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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孫飛鳳雖然靈武被封,但自身的力道也不小,這一金釵,刺得又極又快,轉瞬便刺到了上官秀的脖頸前,
只是,她都沒看清楚怎么回事呢,就聽叮的一聲脆響,她手里攥著的金釵脫手而飛,斜射到一旁營帳的帆布上,噗的一聲,帆布應聲而破,金釵順著破口飛射了出去,
“啊,”長孫飛鳳忍不住尖叫出聲,又驚又駭地向后連退了三大步,
聽聞營帳內的聲音不對勁,外面立刻沖進來兩名風兵,異口同聲地問道:“怎么回事,”
“出去,”上官秀一揮手,一道勁風生出,那兩名剛剛沖進來的風兵連營帳里什么情況都沒看清楚,便被迎面而來的勁風硬刮到營帳外面,
上官秀向營帳外喝道:“沒有我的允許,誰都不許進來,”
眾風兵不知道上官秀到底是誰,但連兵團長都對他畢恭畢敬,言聽計從,他們又哪敢違抗他的命令,守在外面的風兵面面相覷,誰都不敢再貿然闖入營帳,一探究竟,
上官秀由始至終都沒有回頭看長孫飛鳳,他背手而站,淡漠地說道:“郡主不要再考驗我的耐性,也別再消磨我對你的容忍,否則,后果未必是你能承擔得起的,”
長孫飛鳳喘了兩口粗氣,穩了穩驚魂未定的心緒,她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掌,掌心被震開了兩個小口子,鮮血慢慢滲出,
她明白,以自己現在的狀況,無論如何也殺不了上官秀,若想不受羞辱,若想保留住最后的尊嚴,只能按照他的話去做,
她深吸口氣,快速地把身上的衣褲鞋襪統統脫掉,時間不長,她的身上已是一絲不掛,
她下意識地抬頭看眼上官秀,他依舊是背對著自己而站,整個人仿佛化成了木頭樁子似的,站立那里,一動都不動,更別說回頭瞥一眼了,
長孫飛鳳暗嘆口氣,她不敢說自己的容貌有多傾國傾城,但至少也稱得上是萬里挑一,
上官秀這個人固然可惡,但定力著實過人,恐怕除了修為高深的關系外,他本身也是個清心寡欲之人,
她彎下腰身,把上官秀送來的衣服一一撿起,展開逐一看了一遍,玉面浮出兩抹紅云,
上官秀給她拿來的衣物很齊全,甚至連里面的肚兜、褻褲乃至鞋襪,都給她準備好了,也不知道他是從哪里找來這些的,
該死的上官秀,她在心里咒罵一聲,而背對著她的上官秀仿佛聽到了她的心聲,聳肩說道:“郡主更衣的時間已經所剩無幾,與其在背后罵我,不如快點把衣服穿好,”
向來定力過人的長孫飛鳳,這時候都沒能忍住,一腳向上官秀的屁股踹了過去,上官秀站于原地的身形突然橫移了半尺,她的小腳貼著上官秀的褲子劃過,
后者稍微一探手,抓住她的腳踝,食指在她腳心輕輕一彈,長孫飛鳳站立不住,單腿在地上蹦了好幾蹦,然后一屁股坐到地上,
上官秀嘆口氣,正要扭轉回身,長孫飛鳳這才恍然想起自己還沒有穿衣服呢,她厲聲喝道:“你膽敢轉過來我就挖出你的眼睛,”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她的威脅,對上官秀毫無意義,不過他還是停止了轉身的動作,聲音沒有起伏地說道:“這是最后一次,別再做蠢事,”
這回長孫飛鳳沒有再伺機發難,她快速地把衣服一一穿上,沒過多久,長孫飛鳳已從光彩照人、衣著光鮮華麗的郡主,變成了一位穿著樸實素雅的俏麗小村姑,
等她把衣服全部穿好,上官秀也剛好扭轉回身,上下打量她一番,嘴角揚起,笑了,說道:“人靠衣裝馬靠鞍,不過這話用在郡主身上卻不太合適,天生麗質難自棄,無論穿什么都掩飾不住光彩奪目,”
他這話,典型的打人一嘴巴,又給顆甜棗吃,長孫飛鳳又哪會把他的話聽進心里,她冷冷哼了一聲,咬牙說道:“上官秀,我會等著你萬劫不復的那一天,”
上官秀對她的詛咒報以微笑,他彎下腰身,將長孫飛鳳散落在地的衣服一一撿起,放到布上,打成個包裹,提起,他說道:“多謝郡主解囊相助,告辭,”
“等下,”見上官秀要走,長孫飛鳳叫住他,
上官秀不解地看著她,長孫飛鳳注視他片刻,放柔語氣,問道:“我的衣服,你要拿去給誰穿,可否讓我見見她,”
他揉著下巴,認真想了片刻,竟然點了點頭,長孫飛鳳心中大喜,她還真的很好奇,難道上官秀真的找來一位和自己身材、長相都一模一樣的人,
她揚起小臉,語氣中自然而然地流露出傲意,說道:“你現在把她帶過來,”
“不必那么麻煩,”上官秀走到一旁,從營帳的角落里拿起一面小銅鏡,走回到長孫飛鳳近前,把銅鏡向她懷中一塞,說道:“你要見的人,就在銅鏡里,”
說完話,上官秀再不停留,飄身出了營帳,
他前腳剛出來,后面的一面銅鏡便飛了出來,同時還伴隨著長孫飛鳳氣急敗壞的罵聲:“混蛋,你敢戲弄于我,”
見營帳四周的風兵兄弟們都在大眼瞪小眼地瞅著自己,上官秀表情平靜地攤了攤手,說道:“女人,每個月都有那么幾天特別暴躁,你們都打起精神,小心照看著她,”
“呃……是,公子,”
在一干風兵的目送下,上官秀提著小包裹,大搖大擺的走了,
他先是去到中軍帳,找到蔡橫,交代他,三日后,務必要率軍趕到禹城,見上官秀要走,蔡橫連忙追問道:“殿……公子打算去哪,”
“先你一步,到禹城去做打探,”
“公子,這……這太危險了,禹城內的守軍可是有兩萬余眾……”
“放心吧,我自有分寸,”上官秀向蔡橫笑了笑,說道:“蔡將軍,此戰若能一戰成功,等到回營之時,你我一醉方休,”
蔡橫心頭一熱,插手說道:“此次我等,孤軍奮戰,要么成功,要么成仁,別無他途,身為軍人,如能死國,情也足慰,末將雖不才,但也不敢辱沒公子之期盼,更不敢辱沒我風軍之威名,”
上官秀聞言動容,他重重地拍下蔡橫的肩膀,由衷感嘆道:“蔡家百年,方出一將才,”說完,他點點頭,道:“蔡將軍保重,”
“公子保重,”蔡橫拱手,一躬到地,直至上官秀已在他面前消失許久,他仍保持著躬身施禮的姿態,
上官秀離開玉山鎮,去了東邊的樹林,他在樹林里晃了一圈,再現身時,上官秀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長孫飛鳳,身材、樣貌,穿著、打扮,一模一樣的長孫飛鳳,
他剛才讓長孫飛鳳去看銅鏡,倒也不完全是在逗趣她,因為隨機變真的可以把一個人完完全全的復制成另外一個人,
連圣女都肯把隨機變心法作為神廟的鎮廟之寶,由此可見隨機變的玄妙之處,
由上官秀變化而成的長孫飛鳳走到一顆老樹前,蹲下身形,搬開地上的雜草、樹枝和草藤,從樹洞內,把昏迷不醒的袁千姍拽了出來,
袁千姍現在還處于昏睡狀態中,上官秀摁住她的人中,過了幾秒鐘,袁千姍嘶的一聲長吸口氣,眼皮動了動,幽幽轉醒,
她睜開眼睛,渙散的目光帶著茫然,環顧四周,過了一會,她的眼睛才漸漸有了焦距,在上官秀的臉上定了格,她喃喃說道:“少……少宮主,”
“袁姑娘可是受傷了,”上官秀的嗓音都和長孫飛鳳一樣,
“我……我怎么了,”
“你在樹林中暈倒了,”
“啊,”袁千姍眨眨眼睛,猛然想起來了,她和上官月正在樹林里,然后不知被何人偷襲,接下來自己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她猛然從地上坐起,先是看了看自己的身上,衣服齊整,沒有外傷,她又看看四周,樹林里,除了她和長孫飛鳳外,再沒有看到其他人,她驚訝地問道:“上官月呢,還有其他人呢,”
“他們……”
“他們都去哪了,”
“他們都被風軍所擒,只有你我二人僥幸逃了出來,”上官秀面露哀色地說道,
“他們……他們都被風軍擒住了,,”袁千姍連忙站起身形,抓著上官秀的衣袖,急聲說道:“少宮主,我們得趕快去救他們,不然,不然風軍會把他們都殺掉的,”
上官秀嘆口氣,說道:“現在去救,已經來不及了,而且只憑你我兩個人,根本不是風軍的對手,”
“那……那我們要怎么做,總不能眼睜睜看著阿月他們被風軍所殺吧,”
上官秀想了想,說道:“我們先去東至鎮,與余長老他們匯合,然后再做打算,”
袁千姍不想走,可她也知道,只憑自己的這點能耐,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把上官月等人從風軍手里救出來,她咬著嘴唇,憋了好一會,方重重地點點頭,說道:“千姍聽少宮主的,”
“嗯,”上官秀滿意的點點頭,
他需要有袁千姍幫自己做個佐證和掩護,不然他只一個人去與凌霄宮的那些長老們匯合,只怕會引起對方的懷疑,“正好林中還留了兩匹馬,我們現在就去東至鎮,”
“好,少宮主,”袁千姍沒有意見,向上官秀連連點頭,
他二人騎馬,悄然離開樹林,直奔東至鎮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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