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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馬爾的陣亡,讓錫格蘭痛心疾首,可以說眼下他最信任的人,就是亞馬爾,亞馬爾死了,無疑于斬斷了他的左膀右臂,讓他徹底變成了孤家寡人,
但各反抗軍的首領們對此倒不意外,甚至亞馬爾的下場早在他們的預料之中,
亞馬爾誓死效忠錫格蘭,并時常在錫格蘭面前指責上官秀的不是,說什么風人不足以信任,表面和善,背地里心狠手辣的上官秀能容忍得下他才怪呢,
打死亞馬爾的靈槍射手,究竟是不是寧南人都不一定,極有可能是風人自己干的,
沒人想像亞馬爾那樣死得不明不白,此事過后,各反抗軍首領對上官秀的敬畏和忌憚更重,
哈吉戰斗雖然歷時十多天,但真正的大規模交戰,只打了兩天一夜,
總攻的第二天下午,城內的寧南軍主力已基本被風軍殲滅,鎮守哈吉的寧南軍主將,賽爾別伊,率領一部分心腹部下,從東城突圍逃走,
風軍只做了象征性的追擊,便偃旗息鼓,撤回哈吉城內,
哈吉城的光復,是杜基戰爭的另一個轉折點,
新任國王錫格蘭阿扎寶入主都城,基本可以宣告,杜基已正式復國,還在杜基境內作戰的寧南軍,已徹底失去了法理上的正統地位,而那些還在效忠于寧南人的杜基義軍,等同于國家的叛徒,
沒有誰愿意背叛自己的國家,背負上賣國賊的罵名,讓自己乃至整個家族都被人戳脊梁骨,
那些效忠于寧南的杜基義軍將士,當初他們之所以加入寧南軍,是因為杜基已經亡國了,寧南人就是杜基的朝廷,他們也只能跟著寧南人去打仗,
而現在不同,杜基有了新的國王,都城業已被光復,杜基已全面復國,杜基義軍哪里還肯繼續留在寧南軍里,幫著寧南軍去打自己的國家,
自從哈吉被光復后,寧南軍中的杜基義軍掀起了叛逃大潮,剛開始出現的還只是小股將士的叛逃,可沒過多久,叛逃的規模越來越大,已經是成兵團編制、軍團編制的叛逃,
這對于局面本就岌岌可危的寧南軍而言,無疑于雪上加霜,
哈吉,
目前,風軍駐扎于哈吉進行休整,杜基人也在哈吉積極重組自己的王廷,現在,杜基這邊手握兵權最多的人有兩位,一個是門沙克伊卡,另一個是黎翎,
伊卡家族本就是杜基的名門望族,以門沙克為首的反抗軍,也是眾反抗軍中實力最強、兵力最多的一支,
門沙克率軍來哈吉勤王后,立刻投向了上官秀那一邊,也正因為這樣,門沙克一部在上官秀的幫助下,前后吞并了好幾支反抗軍,兵力從數萬人一下子激增到了十萬以上,
至于黎翎,他不是杜基人,而是第三軍團的副軍團長,他掌管的是杜基義軍,
黎翎麾下的杜基義軍,一部分是本來就站在風軍這邊,與寧南人打仗的義軍,還有一部分則是從寧南軍那邊倒戈過來的杜基義軍,總兵力不少,也有十萬之眾,
可以說在杜基王廷里,上官秀最大的兩只爪牙,就是門沙克和黎翎,
現在二十多支反抗軍聚集在哈吉城內,還沒有整合到一起,如同一盤散沙,杜基王廷急需要選出一名第一指揮官,來掌管王廷的全部兵權,
至于由誰來擔任這個第一指揮官,王廷內部爭執不下,眾大臣們各執一詞,
有些人推薦黎翎,雖然他是風人,但目前是非常時期,由風人來擔任本國的第一指揮官,不僅能搞好王廷與風國的關系,更能得到風國在軍備上給予的支持,
有些人則推薦門沙克,另有些人還毛遂自薦,
這天,哈吉王宮內,眾大臣再次齊聚一堂,又開始爭議起第一指揮官的人選問題,
坐在王椅上的錫格蘭向下面環視一圈,沒有看到上官秀的身影,他禁不住好奇地問道:“國公殿下沒來嗎,”
“陛下,國公殿下未到,”
“哦,”錫格蘭應了一聲,與此同時,心里長長松了口氣,上官秀不在,他整個人都輕松了許多,或許上一次他是真的被上官秀給打怕了,他對上官秀的恐懼,是烙印在心底,刻進骨子里的,
“對第一指揮官的人選,不知諸位有何舉薦,”沒有上官秀在場,錫格蘭的底氣足了許多,他也終于有膽子敢在朝堂上與眾大臣們商議此事了,
上官秀現在的確不在王宮,但距離王宮也不遠了,他和門沙克、黎翎騎著馬,并排前行,在其左右和后面,有跟著大批的護衛隨行,
一行人邊往王宮走,邊相互交談,門沙克說道:“殿下,今日在王宮的議事,恐怕也離不開第一指揮官這件事,”
上官秀點點頭,問道:“伊卡大人是怎么看待此事的,”
門沙克看眼上官秀另一邊的黎翎,他笑道:“我覺得,由黎將軍擔任第一指揮官最為合適,”
黎翎不僅能聽得懂貝薩語,而且還十分精通,不然上官秀和胡沖也不能選他做杜基義軍的主帥,
聽聞門沙克的話,他連連擺手,笑道:“我先多謝伊卡大人的舉薦,不過,擔任第一指揮官這件事,我實在是不能勝任,”
身為外國人,若去擔任杜基的第一指揮官,他立刻就會成為眾矢之的,而且他在第三軍團做副軍團長做得好好的,前程似錦,干嘛要跑去杜基做什么第一指揮官,
那可不是他的指向所在,
門沙克似乎看出了黎翎的顧慮,他淡然一笑,說道:“黎將軍是擔心出身的問題吧,其實解決這個問題很簡單,只要黎將軍迎娶一位杜基族的女子為妻,以后在哈吉定居下來,也就沒人敢說三道四了,”
黎翎聞言笑了,苦笑,又是搖頭又是擺手,說道:“伊卡大人可不要亂出注意,我已經有夫人了,而且我的長女都已經快十四歲了,”
他的年紀不大,只有三十出頭,正值壯年,但他成親較早,他的長女的確已經十多歲了,讓他拋家舍業的定居在杜基,他是一百二十個不愿意,
門沙克與上官秀的年紀相仿,出身顯赫,樣貌出眾,舉手投足,風度翩翩,典型的貴族公子,
他看了一眼黎翎,搖頭說道:“黎將軍把家室看得太重了,風國不是有句俗話嗎,男兒志在四方,”
“男兒是應當志在四方,但根始終都在自家,”黎翎笑道,
門沙克搖頭,還是表示不能理解,上官秀突然抬手指了指前方,問道:“那是王族的馬車,”
黎翎和門沙克舉目向前望去,只見前方十多米開外的路邊,停著一輛金碧輝煌的馬車,馬車的車身上烙印著王族特有的標志圖騰,
轉目向馬車旁邊看去,黎翎和門沙克不約而同地皺起眉頭,原來這輛馬車是停在一家妓院的門面,fRDo
門沙克側了側頭,立刻有隨從跑上前來,躬身說道:“大人,”
“去查查,那輛馬車上所乘的是何人,”
“是,大人,”幾名杜基隨從齊齊答應一聲,快步向前跑去,過了一會,幾名隨從返回,向上官秀三人躬身施禮,說道:“回稟大人,是大王子安德森,”
門沙克聞言,眉頭皺得更深,哈吉才剛剛光復,身為王位第一繼承人的大王子竟然跑到妓院來玩樂,這像話嗎,簡直就是給王室抹黑,
他看向上官秀,不自然地說道:“殿下——”
上官秀向他擺了下手,而后說道:“憲兵,”
“末將在,”一名憲兵軍官跑上前來,插手施禮,
“把大王子殿下請出來,護送王子殿下回宮,”
“是,殿下,”憲兵軍官向后一揮手,帶著一大隊的憲兵沖進妓院里,
隨著憲兵隊的進去,妓院里就如同炸了鍋似的,雞飛狗跳,叫聲不斷,大概過了有一炷香的時間,有兩名憲兵把衣衫不整的大王子安德森從妓院里硬拖了出來,
安德森可沒有乖乖就范,雖然是被兩名膀大腰圓的憲兵架著,但一直掙扎個不停,嘴巴也沒閑著,連聲吼叫道:“大膽、大膽,爾等大膽,你們知道我是誰嗎,膽敢對我動粗,我要你們統統人頭搬家,說,你們是受何人指使,我要親手宰了他,”
聽著安德森的叫罵聲,門沙克臉色難看至極,有這樣的大王子,簡直丟人到家了,而且還是在上官秀面前這般的丟人現眼,
他剛要說些什么,上官秀催馬走上前去,和顏悅色地說道:“是我讓他們把王子殿下帶出來的,”
“你他娘的是找死……”安德森一邊破口大罵,一邊轉過頭來,定睛一看,只見騎馬立于自己面前的人竟然是上官秀,
他嚇得身子一震,臉色瞬間變得煞白,結結巴巴地說道:“國……國公殿下……”
“嗯,難得,大王子殿下還能記得我,聽說,王子殿下要親手宰了我,”上官秀笑問道,
安德森嚇得兩腿發軟,身子一震,噗通一聲跪倒了地上,尖聲叫道:“誤會,國公殿下,這……這是誤會……”
他的年紀不大,剛剛年滿十六歲,在上官秀眼中,他還只是個半大孩子,
見周圍圍觀的百姓越來越多,上官秀也不好多說他什么,向兩旁的憲兵甩下頭,
憲兵們會意,將安德森快速地拉近馬車里,上官秀催馬走上前去,對車內的安德森低聲說道:“王子殿下應該記住自己的身份,就算是想女人了,也不該來這種地步,”
“我……我……我只是好奇……”安德森還想解釋,但上官秀已撥馬走開,如何教育王子、公主,那是錫格蘭的事,與他無關,
目送著憲兵隊趕著馬車走遠,門沙克苦笑著瑤瑤頭,不知是對上官秀說的,還是在自己感嘆,喃喃道:“大王子難以成器,”
上官秀淡然一笑,說道:“國王陛下的子嗣并非安德森一人,伊卡大人又何必擔心呢,”稍頓,他又樂呵呵地說道:“小王子波爾丹,雖然只有八歲,但聰慧過人,日后可成大器,”
門沙克聞言,眼睛頓是一亮,看著上官秀好一會,他如釋重負的笑了,躬身說道:“殿下所言極是,”
他剛才的話,聽起來是在感嘆大王子的不成器,實則卻是在試探上官秀,有沒有讓杜基國長久存在的心思,
如果他想在打跑寧南人之后吞并杜基,自然不用去考慮國王新老更替那么久遠的事,可上官秀卻特意提到小王子波爾丹適合繼承王位,這無疑是表明他沒有吞并杜基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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