扒光真君摸摸鼻子,然后說道:“軒轅家族地位一樣不可動搖,不然青云不穩。”
說完,想起了什么,臉上一暗,扒光真君幽幽一嘆。
孫豪默然。
同時也想起了軒轅紅。
如果軒轅紅還在,他孫豪孫沉香可能才算是青云主峰,軒轅家族真正的自己人。
扒光真君可能也不會輕易被智真人游說了前來攔住他吧。
青云門歷史上,的確有過軒轅家族示威,青云大戰,元氣大損的先例,想必,智真人沈長福正是用此歷史教訓打動了扒光真君吧。
也或許扒光真君早就對自己心存忌憚,試圖打壓自己的勢力,不過是順手推舟而罷。
心中微微一嘆,孫豪悠悠說道:“真君,沉香想起了亞琴老祖的一句話。”
扒光真君臉上稍稍一紅,馬上明白了孫豪想起的是什么,老姐一句“格局太低”只差掛在了他的耳朵上。
娘的,沒想到,一個后輩居然也如此評價自己,暗自壓制心中不快,扒光真君深呼吸兩口氣,淡然說道:“位置不同,角度不同,立場不同而已,不說這個,不說這個,下棋,下棋,我們繼續。”
棋面上,孫豪之棋左沖右突,向外逃逸。
卻是連上了外圍兩顆棋子。
扒光真君看著棋盤,微笑說道:“原本只想吃掉沉香兩子,沒想到沉香誓死不從,居然變成了屠龍之局,連上兩顆棋子又會如何一旦大龍被屠,沉香此局怕是大敗虧輸”
孫豪淡然笑著說道:“真君請看,兩子連起,沉香氣勢大漲,棋勢已經不在真君之下,誰勝誰負,有得一戰了。”
孫豪連起兩子之時。風云號上空。變故再起。
陳一凡被圍,沈長福不得不伸出援手,向大宇攔不住沈長福,兩邊倒是戰了個旗鼓相當。
身為金丹大圓滿的沈長福表現出強悍的實力。帶領三名金丹,力戰向大宇四人。慢慢占據到了上風。
此時,夏家姐妹和古云童力戰團不知不覺也靠了過來。
兩邊也是難分勝負,夏家姐妹居然有如同孫豪一般的化身能力。背上生成雙翅,實力大增。古云童力稍覺吃力,很自然向沈長福靠近。
高空之中,對陣而戰。金丹之力四溢,難分勝負。
夏家姐妹如同串花蝴蝶一招換位合擊。古云童力齊齊悶哼,不由自主向后退去。
退去的方向有落霞峰金丹一名。
金丹真人大喝一聲小心,往前一站。欲要支援古云童力,但瞬息之間,突然發現大個子童力對自己露出了一絲詭異的笑容。
然后耳中聽到砰砰兩聲巨響。
童力、古云居然一左一右,雙雙出手,擊打在自己的胸腹之上。
龐大的真元瞬間攻破了金丹修士的防御,金丹修士只覺得眼前一黑,來不及多想,已經口噴鮮血,仰天拋起,慘叫聲中,掉落了下去。
陳一凡嚇了一大跳,瘋狂攻了幾劍,飛回了沈長福的身邊。
沈長福逼退向大宇,一臉寒霜看向空中的古云童力。
鷹目直直地盯住古云童力,半響之中,沈長福仰天哈哈大笑起來:“精彩,太精彩了;厲害,太厲害了”
一邊笑,沈長福一邊拍起了巴掌,凝立空中,臉上有著燦爛的笑容:“長富一直自認智略通天,今日卻是受教了,此番設計,不知出自何人之手,前后布局不下三十多年,可謂深謀遠慮,厲害厲害”
武閑朗身軀一晃。
童力已經朗聲說道:“區區雕蟲小技,貽笑大方。”
武閑朗微微一笑,收住了邁出去的步子。
沈長福對童力豎起了大拇指:“好,好一個大智若愚的童力童大個子,居然能在孫豪外出之后,鬧出分裂一幕,引蛇出洞,隱忍三十多年,不服不行啊。”
童力沉穩地說道:“未雨綢繆而已,其實童力更希望如此謀算永無啟用之時更好,但真人果然如人所料,還是惦記著沉香一脈啊。”
沈長福看向遠方,他視線的方向,一艘小海船駛了過來,小海船船頭,站立了一名白發蒼蒼,老態龍鐘的凡人。
一雙眼睛倒也炯炯有神,正看著這邊。
手對老人一指,沈長福嘆了一口氣:“那是我兒沈鈺,你們看看他,看看他現在的樣子,覺得我能咽得下這口氣嗎”
童力搖搖頭:“沈師兄落得如此摸樣,卻是與我等無關。”
沈鈺看到父親指向自己,又看到空中全面居于劣勢的父親一方,眼中出現焦急神色,嘴里大聲叫道:“爹,孩兒卻是咎由自取,落得如此下場,怨不得人,爹,孩兒也想明白了,冤冤相報何時了,孩兒時日不多,卻不愿爹你為此背上包袱啊,爹,到此為止吧。”
看著老態龍鐘的沈鈺,沈長福心中一陣絞痛,仰天哈哈大笑:“事到如今,已經撕破了面皮,卻也只有魚死網破了。”
說完,臉上笑容一斂:“童力,就算你不承認,就算你首尾干凈,但為何我兒會進錯房間為何會被廢去修為難道他真是那般無腦之人嗎咱們明人不說暗話,你敢說不是你們設計我兒沈鈺的嗎”
武閑朗輕輕點頭。
童力無奈苦笑:“智真人神目如電,佩服佩服。”
沈長福點點頭,對童力一豎拇指:“這就對了,到了現在這個時候,做了就做了,否認也沒意思,童力你是好樣的。”
說完,沈長福掃了一眼自己身邊,蓄勢待發,將自己團團圍住的金丹真人們,臉上露出絲絲莫名笑意:“童力,你現在是不是覺得很高興,是不是覺得勝劵在握不好意思,虎算人,人亦謀虎,你沉香一脈想滅去敵視勢力,我何嘗不想把你們一網打盡,你們自己暴露出來,倒是省了我一番推測,哈哈哈”
大笑聲中,包圍圈內,沈長福身上的氣勢節節拔高。
武閑朗雙眼一縮,暗道一聲糟糕,心中想起了孫豪當年的訓斥。
想起了師父恨鐵不成鋼讓自己加緊修煉的訓斥。
師父說,修士修行修為才是根本,自己一直感受不深,但現在,看到沈長福身上節節攀升的恐怖氣勢,再看看被這氣勢沖得連連后退的師兄弟們,武閑朗突然明白了一句話的真正含義。
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任何謀算都是鏡花水月。
沈長福居然已經破丹生嬰,成就真君。
難怪他敢帶著古云童力來清剿沉香一脈,不是大意上當,而是有意為之,正如他自己所說,怕是也存了把沉香一脈一網打盡的心思吧。
細汗瞬間冒上武閑朗的額頭。
向大宇沉聲說道:“接陣。”
棋局之上,也到了生死關頭。
孫豪連起兩子,大勢一振,但是扒光真君臉上卻露出莫測高深的笑意:“勝負難判,卻是需要弈過才知,沉香注意了,小心大龍無處可逃。”
說話之間,捻起一子,落在了棋盤之上。
一子落下。
孫豪被追大龍頓成“扭羊頭”之勢。
僅剩一口氣,被“征子”。
落子之后,扒光真君臉露微笑,看向孫豪:“沉香可還有回天之力”
征子扭羊頭,通常情況下,就意味著孫豪的大龍即將被強勢剿滅,通常情況下,就意味著孫豪回天乏術。
但是孫豪依然沉穩,盤膝坐在棋盤另一邊,手指往棋盤正中一指:“真君切莫忘了,沉香天元落有一子。”
扒光真君順著孫豪的手指一看。
頓時想了起來。
還真是,孫豪剛剛開局就扔了一顆棋子在天元之上,兩人對弈開局之后,習慣性的,扒光真君還真忘了這一茬。
娘的,誰沒事往天元下棋
但是現在,問題來了。
征子的路上會經過天元,有了天元棋子接應,扒光真君發現,自己是怎么也征不死孫豪的長龍了。
扒光真君暗罵起來,心說這是個什么事
居然忘了天元一茬。
屠龍不成,扒光真君失利又失勢,棋盤上的局勢頓時大大不妙起來。
沖孫豪豎了一個大拇指:“沉香好深的造詣,好遠的目光,難得難得,但是,彼棋不同此棋,絕對的實力之下,一切的謀算都是一句空話,就跟現在一樣,沉香莫非想不跟我下棋,另去他處不成,我怕沉香做不到。”
說完,身上氣機鎖在了孫豪身上,扒光真君微微笑道:“沉香,你我再來一局如何。”
孫豪微微一笑,搖頭說道:“已經耽擱很久,沉香卻不欲久留,真君如想下棋,卻也不難,沉香已經給真君找了一位棋手。”
找了一位棋手扒光真君突然有了發現,雙目精光一閃,看向海面。
海面之上,一頁輕舟。
輕舟之上,一個嬌小修士,正雙目帶嗔,很是不滿地看著自己。
“啊”,扒光真君猛地挺身而起,一下打翻了棋盤,盡管身為真君,此時也大驚失色,驚喜驚駭,大聲喊道:“小紅”
孫豪身軀一閃,肉身騰空,破空而去。
扒光真君作勢欲攔。
軒轅紅嬌嗔地清喝一聲:“爺爺”
扒光真君氣勢一瀉,看向孫豪遠去的方向,心說:“好一個點天元,原來在這里等著老子的”
轉頭看向軒轅紅,很是好奇地問道:“小紅,你不是隕了嗎”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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