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霧靄漸漸淡去,初陽從地平線上吐出晨曦,淡淡的白色點染了原本漆黑的夜空,黎明前的一刻,萬籟無聲,站在小鎮的山頭,遠眺天空,寧靜而悠遠。
小鎮的清晨總是特別的寧靜,清新的空氣撫摸著人的心靈。
山光悅鳥性,潭影空人心;萬籟此俱寂,但余童練音。
孫強身后,二十幾個少年都雙手前伸,馬步站立,努力保持著自己的呼吸。每個孩的心中,都有一個英雄的夢想,孫強告訴他們,想變強,從站樁開始。
蘭林鎮站樁已有多年歷史,孫強當年也如這些少年一樣站在長輩的身后。
蘭林鎮站樁也有規矩。
每一輩少年,都會有一個頭樁,也就是緊挨長輩而站的少年,這個少年,絕對是這一輩蘭林少年中,站的時間最長,站姿最標準,戰斗力最強的少年。
孫強長呼一口氣,緩緩站直身軀,打破了小鎮的寧靜:“好了,今天就站到這里,其他人在這里練拳,孫豪,你跟我回去打鐵。”
“好的,爹”,孫強身后的頭樁,一個少年站直起身,挺得筆直筆直,恭聲應是。
其他孩們則齊齊歡呼出聲,小鎮上空,立即蕩漾出一股勃勃生機。
孫強家里是個四合院,但祖傳鐵匠鋪并不在這里,這里反而是個藥鋪。孫豪的母親吳雨荷是小鎮里唯一的大夫。看到孫強父倆回來,吳雨荷并不是特別漂亮的臉上,浮現出幸福的笑容。
吃過早餐,孫豪長吸一口氣,緩緩的擺開架勢,開始練拳,空氣似乎變得凝重灼熱起來,夾雜著噗噗的破空聲。
繼承了父親的憨厚,母親的溫良,孫豪是小鎮所有孩父母眼中的典范,聽話、勤奮、好,而且有所成、練有所得,小小年紀,不僅是擊敗比他大四歲的孩成為頭樁,而且醫術了得,還寫得一手好字。
練完拳,孫豪向自家鐵匠鋪走去。
孫豪進來時,孫強正掄著手中的鐵錘,和一個徒你一錘我一錘的鍛打,赤裸著上身,古銅色的肌膚閃亮著淡淡紅光,仿佛火爐里的火和鐵汁上的火焰都給吸附到了他的身上。
孫豪站在邊上,靜靜地看父親打鐵,父親告訴他,打鐵,要會觀察,觀察打鐵的節奏,著力點,體會家傳烈火功在打鐵時跟火氣的聯動。
孫豪用心看了一會,走到一邊,拿起自己的小號鐵錘,閉上雙眼,氣沉丹田,仔細體會父親打鐵的神韻,然后雙目一張,對一邊的幫工說:“李叔,給我一塊鐵汁。”
“碰、碰、碰……”碰碰聲變得有規律,擊打、翻動、擊打、翻動……丹田烈火功自行轉動起來,呼,火爐里的火猛地一漲,燃燒的更加旺盛,并不斷向孫豪的方向吐出微微的火苗。
孫強已經停止了打鐵,一臉欣慰看向孫豪。
孫家烈火功大成,可以與火共鳴,與火焰產生難得的親切,這是孫家的立命根本。沒想到孫豪這么快就到了這一步。
打鐵的孫豪好像感覺到了,身邊的火焰在歡呼,手中鐵錘帶起的力量軌跡刮起了火焰的流動,然后碰的一聲,一絲火焰的力量被敲打進了火鉗下的鐵汁當中,和鐵汁融為了一體。
“這火怎么了”,一個徒奇怪的看著火爐。
旺旺燃燒的火爐,居然沒有了一絲燃燒的聲音。
孫強摸摸腦袋,隨即臉上露出憨厚至的笑容,對幾個旁觀者一笑說:“管他怎么回事,別管他了,來,我們繼續打鐵,讓小崽自己去練習”。
說完,孫強提起自己的大鐵錘,招呼幾個伙計動工。
“碰……”,一聲巨響,孫強一錘敲在一塊粗大的鐵胚上。
頓了頓,發現兒好像對自己的動靜無知無覺,笑意再浮上眼眶:“來、來,我們繼續”,“碰……”,聲音更加的響亮。
下午跟母親習熬藥,孫豪感覺,好像今天和以往有些不同了。藥罐下的火苗,讓他倍覺親切,幾罐藥下來,吳雨荷大加贊揚:“今天不錯,火候掌握的很好”。
今日,藥鋪里并不是特別忙,孫豪幫母親熬制幾罐藥后,打算抽出點時間陪幾個伙伴到尖牙山上去玩,順便采摘點藥草回來,但沒等他動身,藥鋪外邊傳來一陣喧嘩,還有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他聽到有人喊:“吳大夫,快來,快來,強受傷了。”
孫豪一個箭步沖出藥鋪,就看見幾個人攙扶著父親快步走了過來:“爹,你怎么了,怎么受傷了……”
孫強咧咧嘴:“沒事……”,頭上卻冒出一顆顆汗珠。
攙扶著孫強的是一個四十來歲的精壯漢,雙目炯炯有神。
孫豪叫了一聲:“古叔”,小小的臉上浮現出氣惱的神色:“是誰傷了我爸?”
古強沉聲說道聲:“剛剛,我和強擊退了飛龍寨”。
“飛龍寨?”孫豪眼中一寒:“又是飛龍寨”。
蘭林鎮隸屬夏國南縣,是一個邊陲小鎮,不管的地理位置,造就了小鎮周邊的不安寧,飛龍寨是個匪寨,距離小鎮只有一馬之地,一匹駿馬一天的程而已。
飛龍寨和蘭林鎮之仇由來已久,已經有兩多年宿怨,孫豪的爺爺就和飛龍寨前寨主同歸于盡,奶奶在爺爺去世之后不久,因為思念也撒手人世。
吳雨荷一邊給丈夫灌下藥汁,一邊奇怪地皺眉:“怎么回事?按道理,飛龍寨這個時候不該來惹事才對”。
古強一臉凝重:“這次麻煩大了,據說,飛龍寨寨主曲勝的兒曲友尡被仙家看中,覓得仙緣”。
古強帶來的消息,給小鎮帶來無形的壓力,一股陰霾籠罩在孫豪心頭。
飛龍寨手段兇狠,滅村屠殺在十年內就有兩起,一旦曲友尡得勢,蘭林鎮是第一個被滅的對象,而他孫家,到時候,怕是要被滅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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