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秀哥!”洛忍眼眶一熱,淚水來回打轉。西卜山一戰,九死一生,現在的情形無異于生離死別。他哽咽著說道:“秀哥可還記得我們當初的誓言嗎?兄弟理當同生死、共進退,如果此戰秀哥能凱旋而歸,我與秀哥在貞西把酒言歡,若是秀哥未能歸,我洛忍定會前往西卜山,與秀哥共赴黃泉!”
聽聞這話,上官秀和在場眾人的鼻子同是一酸。眾人跪在地上,齊齊拱手說道:“我等誓與秀哥同生死、共進退,如若秀哥有失,我等必往西卜山,與秀哥共赴黃泉路!”
魏天心頭一顫,環視在場眾人,而后又目光深邃地看向上官秀。他能在貞西成氣候,也不完全是靠運氣,在他身邊有一大批死忠于他的部下,這才是上官秀成功的關鍵所在。
即便他人不在貞西,但有這些部下在,貞西軍就不至于群龍無首,依舊可以擰成一股繩,同心協力,共抗強敵,想必這也是上官秀敢在這么關鍵的時候離開貞西的原因。
上官秀的心中流淌過一道暖流,他向眾人擺手說道:“大家都起來,現在還不是說這些的時候。西卜山一戰,固然重要,關系到風國的存亡,但貞西一戰,也關系到我們自己的生死,此戰大家都得打起精神來,務必確保貞西不失!”
“秀哥放心,我等與貞西共存亡!”眾人站起身形,齊聲說道。
“嗯。”上官秀點點頭,他又深深看了眾人一眼,而后問道:“魏兄,寧南軍還有幾日能到西卜山?”
“如果急行軍,只怕五天即到。”
“若是這樣,我們就耽擱不得了,需即刻動身才行。”金州距離西卜山也不近,從金州到翼城需要接近兩天,從翼城到虎牙關要半天,從虎牙關從西卜山,起碼也得半天。
魏天點頭應道:“如此再好不過。”
上官秀看向安義輔,問道:“義輔。”
“屬下在!”
“若東哲之計能成,我軍當如何御敵?”
安義輔面色一正,拱手說道:“我軍可在寬城與敵決一死戰!”
金川縣最東邊的兩座城邑是寬城和松城,松城是小城,只彈丸之地,不易堅守,而寬城則是僅次于金州的大城,城防堅固,易守難攻。
上官秀又問道:“若是東哲之計不成呢?”
安義輔想都沒想,斬釘截鐵地說道:“果斷放棄寬城和松城,引敵深入,若有必要,金川亦可棄,拉長敵軍防線,我軍退至北丘縣和漳水縣境內,于南北一同出兵,對敵逐一擊破。”
“言之甚善。”上官秀對洛忍說道:“叛軍到后,可依義輔之見行事。”
“是!秀哥!”洛忍點頭,接著,他又低聲說道:“秀哥此行務必要多加小心,與敵力戰若不能勝,還望秀哥帶著兄弟們及時突圍出來!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只要有秀哥在,我貞西軍就不會亡!”
上官秀嘴角揚起,拍拍洛忍的肩膀,說道:“我明白。”上官秀做事一向雷厲風行,決定下來的事,他立刻就會去做。他令人去收拾幾件衣物,又帶些干糧和水,而后和肖絕、吳雨霏、魏天等人一并向外走去。
洛忍等人紛紛跟出大廳,送上官秀出府。他們剛走到前庭,還沒出縣尉府的大門,葉飛雪追了出來,看到上官秀手中提著包裹,她緊張地問道:“你要去哪?”
“我要出關,去一趟西卜山。”
“我跟你一起去!”
“不行!”上官秀拒絕得干脆,說道:“這次去往西卜山,并非游玩,而是去打仗。”
“那我更要去了!”葉飛雪理所應當地說道:“我也是修靈者,打起仗來我不會拖你后腿,我還能幫得上你的忙呢!”
葉飛雪的修為不錯,但經驗太差,在兩軍陣前,自己實在沒有多余的精力去照顧她。上官秀揉著下巴沉吟片刻,說道:“丑話說在前面,到了西卜山,一切都得聽我的!”
“沒問題!”聽上官秀同意了,葉飛雪喜笑顏開,連連點頭。
上官秀說道:“你去收拾一下夠十天換洗的衣物,我在這里等你,快去快回!”
“好!”葉飛雪答應一聲,轉身要往回走,她剛轉過身形,上官秀立刻揮出一記手刀,正砍在葉飛雪的脖根處。
別說后者全無防備,在場的眾人誰都沒想到上官秀會突然對葉飛雪出手。
她連點反應都沒做出來,兩眼向上一翻,當場昏死過去。上官秀把她倒下的身子接住,轉目看向隋棠靜,后者會意,立刻箭步上前,把葉飛雪抱起。
上官秀小聲交代道:“小靜,我不在期間,你代我照看她。”
“明白,秀哥!”隋棠靜重重地點下頭。
別看葉飛雪年齡不大,但脾氣執拗得很,而且鬼主意還特別多,上官秀現在沒時間和她多做糾纏,干脆把她打暈了事,省的她再鬧出是非。
他看向眾人,說道:“你們不要送我出府,我不在貞西的事,不易讓叛軍發現,也不易讓我們自己這邊的兄弟知曉。”
“秀哥……多加保重!”眾人拱起手來,齊齊向上官秀施禮。上官秀亦是拱手,向眾人回敬了一禮,說道:“貞西,就拜托各位兄弟了!”
上官秀換上便裝,與肖絕、吳雨霏、魏天一行人等連夜出城,去往關外沙赫境內的西卜山。
確切的說,貞西軍在西卜山的兵力不止兩千,除了兩千的正規軍外,還有一千多人的代禹軍。
目前身在西卜山的風軍還不知道寧南軍大舉來攻的事,這里還是一片的祥和。
在山下,有的
風軍在伐木,有的風軍在耕田,在山坡和山頂上,風軍搭建其許多座木屋,有些是風軍自己居住,有些賣給了風國和沙赫的商人居住。
穿過西卜山周邊的農田,向山上走,在山路上隨處可見正在談生意的商販,其中即有風人,也有沙赫人,熙熙攘攘,好不熱鬧。
上官秀等人到時,看到的正是這么一番熱鬧的景象。風人和沙赫人數百年來都未能和平相處過,而在西卜山,風人和沙赫人不僅能在一起談生意,還能一起喝酒吃飯,談笑風生。
可惜的是,眼前的盛況很快就會煙消云散。
得知上官秀抵達西卜山的消息,代禹和徐睿二人下山迎接。徐睿正是風軍在西卜山的頭領。見到上官秀后,兩人急忙跨步上前,拱手施禮,說道:“秀哥!”
上官秀向他二人擺下手,肖絕、吳雨霏和代禹是老熟人,與徐睿也認識,不用上官秀多加介紹,他指了指身旁的魏天,說道:“這位是通天門的魏天。”
呦,竟然是通天門的人!代禹、徐睿臉上閃過一抹詫異之色,而后向魏天拱手說道:“魏大人!”
魏天一笑,說道“不敢當,在下只是一江湖中人,不敢以大人自居。”
代禹和徐睿心照不宣的笑了笑,也沒有多說什么,隨著上官秀一行人向山上走去。路上,徐睿好奇地問道:“秀哥這次來西卜山,想必是有要事吧?”
他聽說史凱文親率二十萬叛軍大舉來攻貞西的事,但在這個時候秀哥不坐鎮貞西,而是來到西卜山,那必定是有極為重要的事情。上官秀點點頭,說道:“我們到山上再說。”
上到西卜山的山頂,代禹和徐睿把上官秀等人讓進一座木制的屋子里,與其他的屋子相比,這座木屋要大上不少。
落座之后,代禹令人端送上來茶水。上官秀先是喝了兩口茶,向四周打量了一圈,然后正色道:“目前三萬的寧南軍正在向西卜山進發,不日即到,寧南軍企圖要一舉拿下西卜山!”
“啊?”代禹和徐睿倒吸口涼氣,二人驚訝道:“三萬的寧南軍?”
“是!”
“那……秀哥這次前來西卜山,是要我們撤回關內?”
“不。”上官秀緩緩搖頭,說道:“不是撤回關內,而是要在西卜山,與寧南軍決一死戰!”
代禹和徐睿不由自主地互相看了一眼,己方只有三千來人,可寧南軍有三萬之眾,兵力十倍于己方,這仗要怎么打?徐睿眉頭緊鎖地說道:“秀哥,我們以三千打三萬,只怕……”
“只怕難以取勝是嗎?”上官秀幽幽說道:“這場仗,我們必須得打!”說著話,他把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以及其中的利害關系向代禹和徐睿講述一遍,最后,他說道:“兩天!我們只需在西卜山頂住寧南軍兩天的時間,寧南軍自會撤退。”
代禹和徐睿陷入沉思,兩天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想堅持下來也非易事。
徐睿沉吟了片刻,正色說道:“秀哥,我知道了,請秀哥返回關內,我和代兄留在西卜山,定會帶著兄弟們竭盡全力,與寧南軍死戰到底!”代禹亦是連連點頭,說道:“秀哥,西卜山這邊的事就交給我和小睿吧!”
上官秀搖頭,瞇縫著眼睛說道:“我這次來西卜山,就沒打算再回去,我會留下,與大家并肩作戰,一同抵御寧南軍。”
“秀哥!”代禹和徐睿心頭一震,說道:“這……這太危險了。”
“正因為太危險了,我才必須得留下,與兄弟們并肩作戰。”上官秀幽幽說道:“既然我要把兄弟們置入這么危險的境地,我與兄弟們要么同生,要么同死,再無其它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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