么才會有這么一點丹方?
杜子平來不及多想,便翻閱起來。只是這里龍蛇混亂,無論是引氣、胎動、金丹、元嬰,甚至步虛期丹方都應有盡有,杜子平暗覺納悶,為何不將這些按修為分開,那步虛期的修士要引氣與胎動的丹方何用?而引氣期的修士,得了這步虛期的丹方,豈不是懷壁其罪?
他雖然不解,但也無心苦究原因,便又邁步上了第六層,這六層居然也沒有傀儡僧人。這里與前幾層有些不同,擺的都是玉簡,不象之前書籍與玉簡并存。不過,數量也是不多,只有數十枚。
杜子平拿起第一枚玉簡,輸入法力,卻發現這是一種名叫定魂珠的法器煉制之法。他心中一動,暗道:“難道這一層是各種煉器之術嗎?”
這定魂珠對他沒有什么用處,只是這雖然是一件法器,其中煉制手段之精妙,法器威力之大,也令他驚嘆不已。
他一件一件拾起,發現果然如他所料,只是這里不但是煉器之術,還有一些陣法之道。這里法器與靈器的煉制之術,都精妙異常。杜子平明白過來,這里只收精品,但那第五層又是何意?
第六層翻閱完畢之后,那第四層出現的傀儡僧人再次出現在杜子平的面前,說道:“你想不想進第七層?我事先告訴你,這第七層你或許能得到天大的好處,但也有可能重傷,當然以你現在的修為與實力,隕落是不太可能,但你一旦受了重創,修行之路就此斷絕,你可要想清楚。”
杜子平毫不猶豫地說道:“我當然要進第七層。”他雖然看了六層,但如何解決身上殺戮過重之事卻毫無頭緒,怎能放棄這一機會?至于到這里會重傷,他卻是并不在意,連步虛期修士與玉真子留下的留影都沒有奈何得了他,這痛明禪師又能有什么手段,傷得了他?更何況這里即便能傷得了他,他也一定要進入其中,否則一樣是修為難以寸進。
那傀儡僧人點了點頭,身體向旁一讓,第七層的樓梯便顯示出來。杜子平邁步而上。他雖然并不在意這第七層能傷得了他,但痛明禪師也是飛升得道的高人,未必比玉真子差,甚至還在其之上都未曾可知,也不能大意。
他走進第七層,卻發現里面只是一間狹小的窄室。地上擺著兩幅蒲團,一個蒲團上坐著一個看不出多大年紀的老僧。
這個老僧全身上下,都積著一層厚厚的泥灰塵土,尤其那張干癟的臉上,更堆著厚若銅錢的一層油泥,連五官也不易辨出。若非身上是一件袈裟,誰也認不出這是一個僧人。
杜子平靈識掃過,卻發現這個僧人毫無生機,不由得有些奇怪。他四下一望,這間窄室中除了這個僧人與兩個蒲團之外,再無其它。
他圓睜雙眼,口中低聲喝道:“左眼降魔,右眼破幻,日月魔眼,給我破!”只見他雙目突出一寸有余,兩只眼球化為日月之形,射出兩道白光,向那僧人擊去。
只聽得波的一聲,這兩道白光倒卷而回,杜子平大駭,急忙將眼晴閉上。饒是他反應極快,仍被這兩道白光掃過,兩眼劇痛,頓時眼淚流了下來。
過了好久,他睜開雙眼,發現并無大礙,這才定了定神,知道那傀儡僧人所言不假,當時,只要他反應稍慢片刻,這雙目定然失明。雖然以他現在的手段,復明雙眼并不成問題,但這日月魔眼的神通只怕就廢了。
他不敢再有半分輕視,知道每一個飛升上界之人,所留下的手段都有鬼神難測之妙,當日玉真子留影之所以被他所破,原因只怕還是他的本命法陣之故。
他走到那僧人的對面,也盤膝坐在蒲團之上,再仔細看一下這個僧人,那干枯的臉頰仍如泥塑木雕一般,絲毫未有反應。
他也學著僧人合什,向對面施了一禮。這時異變陡生。那老僧泥塑似的面孔竟有了極顯然地變動,只見他那額上,微微起了一道皺紋,落下了一片泥沙。緊接著雙頰上也有了同樣的變化,綻開了兩道紋路,剎那之間,他那張黃蠟也似的厚泥臉,就像大旱的田地一般,裂開了許多龜紋,那兩片看來干癟的厚唇,也開始扯動起來。
杜子平驚訝之極,他到不是驚訝于這僧人這種變化,而是驚訝于這僧人這等變化之時,他仍感覺不到任何生機,而且這僧人又絕非傀儡。
正在他驚異之間,那老僧一雙沉閉的眸子,也開始眨動起來,隨即兩道冰冷的目光射了出來。他瞧了一眼杜子平,杜子平只覺得識海之中出現一道細微而又清晰的語音:“難怪你剛才沒有受到多重的傷,原來也是一個殺戮奇重之人。”
杜子平心中一動,暗道:“難道此人是痛明禪師?他不是已經飛升了嗎?就算沒有飛升,怎么會變成這般模樣?”
他又瞧了一眼這老僧,卻發現對方仍然口\唇緊閉,知道這是一種靈識傳音之術,只是較目前修煉界所傳的要精妙得多。
他的識海中又響起那老僧的聲音:“你可是在猜測老衲的身份?”
杜子平定了定神,說道:“長老難道是痛明禪師?”
那老僧搖了搖頭,說道:“家師早已經飛升。”
杜子平大驚,說道:“你是玄法大師?你怎么會變成這副樣子?”
那老僧道:“不錯,我正是玄法。之所以變成這個樣子,卻是一時貪念。”
杜子平知道這老僧只怕要講一些數萬年前的秘聞,便在一旁靜靜地聽著。
那老僧道:“我得家師的衣缽之后,也進階步虛期,但我野心勃勃,卻想著壓倒整個修煉界,但諸神宮中,那些步虛期修士在我之上的至少有七八人,而且諸神宮宮主的修為,我更是望塵莫及。”
杜子平聽得一團霧水,這諸神宮又是什么?
那老僧卻也不管,接著說道:“其實我要是肯耐住性子,只管修行,也未必不能飛升,何必要在此界爭奪一個天下無敵。只是我動了歪門心思,再也收不回來,首先將主意打在了鐵音寺大悲和尚的身上。”
玄法大師又道:“鐵音寺在諸神宮中的勢力雖然不強,但也不算弱,有三個步虛期的修士,那大悲和尚修為最高,即將進階步虛后期。而我當時才剛剛踏入步期三層,于是曲意與他交好,卻暗中偷襲于他,準備將他煉出幾粒舍利,以便增強我的修為。”
杜子平暗暗皺眉,心道:“這和尚是中了魔,哪里有半分出家人的慈輩之心?”
玄法大師道:“不錯,老衲當時的確是中了魔。”
杜子平又是一驚,這老和尚居然知道我心中所想。
玄法大師道:“你到了這里,又讓我靈識進入你的識海,你的一舉一動,所思所想,我都了如指掌。”
杜子平更是駭然,那玄法大師也不理他,接著說道:“哪知那大悲和尚雖然受傷,但實力仍不可小覷,與我動起手來,那一戰當真是驚天動地,連諸神宮都被震動了。那諸神宮宮主怕我們動手,隕壞了諸神宮,便將我們兩人直接驅逐到出去。”
“結果,破界傳送時,又出了點差錯,那大悲和尚傷上加傷,終究被我擊殺,煉出舍利來。我欣喜之下,但煉化這枚舍利,哪知大悲和尚臨死也不肯讓我好過,將一身的法力與不屈之意都注入到這舍利當中,我不但沒有煉化,反而要受到反噬,卻將發瘋而死。”
“幸虧我警醒得早,將那枚舍利封住,只是這樣一來,我的修為只有元嬰后期,而不能有半分長進。我一面尋找解決之道,一面建立苦陀寺,畢竟很多事情,還要有別人來幫忙。”
“后來,我終于將主意打到了鐵音寺,因為我是被大悲和尚所困,要解決此事,應該還得找鐵音寺,只是我知道鐵音寺是佛門第一大宗,以我當時的實力,是不可能撼動的,于是他找了幫手,就是云海門。”
杜子平又是一動,想道:“原來鐵音寺是這么壞在云海門的手中,只怕玄法大師最后與云海門也起了爭執,才落得這個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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