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正文
局勢完全被日月魔宗掌控,現在這種時候說什么也沒用了,盡管方圓已經明白了整件事情的眉目,婆婆驚奇的看著這個修為精湛,一身佛宗弟子氣息的方圓,張文遠依舊還在殿外,所以他身上的戒備一直未曾消失,他的身子微微向下壓著,一直保持著神經緊繃,即將爆發的邊緣,仿佛成了一尊石像。
項天佑幾乎一直被人忽略,但他的強大毋庸置疑,從開始道現在他就一直在尋找一個契機,眼下的形式似乎已經完完全全被日月魔宗掌控,大家仿佛都成了提線木偶,但只要仔細一些還是能夠看出黑暗中那唯一一絲機會的,只要能夠控制對面那個神秘妖女,局勢就會稍微傾斜一些。
這是唯一的機會了,所以,他一直按兵不動,等待一個完美的時機。
方圓的話讓她頗為意外,也正是那一瞬間,項天佑暗中積蓄的氣勢轟然爆發出來,可就在那萬分之一呼吸的時間里,他感覺到了一種奇怪的氣息,這并不是切切實實存在的氣息,而只是一種純粹的潛意識,那種感覺只有在他還未踏入倫海境以前感覺到過,那是只有在面對不可戰勝的敵人時候才有的感覺,雖然視線里沒有任何的毒蛇猛獸,可他清楚的感覺到散發出這股氣息的源頭就在殿外不遠處的角落里,是“劍堂”堂主沒錯的。
張文遠是天元宗最低調,同時也是最為神秘的一位,他的實力到底有多深沒人知道,但項天佑知道高手與低手不過一線之隔,就像是二流高手跟一流高手一樣,有時候只是一紙之隔,拼的往往是一種氣勢,機會只有這唯一的一次,如果放棄就意味著失敗,所以……他沒有選擇,只能拼死一搏。
婆婆的輕紗無風自動,大殿的空間緊張到了極點,所有人都能感受得到高手們的氣勢已經積蓄到了頂點,仿佛在耽擱一會兒就會像氣球一樣爆炸開來,他們想躲得稍微遠一些,但周圍的空間仿佛凝固,無論怎么拼命都無法挪動雙腿,像是被固定在了原地。
很快的,奇怪的感覺所有人都察覺到了,但只有修為越高的人才能感覺到那股特殊感覺的奇妙與強大,沒人能夠看見外面到底有什么,也沒有人聽見任何的響動,可令人覺得奇怪的是,每一個人即便是一個兔子也能感覺到大殿拐角處傳遞過來的危險信號。
這種感覺隨著時間的推移變得更加濃了,方圓和項天佑還有其他幾位想要試圖突破敵人封鎖線的高手們,逐漸感覺自己像是站在海嘯隨時可能撲面而來的大海礁石上。
大殿里的人全都像是被釋了定身術,殿外拐角處的人沒有動,里面的人也不敢輕舉妄動,雖然隔著一道墻壁但誰都知道這面墻壁在當下連豆腐的強度都比不上,只要外面那種可怕的東西一旦爆發,別說這面墻壁即便是整個天元大殿或許都會像重擊之下的瓷器陡然碎裂。
大殿的空氣凝結成了一塊塊的固體,那種詭異的寂靜讓修為稍遜一籌的普通武者們毛骨悚然,冰冷的涼意從腳趾頭傳遞到腦袋上,方圓和項天佑額頭上都已經開始冒出了細汗,其他人已經呼吸急促,嚴重缺氧。
“智者千慮必有一失,愚者千慮亦有一得,方圓大師固然智慧了得,卻也會有失算的時候。”婆婆的聲音在這個時候響起,說不出的詭異和凝重:“你以為我身上的束縛是劍堂主解開的是嗎?其實我一踏出大殿的時候,身上的束縛就解開了,這種束縛很容易就解開的。”
方圓緊握腳踩的地方出現了一道輕微的裂痕,他額頭上的青筋猙獰的跳了起來,他的聲音前所未有的干澀,沒有人知道他剛剛到底在和什么怪物攀比氣勢:“你們到底有什么計劃?”
“我知道從一開始你就猜出了我的身份,但你卻太小看了我日月魔宗,以為只要束縛住我就可以當做籌碼,雖然這的確是一個好主意,但你卻用錯了對象。”婆婆的聲音沒有任何起伏,就像是在平白敘述一件事情那樣簡單:“知道對方是什么樣的人,知道在什么樣的情況下會有什么樣的反應,這是一位智者應有的本領,方圓前輩,你說對嗎?”
方圓的眼角在狂跳:“接下來呢?接下來你們想怎么做?”
“剛剛不是說過了嗎?”婆婆笑了笑:“臣服或者死掉。”
“你說得對,知道對方是什么樣的人,知道在什么樣的情況下會有什么樣的反應,這是一位智者應有的本領。”方圓眼角狂跳得更加厲害了,他的嘴角突然彎起一條弧度,他咧嘴一笑:“但我更覺得你前面那句話,似乎要更加準確一些,智者千慮必有一失。”
說著,他彎下了腰,身上散發出淺白色的光芒,“不是什么事情都被能掌控在內的,沒有人能夠做到這種萬無一失的地步。”
“的確是這樣。”婆婆一動不動的看著方圓,并沒有出手或是防備的意思。
方圓從體內冒出來的淺白色光芒,一下子變成了白色,然后是亮白色,最終像太陽那樣刺眼,大殿里一下子被白光塞滿了,所有人都下意識捂住的眼睛,可即便是這樣眼睛還是能夠感覺到前所未有的刺痛。
光芒刺破凝固的空氣,他一步走向婆婆,拳頭似緩實快的朝她延伸過去,雖然并沒打在對方的身上,但他的拳頭滿是虛影的不停抖動著,像一條毒蛇蛇的信,“放所有人出去。”
方圓相信,天元宗其他人都不知道這里的情況,只要從大殿里出去就有機會了。
“到了這個時候還要垂死掙扎嗎?”婆婆冷冷地說著,似乎是有黑紗的抵擋,她并不像其他人一樣捂住眼睛,反而直視對方,眼睛里的光芒比方圓身上綻放出來的白光利刃還要尖銳。
方圓全身的白色,逐漸朝拳頭里匯集。
婆婆眼睛里的光突然消失了,然后,一個聲音突然從一側傳了過來:“到了這個時候還看不清楚形勢,只能說明那個人是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