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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節第二日,一支上萬人的隊伍浩浩蕩蕩離開皇宮,皇帝、太子、藩王以及文武百官和隨從們,在六千精壯的御林軍的護送下去往三百里外的皇家狩獵場。
每年的冬節,皇帝都會組織一場冬季圍獵,此時尚未下雪,各種獵物膘肥體壯,正是狩獵的絕佳時機。
按照葉云揚的級別,他可以帶三名隨從,分別是東方伊雪、吳俊彥和殷子時。
東方伊雪脖子里帶著一條紫鉆項鏈,十分顯眼,是葉云揚昨天參加少年大賽贏得的獎品,當晚就送給她當冬節禮物。
吳俊彥和殷子時意氣風發,二人很明顯曲解了隨從二字的含義,他們穿著比“主子”還要鮮艷的衣服,騎著比“主子”還要神駿的高頭大馬,背著制作精良的長弓,還時不時對著小宮女們拋媚眼兒。
葉云揚表示很生氣,被別人搶風頭也就算了,居然輸在這兩個家伙手里,實在是沒面子,他的馬鞍上掛著一支看起來極為普通的短弓,因為他根本不會射箭,所以隨手選了個這么一張弓做樣子,跟兩個家伙的裝備一比簡直是天上地下的區別。
“你倆給我老實一點兒,連宮女都干調戲,不要命了!”他氣呼呼的瞪著吳俊彥說。
吳俊彥趕緊收回媚眼兒,干笑著說:“葉兄放心,我們只是過過眼癮而已,絕不敢越雷池一步的,私通宮女是殺頭重罪,我們知道。”
葉云揚沒好氣道:“知道就好,你倆要是管不住褲襠里的那玩意,現在就給我離開隊伍返回帝都。”
殷子時正色道:“你放心,我們一定管得住。”
由于隊伍過于龐大,行進速度受到局限,三百里路足足走了一天,直至傍晚才來到狩獵場的外圍,前鋒營已經扎下了數千座大小不一的帳篷,提前一步趕到到火頭軍也已準備好晚飯,眾人分配好帳篷之后便可用餐。
葉云揚分到一大一小兩座帳篷,他圍著帳篷走一圈,笑嘻嘻的說:“俊彥、子時你倆住小帳篷,我和伊雪住大帳篷。”
兩個家伙表示沒意見,但東方伊雪有意見:“為什么我要跟你一起住?不行,你們三個住大帳篷,我是女孩子一個人住小帳篷。”
葉云揚心里打什么壞主意她最清楚,當然不會給他占便宜的機會,當著這么多人的面會遭人非議。
葉云揚用不容置疑的語調說:“我決定的事情不能更改,大帳篷分里外兩間,你住里間我住外面不就行了,清者自清用不著在意別人怎么說。”
他表面上一本正經,心里已經做好了半夜溜進里間的準備,他很懷念幾個月前在野熊山抱著美女入睡的感覺,這么長時間最多是拉拉小手、親親小嘴,這種行為已經無法滿足他的要求,有必要更深入的增進一下感情。
東方伊雪俏臉通紅,想要拒絕卻不知道該怎么說,這時劉雨蒔走過來,說:“東方姐姐,我的帳篷特別大,我又不想跟宮女一起住,你過來跟我一起住吧。”
她不假思索的點點頭:“好啊。”
葉云揚瞪了小丫頭一眼,心道你是故意的吧,就見不得我跟伊雪單獨在一起。
她的確是故意的,不但帶走了東方伊雪,在臨走的時候不忘向葉云揚展示自己的紫鉆手鏈。
晚飯過后,御林軍給葉云揚送來制式羽箭三壺,共計九十支,箭桿上刻著“安平縣公、福臨將軍葉云揚”的字樣。
在箭桿上刻字,是為了方便區分獵物的歸屬權,一只獵物被射翻在地,射箭者不必追上去,交給一旁的御林軍即可,御林軍會及時的將獵物取走,根據箭桿上的文字記錄在案。
如果一頭獵物身上同時有不同記號的箭支,根據箭射中要害部位的遠近做出判斷,確定獵物的歸屬。
這是一種很公平的做法,根據狩獵規則在冬獵中狩得獵物最多的人,不管是文臣、武將還是貴族,都會受到皇帝的封賞,最常見的做法是文武官員官升一級,貴族增加封地。
正因為如此,所以大家都很重視每年的狩獵,盡可能的多打一些獵物,以獲得升遷的機會。
規定中最為嚴格的一條是隨從不得使用主子的羽箭,只能用沒有任何記號的箭支狩獵,所獲得的獵物不能計入主子的狩獵總量,也不能參加最后的評比。
知道這個規定之后,葉云揚樂的哈哈大笑:“俊彥、子時你們這兩個家伙,帶這么好的弓有什么用,你們就是獵到一堆東西也沒用,不但得自己撿獵物,還不能參加評比,哇哈哈哈。”
兩人耷拉著臉,吳俊彥生氣道:“真是沒天理,隨從就不是人嗎,為什么不給我們表現的機會?”
殷子時附和:“沒錯,一點兒都不公平。”
葉云揚笑呵呵的說:“有意見你們可以去找陛下提,前提是你們有機會面見陛下。”
吳俊彥白了他一眼,哼道:“你高興個毛啊,你都不會射箭,到最后一只獵物都打不到才丟人呢。”
葉云揚止住笑容,伸手指著腦袋說:“世上的任何事情光靠蠻力是不行的,要靠腦子懂嗎?”
說完,他轉身走進帳篷。
吳俊彥和殷子時對視一眼,二人同聲道:“嘴硬,沒聽說過用腦袋打獵的。”
一夜無話。
第二天早上,葉云揚正在吃早飯,劉雨蒔從外面走進來,將一頂厚重的青銅頭盔扔在他面前。
他一愣:“干什么,我從不戴頭盔你是知道的,這玩意兒雖然能保護腦袋,但是嚴重影響視線,今天是打獵又不是打仗,用不著這東西。”
小丫頭一本正經的說:“你不是要用腦袋打獵的嗎,不帶上頭盔直接用腦袋撞,還不得撞個頭破血流啊,我這是為你好。”
“腦……腦袋?”他瞪大眼睛:“誰跟你說我要用腦袋去撞獵物的,瘋了吧!”
小丫頭歪著腦袋說:“你的兩個死黨說的,而且還信誓旦旦的跟我保證,說是你昨天晚上親口說的。”
“我擦!”葉云揚抬腳把頭盔踢向一邊,沒好氣道:“這話你也信,他們是傻瓜你也是嗎?”
劉雨蒔笑嘻嘻的說:“我真的很想知道你怎么用腦袋打獵,他們跟我說你不會用弓箭,連十米外的草把都射不中,就算是獵物沖到面前來,你都……”
“我就一拳頭砸死它,然后再把箭插進獵物的身體。”他氣呼呼的朝外面喊道:“姓吳的、姓殷的,你倆趕緊給我滾進來,還有伊雪,我要布置任務了。丫頭你可以走了,把小秋留下。”
劉雨蒔眼睛一瞪:“憑什么,小秋要跟著我的。”
他的眼睛比她瞪的還大:“你玩兒起來還有功夫管它嗎,萬一照顧不好把它從馬上摔下來,摔傷了怎么辦?所以還是留給我比較好,陛下您怎么來了……”
劉雨蒔上當,在她回頭的時候小秋被葉云揚一把搶走。
“好啊,你騙我。”小丫頭不依不饒,這時外面響起太監的聲音:“雨蒔郡主,太子爺讓我來叫您,讓您趕緊回去做準備,狩獵馬上就要開始了。”
“知道了,這就回去。”劉雨蒔走之前不忘交代:“小秋要是有任何意外,我是不會饒了你的。”
帳篷外面人喊馬嘶,大家陸續出發去往狩獵場。
狩獵場被數萬御林軍包圍,他們敲響戰鼓吹響號角,將藏在草叢和洞里的野獸嚇的四處亂竄。
葉云揚他們是最后一批離開營地的人,吳俊彥和殷子時意見很大:“葉兄,你不會射箭也不用自暴自棄啊,讓我們拿這么多繩網干什么,我們是打獵不是捕魚,這些東西有用嗎?”
兩人的馬鞍前后各掛著四個大布包,依稀可以看到粗麻繩結成的繩網,每一張網都有幾十斤重。
葉云揚一臉神秘的說:“現在還不能告訴你們,你們只需要知道今天我能打到比其他人都多的獵物就行了,記住我是主子你們是隨從,隨從只有聽從命令的份兒,沒有發表意見的權利。”
二人相對苦笑一下,還以為能在皇家狩獵場里縱橫馳騁一天呢,到最后卻是給葉云揚當要不錢的隨從。
東方伊雪皺眉問:“我的任務是什么?”
葉云揚想也不想的說:“布陣。”
他低頭看著懷里的小秋,說:“今天我們的任務很艱巨,大家都要拿出十二分的精神才行完成,其中最重要的一個環節不是你們,也不是我,而是它。”
美女聳聳肩,不明白他在說什么。
其他人都在縱馬追逐隨處可見的獵物,只有他們四個不急不慢的走向更遠處的地方,任憑獵物從面前跑過去,都不帶多看一眼的。
趙王帶著兒子劉文康和一群署官出現在不遠的地方,他瞇著眼睛觀察一會兒,問:“姓葉的小子到底要干什么去,為什么對周圍的獵物視而不見?”
丞相趙統分析說:“聽說他箭法不精,應該是去挖陷阱吧,可是這里的獵物這么多,而且狩獵時間只有一天,挖陷阱是沒有用的。”
劉文康用嘲諷的語氣說:“挖陷阱,虧他想的出來,他的如意算盤肯定會落空,父王我們是不是依計行事?”
趙王看著兒子反問:“你確定了要那樣做,對嗎?”
劉文康鄭重其事的點點頭:“我要報仇,請父王成全。”
趙王伸手從馬鞍右邊的箭囊中取出一支羽箭,沉聲說:“記住,開弓沒有回頭箭,既然出手就要一招置對方于死地。”
劉文康接過羽箭,在陽光下箭桿上的字跡清晰可見:安平縣公、福臨將軍葉云揚,他正色道:“父親放心,孩兒一定會選擇最佳時機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