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說秦守國要給自己提醒,張茂松立即來了精神,坐直了身子,朝秦守國作了個鬼臉,笑道:“守國縣長,你盡管說,我洗耳恭聽。”
“行啦,別沒個正形,你是一方諸侯,時刻要注意形像。”見張茂松滑稽的樣子,秦守國不覺干笑了兩聲,心情瞬間也好了許多。
笑著說道:“張志海只是一個可憐蟲,你整他干啥,你要不是說操鵬海在喝酒,我才難得管你。”“監察局趙華副局長和糾風辦唐明,已經在你來之前把情況直接向我匯報了,這事要怪只能怪你自己,剛開始發現苗頭時,就要立即匯報,非琢磨個半天,人家飯早就吃完了。”
“守國,這事我感覺不正常,操鵬海是怎么知道糾風辦來人,這事肯定有人提前給他通風報信了。”張茂松有些生氣,輕輕在茶幾上捶了一拳,罵道:“我要是知道這人是誰————。”
秦守國很了解張茂松,瞥了他一眼,說道:“茂松,不是我說你,你就是這樣,事前考慮不周,事后大言不慚,之前干什么吃的,這次是拿下操鵬海的絕佳機會,你卻讓機會白白在眼皮底下溜走了。”
“我是瞅準了許書記的講話精神,他三令五申強調中午不準喝白酒,說明他很重視這個事,也非常痛恨這個事,前一段時間,因為縣衛生局干部中午喝了酒,對來單位辦事的老百姓態度蠻橫,造成極壞的影響,被人捅到市紀委,曝了光,許書記一氣之下,才下定決心抓這個事,你想想看,這個時候,誰頂風違紀誰倒霉,只要在常委會上一擺,操鵬海在鎮長位置上還能坐的穩。”
“守國,這不一定吧,操鵬海不是跟喬縣長一直走的很近嗎?真要是出了事,喬縣長能不保他。”張茂松邊伸手把煙蒂在煙灰缸里摁滅,邊側過頭來問著秦守國。
“喬東平那是看操鵬海舅舅市政府副秘書長劉海的面子,真的出了事,喬東平想幫恐怕也無能為力,他跟許明亮一直不和,許明亮定會拿這事將喬東平一軍,壓一壓他的銳氣,正好可以提升自己的威望。”
“再說,許明亮若是放了操鵬海,這不是出爾反爾,自己打自己的嘴巴,在全縣干部面前自降誠信,輪到誰,也不會做這種得不償失的事情。”秦守國的話讓張茂松佩服不已,想著縣領導就是縣領導,看問題總是一針見血。
“守國,這事怎么辦,難道就這么不了了之。”張茂松理了理幾根稀松的頭發,再在禿頂上摸了摸,笑問道。
“你自己是怎么打算的?”秦守國反問道。
“給張志海一個撤職處分,鄭為民那小子按你說的,先在鎮里放在鎮機關干一段時間,等差不多了,弄幾人下去駐隊,順便把這小子弄到村里去,我想就算操鵬海有想法,也開不了口。”張茂松不知道這種處理結果對不對秦守國的味口,說完,不時偷瞄了一下秦守國臉上的表情。
“呵,呵,茂松,你是深藏不露呀,看樣子,毛爺爺說的很對,我三天不學習就趕不上你了。”秦守國放下了縣領導的架子,呵呵笑道:“鄭為民怎么安置,那是你們鎮里自己的事,我不便于干預,不過,對張志海的處理,你還是欠考慮。”
張茂松剛才聽了秦守國的話,知道對張志海的處理不會太重,但輕到什么程度,他不好把握,因些,見秦守國反問自己,他故意往重里說,想看看秦守國的看法。
“張志海是綜治辦主任,你把他挪開干什么,玉嶺鎮的治安情況,縣里都知道,就這樣要死不活的掛著。”秦守國瞥了一眼張茂松,說道。
見張茂松一臉的不解,秦守國笑道:“張志海對操鵬海來說是一道進步的屏障,沒有一個好的發展環境,有幾家企業愿意到玉嶺來投資,鎮里經濟發展不上去,操鵬海想到縣里來任職,恐怕沒那么簡單。”
見張茂松一臉茫然,秦守國干脆往深里說道:“你反正是要退的人了,經濟好壞與你關系不大,反正張志海當綜治辦主任又不是你安排的,真要是把他換了,你安排人頂他的位置?只怕到時綜治工作還是那樣,操鵬海恐怕要把責任往你頭上推。”
聽了秦守國的話,張茂松這才恍然大悟,趕緊笑著恭維道:“守國,我現在才知道差距,難怪你能當縣領導,我只能在鄉鎮晃蕩,這就是差別,不服不行啊。”說完,張茂松摸著自己的禿頂咯咯地笑起來。
“操鵬海,這次算是便宜他了,這王八蛋,跟以前比,似乎越來越不把我放在眼里了,我就不信還耐何不了他,三十五歲的小毛孩,想跟我唱對臺戲,他還嫩得很。”張茂松一想到操鵬海心情立即有些不爽起來。
“茂松,這事好辦,雖然沒抓到現場,你也要讓他難受一次。”秦守國很有深意地笑了笑,張茂松立馬來了精神,兩眼溜圓地瞪著秦守國。
“守國,你有什么好辦法,要不給我點撥一下,不然我真是咽不下這口氣。”張茂松表情有些痛苦,從茶幾上的煙盒里拿起一支煙,獨自點燃,使勁抽了一口,然后,瞅著秦守國問道。
秦守國笑了笑,也不說話,伸手朝張茂松招了招,張茂松會意,趕緊側身把耳朵湊到秦守國的跟前,秦守國在張茂松耳邊,悄悄地低語了幾句,張茂松臉上立刻浮現出一種興奮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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