類別:玄幻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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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怪物試探性示好的舉動,上官秀鷹目一瞇,笑了。全文字閱讀在夢境中,他看到過世間萬物的一切變化,從誕生,到進化,到鼎盛,又到最后的消亡。
此時此刻,在他眼里,這些樣貌丑陋又恐怖的地下生物,似乎變得也不再那么令人作嘔與恐懼了。
見他臉上露出笑容,那頭怪物也跟著咧開大嘴,喉嚨里發出嘎嘎的怪響聲,上官秀猜測,它可能和自己一樣,也是在笑。
周圍的怪物們靜靜地站在原地,一個個綠眼發直地看著他,不過已再無一只怪物對他發動進攻。
上官秀轉身回身,走向靈石。擋在他前面的怪物們自動自覺地向左右分開,上官秀走到玉石上,仔細打量四周,這才發現在靈石的左右兩端還各有一座長條形的石臺。
他走上前去,低頭一瞧,一座石臺上擺放著兩把月牙狀的彎刀,臺面上刻用一行字,‘唐寅坐化于此’。
看罷,上官秀暗吃一驚,急忙走到另一座石臺前,上面擺放的是一把三尖兩刃刀,臺面上刻有‘上官元讓坐化于此’幾個大字。
原來,這里是圣祖皇帝和元讓先祖坐化的地方。看到這兩行字,上官秀也就明白了,橫在深淵上方,連接兩個山洞的那條鐵鏈是由誰打造的了。
難怪自己來到這里,會突然夢見圣祖皇帝和元讓先祖。
上官秀緩緩伸出手來,抓起石臺上的那把三尖兩刃刀,隨著他把三尖兩刃刀舉起,圍站在靈石四周的怪物們紛紛跪伏在地,喉嚨里發出咕咕聲,身子也都是哆哆嗦嗦,抖個不停。
可以看得出來,它們對這把刀的恐懼是烙印在骨子里的。
上官秀環視四周,愣了片刻,他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想必這里不僅是圣祖皇帝和元讓先祖坐化的地方,也是他二人修煉的地方。
在他二人修煉期間,溶洞里的這些怪物們可能也沒少被他倆教訓,雖說數百年過去,但對于元讓先祖所用武器的恐懼,還是滲透進了它們的基因里,被一代一代的遺傳了下來。
不想繼續嚇唬它們,上官秀把三尖兩刃刀放到石臺上,而后,倒退兩步,屈膝在地,畢恭畢敬地連磕了三個響頭。
圣祖皇帝和元讓先祖都能在此修成正果,跳出三界,踏碎五行,自己也必然可以。想到這,上官秀席地而坐,他的雙掌貼在靈石上,運用靈魄吞噬心法,吸食靈石內的靈氣。
靈石內的靈氣仿佛永無止境,取之不竭,用之不枯,源源不斷。他可以坐在這里,一直吸食靈氣,不過對于他目前的修為而言,想再進行修為境界的突破,所需要的靈氣太多了。
從靈武第二階第一重靈幻滅境,想突破到第二階第二重的靈涅盤境,所需要的靈氣可用汪洋大海來形容,而現在上官秀吸食來的靈氣只能形容成是兩股小溪,他若想在這里修煉到靈涅盤境,保守估計,起碼需要兩年的時間。
對于修靈者們而言,只需兩年的時間就可以從靈幻滅境突破到靈涅盤境,那已經是不可想象的事了,但對于現在的上官秀來說,兩年的時間太長了,他等不了那么久。
他暗暗嘆口氣,收起靈魄吞噬心法,而后慢慢站起身形。見四周的怪物們還在大眼瞪小眼地看著自己,他倒是突然來了興趣,想仔細探一探這座巨大的地底世界。
接下來的幾天,上官秀讓怪物們給自己做向導,游歷這座地下迷宮。
他所在的這座溶洞像是整個底下世界的交通樞紐,墻壁上有許多大大小小的山洞,每一個山洞都通向一個奇妙又未知的世界。
上官秀在這里待了三天,他也僅僅探了兩個山洞而已,還有成百上千的山洞沒有探過,他也沒有那個時間去一一查探。
三天后,他原路返回,去往天坑的入口,與他僅僅相處三天的怪物們卻都流露出依依不舍的姿態。
怪物們紛紛跟在他的身后,等上官秀走到天坑入口的底下,怪物們紛紛圍攏上來,或是蹲在地上,或是爬上墻壁,一個個閉緊嘴巴,用綠幽幽地眼睛戀戀不舍地看著他。
相處這么短的時間,上官秀還無法與它們進行交流,不過只看它們的眼神,他便可猜出它們心里在想什么。
他深吸口氣,說道:“在未來的某一天,我還會再回來的,回到這里修煉,去追隨圣祖皇帝和元讓先祖的腳步,到那時,我們還會再相見。”
蹲在他四周的怪物們紛紛抬起胳膊,用鋒利的指甲在他身上輕輕劃動著,上官秀知道,這是他們表達友善的方式。
他輕嘆口氣,露出一絲苦笑,說道:“我也舍不得你們,如果可以,我真想帶著你們到外面的世界去走一走,看一看,不過,在那里你們無法生存,人們也容忍不了你們的存在。”
“好了,我真的該走了,外面的世界還有許多事情等著我去做,還有很多的人情債等著我去還,我們,就此別過!”說話之間,上官秀不再耽擱,他單腳一踏地面,身形騰空而起。
他這一跳,足足跳起十多米高,等到身形升到頂點,正要施放風力,借助風力繼續往上攀升的時候,一頭爬在墻壁上的怪物突然向他伸出手來。
上官秀心頭一暖,臉上露出笑容,他抓住怪物的手掌,那頭怪物咆哮一聲,手臂用力向上一揮,上官秀借著它的甩力,身形繼續上升。
周圍的怪物們也順勢在洞壁快速地向上攀爬,等上官秀的身形又飛升到極限時,又有一頭怪物伸出手臂,把上官秀繼續向上甩出去。
怪物
們接力拉甩著上官秀,他的身形也隨之一再騰空而起,不知不覺間,他已能看到從洞口照射進來的陽光。
看到久違的陽光,上官秀滿心歡喜,可是對于地底怪物們而言,陽光是最恐怖的東西。
它們不敢再繼續向上攀爬,幫助上官秀,一個個趴在洞壁上,揚著頭,眼巴巴地看著他。上官秀把手腕上的無形化成陌刀,向外一刺,咔嚓一聲,陌刀深深插進洞壁內。
他身形向上一縱,輕飄飄地跳到陌刀上,低頭看著下面的怪物們,揮手說道:“不必再送我,都回去吧!”
“嗚嗚——嗚嗚——”怪物們發出一聲又一聲的嚎叫,持續不斷,久久不散。
看著怪物們的相送,聽著它們的嚎叫,上官秀還真有些舍不得走了,最后他用力地甩了甩頭,蹲下身形,抓住陌刀,將其收回到手腕上,緊接著,他單腳一踏洞壁,身形再次飛躍起來,只是幾個踩踏,他人已竄出天坑,落到天坑的外面。
現在正是中午,艷陽高照,山谷內的奇景美輪美奐。上官秀站在天坑邊緣,向里面大聲喊道:“我會再回來的!”說完,他不再耽擱時間,直奔羅英鎮方向而去。
此時上官秀的身上連件衣服都沒有,完全是赤身**,好在樹林中沒有人,不過就算有人的話,也未必能看清楚他的身形,他在奔跑的時候,腳尖幾乎是不沾地的,一步踏出,人已掠出數米開外,速度之快,仿佛一顆流星。
入夜,上官秀趕回羅英鎮。當初他來到羅英鎮的時候,鎮子里不見得有多熱鬧,但也沒有很蕭條,可現在他回來,羅英鎮已然變成一座死鎮,鎮子里的居民被砍殺殆盡。
街道上,隨處可見百姓們已然腐爛的尸體,地面上、墻壁上,亦是血跡斑斑。
黑夜,鎮子里陰風陣陣,夾雜著腐臭的氣息,好不駭人。
上官秀一邊向鎮子里面走著,一邊慢慢握緊了拳頭。
他心里明白,是自己把厄運帶到羅英鎮,如果不是自己跑到這里,羅英鎮的百姓肯定還繼續過著與世隔絕的生活,又哪會遭此橫禍,被寧南軍全部殺光?
他走到鎮子中央的員外家,和外面的情況一樣,宅子里遍地尸體,值錢的財物被洗劫一空。上官秀在一個房間的地上撿起一套還算合身的衣服,穿起,而后,他走到鎮子外面的一塊空地處,把無形化成一把鐵鏟,在地上挖出一個好大的一個坑,然后又把鎮子里的尸體一車車的拉進坑內。
他足足忙碌了一宿,才把全鎮百姓的尸體掩埋完畢。等到第二天天亮,上官秀踏上回往貞郡的路途。
這天,他走到寧郡與莫郡的交界處,再往前走,是莫郡的肅城。此時陽光毒得很,罩著人們的頭上,頭皮都快著起火來。上官秀正往前走著,看到路邊有座簡易的茶棚,他正好也感到口渴了,下意識地摸了摸懷中,里面還有幾枚銅板,那是他在羅英鎮處理尸體時撿到的。
上官秀走進茶棚里,茶棚不大,里面的客人倒是不少,人滿為患,只有一張桌子還算空,只有一個小姑娘坐在旁邊。上官秀走了過去,隨口說了一句叨擾,他彎腰剛要坐下,一旁的那個小姑娘毫無預兆的一伸腿,把上官秀身后的木頭凳子踹飛出好遠。
她歪著腦袋瞥了上官秀一眼,老神在在地端起茶碗,喝了口茶水,然后老氣橫秋地說道:“我有允許你坐在這里嗎?這張桌子已經被我包下了,你想坐,就找別的地方去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