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元宗絕學果然非同凡響,玄武堂主竟能將它修煉到如此境界,著實令人佩服。”婆婆的聲音非常自然,并沒有受到天元力場的束縛,她優柔的撫琴彈奏,悠揚平緩的旋律從指間化作一個個音符在屋子里回蕩。
天元力場是天元宗武學至寶,傳說修煉到一定的境地,所掌控的空間范圍會不斷擴大,從數米到上百米……達到一定境界后,他們可以直接封閉一切活物,強制將其抹殺。
林奇曾與魔宗應無情戰斗過,知道這門功法的可怕與怪異,可他與袁洪烈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力場剛一出現就把在場之人全部禁錮,身體被無形的lìliàng擠壓得“咯吱咯吱”作響,一點力氣也提不上來,可謂殺人于無形。
這些年以來,袁洪烈一直在閉關不問外事,面前這位神秘莫測的高人,血液與斗志瞬間高漲燃燒起來,他笑道:“天元力場一共有十二層,我花了數十年時間也才修煉到第十層的境界而已,說來慚愧。不過,有一點我非常好奇,閣下能夠不受天元力場影響,你的功力修為著實令人大吃一驚,如果不是我玄武堂弟子帶回的消息,我還不知道天元宗內部竟然隱藏著這么一位可怕的高人。”
“若你能將天元力場修煉到十一層的境界,或許還可以影響我的的行動,可惜你卻只能修煉到第十層。”
“閣下修為雄厚,在下佩服,何不撤下簾子,讓我看看你的真面目?”
“婆婆我相貌丑陋,見不得外人。”
袁洪烈輕哼一聲,身形突然一閃,來到簾子面前:“這可由不得你。”
琴音突然急轉而上,激昂無比,驚心動魄的旋律就如同萬馬千軍在奔騰,廝殺。
空間一下子扭曲,變形,噗噗聲作響,天元力場受到無形的音波攻擊,開始裂開,出現一條條無形的裂痕,頃刻之間化為烏有。袁洪烈暗暗驚駭,此人好生厲害,竟然憑借一首激昂的曲子,就把自己苦心修煉了近十年的天元力場破除,自己萬萬不可大意。
嗡嗡嗡!
琴音時而低沉,時而激昂,變幻莫測,吉兇不定,被婆婆彈奏出來的琴音,化作一柄柄利刃傾巢而出,疾風暴雨般的朝袁洪烈沖刷而來。這些利刃時隱時現,像是有生命一樣把袁洪烈圍在中心,然后朝致命部位刺殺而去。
天元力場被他當做防護罩使用,利刃打在上面,瞬間蕩起陣陣漣漪,并且還傳出叮叮當當的聲音。
婆婆的攻擊看似簡單,可袁洪烈卻不敢大意,過了一會兒他眼睛微微一瞇起,驚呼一聲:“這是天魔琴,你究竟是日月魔宗的什么人?”
“呵呵,袁堂主果然見多識廣。”婆婆親口承認,并道:“不錯,這正是魔宗圣物天魔琴。”
天魔琴,是用萬年檀香木鍛造而成,又以上古妖獸經脈為弦,最細的一根有如發絲,最粗的一根粗若小指。據說這把琴擁有萬惡的怨念,絕非常人所能夠控制。五百年前,魔宗一位癡迷音律的人物得到天魔琴有感而發,當即創造出一本琴譜,隨同天魔琴取名,叫做《天魔音》。因此,天魔琴專門彈奏《天魔音》,聽到的人如癡如醉,無論有多深的內功修為也得由他擺弄,邪惡詭異。
袁洪烈思緒飛速轉動,心想這天魔琴是日月魔宗圣物之一,而這些魔宗圣物除了宗主別人根本沒有能力調用,此人能夠擁有魔宗圣物,地位絕非等閑,但又猜不出日月魔宗究竟能有什么人如此備受器重。
“哼,即便是天魔琴,那又如何?”袁洪烈不信邪,遇強則強,對手越強那最好,怕的就是對手太弱,無法有資格用出全力。既然對方有天魔琴在身,那就證明她的實力只高不低,全力一戰正合我意。氣勢爆發開來,屋頂被掀起,支撐茅屋的樹樁也跟著倒塌,朝四周疾飛。
簾子撤去,袁洪烈盯著對方,對方黑紗遮面,身穿黑色的長裙,整個人就如同黑夜中的開放的黑色花朵,看起來妖邪無比,無法看清楚對方的真正面容,頗為可惜。
沒有關系,只要將她打敗,就能逼問她是何方神圣。
真正的戰斗終于開始了,婆婆撥動第一根琴弦,聲音悠揚婉轉,第二根琴弦被撥動,第三根琴弦……
《天魔音》如百鳥齊鳴,袁洪烈精神一蕩,急忙搖頭聚精會神,心中忍不住一顫,這天魔琴所彈奏出的《天魔音》果然匪夷所思,差一點就被音律帶入幻境。面對天魔琴的音波攻擊,袁洪烈選擇更加霸道蠻橫的物理攻擊,猛的朝地面一跺腳,一股諱莫如深的lìliàng沿著腳掌沒入地面。
轟的一聲,婆婆所在的位置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爆炸,袁洪烈利用展開天元力場,把她束縛在原地動彈不得,而爆炸也控制得非常好,沒有產生一絲于波。
這一招名叫“地破”,非常普通的一招,把真氣通過腳掌偷偷注入地面,然后控制它移動到任意位置引爆,如果運氣好敵人沒有察覺的話,多半會慘死或是被重傷。
煙塵散去,婆婆身上被一層薄薄的真氣防護罩包裹,天魔琴越彈越越急,起初的時候婉轉連綿、余音裊裊、過了一會兒琴音突然變得高蕩起伏,如六月天氣,起伏不定,陰晴難測,罪hòu竟如同急風暴雨般瘋狂。
噗噗噗!
有琴音的地方都出現了驚天動地的爆炸,煙塵卷起直沖云霄,原本蔚藍的天空一下子變得污濁,黃橙橙一片,樹木被炸得碎屑漫天,細小的石子朝四周激射,方圓百里所有的生物全成了琴音的犧牲品。
袁洪烈盤腿而坐,先用天元力場布上一層防護罩,然后又把全身真氣凝聚起來布成第二層防護罩,可琴音如水滴石穿無孔不入。天魔琴所彈奏的《天魔音》如同催人的音符,全身血液沸騰起來,像是在身體里呆煩了,膩了,一下子從七孔傾瀉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