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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人?”林奇不敢在人前拔出斬仙劍,深怕再被人認出來,退而求其次用天誅殘劍阻擋來人。geilix
豈料,這些人走上前來后,并未露出一絲惡意,而是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月色皎潔,普照大地。林奇發現這些人中,有不少人是隨同楊曉凡前來天元宗拜會自己的歪門左道,心下頓時松了一口氣,若來人是敵人還真不知道要如何應對。
“諸位,快快請起,快快請起啊!”林奇一個個攙扶,卻發現他們集體看向身后的婆婆,眼神之中充滿了畏懼,就像是一只兔子看見了老虎,即便老虎沒有散發出來氣勢,僅憑著老虎的面目就已經把兔子嚇得魂飛魄散了。
對于司馬驚鴻,還有楊曉凡一事,林奇也有好奇心,他想趁此機會證實一些事情。他轉過身來,站在眾人面前,直直的看著黑紗遮面的婆婆。
黑紗下,婆婆那雙明亮得不敢令人直視的雙眸,閃閃發亮,好似天上的星辰,璀璨奪目,怎么看都不像是百歲婆婆所能擁有的眼神。不過,林奇從未懷疑過她的身份,畢竟武者不同于普通人,真靈境強者能活數百歲,更有專門養顏固容的特殊功法,有在乎自己美貌的武者專門修煉,即便過了百歲也能擁有少女芳華。
她所彈奏的琴音動聽美妙,歌喉更是令人回味無窮,無論從哪一點看都不像是一個相貌丑陋的女子。
“屬下救駕來遲,還請……”眾人齊聲請罪,卻被婆婆揮手打斷,婆婆什么也沒說,如同黑暗中的玫瑰靜靜的開放著,神秘并且透著一股莫名的危險,所有人都像是老鼠見了貓一樣的磕頭請罪。
沒人知道婆婆在想什么,她一言不發,靜靜的坐在地上,手指輕輕波動琴弦,美妙的旋律在寂靜的湖邊回蕩,讓這片天空顯得格外寂靜,甚至透出一絲死寂。
北海十二煞,華山雙雄,平谷惡靈,這些都是江湖上亦正亦邪,行事狠辣,窮兇極惡的奸詐之徒,盡管他們算不上獨霸一方的豪杰,卻也是小有名氣,足以讓凝真階武者聞風喪膽。可現在,這些人全都像是虐誠的信徒,匍匐在一個神秘婆婆面前,身體微微顫抖著,就連嘴皮也在哆嗦。
“婆婆,你倒是說句話啊,它們雖然是來遲了,可也算不上犯了什么大錯,你又何必這般恐嚇他們?”林奇不了解其中原委,但也知道這些人都是婆婆的下屬,即便不是也有著非比尋常的關系,沒想到就因為來遲了一會兒,這些就被嚇得臉色發青,身子發抖,可想而知婆婆的身份。
“你可知他們犯了什么錯?”婆婆一眼看出林奇心中不滿,也不生氣,反而非常溫和的問他。
林奇輕哼一聲,以此來表示對她的不滿,甚至還有些氣憤:“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我只知道他們什么錯都沒有犯,你卻如此為難他們,原來婆婆還有這么冷血無情的一面,今天我算是見識了,難怪宗門長老們把魔宗之人稱為妖孽。”
“林少俠,此話說不得,我等犯下大錯,十惡不赦,我等沒有立刻斬殺已是開了大恩,少俠萬萬不可亂講。”華山雙雄對視一眼,紛紛從對方眼中看到了對死亡的覺悟,冥冥之中達成了某種共識,他們同時取出放在腰間的首,電光火石間斬斷自己的右臂,鮮血迅速流淌出來,月光一照,地面頓時鮮紅一片,身后同伴們身子顫抖得更加厲害,但又不敢發出一點聲音來。兩人砍斷手臂的瞬間,其他人也紛紛取出自己的兵刃,就要學著兩人的模樣斬斷手臂以此謝罪。
“你們,你們這是做什么?”林奇被嚇了一跳,急忙拉住其中一人,大聲喝道:“都給我住手,婆婆,你快說話啊,救救他們吧!”
“好。”婆婆終于開口了:“你們雖不屬我日月魔宗統領,卻也是魔宗外圍成員,原本你們應經受魔宗最嚴厲的酷刑后才能得到釋放,既然林少俠為你們求情,那我就給你們一線生機。在南海之中有一個神龍島,你們去那里玩玩,這輩子就不用離開了。”
“是!”華山雙雄等人如臨大赦,就像是皇帝老兒法外開恩一樣,急忙拜跪言謝,不敢有絲毫討教還價。華山雙雄撿起斬斷的臂膀,在北海十二煞等人的攙扶下四散而去。
“喂,你們,諸位……”林奇想要把他們追回來,但無論怎么喊都留不住,即便自己上千拽住他們,得到的只是他們的哀求,求林奇放他們離開這里。
北海十二煞成名十多年,十二人每一個都有著不遜色于凝真后期武者的實力,十二組合在一起打遍天鳳國北海再無敵手,他們雖不屬于魔教,但因行事從不按常理出牌而被正道劃分為邪魔歪道。
這些年來,有不少人打著替天行道的旗號,想要鏟除北海十二煞,最終都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
華山雙雄……
平谷惡靈……
這些人在江湖上都有一定名氣,哪怕是一派的掌門也不賣給他們面子,可面對婆婆的時候卻如此恭敬,甚至是畏懼,不敢有絲毫違背。
“婆婆,你到底是日月魔宗的什么人?他們為何這般怕你?”修煉是為了得到力量,同時也為了能夠自由自在,不被權利所束縛,這一點林奇深有體會,看見華山雙雄斬斷右臂,北海十二煞卑躬屈膝的模樣,他有種先入為主的想法,覺得婆婆做得太過,太狠,聯想到自身情況,更加對他們同情,忍不住對婆婆大聲狂吼,說,你為什么對他們這么狠,你有什么資格這樣做?
婆婆什么也沒說,繼續撥弄琴弦,可那琴音卻顯得極為低沉,傷感,凄美的旋律當中甚至有一絲不知所措的迷亂。
婆婆的沉默就像是一顆火苗,一下子點燃了林奇內心世界埋藏堆積許久的火藥,他用天誅劍指著她,仿佛要把所有的情緒都釋放出來才甘心,劍在手中瘋狂舞動,沒有招式所以顯得很凌亂,就像是失去理智的瘋子,在地上砍出一條條劍痕,虎口裂開鮮血淋漓也不在意,憤怒與瘋狂已經掩蓋了一切。
“你不是茅屋里的那個婆婆,你不是,你到底是誰?你說,你說啊,你的臉都可以殺人,一句話就可以讓數十個小有名氣的武者,這輩子隱居荒島不問世事,你憑什么需要我這個將死之人來保護你。好,既然你不肯以真面目示人,那我就走,再也不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