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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不來,青靈打算等到何時再走,是不是要一直留在府內,等著叛軍登門,你好請他們喝茶,”
上官秀現在是滿肚子的怒火,御鎮的百姓已經大規模的出城避難,可青靈倒好,還坐在家中看賬本呢,她就那么篤定叛軍不會難為她嗎,
他的語氣不好,話也難聽,可此時顧青靈的心里卻是暖暖的,只有真正的關心一個人,在乎一個人,才會說出這樣的話,
未等她接話,兩名青年管事雙雙握住肋下的佩刀,箭步躥到上官秀近前,厲聲喝問道:“你是什么人,快放開我家小姐,”
上官秀看也沒看那兩人一眼,抓著顧青靈的手當然也沒有松開,見狀,兩名青年管事剛要拔刀,顧青靈沉聲說道:“張巒、胡信,不得無禮,這位是……國公殿下,”
國公殿下,上官秀,在場的管事們同是一驚,紛紛瞪大眼睛,難以置信地打量著上官秀,
顧青靈及時喝止住兩名青年管事,而后又是驚訝又是不解地看向上官秀,說道:“阿秀,我聽說你去了上京,怎么現在會……”
“跑出來了,上京現在已經被叛軍攻占,”上官秀眉頭緊鎖說道:“上京淪陷,不日,叛軍就會調轉矛頭,強攻御鎮,現在御鎮的形勢很危險,你必須馬上離開,”
“可是紡織廠的設備還沒有運走,至少有十多臺的蒸汽機、上百臺的織布機沒有拆解完,”顧青靈憂心忡忡地說道,
紡織廠雖然是記在貞郡鍛造放名下,可實際上,那就是上官秀專門為顧青靈建造的,里面的設備都是最先進的蒸汽機和織布機,就目前來說,這些機器還沒在市面上流通,花錢也沒不到,顧青靈舍不得把這些蒸汽機和織布機都丟給叛軍,
上官秀揉了揉自己的額頭,說道:“只是幾臺蒸汽機、織布機而已,重要到青靈用性命去冒險嗎,如果你想要,一百、兩百臺的蒸汽機我也送得起,”至于織布機,制造的原理更簡單,想要多少就能造出多少,
顧青靈被他的話逗樂了,白了他一眼,低聲埋怨道:“阿秀的話,聽起來就像是暴發戶,”稍頓,她又含笑道:“阿秀不用緊張,我只是商人,想來鈺王和德王不會太難為我的,”
上官秀輕嘆口氣,說道:“現在,唐謄叛軍已派出大量的精探,潛入御鎮,他們的目標就是你,”
“我,”顧青靈眨眨眼睛,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說道:“我和唐謄無冤無仇,他殺我做什么,”
“不是要殺你,而是想把你擄走,用你來要挾我,”別說青靈和自己有關系,就算是沒關系,叛軍也不可能放過她,在紡織廠的支持下,顧家的布匹生意做得比以前更大,日進斗金,而叛軍現在最需要的就是銀子,要用銀子招兵買馬,要用銀子囤積軍糧、購進軍資軍備,還要用銀子穩定局勢,他們怎么可能放過家大業大的顧家,
可顧青靈卻對上官秀的話不以為然,她搖頭說道:“鈺王、德王,都是以仁德著稱,我不相信他們會蠻不講理的挾持我一個小女子,阿秀多慮了,”
說著話,她又向上官秀沒心沒肺地笑了笑,說道:“還需三天,只要再過三天,紡織廠里的所有設備都可以拆卸完,等到那時我再離開御鎮也不遲,”
“不行,”三天,對于御鎮這個已經到了嘴邊的肥肉,叛軍一天都不會多等,恐怕叛軍都不會等到上京的局勢完全穩定,就會派出大軍來攻,
等三天,黃瓜菜都涼了,他正色道:“今天,青靈必須跟我走,”
“阿秀,我說了,設備沒有運走之前,我哪都不去,我也不認為鈺王、德王會為難我……”
“但是青云郡主會,”上官秀眉頭緊鎖地說道:“我剛才的話,并不是在騙你,青云郡主的確派出了大批的精探前來御鎮劫持你,”
顧青靈臉色頓是一變,血色從她的臉頰迅速退去,取而代之的是煞白如紙,她瞠目結舌地問道:“誰……誰要劫持我,”
“青云郡主,”
“唐婉蕓,”
“是,”
“她……她不是已經死在叛軍的手里了嗎,”
上官秀苦笑著搖搖頭,說道:“她并沒有死,這些年,她是一直躲在川郡隱居,”
看著顧青靈蒼白的小臉,以為她是在擔心,他說道:“放心,我不會讓叛軍傷你,我們現在就走,”說著話,他拉著顧青靈的胳膊,轉身便往外走,
可顧青靈的雙腳如同在地上生了根似的,一動都沒動,上官秀回頭不解地看著她,說道:“我已經說了,只幾臺蒸汽機、織布機而已,并不重要,如果你想要,多少臺我都給得起……”
他話沒說完,顧青靈突然狠狠地摔開上官秀的手,眼圈濕紅,凝聲說道:“我哪都不去,唐婉蕓沒有死,我就更不能走了,”說話之間,她下意識地抬起手,捂住自己的手腕,說道:“既然她要挾持我,說明,我有機會可以見到她,阿秀,你說我是不是可以見到她,”顧青靈的情緒突然變得激動起來,只兩小手緊緊抓住上官秀的胳膊,目不轉睛地看著他,
在上官秀的印象中,顧青靈和唐婉蕓沒什么交集,即便在上京讀書的時候,兩人似乎也沒有見過面,他不明白青靈聽到唐婉蕓還活著的消息,為何這般的激動,簡直都到了語無倫次了地步,
他反握住顧青靈的柔荑,小心翼翼地問道:“青靈為何那么想見到青云郡主,”
顧青靈清澈的眼眸突然變成一片猩紅,排山倒海般的恨意從眼簾下噴涌出來,她的身子不由自主地突突哆嗦著,咬牙切齒地說道:“報仇,我要報仇,我要給顧家上下,幾百口的人命報仇,”
上官秀呆呆地看著顧青靈,一時間有些反應不過來,
為顧家幾百口人報仇,這話是何意,當年的顧家慘案不是一樁懸案嗎,暗旗查了這些年都未查到什么線索,難道,青靈知道兇手是誰,還和唐婉蕓有關,
他喃喃說道:“青靈認為,青云郡主與慘案有關,”
“不是有關,幕后的主使者就是她,”顧青靈失去了往日的平靜,幾乎是尖聲叫道,
當年,是唐婉蕓殺得青靈全家,上官秀簡直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唐婉蕓為何要這么做,她和青靈連面都沒見過,又哪來的如此深仇大恨,
他愣住好一會,方說道:“這怎么可能,”
“你不相信,你直到現在還要護著她是嗎,你只信她,從不信我是嗎,”
“我……”
“張巒、胡信,”
“屬下在,”
“把人帶過來,”
“是,小姐,”張巒和胡信答應一聲,兩人又瞅了上官秀一眼,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上官秀本就有傷在身,聽說唐婉蕓還活著,已經給他一個強烈的震撼,現在又聽顧青靈口口聲聲的指定唐婉蕓是顧家慘案的真兇,他無疑又是一個更大的震撼,他嗓子眼發甜,一股滾燙的熱流從胸腔涌了上來,他緊咬著牙關,將這口老血硬生生地吞了回去,他身形搖晃著向旁走了兩步,吳雨霏和章丘連忙上前,把上官秀攙住,扶著他慢慢坐在椅子上,
此時,上官秀的臉色比顧青靈的臉色還要難看,白的幾乎快要透明,看到他這副樣子,顧青靈猛然從滔天的仇恨當中清醒過來,她急忙走上前去,關切地問道:“阿秀怎么了,”
吳雨霏本不想參與上官秀的私事,換句話說,身為屬下,她也沒資格參與主子的私事,但她現在實在忍不住了,
她說道:“青靈小姐,秀哥在寧南就已經負了重傷,來不及休養,又從寧南千里迢迢的趕回上京救援,帶著幾萬中央軍將士,在數十萬的叛軍當中硬是殺開一條血路,助陛下、大臣及其家眷突破重圍,惡戰了一天一夜,秀哥早已遍體鱗傷,可在這種情況下,秀哥片刻都未耽擱,也未做休息,又立刻趕到御鎮,來見青靈小姐……”
說道這里,吳雨霏已說不下去了,就算上官秀是鐵人,也架不住這樣的折騰,哪怕他渾身是鐵,又能碾碎幾根釘子,
“阿秀……”聽聞吳雨霏的話,顧青靈心如刀割,眼中蒙起一層氣霧,
“我沒事,只要……只要休息一會就好,”上官秀滿不在乎地向她笑了笑,只是語氣中透出濃濃的疲憊,
沒過多少,剛才離開的張巒和胡信二人返回,同時,兩人還帶回來一名獨臂的漢子,這名漢子一邊臉是正常的,另邊臉則是模糊的一團,仿佛揉在了一起,看上去猙獰又恐怖,
上官秀能看得出來,此人受過嚴重的燒傷,這人進了屋之后,一眼便看到了上官秀,他身子震了震,連忙屈膝跪地,顫聲說道:“小人參見國公殿下,”
“你是……”
“小人本是通天門旗下弟子,”
通天門的人,他為何會在顧府,上官秀微微蹙眉,不解地看向顧青靈,后者解釋道:“他,便是當年顧家慘案的參與者之一,而主使他的人,正是當時通天門的門主,青云郡主唐婉蕓,”
上官秀目光一轉,又落回到獨臂漢子身上,一字一頓地問道:“青靈所言屬實,”
“是,青靈小姐所言,句句屬實,小人罪孽深重……”他話沒說完,吳雨霏突然閃到他的背后,一腳把他踩在地上,接著,抓住他的后脖領,用力一扯,嘶的一聲,獨臂漢子的后衣襟完全被撕裂開,在他的背后,紋有兩支黑色箭矢交叉的圖騰,
吳雨霏又用指尖在獨臂漢子的背后劃開一條小口子,鮮血流淌出來,滑過紋身時,原本黑色的紋身立刻變得血紅,
這,正是通天門的標志,通天門用特殊的顏料在門下弟子身上紋出圖騰,遇血變色,這也是通天門特有的標記,旁人想效仿也效仿不出來,
通過這個紋身,可以斷定,此人確是通天門弟子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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