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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三人給的都是貨真價實的銀票,可秦百川身上除了點散碎銀子之后,所有的錢都交給了百花工坊和極樂教,他作勢在懷里摸了一把,然后去廁所隨身攜帶的一張廢紙,當做銀票遞給了應天南.其余三人沒有注意到這細節,應天南卻幾乎在肚子里罵娘了,如果秦百川贏了倒是還好,說不定能把籌碼如數歸還,可要是輸了,他就要白白損失一千兩銀子。
應天南心里憋屈,卻不敢表露出來,將一百個籌碼分別放在四個人跟前,他笑道:“規矩大家都明白,骰子找莊,莊家可以決定從哪里抓牌,咱們這千金賭坊流行的是小牌九,各取四張牌,配一對兒跟莊家比大小,另外兩張廢棄,至尊五倍,雙天、雙地三倍,天高九大地高九兩倍賠率,四位以為如何?”
秦百川聽不太明白沒有吭聲,其余幾個人都懂規矩也是無話可說。應天南將骰子遞給周光耀:“周公子坐東面西,便由他找莊如何?”
應天南令閑雜人等退出三步之外,周光耀接過骰子在掌心里呵了口氣,沈碧君一顆心都幾乎跳到了嗓子眼,呆呆傻傻的看著周光耀將骰子扔出,兩顆骰子一三一四七點,第一局是秦百川的莊家。
“秦先生坐莊,第一把小試牛刀吧。”確認莊家之后,周光耀拿出一塊籌碼,扔在了自己的面前,瞿之術和蘇木卿也各自押了一塊,靜等秦百川說話。
“秦先生,請開口。”見秦百川沒有動作,應天南提醒道:“這一列牌九你可以選擇從頭抓,也可以從尾抓,更可以從中間……配好牌之后,他們三人將一一跟你進行比較……”
應天南在一旁做著解釋,周光耀三人更是面帶不屑,沈碧君卻幾乎要昏闕過去。本以為秦先生精通賭術,可現在看……他似乎連自己都不如,她好歹還知道一點規矩呢。
待應天南解釋完畢,秦百川這才明白過來,伸手自牌堆兒抓了四張牌,其余三人緊隨其后。秦百川將牌面展開,稍微有些頭大,昨天譚教頭是跟自己介紹了什么天牌,底牌,一對兒大武牌的規則,可是見這牌九上密密麻麻的都是紅黑點數,他還是有些蛋碎。
“秦先生,對不住了。”秦百川在這摸來看去,下手的蘇木卿卻是忍不住,將兩張牌正面朝下扔進牌堆,翻過來手里的兩張:“長五一對兒,除非你有天地人和。”
秦百川朝著蘇木卿的牌面看去,他的牌就好像麻將兩張五筒上下羅列,各呈十點。似乎昨天譚教頭介紹過,五筒跟梅花有些像,所以也叫梅牌,組成一對兒之后只有天地人和以及至尊寶能夠勝之。
“蘇兄手氣不錯,我也不差,看我這對兒斧頭如何?”周光耀也翻開牌面,上五點下六點,正是牌九當中的斧頭,比蘇木卿的梅牌小了許多,可也不算小。
瞿之術臉上帶著不太舒服的神色,翻開牌面卻是黑七紅五,屬于雜二,沒有對子,點數也小的可憐。
“先生還不翻牌?”見秦百川還在那琢磨,周光耀有些不耐煩,沈碧君也是一個勁兒的吞著口水。
“應管事,你看我這一對兒是什么牌?”秦百川記住了找對子的規則,拿出兩張紅二點的牌,翻開擺在了桌面。
“額……”看到這兩張牌后,其余三人都帶著憤然之色,唯有應天南有些蛋碎,解釋道:“秦先生,你這是一副雙地啊……哎,地牌只有兩點,是牌九中點數最少的,也叫長幺……兩張地牌湊在一起就是雙地,代表東南西北四個方位……這一局,莊家通殺,翻三倍。”
“哦,有點意思。”秦百川將兩張地牌推了推。
“新人果然是好運氣。”周光耀笑了笑,從籌碼當中又拿出兩塊,一起扔了過去。
見秦百川第一把便有九十兩銀子入賬,沈碧君總算是長松口氣,心里還抱著僥幸,說不定秦先生本來就是高手,故意有這樣的表現無非是迷惑對方罷了。
一念至此,沈碧君便對秦百川豎起了巨大的信心,全神貫注的盯著賭桌上的一舉一動。可這樣的信心并未持續多久,在接下去的三輪當中,秦百川每次配牌都是最慢,每次都要詢問應天南自己的點數,讓她沈碧君的剛剛飛上云端的心情一下有跌回了谷地。
時間緩緩的推移,秦百川似終于掌握了一些規則,配牌的速度悄然加快,可隨著賭局漸漸醞釀出了氣氛,而且更加篤定秦百川是真不懂牌九,其余三個人的賭注也是不斷加大,饒是秦百川每次都是一個籌碼當賭注,可是大半個時辰之后,他面前的籌碼也只剩下一半不到。
“秦先生,還有賭下去必要?”周光耀面前已經堆積了整整兩千多兩銀子的籌碼,見秦百川在認真地配牌,這輪坐莊的周光耀翻開手里的一對至尊寶,嗤笑的看著秦百川。
“連至尊寶都能拿到,周兄果然厲害。”看到秦百川輸錢瞿之術開心無比,明晃晃的拍了一個馬屁之后,又道:“這局我的賭注是五十兩,至尊寶翻五倍,哎……”瞿之術裝作郁悶卻將面前已為數不多的籌碼一大半全都推向了周光耀。
“哦,至尊寶,五倍。”秦百川給出五個籌碼,扔給周光耀:“繼續開牌。”
見秦百川雙眼已有血色,迫不及待的催促,活脫脫的一個新賭徒模樣,周光耀都覺得自己今天好像有些欺負人了。目光依次在三人面前的籌碼上掠過,他沖著秦百川道:“秦先生,瞿兄剩下不到兩百籌碼,而你最多也就四百,蘇兄三百多,這整個臺面上你們還不到一千兩銀子,而我這里已有三千兩,還要繼續玩?”
“賭約上說的清楚,任何一方輸光便算結束。”秦百川似根本聽不進去周光耀的勸說,摸了摸籌碼,道:“秦某這里還有四百兩,未必沒有翻盤的機會。”
“哦?看來秦先生是真不懂,就是這樣的想法才讓自制力差的人無法自拔。”周光耀有些得意的道:“你應該學學本公子,不管跟誰賭,本公子的底線便是一三,輸一千兩果斷抽身而退,贏三千兩也絕不乘勝追擊。”
“我不是你。”秦百川有些不耐煩的一揮手,看著瞿之術道:“這一輪你坐莊?你臺面上的籌碼不多,跟我換個位置,我坐莊!”
瞿之術冷哼想要拒絕,周光耀卻伸手制止,笑道:“瞿兄,既然秦先生有意思,你讓讓他又如何?來,換個座位,給秦先生坐莊。”
“是。”周光耀這一發話,瞿之術便不再堅持,主動站起了身子。
“來,開牌,開牌。”換了個座位秦百川便坐在了周光耀的下首,似嫌棄瞿之術一般,他還故意將凳子朝著周光耀那頭挪了挪“且慢。”秦百川伸手便要抓牌,周光耀擺手,對蘇木卿和瞿之術笑道:“周某好賭而不爛賭,天色已經不早了,不如你們都押上所有的籌碼,本輪結算如何?”
“如此最好。”瞿之術早就煩悶不已,將身前的銀子全部推送出去,蘇木卿也沒猶豫。
周光耀暗中盤算了一番,這倆人加起來一共有五百籌碼,秦百川若是輸了便賠得精光,自己勝劵在握,就算秦百川本局以至尊寶通殺,也就是贏兩千五百兩,加上他本金四百兩還不到三千。而他這里全部加起來還有三千一百兩,最終結算還是他周光耀技高一籌,想到這,他拿出一個籌碼,扔在了桌上。
“周兄,你慫恿他們全都押注,自己卻押一個籌碼,是不是太小氣了一些?”賭桌上迎來了生死一搏,沈碧君已經坐不住了,站起身死死地盯著秦百川,秦百川也好似清醒了一些,沉聲問道。
“秦先生這話說得無趣,這賭局只有最低押注,最高卻并未約定,愿意押多少都憑個人意愿,周某似乎沒什么錯吧?”周光耀露出勝利者的姿態,聳肩道:“我也說過,周某有一三的規矩,現在已到了臨界點便和先生賭這最后一把。若是先生這把出了至尊寶,似乎也并不是沒有贏的可能啊。”
“當我不會算數?”秦百川也早在心中盤算過:“就算出了至尊寶,秦某這一局下來能剩下兩千九百五十兩銀子,而你剩下三千零五十兩點,我哪里還有獲勝的機會?”
“那就沒辦法了,賭局、規矩都是你定的,周某又沒有耍詐欺騙,只能說先生考慮不周。”周光耀得意的笑道:“不過這樣也好,進了賭場哪有不交學費的道理?先生這次輸了,也是為下次增長經驗。”
“少廢話了,你要賭便賭,秦某輸得起。”秦百川臉上發黑,沈碧君則是聽他們算完籌碼之后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心如死灰。
“請。”周光耀作勢邀請,秦百川也不說話,一把挪開幾摞牌,從中間開始入手,抓了四張,瞿之術,蘇木卿,周光耀三人按照順序也是各自抓牌。
秦百川正在看牌之際,周光耀先是笑出了聲音,隨后連連嘆息:“哎,早知道就該聽先生的勸告,多押一些籌碼!哎,虧了,虧大了!”周光耀將兩張牌翻開,丁三配二四,赫然又是一副至尊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