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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個首席座位,位于命溪的主干道左右兩側。
主干道的下游,便是十條大支流。每一條大支流都寬達十丈,左右兩側也各設有十個主席座位,加起來,便是一百席。
張若塵沒有去爭十個首席座位,可是,卻不會放過主席座位。
一百個主席座位,足有三四百位修士在爭奪,而且他們的修為強大無比,幾乎都掙斷了九十多道枷鎖,或者已經達到百枷境大圓滿。
主席座位的競爭態勢,比上游的首席之爭更加激烈。
每一個主席座位的旁邊,都盤坐著數位頂級百枷境大圣,在解析玉石外圍的禁制銘紋。
狩天大宴位置的爭奪,并不是靠戰斗獲得,而是看誰先破解座位外圍的禁制,先一步坐到座位上。
誰第一個坐上去,位置就是你的,別的修士不能再搶。
正是如此,每一個修士就得對自己的實力,做準確的評估,挑選自己最有把握拿下,而且又最接近上游的座位。
若是選擇錯誤,就算你是百枷境大圓滿的強者,說不一定,都只能坐到尾席上去。大宴還沒開始,就丟盡臉面。
如此一來,解析禁制的速度越快,占據的優勢越大。
張若塵顯得不燥不急,來到距離命溪主干道最近的一個主席座位旁邊,雙瞳被真理規則覆蓋,散發出奪目的光芒,望看過去。
發現,以座位為中心,直徑三丈區域密布有大量禁制銘紋。
這個主席座位的旁邊,只有一位百枷境大圣,修為達到大圓滿層次,竟是死族的大森羅皇。在星海世界,張若塵和他有過一面之緣,當時站在般若的身旁。
根據羅乷所說,大森羅皇和張若塵有殺弟之仇。
當然,殺得地獄界修士太多,張若塵早就記不清楚他的弟弟是誰。
大森羅皇感知到有修士靠近,心中冷笑,“居然有不開眼的東西,敢與本皇爭位置,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實力?”
當他睜開雙眼,看到張若塵的時候,先是感到一絲意外,緊接著釋放出一股強烈的敵意。
“你最好還是去爭奪別的主席座位,別自取其辱。”大森羅皇道。
張若塵沒有離開,道:“一個座位的禁制而已,需要花費這么多時間去解析嗎?”
大森羅皇以看白癡的眼神,盯了張若塵一眼。
這可是位置最好的主席座位之一,禁制何等強大,即便是百枷境大圓滿的強者,也無法在短時間內解析和破解?
不趕緊去尋找自己的座位,卻在這里浪費時間,張若塵還真愚蠢。
張若塵見大森羅皇沒有回答,于是,調動真理的力量,將座位方圓三丈的空間籠罩,以最快的速度解析。
半刻鐘后。
“神級銘紋三百道,大圣銘紋三萬道,圣級銘紋三百萬道,包括三十種禁制,空間、黑暗、火焰、寒冰、命運……,禁制相互交錯,層層疊加。”張若塵道。
禁制解析完畢。
張若塵閑庭信步的向座位走了過去,到達三丈位置的邊緣處,伸出一只手掌向前輕輕一按,頓時,一道道禁制銘紋斷裂。
等到張若塵坐到主席座位上,大森羅皇依舊盤坐在地上,整個人猶如石化了一般,怔怔的看著他的背影。
開什么玩笑,這么快就將禁制完全解析?
大森羅皇在百枷境大圓滿榜上排名第二十一,擁有爭奪首席座位的資格,本以為拿下一個主席座位是輕輕松松的事,哪想到自己才將禁制解析了四分之一,張若塵這個后來者,卻已經坐到座位上面?
有如此快的解析速度,不去爭奪首席座位,怎么偏偏來搶他的座位?
“故意的,張若塵肯定是故意的,故意在針對本皇,可惡啊。本皇還沒有找他的麻煩,他卻先來挑釁。”大森羅皇恨得咬牙切齒,覺得張若塵是故意想要羞辱他。
這次,張若塵只是隨便挑了一個位置,還真不是故意針對他。
見大森羅皇一副不甘心的模樣,久久不愿離去,張若塵皺起眉頭,道:“你怎么還在這里?你再不加快速度,恐怕一百主席座位就被搶光。”
“張若塵,你別得意得太早,要不了多久,我們新仇舊恨一起算。”
大森羅皇重重的哼了一聲,倒也知道不能浪費時間,于是,急速離開,去了另一個主席座位。
對于大森羅皇的威脅,張若塵根本沒有放在心上,目光望向上游,觀察爭奪十個首席座位的那群百枷境大圓滿強者。
仔細的辨別了他們每一個,張若塵輕輕搖頭,沒有找到能夠與那位修煉虛無之道的黑色身影相對應的修士。
“難道他不是百枷境大圣?或者,他根本不是赴宴修士?”張若塵暗道。
很顯然,席位越高,禁制越難解析和破解。
首席和主席,一共一百一十個座位,張若塵是第一個入座。自然是引來了無數關注的眼神,有的不解,有的驚詫,有的羨慕。
“張若塵解析禁制的速度也太快,完全可以去奪取一個首席座位。為何卻選了一個主席座位?”
“首席座位的解析難度,遠超主席座位。而且,就算張若塵能夠解析禁制,憑他不朽境的修為,也未必破得開禁制。依我看,他是沒有把握,所以才退而求其次。”
地獄界的各地,凡是在觀看狩天大宴的修士,皆是在議論張若塵。
張若塵的精神力,關注著整個命溪。
易軒大圣和孤辰子為了隱藏實力,聽從了張若塵的吩咐,沒有爭奪主席位置,而是去了更下游的次席。
周禛、翃、申屠云空,還有抬七星帝宮的十八位六劫鬼王,因為只是仆從的身份,所以只能去最下游的末席。
整個地獄界,只有一萬位正式的赴宴修士,十族各一千位。
張若塵最主要的精力,還是在關注上游那些爭奪首席座位的百枷境大圓滿強者。畢竟,在狩天戰場上,最具威脅的,就是他們。
“十個首席座位,最上方的兩個位置旁邊的兩位修士,應該就是排名第二的婪嬰,和排名第三的閻皇圖。”
一位在命溪之左,一個在命溪之右。
一個是宇宙神胎,一個是閻羅族的蓋世奇才。
沒有任何修士,敢于他們爭狩天大宴最上方、最珍貴的兩個位置。
婪嬰的下方,是排名第四的羅生天。閻皇圖的下方,是排名第五的無疆。
他們二人的位置,也沒有修士敢去爭。
但是再往下,爭斗就變得激烈了起來,不再是無人相爭的局面。
張若塵的心中頓時明白,即便是百枷境大圓滿榜排名前十的強者,也有明顯的實力段位。婪嬰和閻皇圖就是最強的一段,羅生天和無疆緊隨其后。
排在后面的洫、嫣紅大圣、刀獄皇等人,則是與他們四位差了一大截。正是因為,拉開了差距,才沒有人敢于他們爭。
左四首席,一共有三位百枷境大圓滿強者在爭,其中包括洫和瑜皇。
“看來瑜皇是對我的評價不服氣,想要與洫斗一斗,女人啊,就是喜歡較真。”
張若塵看得出,洫的解析速度,比瑜皇要快一籌。
這場爭斗,瑜皇多半會輸。
“若是敗給洫,瑜皇不僅坐不了首席位置,估計連主席位置都坐不上。她做為血天部族推到明面上的最強者,若是敗得這么慘,會很傷士氣。”
張若塵突然有些后悔,覺得不該放任瑜皇去和洫斗法。
這時,與洫、瑜皇共同搶奪座位的那位百枷境大圓滿強者,果斷選擇放棄,抽身就走,來到下游,選擇了一座主席座位。
爭不贏,自然得退。
無論如何,得保住一座主席座位。
隨著時間推移,局勢漸漸明朗,不斷有修士從上游退走,來到主席座位的區域。
可是,瑜皇依舊在和洫死磕。
他們二人的差距并不大,解析和破解速度在伯仲之間,洫就算領先,也領先得相當有限。
不過,張若塵卻漸漸看出,洫是在故意玩弄瑜皇,故意營造出會被追上的假象,將她牽制在了那里。
給她希望,然后再最后時刻,將她打入絕望的深淵。
很多修士都看出了這一點,可是,身在局中的瑜皇卻看不穿。她的腦海中,不斷回響著張若塵說她不如洫的評價,因此一直在堅持,想要證明自己。
“張若塵,本皇絕不弱于洫,這一次是你錯了!”瑜皇心中如此念道,緊咬紅唇,又向前走了一步。
座位就在眼前,只有一丈距離。
血天部族的慕陽天君和至淵血帝等五位年齡不超過千歲的大圣,也參加了狩天大宴,不過,他們的修為都超過了百枷境,所以宴會會場不在命溪,而是在命溪上方的一座神骨玉塔中,可以俯看整個命溪會場。
“洫解析禁制銘紋的速度,勝過瑜皇一大截,卻故意放緩速度,分明就是在戲弄她。”至淵血帝很是憤怒,一雙鐵拳緊緊的捏到一起。
每次狩天大宴,地煞鬼城都在針對血天部族,兩大勢力早已結下深仇大恨。
“瑜皇是血天部族參加狩天的第一強者,若是此時受挫,不僅她自己的心境會受影響,更會影響整個血天部族的士氣。要不要提醒她一句?就算奪不到首席位置,至少得保住一個主席位置。”汐芫女帝道。
慕陽天君輕輕搖頭,道:“瑜皇的性格固執,只要認準了的事,誰都改變不了她的想法。”
“未必吧?我看,她對張若塵的感觀,可是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槍皇道。
慕陽天君略微愣了一下,隨即笑道:“那就給張若塵傳音,讓他去提醒瑜皇,或許他能改變瑜皇的意志……”
“快看,張若塵那個家伙,這是要干什么?”槍皇驚呼一聲。
慕陽天君、至淵血帝等人的目光,都向張若塵所在的位置盯了過去。
今天太晚了,寫得頭疼,就先更新這么多,明天整理一下思路再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