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
女兒出世,取名鐘蕊。
鐘小豪再度樂呵起來,一家上下其樂融融。
晃眼之間,十年過去,整個家庭在鐘小豪的勞作之下,有了結余,有了積累,院落逐漸變大,條件逐漸變好。
鐘罡長成了翩翩少年,已經能夠跟隨父親一起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勞動了,而且,在鐘小豪的要求下,小伙子從小就開始鍛煉身體,扎馬莊,打長拳,倒是生了一副好體魄。
鐘蕊長成了聰明伶俐的小丫頭。
兄妹兩個都沒有去縣城求學,而是在家跟隨母親識文斷字,單氏出生大家,學識甚至還在縣城學堂私塾老師之上,兩個孩子在她的教導之下,成長更快。
當然,兄妹倆每隔一段時間,就會讓父親給自己說一些神話傳說中的故事。
鐘小豪索性把夢中夢到的,那個叫做孫豪的小少年修行的故事改編成《》,一點點給兄妹倆講得聽。
兩孩子聽得如癡如醉,心中對書中那波瀾壯闊的修士世界神往不已,羨慕不已。
鐘罡就經常嚷嚷,自己要駕馭飛劍,千里之外,取敵首級,成就絕世大能,為父母爭光,為鐘家添彩。
要說美中不足,可能就是妹妹死活不出嫁。
這年,單氏二十九,鐘小豪也到了三十又一。
一日,鐘小豪和妹妹說說笑笑勞作回來,單氏早擺好了飯菜,一家人高高興興地吃了晚餐。
哄了兩孩子睡覺之后,臥室之內,單氏低聲說道:“相公,你年紀也不小了,要納妾了。”
鐘小豪正在看書,嘴里很隨意地說道:“這些年不容易,家里情況剛剛好轉,我又不是什么大戶人家,納妾不重要,有娘子就好。”
單氏柔聲說道:“相公你要不納,別人會說我不懂事的。”
鐘小豪隨意地說道:“懂事不懂事我知道,不要介意別人怎么說。”
單氏想了想:“要不,你把瓊兒納了吧,她老是不嫁,也不是個事。”
鐘小豪嚇了一跳,睜大了雙眼,看向單氏。
單氏笑笑說道:“相公難道忘了,瓊兒是我們在逃難路上撿來的小女娃嗎?”
鐘小豪情不自禁地拍拍自己的腦袋:“你不說,我差點忘了這一茬,不過,我可是真把瓊兒當親妹妹看,從來就沒有其他想法。”
單氏輕柔地白了鐘小豪一眼:“你啊,真不知道還是裝糊涂?瓊兒已經老大不小了,死也不出嫁,她的心思你難道一點也看不明白嗎?”
鐘小豪苦笑:“娘子,我還真沒往那個方向去想,算了,這件事,你去辦吧,如果瓊兒真是你說的這種想法,那就干脆給她一個名分,對了,街坊鄰居那兒可得說清楚了……”
鐘罡和鐘蕊相當迷糊,好似變戲法似的,小姑變成了二娘。
家里的氛圍好似變了一些,父親有點尷尬的樣子,胖乎乎的二娘好似高興了許多,嘴經常裂開了笑,露出了一對潔白的大門牙。
這個年頭發生了幾件大事。
鐘小豪剛剛納了二娘單瓊,馬上,桑縣發出告示,說是長寧劍派要在桑縣招收弟子,讓適齡者前去參加考核。
小鐘罡摩拳擦掌,小鐘蕊雙眼放光。
鐘小豪心中,第一次涌起患得患失的感覺,很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夠被選中,能夠有個更加輝煌的前程,但同時,也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夠平平安安,平平淡淡把日子過得美好一些,不要進入那么兇險的修煉之路。
但最終,兄妹倆還是參加了長寧劍派的入門考核。
鐘罡資質上佳,而且有著十分踏實的修煉根底,被長寧劍派挑中,而鐘蕊年紀還小,而且資質也相對普通,沒有被選中,哭成了小淚人。
兒子躊躇滿志,即將踏上仙門。
鐘小豪帶著滿滿的自豪和隱約忐忑的心情給兒子送行,那晚,父子倆秉燭夜談,鐘小豪低沉地說道:“小罡,此去修行,爹爹跟你交代三點,第一,要注重根基,切記萬丈高樓平地起,房子沒有堅實的地基就會倒塌;第二,保持初心,咱們不要去害人,不要去設計別人,修行之路要無愧于心;第三,你需要心狠一些,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斬草除根……”
第二日,鐘罡隨仙師而去。
鐘蕊傷心了幾日,在父母的安撫下,恢復了平靜。
鐘小豪也徹底走上了全新的生活歷程。
鐘家出了修士,地位大增,縣令親自拜訪,撥付下來良田百畝,大莊園一座,奴婢若干。
鐘小豪搖身一變,變成了大老爺,單氏涫涫和小瓊變成了兩位夫人,而鐘蕊也變成了千金大小姐。
良田租了出去,縣府每年還撥付下來不菲的用度。
鐘小豪完全不用辛辛苦苦去干活了,家里什么都不缺,而且還有用不完的銅板和銀兩。
街坊鄰居更加地尊敬自己。
縣府每年還專門抽出時間傾聽自己的意見。
只是,不知為何,什么也不用干,照樣吃香喝辣的鐘小豪好似沒有了剛剛生兒子時的快樂和興奮。
準確點說,隨著兒女的長大,鐘小豪需要擔心的事情多了起來,需要思考的問題多了起來,焦慮也多了起來。
兒子去劍派修行之后,心中更是多了一份牽掛,多了一份思念。
單氏涫涫也是如此,甚至是比鐘小豪還有不如,每到夜深人靜的時候,還會時常落淚。
鐘蕊和單氏小瓊倒是真正不想事,每天高高興興,快快樂樂。
尤其是單氏小瓊,手上沒有了勞作之苦,又找到了更加簡單的快樂,每天幫老爺收拾收拾書房,打掃打掃臥室,只要鐘小豪能夸她幾句,到她那兒去歇息一晚,就足夠她高興快樂好幾天。
只是她的肚子卻是不爭氣,多年下去,也沒能誕下一子半女。
或許正是心中沒有牽掛,她也才能有自己的簡單快樂,一旦有了兒女,或許她的快樂就不會這么容易滿足了。
轉眼之間,又是幾年過去,第五個年頭,兒子帶回來一封家書,里邊說:“爹娘,你們放心,兒子在外很好的……現在已經成了內門弟子,不過,修行日緊,兒子卻是很難回家探望,特書此家信報個平安……”
鐘小豪假裝并不在意家信,但其實家信的每一個字,他都牢牢地記在了心中。
單氏涫涫接到家信之后,高興了好幾天,此后,更是常常摟著家信入眠。
兒行千里母擔憂,鐘小豪表示:“涫涫,你放寬心,小罡那么優秀,那么厲害,一定會生活得很好,我們沒有必要為他擔心,我們現在的主要任務就是保重身體,等兒子回來的時候,讓他能夠高高興興。”
年事逐漸看漲,鐘小豪從青年變成了中年摸樣,此時,年輕時候過度勞累落下的病根子逐漸出現,這一年,大病了一場,在單氏涫涫和單氏小瓊的精心照料下,挺了過來。
病去如抽絲,身體大不如從前,這一年,女兒嫁入了桑縣大戶人家,鐘小豪感覺自己又被割去了一塊心頭肉。
很快,年過四十,鐘小豪額頭開始出現了皺紋,根根銀發也悄悄地爬上頭頂。
時隔二十年,整整二十年。
鐘罡一襲道袍,宛如少年,返回家鄉。
鐘小豪精神一振,心中一塊大石頭落地,舉家歡慶。
此時的兒子,出入虛空,錦衣而回,氣宇軒昂。
談笑聲中,豪情萬丈。
鐘小豪發現自己竟然不知道該跟兒子說什么了,而且,兒子也跟自己記憶之中的樣子完全不同了。
已經不是那個仰慕自己的半大小子,也已經聽不進去自己任何意見和建議。
兒子身邊的朋友,也都是高來高去的得道修士。
望子成龍父母心,子成龍后,鐘小豪的心中卻是悵然若失,得到了一些什么?失去了一些什么?為何自己已經沒有了剛剛來到桑縣的時候,那種發自內心的快樂。(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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