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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六道
西卜山戰役的第四天,風軍的攻勢可用排山倒海來形容。接近二十萬的風軍,分成四個陣營,每個陣營五萬人,分從寧南軍大營的東南西北四個方向展開猛攻。
主攻寧南軍東營的正是以胡沖為首的第一軍團。第一軍團的兵力已經在寧南境內拼光了,現在的五萬軍力,大多都是從第三、第四軍團那邊分配過來的。
風軍向前推進的時候,重盾兵頂在最前面,壓住己方陣腳。距離寧南軍大營還有五六百步遠的時候,對面的營地里便傳出一連串的爆響聲,那是火銃的齊射。
火銃射出的鋼彈紛紛打在重盾上,叮當作響,濺起一團團的火星。
向前推進的重盾兵不時有人腿部中彈,慘叫著向前撲倒。可他們一旦倒下,失去了重盾的保護,接踵而至的便是從四面八方飛射過來的鋼彈,把他們的身體發出一團團的血霧。
風軍要付出數人甚至十數人的傷亡,才能把重盾重新舉起,繼續向前推進。
其實,失去了火炮的破盾,寧南軍的火銃威力已然是銳減,但即便如此,風軍在向前推進的過程當中,還是付出了巨大的傷亡。
由五六百步開外,推進到一百步以內,在這個過程當中,不知有多少風軍將士慘死在寧南軍的火銃之下。
進入百步之內,風軍的箭陣終于派上用場,在各兵團長、營尉的喝令下,兵卒們紛紛捻弓搭箭,展開齊射。
嗡!隨著無數弓弦的彈動聲,一面黑霧從風軍的陣營里彈飛起來,飛上高空,又由高空劃出一道弧形的拋物線,向寧南軍的營地里砸落進去。
寧南軍方面早有準備,兵卒們紛紛頂起盾牌,抵擋風軍箭陣。叮叮當當!箭矢如同雨點一般,落在寧南軍的盾陣上,與此同時,寧南軍的火銃兵、弓箭手也紛紛展開還擊。
頂著寧南軍的火銃和箭陣,風軍完全不顧自身的傷亡,不斷地向前推進,雙方之間的距離也越來越近。
眼看著風軍距離己方大營已只剩下十來步遠,寧南軍的將官下令,火銃兵后退,長槍兵頂到前方御敵。
隨著寧南兵的長槍兵頂到前面,再看寧南軍大營的寨墻上,從原木與原木之間的縫隙里,探出來一支支鋒利的長槍槍尖,在陽光的映射之下,閃爍著刺眼的寒光。
沖到第一軍團最前面的是以曹雷為首的風軍,見雙方的距離已足夠近,曹雷大吼一聲:“兄弟們,全體沖鋒,攻破寨墻,殺進敵營!殺!”
“殺啊……”風軍將士們齊齊吶喊一聲,由一步步的推進變成向前沖刺。重盾兵們雙手托著盾牌,徑直地向敵營的寨墻上猛撞去,長槍刺盾以及盾牌撞擊寨墻的脆響聲、悶響聲持續不斷,風軍用重盾把探出寨墻的長槍硬生生地頂撞回去,緊接著,后面跟上的長槍兵、長矛兵把手中的武器順著寨墻的縫隙,反刺回去,頃刻之間,寨墻內慘叫聲四起,而后,又有更多的長槍、長矛從寨墻內刺出來,穿透盾牌的縫隙,扎進風軍的人群里。
在寨墻之上,還站有無數的寧南軍,或是用長槍向下猛刺,或是居高臨下的向下放箭。他們在殺傷寨墻前的風軍同時,自己也被從風軍陣營里射出的箭矢貫穿身體,哀嚎著栽下墻頭。
很快,風軍用盾牌搭起一面面的云梯,銳士們手持陌刀,大吼著向前沖刺,他們腳踩著盾牌云梯,沖上寨墻,砍殺上面的敵軍,不過,營寨內射出的鋼彈、箭矢也不時打在他們的身上。
受傷的、沒受傷的銳士們在砍光寨墻上的敵軍后,紛紛嘶吼著跳進寨墻之內,與里面的寧南軍展開近身肉搏戰,銳士們在瘋狂砍殺敵人的同時,自己也被百倍、千倍于自己的敵軍亂刃刺死。
不過銳士的沖陣為風軍士卒打開通道,大批的兵卒順著盾牌組成的盾梯一個接著一個的登上寨墻,然后不管不顧地跳進寨墻之內,與敵肉搏。
死守大營、無路可退的寧南軍也都豁出了性命,拼死作戰,退到后面的火銃兵不斷地交替放槍,把沖上寨墻的風軍士卒打倒一排又一排,而后,寧南軍趁機重新奪回寨墻頂端的控制權,但接下來,他們面對的又是風軍陣營的箭射,以及風軍銳士們重新沖陣。
戰斗就像是一臺巨大的絞肉機,不斷地吞噬著戰場上的一切生靈,把他們撕碎、絞爛。
在如此你死我活的激烈拼殺中,雙方的傷亡都呈直線上升,一個營的兵力頂上前去,恐怕連一刻鐘的光景都不到,便死得一個人都不剩。
見前方的兵卒久攻不下,兄弟們成群成片的撲倒在血泊中,曹雷哇哇地大叫兩聲,持刀沖到己方陣營的最前面,分開風軍的兵卒,他雙手持刀,高舉過頭頂,全力向下劈砍。
在他手中的靈刀砍落下來的同時,空中幻化出來一把金光閃閃的虛刀,這一把虛刀正砸在寨墻上,爆發出咔嚓一聲的巨響。
再看由原木打造的寨墻,被虛刀硬生生地砸開一道大豁口。
周圍的風軍見狀,士氣大振,人們拼命的向前涌去,死命地擠著寨墻豁口的兩端。
嘭、嘭!隨著兩聲巨響,密密麻麻的風軍將寨墻上只有一尺寬的豁口硬生生地擠開成一丈多寬,大批的風軍順著這道豁口,沖進寧南軍的大營里。
前面的兵卒才剛剛邁步踏進敵營之內,迎面而來的便是火銃和箭矢的齊射。
軍兵們紛紛撲倒在血泊中,后面的軍兵踩著同袍的尸體,繼續沖殺進來,許多遍體鱗傷的兵卒沖到敵軍的陣營前,拼盡最后一口力氣,刺出致命的一槍或一刀,然后與面前的敵兵雙雙摔倒在地上。
曹雷隨著風軍殺進寧南軍大營,靈刀揮砍出去,施放出萬刃決,無數的金色靈刃飛射進寧南軍的陣營當中,把前排的寧南兵掃到一大片。很快,一名寧南軍將官迎上曹雷,靈槍向他的胸口猛刺過去。
還沒等曹雷掄刀招架,斜刺里一名風兵銳士竄了出來,飛撲到那名寧南軍將官的身上,與此同時,他手中的陌刀也順著對方的胸腹之間的靈鎧縫隙深深刺了進去。曹雷深吸口氣,靈刀向前一指,大喝道:“兄弟們,隨我殺!”
“殺……”以曹雷為首的風軍如同出籠的猛虎,向前方的寧南軍人群猛沖過去。嘭嘭嘭!火銃的爆響聲連成一片,寧南軍的陣營里冒出陣陣的青煙,飛射而來的鋼彈打在曹雷的肩頭,手臂、小腹,靈鎧殘片飛出多遠,他好像完全感覺似的,箭步竄到寧南軍陣營前,靈刀左右揮砍,一口氣掃到十數名寧南兵。
曹雷一馬當先,完全不顧生死的猛沖猛殺,周圍的風軍大受鼓舞,人們跟隨著曹雷,與寧南軍兵卒混戰到了一起。
前方的寧南軍多得仿佛永無止境,永遠都殺不完,曹雷不斷的掄刀,不斷的向前推進,到最后,他整個人都殺得麻木了,只剩下機械性的揮刀、劈砍、前進,再揮刀、再劈砍、再前進。
以曹雷為首的這支風軍,把寧南軍的陣營硬生生地撕開一條口子,順著寧南軍的東營,一路殺到營地的正中央,再往前看,前方有一座大帳,大帳的正前方豎立著一面大旗,旗幟上寫著一個大大的‘帥’字。
看到這面帥旗,曹雷也就明白了,自己已然沖殺到寧南軍大營的中軍帳。他深吸口氣,邊向前揮刀砍殺敵軍,邊大喊道:“兄弟們,隨我殺進中軍帳,取下寧南軍主帥的狗頭!”
“吼……”曹雷勇猛,一聲令下,也是一呼百應。
周圍的風軍齊齊大吼一聲,一個個使出全力,向中軍帳那邊沖殺過去。可是越緊接中軍帳,前方的寧南軍兵力就越多,放眼望去,人頭涌涌,全是寧南軍。
就在曹雷率領著風軍浴血奮戰的時候,寧南軍陣營的后方傳出悠長的號角聲:“嗚……嗚嗚……”
隨著號角聲響起,擋于曹雷等風軍前方的寧南兵們紛紛向左右兩旁退避,讓出一條兩丈多寬的通道。
緊接著,在通道的盡頭行來一隊寧南軍將官,為首的一人,騎著高頭大馬,身披金盔金甲,背披紅色的大氅,坐在馬上,威風凜凜,好不氣派。
在他的周圍,還有眾多銀盔銀甲、鋼盔鋼甲的寧南軍將官以及修靈者,人們跟隨金甲大將,走到寧南軍陣營的中部,停了下來。
那名金盔金甲的大將有四十出頭的年紀,相貌堂堂,五官剛毅,不怒而威。
他舉目打量了曹雷以及周圍的風軍一番,嘴角揚起,露出一絲冷笑,他抬起手中的馬鞭,問道:“何人去取下此匹夫的項上人頭?”
他話音剛落,一名寧南軍將官大喝一聲:“大人,讓我來!”說話之間,他催馬前沖,策馬奔出寧南軍的陣營,來到曹雷近前,二話不說,長刀向前揮砍,直取曹雷的脖頸。后者怒喝一聲,揮刀招架。
當啷!隨著一聲刺人耳膜的鐵器碰撞,兩把靈刀結結實實地碰撞在一起,曹雷感覺有千鈞之力向自己席卷而來,他雙腳貼著地面,向后滑行出三米多遠,把他背后的風軍都撞到了一大片。
他剛剛穩住身形,那名寧南軍將官又催馬沖到他面前,這回他是把長刀當成長槍來用,借著戰馬沖刺的慣性,一刀直取曹雷的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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