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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師,你說這話是什么意思?”特穆爾和冷哼道:“你大銀國橫征暴斂,處處欺負流沙部落!怎么,想要趁著我大汗大婚之喜,故意來找茬是不是?”
“當然不是。”阿力木擺手,笑道:“看來現在說這些話也不合時宜,既然大汗金婚,我前來賀喜自然也不能空手。區區薄禮,不成敬意。”
說著,阿力木從懷里拿出一張羊皮卷,特穆爾和接過,雙手遞交,計無策下來接過之后,打開看了一眼,高聲道:“大銀國國師阿力木,代表大汗穆扎恭賀流沙部落金刀大汗金婚,特贈戰馬三千匹、戰刀五千把、肥羊萬頭,邊境領地三十里!”
“嘩!”
計無策這話一出,現場頓時爆發出一團驚駭之聲。我勒個去喲,在大漠來說,如果送銀子大家可能沒什么概念,但戰馬、肥羊、領地,這是什么概念?最最關鍵的,大銀國強橫無比,吃到他們嘴里的肉,什么時候又被吐出來過?流沙部落的勇士個個挺胸抬頭,看到沒有,有金刀大汗在這坐鎮,來大銀國都要示弱!
“阿力木國師,你這是何意?”計無策也有些發愣,在他眼里,大銀國這樣的蠻夷,貪得無厭,怎么可能做出這么大的讓步啊?
“意思還不明白嗎?”阿力木搖頭苦笑:“極樂軍跟流沙部落聯合,雖然人數稀少,但卻讓我覺得恐懼。金刀大汗‘法力無邊’,流沙部落在馴馬術上大漠無人能出其右,這種進可攻退可守的戰部,我大銀不敢捋虎須。”
阿力木特意在“法力無邊”四個字上加重了語氣,似乎在提醒什么。
“不可能!”特穆爾和第一個反對,哼道:“大汗沒跟你們打過交道,但我對你們這些狼崽子卻是知之甚深!若不是有陰謀,你們根本不會做出讓步!”
“陰謀也要分對誰,跟你們金刀大汗耍陰謀,我是活得不耐煩了嗎?”阿力木笑道:“特穆爾首領,說句話你可能不愛聽,對你們這位大汗,我的了解比你深。我父親是大銀人,我母親則是大頌人,無事的時候我便偷偷潛入頌境,因此知道的消息比你多得多。”
特穆爾和怒目圓睜,他竟敢說自己對大汗不了解,多少帶著一點侮辱的意思,可特穆爾和還真無法反駁,只好另外找借口:“說得好聽!流沙部落已經打敗了你們兩次,你就沒想著要復仇?”
“我想,非常想,可不敢。原因嘛,我前面已經說了。”阿力木無奈的道:“你們這位大汗或許真的是佛子轉世,否則的話,他不會具有那樣的思維。算了,這些事和你說不清,但你們大汗聽得懂。特穆爾首領,我便可以告訴你一句,只要有你們大汗所在,天大的仇恨我也會咽回去,只要有你們大汗所在,大銀部落便不敢進犯。”
“吼!吼!吼!”
別管阿力木說這話是真是假,但能得到敵國國師的認同,這本身就是一件值得驕傲的事情。流沙部落的勇士高高舉起彎刀,山呼海嘯。
“我大概知道你的用意了。”秦百川沉默了一會,道:“做出這么大的讓步,你想做交易?”
“大汗會答應嗎?”阿力木抬頭道。
“不會。”秦百川毫不猶豫。
“我也覺得不會。”阿力木有些懊惱,旋即又笑道:“所以,我至少表現出一些合作的態度,也免得大汗對我大銀國再舉屠刀。”
“你知道那些東西?”秦百川又問。
“嗯。”阿力木重重嘆氣,點頭:“說起來,這件事還跟大汗有關。”
“哦?”秦百川皺眉。
倆人一問一答,旁人基本聽不明白他們說什么,但倆人心里都有數。阿力木拿出這么多好處,可謂是下了血本,最終想要從秦百川這里獲得什么?無非就是火器啊!而秦百川詢問后,竟得知阿力木知道火器,而且還和自己有關,這如何能不讓他覺得意外?
“大汗可能忘記了。”阿力木也沒隱瞞,道:“大汗還記得那一副對聯嗎?上聯是,獨攬梅花掃臘雪,下聯是,睥睨山勢舞綠溪嗎?”
“記得。”秦百川點頭,當初在望江樓,蘇木卿和楚軒就是用這個對聯難為自己,里面蘊含了音律,秦百川為追求效果,還演唱了一首《丁香花》。
“大汗對下聯的時候曾說過,下聯的音律來源于北方的歐羅巴。我本人也對音律極有興趣,左右大漠哪里都是家,我便穿越千山萬水,走了一個多月,到了大汗嘴里所謂的歐羅巴。”阿力木嘆氣道:“真正到了那里,給我震撼的不是音律,而是火繩槍。”
“火繩槍……”秦百川笑了笑,大概槍支最早的雛形就是利用火繩點燃引線,大概原理跟秦百川的也基本差不多。
“是的,火繩槍。”阿力木繼續道:“我見識過火繩槍的威力,但坦白說,這種槍支并不穩定,隨時都有炸開的風險,而且殺傷力跟大汗的‘法力’也沒辦法比。更重要的是,整個歐羅巴僅有最多上百支罷了,可大汗……呵呵,所以,我覺得害怕,是真的怕。”
“既然你熟悉大頌,那你也應該知道我為什么會背井離鄉?”秦百川又問。
“知道一點。”阿力木承認。
“我的‘法力’便是我活命的根本,所以即便你把整個大銀國都送給我,我也不會教你——至少,目前不會。”說到最后,秦百川語氣稍微緩和了一些,流沙部落能作為盟友震懾大頌,那么大銀國更具有拉攏的價值。
“初次見面,大汗能做出這樣的承諾,對我來說已經是萬千之喜。”阿力木起身,笑道:“大汗也無須多想,我此次前來只為道喜,別無所求。如果大汗不嫌棄,這個小玩意送給大汗。”
阿力木伸手入懷,從身上摸出一把銀色彎刀,雙手遞交上去。
“國師銀刀!”特穆爾和大驚失色。對于這些崇尚武力的蠻夷,每一個重要的職務代表著權利的都是刀,而這把銀刀僅次于大汗的金刀,特穆爾和本人就有一把!如果放在大頌,這把銀刀,大概跟令具有同等意義!
“國師,你這又是何意?”秦百川心里微微一動。
“大汗。”阿力木正色道:“大汗的極樂教宣說眾生平等,收編了大銀的俘虜,想來在大汗心里也無種族之分。既然這樣,大汗能做流沙部落的大汗,為何又不能擔任我大銀部落的國師?阿力木固然自負,可卻有自知之明,我之才能照大汗相比,相去甚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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