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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千姍臉色難看,大聲說道:“我不管,我就要去救阿月,”
“胡鬧,”余長老狠狠瞪了她一眼,震聲喝道,凌霄宮的其余眾人也都是對她怒目而視,袁千姍現在是看明白了,他們根本就不在乎上官月的死活,包括長孫飛鳳在內,
她點點頭,氣呼呼地說道:“行,你們去做你們的大事好了,我回玉山鎮,去救阿月,”
“你若想去送死,我們也攔不住你,”余長老冷著臉,沉聲說道,
“你……”袁千姍用力跺了跺腳,環視在場的眾人一眼,二話不說,回手拉住馬兒的韁繩,作勢要上馬,
上官秀暗嘆口氣,毫無預兆的一記手刀,再次劈砍在了袁千姍的后脖頸處,同樣的位置,同樣的力道,連袁千姍在昏迷之前的感覺都和上次相差不多,
才相處這么幾天,袁千姍卻能對自己的安危如此在乎,甚至不惜冒著生命危險,單槍匹馬的去營救自己,要說心里一點也不受感動,那絕對是騙人的,
上官秀把昏迷傾倒的小姑娘接住,攔腰抱起,而后看了一眼周圍的眾人,解釋道:“我不能眼睜睜看著她去送死,”
余長老嘆口氣,說道:“少宮主宅心仁厚,我等自愧弗如啊,”
上官秀一笑,抱著袁千姍,縱身跳上馬背,把她放到自己的身前,一手摟住她的纖腰,一手抓住馬匹的韁繩,撥轉馬頭,說道:“我們走,去禹城,”
凌霄宮眾人齊齊應了一聲,而后相繼上馬,跟隨著上官秀,直奔禹城而去,
禹城距離東至鎮,有四百余里,上官秀一行人連夜兼程,趕到禹城的時候,已是翌日早上,禹城坐落于樂平郡的心中地帶,位置得天獨厚,
城郭的面積不是很大,屬中小型城邑,城中人口不足十萬,
目前,駐扎在禹城的寧南軍有兩萬之眾,這兩萬寧南軍不是地方軍,但又不在中央軍各軍團的編制之內,屬正規軍團之外的中央軍,
類似于這樣的中央軍,在寧南軍當中也不占少數,
禹城目前雖未封城,但也戒備森嚴,上官秀等人抵達禹城的時候,城門才剛剛開放,許多已等在城外的百姓正陸續進城,
看到上官秀一行人騎馬而來,看守城門的軍兵們紛紛上前,將他們攔擋住,為首的一名隊長沉聲喝道:“全部下馬,接受搜查,任何武器,皆不準帶入城內,”
說話之間,那名隊長看到了走在最前面的上官秀,眼睛頓時一亮,心中暗道:好俊的姑娘,他快步上前,抬手指向上官秀,大聲喊道:“你,下馬,接受搜查,”
“放肆,”不用上官秀說話,后面的一名凌霄宮弟子已催馬上前,一馬鞭子抽在隊長的臉上,
啪,那名寧南軍隊長嗷的怪叫一聲,仰面倒地,雙手掩面,疼得在地上來回打滾,鮮血順著他的手指縫隙緩緩流淌出來,
見到自己的頂頭上司受了傷,在場的軍兵們又驚又怒,紛紛把肩頭背著的火銃解了下來,齊刷刷地端起,對準上官秀等人,
“誰膽敢對郡主無禮,格殺勿論,”凌霄宮弟子齊聲高喝道,
郡主,,眾寧南兵同是面露驚色,端起的火銃也下意識地放了下去,
上官秀不緊不慢地從懷中掏出一面令牌,聲音不大,但足夠讓在場的每一個人都聽清楚,道:“凌霄宮,長孫飛鳳,”
啊,是凌霄宮少宮主,飛鳳郡主,眾寧南兵臉色頓變,哪里還敢為他們的隊長去報仇,齊刷刷地單膝跪地,急聲說道:“小人參見郡主,”
上官秀把手中的令牌揣起,面無表情,語氣冷漠地說道:“叫你們的常將軍出來見我,”
“是,小人這就去向將軍稟報,”一名軍兵答應一聲,從地上一蹦而起,轉身向城內飛奔跑去,
常廣年紀不大,三十出頭,生得人高馬大,虎背熊腰,滿臉的絡腮胡須,一看便知是員驍勇善戰的虎將,
得知長孫飛鳳到了禹城的消息,常廣心頭大喜,本來他只帶兩萬來人駐守禹城,心里還有些沒底,若是能有凌霄宮的相助,他可就放心多了,
他沒敢耽擱,第一時間帶著一干部下,出城迎接,常廣以前見過長孫飛鳳兩次,都是在天京,他走出城門,一眼便看到了坐在戰馬上,英氣逼人,風華秀美的飛鳳郡主,
他深吸口氣,快步上前,來到上官秀的戰馬前,他插手施禮,畢恭畢敬地說道:“末將常廣,參見郡主,郡主萬安,”
上官秀安坐于馬鞍橋上,居高臨下地低頭俯視著常廣,久久無語,常廣和他身后的部下們都有些茫然,郡主怎么遲遲不讓他們免禮呢,
又等了一會,常廣實在忍不住,稍微抬起頭來,看向長孫飛鳳,
只見后者正用一對亮得驚人的杏目,目不轉睛地凝視著自己,常廣嚇了一跳,連忙又垂下頭去,許多不見,郡主的銳氣似乎遠勝從前,
“常廣,”許久后,一直沉默不語的上官秀終于緩緩開了口,
“末將在,”常廣向前抱拳躬身,
“你可知罪,”冷冰冰的話音在他頭上傳來,常廣心頭一驚,下意識地抬起頭,問道:“郡主,不知末將所犯何……”
在他抬頭看向上官秀的一瞬間,也正看到一道寒光向自己閃來,
他連怎么回事都沒看清楚,忽覺得一陣天旋地轉,緊接著,腳下的大地仿佛突然沉陷了似的,周圍的一切都在上浮,
嘭,常廣清楚地聽到重物的墜地聲,他定睛一瞧,看到了騎在馬上,手持利劍的長孫飛鳳,在長孫飛鳳的馬前,還站立著一具無頭的尸體,看穿著,那明明是自己的戎裝……
落地的斷頭,眼睛瞪得又大又圓,眼中還帶著茫然、不解,以及恐懼,
噗通,又過了片刻,無頭的尸體才直挺挺地仰面而倒,鮮血地地面濺紅好大一片,
誰都沒有想到,長孫飛鳳竟會對常廣突下殺手,包括凌霄宮眾人在內,
在來禹城的時候,她可沒說要殺常廣,只是說先把他擒下,結果見了常廣之后,一切都變了,長孫飛鳳只問了一句‘你可知罪’,然后便直接砍下了常廣的腦袋,
常廣的部下們這時候都傻了,一個個呆呆地站在原地,看著身首異處的常廣,再看看殺氣騰騰的長孫飛鳳,一時間人們都有些反應不過來,
不知過了多久,常廣的一名偏將率先回過神來,他下意識地握住肋下的佩刀,但終究還是沒敢拔刀,他雙目充血的沖到上官秀馬前,大聲叫嚷道:“郡主這是作甚,為何殺了我們將軍,我們將軍所犯何罪,”即便是有罪,也輪不到你來殺,自有朝廷處置,
長孫飛鳳冷哼一聲,甩了甩佩劍上的鮮血,收劍入鞘,余長老催馬上前,沉聲說道:“常廣私通風軍,引風軍前來偷襲禹城糧倉,怎么,這位將軍你不知道嗎,”
對于長孫飛鳳的‘雷厲風行’,余長老驚訝歸驚訝,但凌霄宮的少宮主,堂堂的飛鳳郡主,還輪不到讓一名小小的偏將來質疑,
他的話,讓在場的諸將臉色又是一變,
將軍私通風軍,這怎么可能呢,自從將軍到了禹城,幾乎是天天耳提面命,訓誡他們,城在人在,城亡人亡,己方誓與禹城共存亡,確保糧倉不失,
如此剛直不阿的將軍,又怎么可能會與風軍私通,這簡直是笑話,
“郡主……”眾寧南軍將官齊齊涌上前來,要為常廣申辯,長孫飛鳳擺擺手,打斷眾人的話,說道:“偷襲禹城的風軍現已進入樂平郡,并攻下東至、玉山二鎮,最多不會超過三天,風軍的人馬就會抵達禹城,常廣與風軍私通,引風軍前來偷襲我軍糧倉,此乃風軍將官親口交代,斷不會有假,現在,常廣已然伏法,而你等當中,也必有人和他串通一氣,你們以前的所作所為,本郡主可以既往不咎,但從現在開始,誰若是膽敢再三心二意,私通風賊,就算本郡主能饒你,本郡主的三尺青鋒,也斷不饒你,”
上官秀的這番話,說得斬釘截鐵,正義凜然,讓那些想質疑他的,以及想為常廣申辯的將官們,統統都閉上了嘴巴,
飛鳳郡主言之鑿鑿,一口咬定常廣私通風軍,飛鳳郡主能平白無故的冤枉他嗎,凌霄宮發布凌霄令,召集上萬之眾的江湖中人,進入明水郡,協助中央軍抵御風軍,在國戰當中可謂是居功至偉,出力甚巨,
凌霄宮對昊天不可能有二心,長孫飛鳳身為皇族,又是凌霄宮的少宮主,她對昊天就更不可能有二心了,如果這時候誰再為常廣說話,再去質疑長孫飛鳳,那無疑表明自己就是和常廣串通一氣、與風軍私通的人,
私通敵國這個罪名太大了,不次于謀反,是要誅殺九族的,沒人敢去粘這個邊,所以,此時在場的將官們都不相信常廣會通敵,都認為他死的太冤,但卻無一人敢多說一個字,現場靜得可怕,
上官秀目光如炬,掃視在場眾人,凝聲問道:“你們都無話可說了嗎,”
“郡主英明決斷,末將……心悅誠服,”諸將官躬身施禮,齊聲說道,
“哼,”上官秀冷哼一聲,雙腳一磕馬鐙子,催馬從諸將的面前走了過去,進入禹城,
余長老路過諸將官的時候,抬手一指地上的尸體,說道:“將此賊尸首,懸掛城頭,以儆效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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