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4章
這一仗,上官秀和廣獠不為殺敵,只為痛快而戰。(饗)(cun)(小)(說)(網)免費提供閱讀自進入寧南以來,上官秀從未放縱過自己,這一次,他想徹徹底底的放縱一次。
殺不盡的敵軍,斬不盡的敵首!上官秀跳下戰馬,飛身撲進寧南軍的人群中,由無形化成的陌刀順勢向下劈砍,重盾兵手中的盾牌應聲斷裂,刀鋒將兵卒斜肩劈成兩半。
空中乍現出的血霧,美得妖艷。上官秀持刀,斷喝一聲,向前沖刺,一走一過之間,刀鋒挑開周圍寧南兵的甲胄,撕開他們的皮肉,斬斷他們的筋骨。
縱然有滿腔的熱血,縱然有對國的一顆赤膽忠心,奈何,卻無回天之力!上官秀雙手持刀,咆哮著殺向一名寧南軍的將官,對方橫槍招架。咔嚓!陌刀斬斷對方的靈兵,連帶著劈開對方的靈鎧和頭盔,將其腦袋削掉一半。
“大風領土,豈容爾等踐踏?!”上官秀揮刀橫掃,三名沖殺上來的寧南兵紛紛慘叫一聲,撲倒在血泊當中。
今日一去,不知有生之年還能否再見天京。望著近在咫尺的天京城,上官秀無能為力。有心報國,卻無力收復失地,每思及此,心中悲愴,凄涼。
不知戰了多久,久到上官秀已感覺不到疲憊,在他的周圍,地面上全是橫七豎八的寧南軍尸體。
這時,肖絕快馬揚鞭地跑到上官秀的身側,急聲說道:“秀哥,天京城內又有大批敵軍出來,我們趕快撤退吧!”
上官秀揮手一甩陌刀上的血跡,舉目向前望去,可不是嘛,從天京城涌出來的寧南軍兵馬,少說也有數萬之眾。他深吸口氣,接過肖絕遞來的韁繩,翻身上馬,大喝一聲:“撤!”
以上官秀為首的這支風騎兵,來得突然,撤走的也快速。在上官秀的命令下,將士們紛紛撥轉馬頭,向北方奔馳而去。
此戰,只是風寧兩國二次國戰中的一場小插曲,規模很小,根本不值一提,不過卻是數百年來,風軍與天京距離最近的一場戰斗。
上官秀率領風騎兵突然出現在天京城外,不僅把城內的百姓們嚇得魂飛魄散,也把寧南的朝廷驚嚇得不輕,得知此事的長孫懷德更是氣得暴跳如雷。
風軍明明是在己方國內作戰,但己方十多個軍團,上百萬的大軍,竟然被風軍的四個軍團牽著鼻子走,幾乎在國內轉了一圈。
到最后,非但未能攔下風軍,反而還讓上官秀大搖大擺地出現在天京城外。
只是想想,長孫懷德的肺子都快氣炸了。他責令寧南的大將軍君勝天,不管付出多大的代價,必須得把風軍阻擊在國內,奪回被風軍搶走的國庫金銀,斬下上官秀的項上首級。
當上官秀帶著騎兵營,追上貞郡軍主力的時候,貞郡軍已行進到石泉郡,石泉郡再往東,便是安塞郡,安塞郡的東面,就是風國的寧郡。
雖說只需再穿過兩個郡,貞郡軍就能撤回到風國境內,但這兩個郡,可不是那么好走的。
寧南的第七軍團和第九軍團,正日夜兼程的向石泉郡這邊趕過來,另外,跟在貞郡軍的屁股后面,窮追不舍的寧南軍第三軍團和第五軍團距,離貞郡軍,最多只有一日的行程。
現在貞郡軍即將面臨著前有堵截,后有追兵,被兩面夾擊的困境,形勢不容樂觀。
晚間,貞郡軍中軍帳內氣氛緊張。貞郡軍的將官們齊聚一堂,議論紛紛。有人主張,己方大軍應原地休整,等后方的追兵趕上來,給予敵軍迎頭痛擊,先擊垮第三和第五軍團,然后再做突圍。也有人主張,己方應全速行軍,爭取在最短的時間內,搶先穿過石泉郡和安塞郡的交界,甩開敵方的四個軍團。
孟秋晨一聲不發,端著肩膀,托著下巴,默默地看著地圖,目光閃爍,時不時地流露出幾分狡黠,琢磨不透他心里究竟在想什么。
胡沖對孟秋晨倒是很尊敬。他向孟秋晨欠了欠身,問道:“軍師,你看目前的局勢,我軍當如何應對?”
聽聞他的問話,在場的眾人紛紛停止議論,齊刷刷地向孟秋晨看過去。
到目前為止,孟秋晨這位軍師,做的還是挺合格的,雖還不至于讓諸將都心悅誠服,但至少眾人也都很看重他的意見。
孟秋晨又盯著地圖好一會,才回過神來,回頭瞧瞧,見大家都眼巴巴地看著自己,他聳聳肩,轉頭瞧向上官秀,問道:“大人晚上吃飯了嗎?”
上官秀眨眨眼睛,反問道:“軍師不會是還要我喝那個‘豬爪鯽魚紅棗紅豆湯’吧?”
孟秋晨干笑一聲,說道:“如果大人還沒吃晚飯,我想,大人應該趕緊去吃,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弄不好大人會餓肚子。”
“說吧!你心里又在打什么鬼主意。”上官秀對于孟秋晨那一肚子的壞水已經習以為常了。
孟秋晨走到地圖近前,抬手一指,說道:“此地是關健!”他所指的地方,正是石泉郡和安塞郡之間的界山,葵英山。
這是一條連綿過千里的縱向山脈,葵英山剛好把石泉郡和安塞郡切分開。
“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由石泉郡到安塞郡,只有一條路可走,就是萬淵谷,這條峽谷,地勢險峻,易守難攻,不管哪一邊,只要先占領峽谷兩側的山峰,另一方再想通過峽谷,難如登天。寧南的第七和第九軍團是向石泉郡和安塞郡交界處而來,如果我所料不差,他們的目標就是想搶先占領萬淵谷,只要把萬淵谷這個咽喉要道掐斷,我軍將士除非背生雙翅,否則,無論如何也到不了安塞郡。”
上官秀暗暗皺眉,目不轉睛地看著孟秋晨手指的地方,好一會,他方開口問道:“軍師的意思是……”
“我軍輜重太多,行進緩慢,必須得派出一支輕裝將士先行,搶在寧南軍的前面,占領萬淵谷兩側的山峰,而且必須得頂住敵軍的強攻,以保證我軍前方道路的通暢。”
“所以,軍師覺得應由我率兵前往,最為合適?”上官秀有點聽明白孟秋晨的意思了,他似笑非笑地問道。
在場眾將皆倒吸口涼氣,再壓制不住心頭的惱怒,紛紛質疑道:“如此危險的行動,怎能由大人親自前往?”“大人乃全軍主帥,容不得出現半點差池,大人萬萬不能親自涉險。”
聽著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質疑聲,上官秀樂呵呵地看著孟秋晨,聽他怎么說。
上官秀從來不怕沖鋒陷陣,不怕身先士卒,更不怕流血犧牲,一直以來,他也都是這么做的。
他這么做,完全出于心甘情愿,但被人逼著去這么做,那感覺就不一樣了,反正就是心里怪怪的,不太舒服。
孟秋晨揉著下巴,沉思一會,對上官秀一笑,說道:“大人,我是這么想的。其一,大人靈武高強,蓋世無雙,通過大人能戰勝君啟寒這一點,就足可以證明大人之驍勇善戰。”
“咳咳!”上官秀難為情地干咳了兩聲,小聲糾正道:“軍師,那一戰,我并沒有打贏。”
孟秋晨根本不理他在說什么,自顧自地繼續道:“其二,正因為大人為全軍主帥,是軍中全體將士們的主心骨,所以,只要有大人在,不管面臨多艱苦、多困難的險境,將士們都能堅持戰斗下去,都能咬緊牙關挺過去,這一點至關重要。故,大人親自前往,最為合適,還請大人不必自謙,也不要再推辭了。”
你娘咧!你哪只眼睛看到老子在自謙了?!好在上官秀的修養還不錯,自制力也超強,只是在心里罵娘,沒有當眾罵出口。
孟秋晨一本正經地說道:“大人率將士們趕到萬淵谷后,只需在山頂堅守三日即可,三日后,我軍主力,必定趕上,接應大人!”
上官秀問道:“寧南的第七和第九軍團要趕到萬淵谷,還需幾日?”
這回不等孟秋晨開口,趙晨搶先回答道:“回稟大人,還需六日。”
上官秀笑了,聳肩說道:“既然如此,那就沒什么好怕的了。”
孟秋晨搖頭說道:“我方尚且知道萬淵谷的重要,難道寧南軍會不知道?如果我沒猜錯,寧南軍的輕裝,現在已經在趕往萬淵谷的路上了。”
上官秀瞇縫起眼睛。
孟秋晨正色說道:“所以大人的動作一定要快,今晚就當動身,務必要趕在寧南軍之前,拿下萬淵谷。”
洛忍咬著牙問道:“軍師以為,大人帶多少將士前往為好?”
孟秋晨想也沒想,脫口說道:“我軍有多少匹戰馬,大人就帶多少名將士。每個人都需輕裝上陣,最多可帶三日的口糧。”
風軍的騎兵營,滿打滿算,還不到四千騎,全軍四個軍團,所有的戰馬都湊到一起,充其量能湊出六千匹。按照孟秋晨的意思,上官秀這次最多只能帶六千人前去萬淵谷。
洛忍臉色陰沉,又問道:“那么按照軍師推測,寧南軍的先行輕裝又會有多少人?”
孟秋晨點著手指頭,仔細算了算,說道:“應該不少于兩萬。”
“以六千打兩萬,軍師真當我軍將士有金剛不滅之軀嗎?”洛忍氣得臉色漲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