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類別:玄幻魔法作者:六道本章:
因為唐凌在對方手上,風軍將士們只敢叫嚷,不敢輕易放箭。
神秘人夾著唐凌,徑直地沖到城門近前。前排的軍兵們紛紛刺出手中的長矛,神秘人身形一晃,人已騰空跳起,一排長矛從他的腳下呼嘯刺過。
他的腳尖在長矛上輕輕一點,人又再次向上竄起多高,掠過眾多風軍的頭頂,躍到城墻的近前。
他伸出手來,五指如鉤,在城墻的墻面上用力一抓,只見城墻的石頭上立刻多出五個深深窟窿眼,他的身形仿佛壁虎一般,貼著墻壁,向上飛起。
咔、咔、咔!他只用單手,在墻壁上連抓了四五下,人已快如閃電般掠飛到城頭上。
站在城下的軍兵們無不是揚著頭,看得目瞪口呆,要知道他的腋下還夾著一個大活人呢,如此身輕如燕的躍上十多米高的城墻,這太不可思議了。
城頭上的風軍也不少,見他夾著唐凌跳了上來,人們一窩蜂似的涌了過去。
他腳尖在城頭上只是微微輕點了一下,就聽呼的一聲,附近的風軍感覺一股強烈的勁風迎面撲來,人們不由自主地抬起胳膊,遮擋住眼睛,向后連退,穩住身形后,抬頭再看,城頭上哪里還有人家的身影。
那名神秘人業已夾著唐凌,直接飛射到了城墻之外。他夾著唐凌的身形在城外向下急墜,城頭上的風軍無不是嚇得變色,七嘴八舌地驚呼道:“陛下——”
就在他二人的身體馬上要摔落在地的瞬間,那名神秘人背后的靈鎧突然發出呼啦一聲,抖出兩只巨大的羽翼,隨著雙翼扇動,幾乎要落到地上的身形貼地向前滑行一段,而后急速攀升,飛到空中,只一會的工夫,在風軍的視線里,神秘人夾著唐凌的身影便只剩下一顆小黑點。
過了許久,有風軍將官才驚聲尖叫道:“鎧之靈變!那是鎧之靈變!”
嘩!聽聞鎧之靈變這四個字,城頭上的風軍也隨之一片嘩然。
那名神秘人夾著唐凌,在空中翱翔,足足飛出三四里地開外,他背后由靈鎧化成的雙翼才收起,人也緩緩落到地上。
他腳步未停,見前方有一座不算高的山嶺,他健步如飛地奔行過去,腳尖在山壁上連點,幾個起落,人便登上山頂。
山頂上是一大片空地,空曠無人,回頭觀望,未見有追兵趕來,神秘人這才把唐凌放下來。
直到雙腳沾地,唐凌緊閉的雙眼才慢慢睜開。
她先是驚訝地環視左右。剛才自己還在城內的顧府,可是就這一會的工夫,自己竟然出現在荒郊野嶺當中,站在一座山頂上,向遠處觀望,隱隱約約中能看到御鎮的輪廓。
她掃視四周好一會,目光才落到那名神秘人身上。現在只有他們兩個人,在這里,她不是什么風國的女皇,只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而對方卻是個修為深不可測,頂尖級的靈武高手。
但唐凌的臉上絲毫沒有懼色,她凝視神秘人片刻,說道:“原來,你并沒有死。”
聽聞她開口的第一句話,神秘人差點噗嗤一聲笑出來,說道:“聽起來,你似乎有些失望。”
“一年多不見,你還是毫無長進。”唐凌慢悠悠地說道。“依舊不了解朕。”
神秘人暗嘆口氣,隨著呼的一聲,他身上的靈鎧氣化,化為白霧,鉆回他的體內,與此同時,他的本來樣貌也顯現出來。
潔白又合身的錦袍將他的體型顯得越加的修長,腰間的白色錦帶勾勒出他的蜂腰,兩縷銀發,隨風飛揚,站在山頂,瀟灑飄逸,仿佛隨時可能隨風飄走一般。
這位神秘人,正是上官秀。
他對上唐凌審視的目光,聳肩說道:“很難得,一年多不見,陛下竟然還能記得我。”
“如出一轍。”
“什么?”
“剛才的情形,和朕與你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如出一轍。”唐凌語氣很平淡,但目光卻在上官秀的身上掃視個不停。與一年多前相比,上官秀的變化很大,大到判若兩人。
他的外表除了雙鬢變白,其它的地方沒什么變化,最主要的變化是出現在他的氣質上,比較以前變得更加成熟,更加自信,舉手投足之間,身上會流露出一股舍我其誰的氣勢。
她走到上官秀的近前,伸出手來,拉住他胸前的一縷白發,問道:“這是怎么回事?”
他兩人的關系沒有很熟,罅隙反而要遠遠大過交情,她上前把玩他的頭發,此舉顯得很唐突,不過由她做起來,卻又是那么的自然、和諧。
上官秀對唐凌的舉動倒也沒有表現出厭惡和排斥,他只是聳聳肩,說道:“當初,我修煉的心法太傷身。”
“現在呢?”
“現在沒事了。”
“那就好。”唐凌放開他的銀發,揚頭看著他,說道:“沒想到,你竟然會在御鎮,更沒有想到的是,你竟然還會出手救朕,或許,你把朕帶到這里,一處四下無人的地方,只是想親手殺了朕吧。”
“一年多不見,陛下似乎也毫無長進。”上官秀的話讓唐凌眼中閃過一抹銳光,她目光如炬,直勾勾地看著他。他身子前傾,貼近唐凌的耳邊,說道:“陛下也從來沒有了解過我。”
上官秀救的并不是唐凌,而是在救風國。不管唐凌的皇位是用什么手段得來的,那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現在已經是大風的皇帝了,是風國最核心的那根支柱,所以誰都可以死,唯獨她不可以死。
唐凌目光一斜,看著貼近自己的上官秀,她嘴角揚起,說道:“朕剛才是說錯了,你并不是
沒有長進,至少你的膽子比以前大了不少。”
上官秀針鋒相對地說道:“陛下也變得比以前更能隱忍了,知道在什么情況下可以發火,在什么情況下又需忍而不發。”
唐凌愣了愣,仰面笑了起來,說道:“如果是在上京,單憑你這一句話,朕便可殺你十個來回。”
“但這里不是上京,而是荒郊野嶺,所以現在陛下只能忍而不發,等機會秋后算賬。”上官秀救過唐凌兩次,之所以救她,不是因為唐凌這個人本身值得他去救,就內心而言,上官秀對唐凌的厭惡感很深。
當初他利用隨機變,變成一女子,混入青樓去做妓女,所變成的樣子就是唐凌的模樣,那可算是上官秀心里的陰暗面發作,對唐凌的一個小小的報復。當然了,唐凌并不知道這件事,否則的話,她的肺子都能氣炸了。
“朕沒有你想象的那么小氣。”唐凌雙手背于身后,昂首挺胸地震聲說道。
當然也沒有大度到哪去。上官秀深深看了她一眼,突然之間,他覺得唐凌也很可憐,費盡心機,用遍了歹毒的手段,終于謀得皇位,可是她做了皇帝又能怎樣,還不是落得一個眾叛親離的下場,現在連她最為信任的禁衛軍總統領左圖都想置她于死地,上官秀想不出來,她身邊還有誰是能值得信任的。
他幽幽說道:“我之所以把你帶出城,因為我分辨不出來城中的將士們,哪些是忠于你的,哪些又是要取你性命的,如果你覺得城外的駐軍還值得信任,我可以帶你去駐軍的營地。”
他這平平常常的一句話,卻讓唐凌心頭一顫,鼻子發酸,眼淚險些奪眶而出。她背著手,轉身不讓上官秀看到自己的臉,她走到山頂的懸崖邊,遙望遠方,久久沒有說話。
她想不到,自己最為信賴和倚重的心腹左圖,會與寧南暗中勾結,要致自己于死地,而諷刺的是,當初被自己發配到貞郡的上官秀,竟然再一次出手救了自己。
人心難測,誰為忠誰為奸,又哪是那么容易分辨得清的。過了良久,唐凌緩緩開口說道:“第一軍團的營地在御鎮的南面,你帶我去那里。”
看著唐凌消瘦的背影,還有散落的頭發,上官秀感慨萬千地搖了搖頭,他從地上撿起一根樹枝,掰下一段,走到唐凌的背后,在她的頭發挽起,用那段樹枝別住,說道:“走吧!”
唐凌臉上的悲色已然消失,她回手摸了摸腦后盤起的頭發,嘴角揚起,笑問道:“你做得還挺熟練的。”
上官秀默然。唐凌說道:“你可是經常為青云郡主盤頭?”
咳、咳!突然聽聞她這么說,上官秀忍不住咳嗽兩聲。
唐凌白了他一眼,說道:“這沒什么不好意思承認的!你和青云郡主的事,我早就聽說過了。”說著話,她淡然一笑,不緊不慢地向山下走去,同時自然而然地抬起手來,繼續說道:“堂堂的郡主,要下嫁給一介布衣,對于此事,我還頗有些猶豫,但這次你救駕有功,我便可名正言順的賜予你官職和爵位,青云和你的事,亦可順理成章的去辦了。”稍頓,她揚起眉毛,問道:“這應該是你很想要的吧?”
上官秀笑了,苦笑,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走到唐凌的身邊,拉住她抬起的手,扶著她向山下走去。唐凌好奇地問道:“你不想知道我打算封你什么官職,什么爵位?”
,,,內容來源于互聯網或由網友上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