類別:玄幻小說作者:六道書名:
“殿……殿下?”家丁聞言,一臉的驚訝和茫然,搞不清楚來人究竟是哪個殿下。
“獠不得無禮。”上官秀下馬,來到家丁近前,向廣獠揮下手,示意他把家丁放開,而后,他說道:“風國,上官秀。”
家丁跪在地上的身子頓是一哆嗦,臉色慘白,久久沒有回過神來。
上官秀伸手把他從地上拉起,柔聲說道:“麻煩這位小哥,回府向陸先生通稟,就說上官秀求見。”
“這……是……是,殿下!”家丁呆呆地答應一聲,又在原地愣了片刻,才風風火火地跑進四合院中。
站于四合院的大門外,上官秀向四周打量,這里的環境很是優雅,四面環山,但山都不高,碧碧蔥蔥,幽靜又別致。
時間不長,剛才進院的家丁跑了出來,隨他一同出來的還有位上了年紀的管家。
管家快步來到上官秀近前,一躬到地,說道:“在下陸清,是陸府的管家,不知是風國的國公殿下大駕光臨,小人有失遠迎,請殿下恕罪!”
上官秀向管家擺擺手,問道:“不知陸先生現在可方便見客?”
“我家老爺正在午憩,恕不見客,還望殿下海涵。”
聽聞這話,廣獠的眉毛立刻挑了起來,勃然大怒,秀哥親自來訪,就因陸之衡在午憩而不見,這也太目中無人了!
他邁步便向管家走過去,看似又要動粗,上官秀伸手把他拉住,含笑搖頭,低聲說道:“稍安勿躁。”他轉而又對管家道:“我等能否進入院中等候?”
管家連忙擺手,向上官秀的身后望了望,正色說道:“老爺向來不喜軍人進入家中,說血氣太重,有損書香清秀之氣。何況,老爺午憩通常都要兩個多時辰,讓殿下等那么久,也實在過意不去,殿下還是改天再來吧!”
人家拒絕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但上官秀就像聽不懂似的,他笑呵呵地說道:“既然陸先生在午睡,我可以在院中等候,軍人身上血氣重,那么,就讓我軍的將士們在外面等候好了。”
“這……”
上官秀笑問道:“管家以為,我身上是貴氣多一些,還是血氣多一些呢?”言下之意,是他的國公身份大一些,還是大將軍的身份大一些。
管家躬了躬身形,擺手說道:“小人不敢妄斷,殿下里面請。”
上官秀笑了笑,留下廣獠等人,邁步走進四合院內。
繞過門前一座裝飾用的假山,眼前豁然開來,院子不大,但布置得十分雅致,路面上鋪滿了鵝卵石,兩旁中了些花花草草,在院子里端,還挖出一個小魚池,里面養了不少的錦鯉。
魚池的旁邊,布置石桌石凳,上官秀走上前去,低頭一瞧,石桌上刻著棋盤,上面還擺放著一盤沒下完的殘局,黑子殺氣騰騰,白子看似危在旦夕,可細看之下,其中又暗藏玄機,誰輸誰贏還不一定。
上官秀看著石桌上的棋局,慢慢坐在石凳上。不知過了多久,旁邊傳來腳步聲,上官秀轉頭一瞧,是管家端著一杯茶走了過來。
“殿下請用茶。”
“多謝!”上官秀點下頭,接過茶杯,目光又落在棋盤上,心不在焉地喝著茶水,似乎絲毫沒有提防之意。
管家忍不住多看了上官秀兩眼,沒見到上官秀之前,他本以為上官秀是粗魯暴躁之人,至少應該是殺人如麻的兇神惡煞模樣。
但現在見到上官秀,感覺他與自己心中的印象完全不同,年輕英俊,溫文爾雅,身上毫無一國國公的架子,更無傲慢驕縱之氣。
只是站在他的身邊,又會讓人自然而然地感受到一股強大的壓迫力,不自覺地繃緊神經,小心應對。
“管家!”
“小人在。”
“這局棋,對弈的是何人?”
“回稟國公殿下,執黑旗者,是我家老爺。”
“那么,執白旗者呢?”
“是林先生。”
“林先生?”
“林奕林先生。”
上官秀放下手中的茶杯,轉頭看向管家。管家解釋道:“林先生是老爺的得意門生。”
“林先生可在府上?”
“林先生已經走了。”
“哦。”上官秀不再追問,目光又落回到棋局上。管家好奇地問道:“國公殿下也喜好黑白之物?”上官秀笑道:“略懂。”
他這話還真不是自謙,上官秀的棋藝的確不佳,他也沒時間去培養自己的棋藝,偶爾閑暇,充其量就是和肖絕、吳雨霏下下棋,可兩位的棋藝還不如他呢。
管家笑道:“殿下過謙了。”
上官秀仰面而笑,指了指棋局,說道:“陸先生和林先生的棋藝有多精妙,我看不出來,不過,棋局的走勢,我還能看出一二。黑子凌厲又霸道,欲一口吞下白子的‘大龍’,白子看似在步步退讓,實則早已布下許多的玄機,就算黑子最后吞下了白子的大龍,自身也是大損,所以,看似勝負已定,十分明朗的棋局,最后的輸贏,卻還未可知啊!”
在這盤棋局上,上官秀仿佛看到了風國和寧南的走勢,風國要吞并寧南,何嘗不是黑子要吃下白子的大龍。
管家別有深意地看眼上官秀,笑道:“殿下慧眼,人間龍鳳,小人先行告退。”
上官秀向管家頷首。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上官秀在院中一座就是一個多時辰,可陸之衡絲毫沒有要出來見客的意思。上官秀還有耐心繼續等下去,但外面的廣獠等人實在沒有耐心繼續等了。
隨著一陣嘈雜之聲,廣獠、肖絕、吳雨霏三人從外面硬闖了進來。
到了上官秀近前,廣獠不滿地大聲嚷嚷道:“秀哥,陸之衡這個老東西欺人太甚,秀哥以禮相待,可他還拿起喬來了,秀哥,我看咱們也不用再等了,直接進去,找老匹夫算賬!”
兩名家丁急忙上前,阻攔欲往正房闖的廣獠,后者握住肋下的佩劍,冷聲喝道:“誰敢上前,可休怪我劍下無情!”兩名家丁臉色一白,不約而同的各退一步。
廣獠正要上臺階,上官秀說道:“獠!”
“秀哥?”
上官秀向他招招手,廣獠無奈,退回到上官秀身旁。這時候,管家也急匆匆地跑了過來,不解地問道:“國公殿下這是……”
“殿下已經等了快兩個時辰,難熬陸之衡現在還在午憩?”廣獠瞪著眼睛,質問道。
“老爺現在已經不在家中。”
“什么?”廣獠氣得須發皆張,即便能沉得住氣的上官秀,聽聞這話也微微蹙眉。廣獠緊緊握著劍柄,凝聲說道:“陸之衡去哪了?”
“小的……小的也不清楚。”
“滿口胡言,你真當我等好欺?”
“老爺原本是在房中午憩,可是后來小人進屋的時候,老爺也不在了,至于老爺是什么時候走的,又去了哪里,小人的確不知!”q8zc
“為何不早說?”
“小人也是剛剛才知道。”
廣獠兩眼冒火,轉頭對上官秀道:“秀哥,我看陸之衡就是在純心戲耍我們,既然如此,我們也不用再客氣了,不如把他們都……”
管家急忙從袖口中抽出一張便條,遞給上官秀,說道:“這是老爺臨走前留下的,請國公殿下過目!”
上官秀看了看管家遞來的便條,遲疑了片刻,還是接過來,低頭看了一眼。便條不大,里面的字跡也不多,掃了一眼就看完了。看罷這張便條后,上官秀眼眸閃了閃,接著又是淡然一笑,搖了搖頭,說道:“既然陸先生不愿意見我,罷了,改日有機會,我再來拜訪。”說著話,他向廣獠、肖絕、吳雨霏三人甩下頭,邁步向外走去。
還沒等廣獠等人接話,管家已先躬身施禮道:“小人恭送國公殿下!”
廣獠狠狠瞪了管家一眼,忿忿不平地追了出去。到了陸府之外,廣獠好奇地問道:“秀哥,陸之衡那個老匹夫究竟在便條上說了什么?”
上官秀一笑,將手中的便條遞給了廣獠。
后者接過,撇著大嘴看了看,一臉茫然地又將便條遞給肖絕和吳雨霏,他問道:“陸之衡留下這樣的便條是什么意思,是在夸我們,還是在罵我們?”
“獠,你認為呢?”
“我……我不知道,這些文人,說話太會繞彎子。”
吳雨霏低頭細看便條,上面只有寥寥數字的一句話:濫用武力,只是強壯,節制武力,方為強大。
看罷之后,吳雨霏也笑了,琢磨了一會,她說道:“這個陸之衡,倒是挺有意思的。他明明戲弄了秀哥,卻還要留下便條提醒秀哥,不要因為被戲弄而氣惱,否則,在陸府傷及無辜,就是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武夫。”
肖絕也樂了,說道:“這只是表層的意思,更深層的意思是,我國不應以武力吞并寧南,而應以仁政德治,自然而然地合并寧南。”
“哈?”廣獠聽得滿臉的茫然,就這么一句話,竟然還有這么多層含義?他連連搖頭,嘀咕道:“秀哥說得沒錯,文人的確矯情,滿身的酸腐之氣。”
上官秀笑了笑,沒有多言。他這次來陸府,雖未見到陸之衡,但陸之衡的心意已經向他表達的很清楚了,他不會依附風國,不會站在風國的這一邊,更加不會為風國去做事。
“秀哥,這張便條……”吳雨霏揚了揚手中的便條,詢問上官秀怎么處置。
“撕了吧。”上官秀看也不看一眼,淡漠地說道。
一行人回到風軍駐地,天色已到傍晚,中軍帳里積壓了好幾封的探報,都是描述第十三軍團的動向。
目前,第十三軍團已經轉向,正在向燕城方向進發,按照時間推算的話,最遲明日清晨就能抵達燕城。
風軍這邊雖然只有兩萬將士,但對陣十三軍團,也沒什么好畏懼的,風軍在燕城附近做好布防,坐等十三軍團的到來。
入夜,上官秀正在寢帳中看書,有軍兵進來稟報:“殿下,營外有位姓林的書生求見。”
姓林的書生?上官秀不記得自己有認識這么一個人,他問道:“來人叫什么名字?”
“叫林奕。”
林奕?那不是陸之衡的學生嗎?今日在陸府,他還琢磨了好久陸之衡與林奕之間的對弈殘局。他沉吟片刻,揚頭說道:“有請!”
“是!殿下!”軍兵答應一聲,轉身離去。
過了一會,軍兵從外面帶進來一位白衣書生。
這人的年紀不大,看上去也就二十多歲的樣子,身材消瘦,相貌俊秀,手中拿著折扇,文質彬彬,風度翩翩,給人一種儒雅祥和之氣。
“閣下便是陸先生的高徒,林奕林先生?”上官秀看著手中的書卷,頭也不抬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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