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林奇會做出這樣的決定,也沒有料到林奇會如此愚忠,就為了世間那一點可笑的正義,或許連他自己也無法說服自己吧?不管怎樣,婆婆不想去干涉他的決定,只是冷冷說:“你就不怕我現在就殺了你?”
“我猜一定不會殺我,所以,我才敢跟您說這些。”林奇長長的吁了口氣,仿佛做出這個決定,說出這幾句話需要莫大的勇氣似的,說過之后感覺全身都輕松了不少:“婆婆,謝謝你對林奇的照顧,你保重。”
“你要回天元宗?”
“是的,我要回去了。”林奇頭也不回的走,可沒走幾步就看見一群人馬舉著火把,朝這邊走了過來,一邊走還一邊歷喝,發出什么人,站住,不準動的聲音。
林奇停住腳步,等這些人走近。
“你是什么人呢?”來人有七八個,個個手持寶刀,神色兇惡,時刻警惕周圍的情況,在他們身上有一個共同的特征,胸前都繡著一把金刀,看起來都是一個門派的弟子。
林奇急忙雙手抱拳,拱手道:“在下是天元宗弟子,諸位是?”
“天元宗弟子?”領頭的用火把照了照,發現林奇標準的天元宗外門弟子打扮,臉色頓時一變,刷的一聲抽出寶刀,頃刻之間,身后的師兄弟們一起拔出寶刀,刀光閃閃,寒氣逼人。
領頭的把寶刀架在林奇的脖子上,歷喝道:“胡說八道,天元宗外門弟子根本沒有離開宗門的資格,一定是魔宗弟子偽裝成的奸細,說,你到底是什么人?”
“在下林奇,天元宗,‘劍堂’外門弟子。”林奇急忙說明身份,但領頭的說這里并非天元宗,心下一緊,心想從秘密通道里出來,居然已經離開了宗門,急忙解釋說明,但對方就是不信。
三把閃著寒光的寶刀架在林奇脖子上,只要他有任何小動作就會被咔擦一聲砍斷脖子,但林奇怡然不懼,反而據理力爭,說:“你們又是什么人?憑什么懷疑我的身份?”
“哼!”領頭的冷笑一聲:“死到臨頭還嘴硬,我看你是找死,老實告訴你,我們是金刀門的弟子,此次受到天元宗有難,我等奉命前來解救相助。呵呵,沒想到還沒到天元宗就抓到了一個奸細,想不到如今的魔宗這般囂張,不過你們也蹦噠不了幾天了。”
“你這話什么意思?”林奇剛剛一問出口,領頭的發現前面的火堆旁坐著一個人,眼皮當即一跳,那人仿佛是黑夜中的幽靈,從頭到腳都是黑色的,可怕的是她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氣息,領頭的跟魔宗的人打過交道,就像是貓永遠對老鼠有種特別的感覺一樣,他們身上的氣味與特質,領頭的能夠一眼看出。
林奇身上正好沒有這種特征,所以,領頭的就沒有像面對真正的魔宗弟子一樣,不由多說的見面就打。盡管林奇的身份值得懷疑,但現在形式危急,天元宗門規極嚴,外門弟子是不許下山的,就沖這一點就足以將他定為被魔宗收買打入正派內部的奸細。
“你是什么人?”領頭的把林奇當做威脅對方的把柄,和另外一個師弟,兩人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一點點向黑紗遮面的婆婆走過去。
婆婆擺好天魔琴,彈奏出美妙動聽的音符,對金刀門的弟子不理不睬。
幾人的領頭見多識廣,多少有些智慧,空閑的左手慢慢滑到腰間。他想趁對方不注意,暗中把這里有魔宗妖孽的消息傳出去,好讓在附近的正派弟子聚攏過來,此人莫測高深,以現在的人手絕非她的對手。
放松呼吸,放松表情,要裝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樣子,傳送消息的煙花筒落入手中。領頭的一顆心極力控制內心的激動,只要自己按下煙花筒上面的機關裝置,絢麗的煙花就會飛上云霄,附近的正派弟子,包括那些門派長老,甚至是一派掌門,便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往這里聚攏而來,到時候眼前這魔宗妖孽便插翅難逃。
只要輕輕一按,萬事大吉,事情進展到一半,就差拇指按下的那一個步驟。他忽然覺得自己的身體不聽使喚,身體里仿佛住著另外一個自己,“他”在搶奪身體的控制權,手中的煙花筒被“他”丟在地上,架在林奇脖子上的寶刀也掉在地上。
右手突然伸向自己的喉嚨,五個指頭迅速收攏,很快就感覺到喘不上氣來,急忙與身體里的那個“他”爭奪身體的控制權,左手拼命去掰右手五個指頭,模樣看起來十分怪異。
“唐師兄,你怎么了?”旁邊的師弟們立馬發覺了不對,林奇趁亂一掌推開把刀架在自己脖子上的瘦高青年,退回到婆婆身邊,低聲道:“婆婆,他們都是無辜的,我求你放了他們。”
領頭的喉嚨被自己的右手捏緊,很快便覺得頭昏腦漲,一張臉因為缺氧而滿臉通紅,再加上對死亡的畏懼以及對魔宗妖孽的憤怒,柔和成猙獰無比的面孔。他與另外一個他分體抗衡,在堅韌的意志力下,終于戰勝了另外一個他,成功掌握了身體的控制權。
右手終于聽自己使喚了,喉嚨得到自由后,他瘋狂的呼吸著清晰的空氣,岸邊略帶涼意的秋風打在臉上,清涼透骨,第一次覺得能夠自由的呼吸是多么幸福的事情。
因為太過于放松,他沒有料到隱藏在身體內的另外一個意識,剛剛的弱勢其實是以退為進,等到他放松戒備后,突然抱緊自己的腦袋,使勁往旁邊一扭,清脆的咔擦聲一響,金刀門弟子集體打了一個寒戰,個個面色如土,目瞪口呆,親眼看到他們的師兄自己擰斷了自己的脖子。
姓唐的師兄覺得很奇怪,甚至可以說是不可思議,心想自己怎么能夠看到自己背后了?這個念頭剛一浮現,他便失去意識,身子軟軟的朝地面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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