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兒此時已經回到了飛劍上,隨著風吹上下晃動,看著顯無敵撲來,不但沒有退避,反而大大的眼睛笑成了月牙,那小白也重回了小兔模樣,正蹲在她手心里陪著啾啾直叫喚,眼里滿滿的喜意。
顯無敵看在眼里,只當是女娃嚇傻了,不知進退,手中鐵锏緊了緊,更加了把力。
也就這個時候,突然,顯無敵感覺到自己,仿佛變得更加輕快,更加的迅猛了,不過,不好的,便是那動作,好像有些難以控制。
迅疾之中,顯無敵抽空往下看了一眼,不過就這一眼,他,腦海里頓時空白一片,然后便陷入了黑暗。
原來,他只剩下齊胸以上部分,帶著鐵锏還在飛行,那胸部以下,已經從半空掉落下去,大片大片的血水,如同倒水一般傾灑,腸子內臟,五顏六色的,灑得到處都是。
本來憑著氣勢,顯無敵還有可能沖到香兒跟前,可偏偏他看了這一眼,頓時氣勢盡消,轉眼便成了死人。
看那煉體修士筋骨如鐵,尋常傷勢,只是幾個呼吸便可修復,可,那也要看具體,遇到那種缺胳膊斷腿的,煉體修士一樣沒有辦法,除非是找到傳說中的天材地寶,尚有可能移換。
像顯無敵這種,直接被人齊胸斬斷,那和砍下了頭顱沒什么區別,一樣是救都沒有救。
“好耶”
香兒歡欣鼓舞,在飛劍上蹦跳起來,遠處張小虎呵呵一笑,沒想到香兒第一個弄死了妖皇,他也跟著撿了個便宜,雖不算本事,可好歹的,也把四個危險給去掉了兩個,接下來,就看這兩個的了,張小虎轉回頭,眼里冒出一陣精光。
最棘手的兩個煉神中期,張小虎略微有些激動,接下來,應該是一場硬仗了吧。
凃彪凃漢對望了一眼,彼此的看到了對方的無奈,煩躁,憤怒,還有一絲絲的驚懼。
那顯無敵,在他們眼中,從張小虎身邊一掠而過,而張小虎的槍影星光,只是閃了一下,看都沒看清,便消失不見,接著,就看到飛撲過去的身體上,一道紅線漸漸顯露,顆顆血珠滾落出來,然后,顯無敵化作了兩段。
凃彪敢發誓,那一下,他雖然沒看清槍影星光,卻清晰的聽到了噗哧一聲劃破肌肉的聲音。
顯無敵的死亡,雖然讓兩人停滯了半刻,可隨后的,卻激起了兩人的氣血。
當著他們的面斬殺了廣源城城主,這個臉,他們兄弟可是丟盡了。
使了個眼色,凃彪喊了一聲,繞開張小虎方位,直奔香兒而去。
香兒驚叫一聲,轉頭飛竄,按下飛劍降落在地面,開玩笑,在和煉神中期對陣,哪有贏的可能,剛才戰勝妖皇只是個意外,香兒剛開始只是想著拖住而已,沒想到誤打誤撞的,生生將石皮毒蜥給克死。
張小虎怎么可能讓凃彪靠近香兒,長槍一橫,將凃彪攔了下來,卻不曾想,這,不過是一個局罷了,這邊剛攔下凃彪,那邊凃漢拖著青龍偃月刀直追香兒而去。
“哪里走”
張小虎氣急敗壞,吼了一聲,雙臂舞動長槍振開凃彪攻擊,轉身便追向那凃漢。
沒想到,堂堂的兩個煉神中期修士,竟然舍棄了他去對付一個煉臟女修,這讓他懊悔不及,怎么沒想到這兩人會這么卑鄙無恥。
凃漢追得快,張小虎身形卻是更快,幾個踏步便追到了身后,挺槍照著后心就要刺下。
“魔頭,中計了”
那凃漢突然哈哈大笑,手中拖拽長刀猛然回轉,輪了個大圓,一片刀光,滿滿的充斥了張小虎眼簾。
“不好”
張小虎在那長刀回轉之時便有所察覺,急忙將長槍一橫,擋在了胸前。
一聲巨響,張小虎前沖的身子瞬間變成了后退,兩腳蹬蹬蹬在半空中不停的交錯,努力使自己停止下來。
光是這一刀,作用不是很大,不過張小虎卻感覺到,一股危險正不斷的逼近,所以,哪怕是耗費大量的勁力,他也要穩住身形,準備后續而來的變化。
桀桀桀桀。
凃彪怪笑著撲了上來,身子旋轉,手中兩口寶刀有如車輪一般,一刀接著一刀的劈了過去。
張小虎看到凃彪,心中卻是松了一口氣,要是后手就是這車輪一般的劈砍,那也算不得什么,不過是麻煩一些罷了。
此時身子仍舊控制不住退勢,張小虎一邊強行控制穩住,一邊舞動槍身,點點星光刺出,不斷的迎向撲面而來的重重刀光。
凃彪冷冷一笑,手中雙刀不斷劈出,就算張小虎刀刀接下,沒有半點破綻,仍是沒有罷手。
在他身后,那凃漢緊追而來,手中勁力在青龍偃月刀中來回流動,那寶光瑩瑩,早已是蓄勢待發,就等張小虎稍許松懈,便會趕上去一刀當頭劈下。
一環緊扣一環,張小虎已是陷入危險之中。
此時,張小虎還是不太在意,原來那危險的感覺,已經被他拋到了腦后,專心的遮擋著不斷劈下的片片刀光。
只是他還不知道,凃彪的刀法,在大夏都大有名氣,要不是此刀法有一定局限,早就有無數人下手搶奪了。
瘋魔斬。
刀式全套九九八十一式,借著刀式輪轉之力,一式更比一式猛烈,到最后一式,更是有超越煉神的威力。
不過這么多年以來,還沒有人能承受到最后一式,所以,就連凃彪,也不知道這究竟是傳說還是當真。
一刀更勝一刀,這點凃彪清楚,局限,就更加明白。
那就是,這刀法剛開始的時候,威力并不怎么樣,想要破解,就要在前十刀便打亂刀式,否則,等到瘋魔已成,便是無解。
換做是大夏的修士,明白的,都不會給凃彪機會成就瘋魔,只有張小虎,初來咋到,根本不明白這恐怖,等到發現不對的時候,一切都已經晚了,刀法已成,瘋魔乍起,已經收不住,破不開。
張小虎本來已經控制住退勢,手中長槍振動,就打算將狗皮膏藥一般黏著的凃彪給振開,哪里想到,才是十多刀下來,這刀式,變得更加的沉重,止不住的,便再次往后退去。
焦急的想著對策,眼角緊緊盯著追隨而來,卻持刀含而不發的凃漢,心中是一陣緊過一陣。
還不等他想出個辦法來,那刀式,轉眼又過去了十來刀,已經達到了三九二十七式。
上一刀剛過,這二十八式驟然一變,刀式更加的猛烈迅捷,威力足足大了接近一倍,原本還有余力的張小虎,被這一刀,斬得手中長槍再無法使圓,防守,不得不收緊起來。
丈許的防守空間,被一刀接一刀的劈下,逐漸的,只剩下一米多。
張小虎竭力的遮擋,叮叮叮,刀光與槍身撞在一起,點點火星竄出,力量對撞形成的沖擊波幾乎連成了一道,洶涌的噴發著。
半空中張小虎連連退卻,地面上香兒奔馳跳躍,緊追不舍,飛劍,在頭頂上方盤旋,時刻都想找個機會,不過,久不時的,那凃漢便會冷冷的往下看上一眼,使得飛劍,每每欲發,卻又不得不停下護在自己身旁。
轉眼間,又是過去了二十多式,等到了六九五十四式的時候,刀光雪亮,再也看不清刀身,就見一道道光芒在天空閃耀,巨大的力量不停的劈砍在張小虎長槍上,原來還左遮右擋的長槍,現在只能牢牢的擋在胸前。
好在那凃彪也是第一次駕馭刀法到這境界,無法變通無法更改,只能眼睜睜看著張小虎橫槍自救,自己卻傻乎乎的繼續一刀刀劈下,唯一的,就只能等到張小虎招架不住,或者是最后一式到來。
巨大的力量,使得張小虎從后退一步便是一里,一點點的擴大,到現在,一步幾近十里,剛才才跑出去千里,這一輪刀式下來,幾人又回到了原點,廣源城,再一次的出現在了眼里。
張小虎手臂已經震得麻木,腦海里什么都沒有留下,只有一個勁的橫槍,臂骨,咔咔的作響,一條條裂痕,在臂骨上隱現,也不知道還能再堅持多久。
咬了咬牙,張小虎再次低喝一聲,又一股勁力傳入槍身,刀光,仍然被擋在了外面。
“哈哈,去死”
凃彪突然狂笑,手中刀式一轉,一直以來一刀刀劈下,這一次,換做了雙刀齊下,最后一式,雙刀。
天空,仿佛都被這一刀斬裂,已經從冬季無邊的雪色中走出,顯現出花花綠綠的大地,此時驟然一亮,全然成了雪白一片。
張小虎口中鮮血狂噴,手中長槍再也無法攔住,連刀帶槍,一起撞到了胸前。
喀拉拉,胸骨瞬間斷裂。
凃彪手中兩口寶刀,在不斷的劈砍中,早就埋下了裂痕,這最后一擊,使得它也走到了陌路。
雙刀化作無數的碎片四下飛射,就是凃彪,也沒能躲過去,只是,那力量對著的是張小虎,他,只是被少數幾片穿透了身體而已。
張小虎極力扭動脖頸,一片碎片擦著臉頰而過,在臉上撕裂出一個大大的血口,幾縷頭發,在半空飄飄揚揚,緩緩落下,身體,有如破敗的麻袋,被碎片打出一個又一個的窟窿。
人,如同流星一樣,向著大地撞了下去,手中的長槍,在墜落的同時,也拿捏不住,遠遠的,飛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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