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用的都是伏魔神雷,那便是力強者勝,力弱者敗,只聽見一聲慘叫,一個身影從雷光中飛出,正是那伏魔真人。
他臉色慘白,胸前有一大灘血跡,眼中露出不可思議之色,喝道:“你到底是誰,怎么會這伏魔神雷?”
那黃鐘微微一笑,說道:“伏魔神雷有什么了不起,這種神通在我這里,就是一個引氣期的下人,也能輕松施展。”
伏魔真人恨恨地道:“不管你是誰,今天你是死定了。伏魔神雷是我們雷霆宗的獨門神通,絕不可能外傳。”
杜子平見伏魔真人已經受傷,居然還如此強橫,暗自想道:“這伏魔老道還有什么壓箱底的手段嗎?”
伏魔真人手中摸出一張玉符,面露不舍之色,猛地拋出。空中頓時電閃雷鳴,將方圓數十里的云霧盡數吸來,形成一個巨大的漩渦。那伏魔真人瞧著黃鐘,暗加提防,但黃鐘竟似有恃無恐,壓根就沒有趁機攻擊。
杜子平也暗暗納悶,那伏魔真人明顯動用大神通之術,按理說,黃鐘定然會搶先進攻,而不是這般任憑對方施法。
那漩渦越轉越急,慢慢地中間出現一個身高數丈的金甲神將,身上繞著雷光,極是威猛。這金甲神將一露身,便對伏魔真人說道:“又有什么事了,居然讓我出面,我只有三十息時間,快快講來。”
那伏魔真人道:“請將此人擒住,他偷學我們雷霆宗伏魔神雷秘法。”說完,他用手一指黃鐘。
黃鐘也不答話,一捏法訣,頭頂升起一道青光,青光之中有一只金色小鐘,那金甲神將正欲撲向黃鐘,見了這只小鐘,哼了一聲,說道:“難道你們不知道同門相殘是雷霆宗的大忌嗎?居然還喚我出來,這種召喚符你們也敢這么浪費?”
說完,這金甲神將身形一轉,飛入漩渦當中,隨即消失不見。
伏魔真人宛如見了鬼一般,用手指著黃鐘叫道:“這是落雷鐘,你是仇云,你怎么還活著?”
黃鐘冷笑道:“想不到吧,當年你為了爭掌門之位,悄悄害我,讓我在雷霆宗無立足之地,如今落到我手里,你還有什么話說?”
杜子平在旁邊瞧得目瞪口呆,萬沒有想道黃鐘居然會這種法子讓伏魔真人無功而返,更沒有想到這黃鐘居然是雷霆宗的棄徒。
伏魔真人一咬牙,說道:“仇云,你既然敢殺現在的本門掌門,就證明你早已經不把雷霆宗放在眼里了,我可要清理門戶了。”
黃鐘露出嘲諷之色,說道:“你用什么來清理門戶?”
伏魔真人面色猙獰,說道:“本來,我是不想動用靈寶,這可是你逼的。”
黃鐘臉色一變,隨即冷笑道:“那乾坤雷環損壞得極為嚴重,你若是動用它,只怕還不得攻擊到我,它就先毀了。”
伏魔真人也不答話,從袍袖中取出一只玉瓶,將瓶蓋打開,只是他心中有一種不詳的預感。黃鐘還是剛才那般沒有任何舉動,難道這里面還有什么詭計?
只是到了這個地步,他也來不及多想,一捏法訣,便將那乾坤雷環祭起。只見那乾坤雷環飛到空中,慢慢地浮現出一層清光,形成一個童子。那童子看上去百般不耐,但也沒有辦法,正欲向黃鐘攻擊,這時異變突起!
只見不遠處的空中,突然出現一個全身籠罩著白霧的人。此人右手伸出,向那童子一點,只聽見咔嚓一聲,那乾坤雷環便裂了開來,那童子的身形一滯,隨即又淡了幾分,轉身飛回。
那伏魔真人一把抓起那乾坤雷環,化為一道雷光飛走。與此同時,那黃鐘用手一點那落雷鐘,一道閃電飛過,正擊在伏魔真人所化的雷光之上。那伏魔真人又發出一聲慘叫,但那雷光一閃,還是消失不見。
杜子平心中一動,這黃鐘是早有預謀,事先埋伏此人。只是此人是誰,居然能傷得了靈寶?
黃鐘道:“可惜,可惜,還是讓伏魔這個牛鼻子逃掉了。”
那人說道:“我更覺得可惜,還白白搭了一件靈寶呢。”
黃鐘道:“那靈寶就算你再搶回來,過不了多久,也會真靈喪失,也沒有什么可惜的。”
杜子平瞧著那后出來那人,心中大驚,這聲音赫然就是那個拍賣會上不知名的元嬰期修士。
那人沉吟片刻,說道:“也罷,此次雖然沒有除掉伏魔那賊道,但他受傷極重,日后再想進階那是癡心妄想。”說完,他身形在空中便消失不見。
黃鐘自語道:“想不到他對伏魔的恨意還在我之上。”接著,他對杜子平道:“雖然讓伏魔逃掉,如今也算是完成承諾了。”
杜子平從法寶囊中取出玉簡,遞了過去。黃鐘接了過來,一股法力輸入,將那諸天十地如意神雷**的文字激發出來。他只掃了兩眼,便知道這絲毫無假。饒是他城府極深,心計過人,仍忍不住放聲大笑。
過了好一陣,他停了笑聲,對杜子平道:“后會有期。”接著他便飛上那天雷飛車,一道閃電飛過,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杜子平這才徹底松了口氣,正待飛走,卻見空中人影一閃,那個不知名的元嬰期修士又出現在他眼前。
他大吃一驚,急忙退后,說道:“前輩有什么事嗎?”
那人道:“我想與你做一筆交易。”
杜子平道:“不知前輩想交易什么?”他暗暗叫苦,此人分明是相中了他的圣陽花,等黃鐘走后,這才露面。
卻聽見那人說道:“你不用擔心,我不會打你的圣陽花與蝕心神光的主意。我是要與你聯手,將那伏魔真人斬了。”
杜子平大奇,說道:“那伏魔賊道已經逃了,前輩還能找到他嗎?而且他身受重傷,以前輩的修為,何須要我幫忙?更何況,要是聯手,黃前輩不是一個更好的人選嗎?”
那人道:“伏魔老道雖然跑了,但他帶著乾坤雷環,是躲不過我的。他受傷極重,定在不遠處養傷。我的修為,你以為我是元嬰期修士嗎?黃鐘不知我的深淺,但若要聯手擊殺伏魔賊道,豈不是露了底?你以為他會是什么善男信女不成?”
杜子平瞧了一眼,只覺對方氣息深不可測,心下更是奇怪,說道:“前輩若不是元嬰期修士,又怎能在拍賣會的四樓?而且前輩這身修為也是做不得假的。”
那人道:“我的修為雖然比你強些,便也沒有結嬰,之所以看上去與元嬰期修士一般無二,那是我身上的寶物所致。關于我的事情,現在還不能說得太多,我簡單對你說吧,那伏魔賊道與我仇深似海,我強行煉化這乾坤雷環,卻造成此靈寶受傷嚴重。無奈之下,我只好來到這里,把乾坤雷環以還丹宗的名義拍賣,引出伏魔賊道,然后與黃鐘聯手,結果還是讓伏魔賊道跑了。”
杜子平低頭不語,此人說得含糊其辭,很多地方一語帶過,他不得不認真考慮。更何況,他斬殺伏魔真人并無動力。
他抬頭問道:“請問,你怎么知道這乾坤雷環會引出伏魔賊道?黃鐘前輩又怎么會與你聯手?”
那人似乎有些不耐煩,說道:“雷霆宗外派一些太上長老在東羌國內,而這一片負責的太上長老恰好是伏魔賊道。只要乾坤雷環拍賣之事放出風來,伏魔賊道又怎能不動心?至于黃鐘,他與我的師長曾打過交道,我因此了解一些,但此人與我交情不深,我對他終究不放心。”
那人見杜子平沉默不語,說道:“殺了伏魔老道,我只要天雷杏,那雷池之液與其它一切物品盡數歸你。你倘若此次放過他,他是不會放過你的。你現在雖然未露真正面目,但他是元嬰期修士,終歸對你了解遠勝過那十名金丹期修士,日后你將麻煩不斷。”
杜子平心頭一凜,此人最后一句到是不可不慮,萬一這伏魔真人在自己身上施展什么秘術,只怕他此后再無寧日。當下,他說道:“好,就依你的。”
過了片刻,那人道:“那伏魔賊道就在西方千里之外,你我快些過去吧。”
杜子平暗暗吐舌,就這么片刻,伏魔真人便跑到千里之外,元嬰期修士的神通還真是深不可測,只是自己兩人趕上,那伏魔真人還要逃走,這遁速自己可是追不上。
那人似是明白杜子平心中所想,說道:“你不用擔心,伏魔賊道傷勢極重,想必現在正在療傷,咱們追上去,他也不可能再象剛才那般遁走了。”說完,他周圍的云霧一陣翻滾,化做一道流光飛去,杜子平連忙跟上。
卻說坊市當中,雷霆宗那個年青的金丹修士突然臉色一變,站起身來,對余下九人說道:“師父受了重傷,讓咱們快些前去護法。”
余下九人大驚,其中一人道:“以師叔的本事,那黃鐘只不過是一介散修,怎么能傷得了他?”
那年青修士道:“這我也不清楚,估計是對方暗設詭計,師父一時不察,這才受了重傷。只是師父現在正在療傷,呼喚于我,咱們可不要耽擱了。”眾人便駕起遁光,隨那年輕修士向遠處飛去。愛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