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只見秦守國臉上肌肉微微地抽搐了兩下,表情顯得痛苦怪異,鄭為民估摸著秦守國是在內心作痛苦的掙扎,雙眸凝視著他,等待秦守國的開口說話。
“為民啊,今天之所以請你來,我相信你也能猜出來一些,我知道我干的那些蠢事,你已經掌握的很清楚,希望你放過我們秦家,放過我一次,給我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只要你答應一聲,我秦守國什么都依你,不管你要什么,只要我能辦到的,我一定會百分之百的答應你,為民,你看怎么樣,說實話,我心里非常后悔,我希望你答應我一次,我保證以后再也不干傻事了。”
說這話時,秦守國眼神真誠,語氣誠懇,似乎真要從洗心革面,重新做人,鄭為民低頭凝思,他并沒有立即回答秦守國,盡管自己早就想好了應對秦守國的策略,面對這種手上有命案的人,鄭為民怎么可能讓秦守國這只狡猾的狐貍逍遙法外,否則,他就對不起鄭為民三個字。
秦守國見鄭為民在猶豫,以為他是在做思想斗爭,趕緊趁熱打鐵,拋出了一個重磅誘惑:“為民,只要你答應我,我保證讓你一個月之內從代理鎮長直接變成正式鎮長,你知道一個二十五六歲的鎮長不要在秦唐市,就算在整個a省及至整個華夏都是鳳毛麟角,不多見的,官場就是這樣,你比別人快一步,就會比別人獲得很多發展的機會,要知道機會轉瞬即逝,因為仕途永遠僧多粥少,而且后面的新人不斷的呼呼涌現,有時候你搞不清別人是什么關系,如坐火箭般的躥到你的前面去了,到時你后悔都來不急啊。”
鄭為民知道秦守國說的是事實,自己這個代理鎮長要想轉正,至少三個月,而且還要看自己的工作表現,以及縣委書記有沒有能力幫自己搞定,只要陶成樟和秦守國聯合起來阻止自己,以喬東平的個人能力還真是不好說,當然,憑著自己在上層上關系也可以搞定,但代理鎮長轉正,自己是不想麻煩別人,要知道關系這東西用一次少一次,自己不想過早的把關系用盡。
可是讓秦守國幫自己的忙,等于自己欠了他一個人情,自己真的不甘心,否則,以后一旦自己把秦守國送進監獄,要是在官場私下傳開,恩將仇報的名聲恐怕要跟隨自己一輩子了,到時,只怕那些想幫自己忙的領導,都要猶豫三分了。
想到這兒,鄭為民決定暫時答應不把秦守國犯罪的事向紀檢部門透露出去,先讓他逍遙一段時間,自己轉正的事,也不需要他的幫忙,自己自有辦法,鄭為民主意已定,內心坦然了不少,笑道:“秦書記,你說的我答應你,放過你一次,講心里話,我本來是想著讓你吃點苦頭,考慮到你在官場這么多年也不容易,心里起了善念,并沒有把事做絕,現在,既然你親自求到我,話又說的這么誠懇,我給你一個面子。”
說到這里,鄭為民笑道:“放心吧,秦書記,只要你以后不再干觸犯法紀的事,我保證不會找你的麻煩,我說到做到。”
“唉呀,為民啊,太感謝你了,以后你就是我們秦家的恩人,真是一輩子報答不完啊。”說到這里,秦守國似乎有些激動,眼中似乎有滾燙的淚水在流轉,趕緊伸手在茶幾上的紙盒中拽了兩張抽紙,折疊整齊后按著淚眼,在來回點拭著。
鄭為民看到眼前這個曾經不可一世的縣委副書記,盡然當作自己一個年輕鄉鎮干部的面激動可憐的像個孩子,不覺心中波浪翻滾,一種說不出的復雜滋味涌上心頭,暗道:看樣子,一個屁股不干凈的領導,到了這種窮途末路的時候,跟普通人的情感沒什么兩樣,唉,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小鄭啊,你放心,你的轉正問題,我馬上跟喬書記和陶縣長匯報,爭取在下個月初在縣委常委會上研究你的轉正問題。”秦守國擦拭干凈眼中有些渾濁的淚水,抬頭直視著鄭為民,一臉認真地打著包票。
鄭為民想著既然秦守國不會阻攔自己,那么只要縣委書記喬東平提議,自己的轉正一定會很輕松的搞定,自己就沒這個必要非要把這個人情系在秦守國的身上,這個人情要記也要記在喬書記的頭上,因為自己代理副鎮長主要還是縣委書記喬東平給自己幫的忙,秦守國給自己幫忙也只是個順水人情,他這樣做,喬書記怎么想,要知道當初秦守國是一直阻止自己當代理鎮長的。
頭腦閃念之間,鄭為民趕緊擺手笑著婉拒道:“秦書記,我知道你是一片好心,可是我才上任沒幾天,倉促轉正,鎮里比我老的同志難免有想法,對你影響也不好,這事就不麻煩你了。”
見鄭為民如此說,秦守國以為他故作謙虛,笑著安慰道:“這有什么,你的工作成績大家有目共睹,轉正也是順理成章的事,你別怕別人有想法,當官不是請客吃飯,論資排輩,誰有能力誰上,誰敢沒組織沒原則的亂說,該處分的處分,該批評的批評。”
鄭為民微微一笑,道:“秦書記,算啦,這事真不麻煩你。”說到這里,鄭為民趕緊叉開話題,說道:“秦書記,這樣,你要是誠心想幫我,我真要麻煩你一件事。”
見鄭為民執意婉拒,心機極深的秦守國自然知道他在想什么,索性不再提轉正的事,見鄭為民另有事相求,心里十分高興,自然樂意,秦守國笑瞇瞇地說道:“為民,你說,只要我能辦到的絕對會盡心盡力。”
“秦書記,是這樣的,我現在是代理鎮長,按規定我可以配車。”秦守國想著不就是配車嘛,這有什么難的,點頭笑道:“那是,車你們鎮里買就行了,玉嶺鎮財政上有錢,我建議要買就買臺好一點的。”
鄭為民聽見秦守國說的輕松,苦笑著搖了搖頭,道:“秦書記,要這么簡單就好了,我也不會麻煩你了。”聽到這里,秦守國皺了皺眉頭,想著肯定是兒子秦尊在里面阻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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