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上官秀仰面而笑,說道:“爾等人數雖眾,但在我眼中,如同草芥。在我沒出刀殺你之前,還是滾回你的本陣去吧!”
青年眼中的精光更盛,他抬頭望了望西卜山山頂,再回頭瞧瞧己方陣營,他動作緩慢地扯下長槍上的白色布巾,向旁一扔,說道:“既然上官大人態度如此堅決,在下倒想領教一下上官大人的本事,不知上官大人可愿賜教?”
上官秀笑呵呵地看著青年,慢悠悠地問道:“你就這么著急上路?”
青年聽聞他的話,不由得怒從心中起,惡向膽邊生,意念轉動之間,靈氣由他體內散發出來,靈鎧化與兵之靈化同時完成,他斷喝一聲:“看槍!”說話之間,他手中靈槍直向上官秀的胸口刺了過去。
上官秀在馬上不慌不忙地側身避讓,心中感覺有些好笑。對方明明是來勸降的,自己還未殺他,而他反過來卻先向自己動了家伙,要知道這里可是在己方的射程之內,由此也能看得出來對方已狂妄到了什么地步。
沙!靈槍的鋒芒幾乎是貼著上官秀胸前的衣服掠過。見狀,寧南軍的陣營中鼓聲大震,西卜山上的風軍則無不是義憤填膺,齊齊發出憤怒的吼聲。
一槍不中,青年收回靈槍,施放出金系靈武技能,重斬。只見他把手中的靈槍高高舉起,對準上官秀的腦袋,惡狠狠砸了下去。
在靈槍下落的同時,一把金光閃閃的虛刀在空中幻化出來,掛著刺耳的呼嘯聲,快如閃電般向上官秀的頭頂墜落下來。
耳輪中就聽咔嚓一聲脆響,現場也爆出一團紅色的血霧,在重斬之下,地面都被劈開一道長長的裂痕,塵土飛揚,聲勢駭人。
看到戰場上突然爆出了血霧,西卜山上的風軍無不是臉色大變,不少人都忍不住驚叫出聲。
那名青年也是滿臉的得意之色,哈哈大笑道:“上官秀也不過如此……”
他話音未落,突然之間他發現不對勁了,地面上只有戰馬被切開的兩片尸體,而上官秀已然不見了蹤跡。他還沒想明白怎么回事,忽聽背后惡風不善。
他心頭大驚,暗叫一聲不好,此時再想低頭閃躲,已然來不及了。耳輪中就聽啪的一聲脆響,以風影決閃開重斬,竄到他背后的上官秀于半空中橫掃出一腳,正中青年的太陽穴上,把青年從戰馬上直接踢飛了出去。
上官秀下落的身形正好坐到對方的戰馬上,他一手牽起戰馬的韁繩,另只手不緊不慢地抽出肋下的佩刀,撥轉馬頭,雙腳用力一磕馬鐙子,喝道:“嗬!”
戰馬咴咴嘶吼一聲,甩開四蹄,直奔摔出好遠的青年沖了過去。
此時青年被上官秀一腳踢了個暈頭轉向,剛剛從地上爬起來,還沒看清楚怎么回事,上官秀已然策馬奔至他的近前,一走一過之間,靈刀揮出,于空中閃出一道長長的寒光。
等上官秀連人帶馬的從青年身邊掠過之后,他人還站在原地,但肩膀上的腦袋卻已不翼而飛。
過了片刻,就聽噗的一聲,鮮血由青年的短頸處噴射出來,上官秀一勒韁繩,停下戰馬,將手中的斷頭對準寧南軍的陣營,高高舉起。
靜。寧南軍的鼓聲停止下來,三萬人的陣營里靜得鴉雀無聲,時間停頓了那么一兩秒鐘,而后西卜山上爆發出風軍山呼海嘯般的歡呼聲,咚咚咚的鼓聲響起,許多風軍高舉著風國的旗幟,搖旗吶喊。
上官秀在馬上望向寧南軍的陣營,冷笑一聲,將手中的斷頭扔出去,然后甩了甩刀身上的血跡,收刀入鞘,撥轉馬頭,返回山上。
隨著上官秀回山,寧南軍的陣營如同炸了鍋似的,上百面戰鼓再次擂動起來,傳令之聲四起,緊接著,第一排的寧南軍方陣開始向前推進,接下來是第二排、第三排方陣的推進。
寧南軍的方陣齊齊向前進發,遠遠望去,就好像一大面鋪天蓋地的地毯向西卜山方向移動過來。
上官秀在半山腰上向后面望了望,對山上的風軍將士大聲喊喝道:“準備放箭!”
在他的命令上,風軍們紛紛捻弓搭箭,箭矢的鋒芒對準到半空中。
不過寧南軍的方陣并沒有推進到西卜山的近前,在距離西卜山還有百步之遙的時候,寧南軍戰陣停了下來,隨后寧南軍士卒推出一架架的拋石機,人們搬動絞索,并把一塊塊的巨石裝上拋石機。
“放——”隨著喝令聲,寧南軍的數十架拋石機齊齊發動,數十顆巨石劃出拋物線,砸向西卜山。不過砸過來的石頭大多都打在西卜山的半山腰,并未能砸到西卜山的山頂上。
見拋石機的射程還不夠,寧南軍的將官又下令,繼續把拋石機向前推進。上官秀瞇縫起眼睛,向己方士卒大聲喝道:“換火箭,先毀敵軍的拋石機!”
隨著他一聲下令,風軍士卒們立刻把油布條系于箭頭上,然后把油布條點燃,對準山下的拋石機,展開了齊射。
耳輪中就聽呼的一聲,一面火雨由西卜山的山頭和山腰升起,先是飛到半空中,又于半空中畫出一面美妙的拋物線,如雨點一般散落下來。
叮叮當當——
箭雨落進寧南軍的陣營當中,脆響聲連成一片。大批的軍兵高舉著盾牌,圍在拋石機的四周,布起一層盾陣,抵擋風軍的箭射。有些箭矢被盾牌擋了下來,有些箭矢射中寧南軍的士卒,身上的鋼制盔甲應聲而穿,人們慘叫著撲倒在地,還有些箭矢射在拋石機上,寧南軍士卒立刻上前把箭矢拔掉,并快速撲滅上面竄起的火苗。
這僅僅是剛剛開始,接踵而至的是風軍的第二輪箭射。
寧南軍的主將應變也快,感覺這樣下去不是個辦法,傳令撤下拋石機,第一兵團率先發起沖鋒。
一時間,就見山下的寧南軍如同潮水一般向山上涌去,山上的風軍也立刻把火箭變回普通箭矢,向山下連續勁射。
箭雨持續不斷地飛落下來,寧南軍士卒一邊快速地向山上攀爬,一邊高舉著盾牌,山坡上,箭矢撞擊盾牌的脆響聲,還有箭矢透甲入肉的慘叫聲,此起彼伏,沖在前面的寧南軍士卒好像下餃子似的向山下翻滾,有些人身中數箭,有些人是身中十數箭。
上官秀現在身在半山腰的第一道防線內,這里是距離敵軍最近的地方,對敵軍的情況看得也比較清楚。
寧南軍的數量太多,多到不是用箭陣能阻擋得住的,放眼望去,漫山遍野全是敵兵。眼看著山下的敵軍越沖越靠近,上官秀側頭大聲喝道:“放滾木礌石!”
在他的指揮下,第一道防線的風軍將事先早已準備好的滾木、礌石搬出,向山下全力推去。
大量的滾木礌石由半山腰滾落下來,這可不是用盾牌能格擋得住的。
許多頂著箭雨,已成功沖上半山腰的寧南軍士卒被當頭砸落下來的滾木、礌石撞了個正著,滿頭滿臉全是血,慘叫著從半山腰翻滾下去。
在滾木礌石的打擊之下,寧南軍沖鋒的勢頭銳減,許多兵卒縮在山坡上凸石的下面,躲避滾木、礌石的撞擊。
此次率領三個兵團前來進攻西卜山的寧南軍主將,正是第七軍團的副軍團長,童陽。童陽年歲不大,才三十出頭而已,但已是寧南中央軍軍團的副軍團長,可謂是少年得志。
童陽是名文將,體質無法修煉靈武,但卻通曉兵書戰策,同時他也是寧南軍屯兵于沙赫,欲從沙赫偷襲風國貞郡的策劃者之一。他現在坐在一輛馬車上,觀望著西卜山上的戰況。
在馬車的左右,還有二十多員寧南軍的戰將,一個個頂盔貫甲,罩袍束帶,好不威風。
一名三十多歲的大漢撥馬來到馬車近前,向童陽插手施禮,說道:“將軍,風軍雖只有三千,但占有地利的優勢,我軍若是強沖,傷亡太大,還是派斬龍隊上吧!”
童陽淡然一笑,說道:“好刀也需用在刀刃上,現在還不是派出靈戰隊的時候。風人現在大量使用滾木礌石,這是沒打算為他們自己留退路。”
那員戰將微微皺眉,憂心忡忡地說道:“想必,風軍也聽說我們只有兩天的攻城時間,他們只想著頂住我們兩天即可。”
“哈哈!”童陽不由得仰面大笑起來,說道:“兩天?不拿下西卜山,我絕不會收兵!”
左右的寧南將官們不約而同地吸了口氣,人們紛紛說道:“可是將軍,朝廷的使臣已經和沙赫方洽談好了,只允許我們在西卜山這里作戰兩日。”
童陽哼笑一聲,說道:“將在外君命尚且有所不受,何況是沙赫人的話?再者說,使臣是用來做什么的,就是用他們的舌頭去做調停和周旋的,沙赫人那邊,就交給朝廷的使臣去處理吧,我們只管安心打我們的仗就好。”
“這……若讓陛下知道,只怕會責怪將軍!”
“出了事情,自然有我去頂著,你們又怕什么?”童陽白了左右眾將一眼,而后看向一名青年將官,說道:“郭將軍!”
“末將在!”一名大漢聽聞他的召喚,急忙撥馬來到馬車近前,插手施禮。這名大漢正是斬龍隊的頭領,名叫郭武,是一位修為達到靈神境的修靈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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