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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臨肅看上去只有二十歲出頭的樣子,古銅色的皮膚,高大威猛的身軀,棱角分明的臉,身上裹著一件三階蠻獸皮煉制的大袍,給人一種霸道的陽剛之氣。
拓跋臨肅剛剛站起身,一個穿著金絲紫袍的男子從人群中走出,化為一道紫色的影子,先一步飛落到戰武臺。
那一個穿著金絲紫袍的男子,向著拓跋臨肅的方向看了一眼,微微拱手,笑道:“拓跋王子,此人與我有殺弟之仇,可否將他讓給我?”
拓跋臨肅道:“既然你們有仇,那就讓你先和他比劍。若是你能戰勝他,說明他也沒有資格讓我出手。”
雖然拓跋臨肅說得十分平靜,但是,很多人都聽出他話語中的狂傲。
像拓跋臨肅這種級別的絕代天驕,即便是狂傲,那也是一種獨特的魅力。因為,他有狂傲的資格。
那一個穿著金絲紫袍的男子,盯向張若塵,眼中露出冷寒的光芒,道:“張若塵,你殺死我弟弟,今天,我就要為我弟弟報仇。”
張若塵看著對面的男子,感覺有幾分熟悉,道:“你弟弟是何人?”
“我弟弟乃是霍星。”
張若塵道:“原來你是霍星王子的兄長。”
“我叫霍明。”霍明盯著張若塵,沉聲的道:“論劍大會不能殺戮,但是,我們卻可以自殺。你敢不敢用性命與我斗劍?若是我贏了,你自殺,向我弟弟賠罪。若是你贏了,我自殺,向你賠罪。”
天魔嶺三十六郡國的各國都來參加這一次盛會,四方郡王將自己最杰出的兒子霍明王子帶來,也想迎娶十三郡主。
霍明的做法看似很莽撞,實際上,他也有自己的謀劃。
他看出十三郡主討厭張若塵,所以,才提出與張若塵以性命斗劍。
第一,若是他能夠逼死張若塵,肯定能夠取悅十三郡主,使十三郡主對他好感大增。
第二,他也是想要在眾人的面前,展示他重情重義,為了幫弟弟報仇,連自己的性命也可以不要。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點。他深知張若塵的武道修為只有玄極境中極位,根本不可能是他的對手。
只要能夠擊敗張若塵,對他來說,絕對有百利而無一害。
霍明向著十三郡主的方向看了一眼,看見十三郡主露出興趣盎然的表情。
“果然被我猜中,張若塵肯定是得罪了十三郡主,所以十三郡主才想借住外人的手除掉他。只要我能夠逼死張若塵,十三郡主必定會對我刮目相看。”霍明的心頭有些得意。
張若塵搖了搖頭,道:“我為什么要用性命與你斗劍?”
霍明沉聲道:“你殺了我弟弟,我為我弟弟報仇,可以說是天經地義。你不是自詡劍法天下第一,難道還怕了不成?”
張若塵道:“不可理喻。”
在張若塵看來,用自己的性命與別人斗劍,是相當愚蠢的行為。
簡直就是拿自己的性命去賭博。
就算賭命,兩人的命的價值也要相等才行。可是張若塵覺得,自己的命,要比霍明的命更加珍貴。
張若塵轉身就向戰武臺下走去,與霍明這樣的人,根本沒有繼續交流下去的必要。
再說,剛才與朱藝交手,是逼不得已。現在張若塵逐漸冷靜下來,不想過于出風頭,準備離開。
霍明盯著張若塵的背影,臉色變得猙獰,絕不容許張若塵就這么大搖大擺的離開。
“既然站在戰武臺上,還想逃走?”
霍明的腳掌在地面一踩,身體飛起七米多高,雙手握著劍柄,一劍從背后向張若塵劈了下去。
僅僅只憑身體的力量,霍明就能跳起七米多高,可以說,他的肉身算得上是相當強大。
雖然沒有使用真氣,他這一劍的威力,也絕對能夠開碑裂石。
張若塵聽到身后傳來的破風聲,輕輕的搖了搖頭,停下腳步,閃電般的轉身,向前跨出了一步。
他就像背后長著眼睛,將時間拿捏的相當到位,幾乎是擦著霍明手中的劍,掠了過去,出現在了劍的后方。
在霍明驚恐的眼神中,張若塵揮劍向他斬了過去,劈在了他的腹部。
“嘭!”
霍明的身體還沒有落到地上,就再次拋飛了十多米遠,墜落下戰武臺。
噗通一聲,掉進戰武臺下方的水池中,激起大片水花。
雖然腹中疼痛欲裂,但是,霍明卻發現自己的身體并沒有被斬成兩截,甚至連傷痕都沒有。
張若塵剛才這一劍,比擊敗朱藝的那一劍,更加驚艷。
所有人明明看見他一斬站在霍明的腹部,霍明也飛了出去,掉下戰武臺,可是偏偏霍明并沒有受傷。
十三郡主見到張若塵一劍斬在霍明腹部的時候,以為霍明必死無疑,已經準備派人將張若塵抓起來,治他的罪。
當她看見霍明從水池中爬起來的時候,也微微愣住。
怎么沒死?
她看得很清楚,霍明的身上沒有穿鎧甲,只是一件普通的布衫。張若塵手中的劍,也并不是無鋒之劍。
半圣弟子青赤白,向眾人解釋心中的疑惑,道:“他剛才并不是使用劍鋒去斬霍明,而是用劍身將霍明給拍飛。只不過,他出手十分快速,所以,很少有人能夠看清楚剛才那一劍的端倪。”
“霍明在劍法上的造詣,比一些地極境的武者都要高明,而且還是從那一位九王子的后面出手偷襲。但是,卻依舊被那一位九王子一劍擊敗,毫無懸念。有點意思,連我都想出手與他一戰。”左相門生柳信說道。
就在這時,金鳳宛的二樓上,其中一間雅閣的紗簾被一只纖細的玉手撩開,將一片巴掌大小的玉質葉子,拋到戰武臺上。
張若塵看到那一片玉質的葉子,又向二樓上的那一間雅閣看了一眼。
他的心中有些不解,這是什么意思?
看到戰武臺上的那一片玉質的葉子,戰臺下方,很多年輕天才都露出羨慕嫉妒的神情。
張若塵向那一片玉質葉子看了一眼,那是用碧青色的美玉雕琢而成,用金絲鑲嵌出一道道細密的紋路,在葉子的邊緣,刻著一行娟秀的字——
“尚書府,寧雨媛。”
什么意思?
張若塵走了過去,正要去將那一片玉質葉子撿起來,看個究竟。
就在這時,戰武臺的下方,傳來的一個聲音:“張兄,你可要考慮清楚,一旦撿起金月葉,就是答應了那一位姑娘的示愛。到時候,你就必須要迎娶那一位姑娘。”
張若塵剛剛伸出去的手,停止半空,立即收回,向著下方看去。
剛才提醒他的人,是一個長得極其俊美的男子,眉心正中的位置長著一顆小小的痣。張若塵記得他的名字,叫做陳天書。
陳天書笑道:“那一片金玉葉的主人是寧尚書的第七代嫡孫女,今年十五歲,據說長得十分貌美。你若是撿起那一片金玉葉,今后就是尚書府的女婿,不僅能夠得到尚書府的支持,而且還能抱得美人。這可是別人盼都盼不到的美事!”
十三郡主只有一位,想要娶她,難如登天。
可是為何那些天才俊杰,依舊從天南地北趕來?
其實就是因為,在論劍大會之上,只要表現得優秀,就算不能迎娶十三郡主,也很可能能夠得到別的郡主,或者是一些貴族千金的青睞。
可以說,舉辦論劍大會,就是在為千水郡國的貴族階層,挑選人才。
張若塵露出一絲苦笑,向著金鳳宛的二樓上看去,依稀看到一個纖細的人影,羞澀的站在簾子后面。她頗為緊張,也不知張若塵會不會將金玉葉撿起?
此刻,黃煙塵站在金鳳宛的三樓,隔著一層薄紗,冷冷的盯著站在戰武臺上的張若塵,那眼神就好像是在說,“淫/賊,你若是敢撿,我就剁了你的手。”
張若塵最終還是沒有將地上的金玉葉撿起,向著戰武臺下走去。
他本來就不是來出風頭,被逼無奈才登上戰武臺,現在他決定要離開,不想再待下去。
就在這時,拓跋臨肅站起身來,雙臂展開,飛躍到戰武臺上,攔住張若塵的去路,道:“你的劍法很高明,但是,也有缺陷。靈動十足,卻少了幾分陽剛霸氣。”
拓跋臨肅能夠和荀歸海、柳信、青赤白平起平坐,自然也是年輕一代最頂級的天驕。沒有突破地極境的時候,他也是《玄榜》前二十的存在。
對劍法,他有獨到的理解。
他修煉的就是陽剛、霸道、勇猛的劍道。
張若塵停下腳步,笑道:“再如何高明的劍法,也有缺陷,世間本來就沒有完美的劍法。”
拓跋臨肅見張若塵似乎不想和他比劍,于是便用言語激他,道:“我若要勝你,只需十招。”
張若塵知道拓跋臨肅是在故意逼他,卻并不為之所動,道:“一定要戰嗎?”
拓跋臨肅將一柄黑色的重劍取出來,劍長七尺,劍身足有一掌寬,即便是沒有激活劍中的銘紋,也有兩百四十斤重。
拓跋臨肅輕輕的撫摸黑色重劍,眼中露出戀人一般喜愛的神情,道:“此劍名為‘倒山’,七階真武寶器,劍體中一共刻有四十二道‘力’系銘紋,將銘紋全部激活,劍重可達四千四百四十斤,是我最喜愛的一柄劍。若你能擊敗我,我就將這一柄送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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