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法拉利的車門被打開了,從里邊鉆出來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小伙子,依稀可見副駕駛座上還有兩條雪白的大長腿
“你丫有病啊”小伙子約莫二十五六歲的年紀,個子不高,只能到楊晨的鼻梁下方,身材偏瘦,但皮膚白凈,還戴著一副看上去挺有檔次的太陽鏡。籃。色。書。巴,..
下了車張嘴便罵,一臉心疼的看了看已經被楊晨踹得凹陷進去的車門,嘴上罵罵咧咧的,“不是插個隊么這么大火氣你丫知道這輛車值多少錢么”
楊晨瞅了瞅他快要扭曲變形的面部,又看了看深深凹進去的法拉利車門,也懶得跟他墨跡,從懷里掏出一疊空白支票,打開筆蓋問道:“說吧,修車要多少錢”
“”年輕小伙子一聽這話愣住了,繼而臉色一沉,扭頭問道:“你丫當自己是誰老子開得起這個車,還缺那點修車錢”
說話間,目光落到了楊晨開的那輛寶馬x6上面,突然眼前一亮。
“你小子邊上等著”
彎腰在車里邊摸了一陣,居然抽出一根銀紅相間的棒球棍
只可惜,還沒等他擼起袖子沖上去呢,被楊晨一把揪住了領子,整個人幾乎被提離了地面,讓楊晨摁在了法拉利的車門上
“我擦,你還敢動手”小伙子怒了,“你知道我是誰么”
“知道,傅大壯么傅金輝他表弟是吧。”楊晨居然點點頭,很是不屑的問道:“你們省委大院出來的,都你這德性”
“你丫誰啊”傅大壯傻眼了,他很確定自己從來沒見過楊晨
“恒陽集團的楊晨,聽說過么”
“我擦,你是楊晨”傅大壯一聽楊晨自報身份,臉上的表情僵住了。
在省里的紈绔子弟當中,他只是個末流的小角色,全靠傅金輝這個當表哥的替他撐腰,才能偶爾撈一些工程做做,一轉手能弄個幾十上百萬的鈔票花花。
但這幾年,隨著傅家老頭子退居二線,傅家在省里的威望也是直線下降,傅金輝自己的日子都開始變得不好過了,他這種跟在傅金輝后面撈飯吃的小角色,自然更加雪上加霜。
前幾天的時候,金州的宋世杰打電話給他,讓他幫忙請他表哥傅金輝出面打聲招呼,還給了他小二十萬的好處費,傅大壯自然不會拒絕,屁顛顛地找上了傅金輝。
本以為下面市里的小紈绔們哪敢忤逆傅金輝的意思誰知道偏偏遇上了這么個刺頭,傅金輝親自打的招呼都不理,事情沒得到解決不說,還把傅金輝也給拖下水了。
省里這兩天不少人都在笑話傅金輝,說他現在是沒牙的老虎,抖不起威風來了。
這不,傅大壯被傅金輝給一腳踹到金州市來了,讓他先看著能不能解決這個問題,如果傅大壯出面都沒辦法讓楊晨低頭的話傅金輝只好親自過來了
誰知道這才剛剛下高速,還沒出收費站呢,遇上正主了
傅大壯眼珠子一轉,正打算說點什么的時候,楊晨卻忽然笑瞇瞇的靠近了他,問道:“是傅金輝讓你來的吧怎么,這趟是專程下來找我麻煩的”
不給傅大壯開口解釋的機會,楊晨接著說道:“你讓人當槍使了知道不這幾天中央有幾個審查組偷偷過來了,省里面誰敢在這個時候出來興風作浪的傅家的牌子倒了,消息也打聽不到,在這種節骨眼上還敢亂來,我看你們傅家是沒打算再好好把日子過下去了”
“你從哪聽到的消息”楊晨這句話一出口,傅大壯的臉色變白了。
到這個時候楊晨也基本確定,這個傅大壯,確實如傳聞當中那樣,是個腦袋少根筋的傻叉
他瞇著眼,說道:“別管我是從哪聽到的消息,你也不想想,要是沒什么依仗的話,我能把傅金輝的招呼當個屁給放了么下回再出來給別人當槍使的時候,先動動腦子吧”
傅大壯打了個激靈,卻又總覺得好像哪里不對似的。
直到楊晨重新上車,并拐進邊上的通道繳費離開后,傅大壯才若有所思地自言自語道:“也對,這恒陽集團也沒啥大能耐,要不是看出來這段時間風向不對的話憑他一個小小的富家子,能把表哥的話當屁給放了不行,搞不好我這真是讓人當槍使了媽蛋,宋世杰你小子給我等著敢坑我,咱倆沒完”
于是乎,開了幾個小時才趕到金州來的傅大壯,在收費站外面兜了一圈,又重新上了高速往沙洲市方向直撲而去。他雖然人不聰明,但明哲保身的道理還是懂的
“真是個無藥可救的大傻叉”楊晨坐在車上搖搖頭,既覺得好氣,又覺得好笑,這傅金輝是把自己當成什么人了居然派這么個傻帽過來找自己的麻煩瞧不起人不是
恒陽集團經過幾天時間的清理,已經完全恢復到了幾個月前的模樣。
集團總部大樓門前停放著二三十輛小車,把本不多的車位塞了個滿滿當當。
沒辦法,自家地盤總不能上去耍橫不是楊晨也只能老老實實把車停在馬路對面的空地上,下了車,雙手插兜朝著公司大樓走去。
上臺階的時候,跟迎面走來的唐伊諾撞了個正著,楊晨伸手一把拉住了不知道腦子里邊在想什么東西的唐伊諾,問道:“走路都走神,你想什么呢”
“啊”完全不在狀態的唐伊諾被楊晨突然的舉動給嚇了一跳,下意識尖叫了一聲后,才看清楚伸手抓自己胳膊的人是楊晨
唐伊諾訕訕一笑,可眉宇間的落寞,卻是怎么都瞞不住的。
“沒什么是昨晚熬夜沒睡好,今天沒什么精神”她努力的解釋。
但她的種種反常表現,又怎么瞞得過楊晨這雙毒辣的眼睛他微微皺起了眉頭,說道:“眼睛都是紅的,剛剛才哭過吧告訴我,出什么事了”
“真的沒什么”唐伊諾咬咬嘴唇,可眼淚卻止不住地掉落下來,“是我自己太笨了”
“大庭廣眾的,哭什么有什么話跟我上樓了再說。”也不給唐伊諾說話的機會,楊晨拽著她的胳膊往電梯走去,唐伊諾則踉踉蹌蹌在后面跟著。
楊晨在集團總部是有單獨辦公室的,在父親楊修元的董事長辦公室的邊上,面積不大,卻五臟俱全,該有的東西一樣沒少,雖然他也很少過來,但一直都有人幫著收拾。
進了自己的辦公室后,楊晨讓唐伊諾在沙發上坐下,自己則拉過一張椅子正面對著她坐了下去,“說吧,到底發生什么事了”
“是我自己太笨我學不好。”唐伊諾又是傷心又是懊惱地坐在那里,小聲抽泣著說道:“金總把我罵了一頓我是不是該主動辭職呢”
原來,自從唐伊諾正式調到金美鳳的身邊擔任總經理助理開始,雖然也沒幾天時間,但公司里的不少員工都在私底下議論了起來。
對于空降到金美鳳身邊,擔任助理的唐伊諾,不少人都對她的年紀、學歷、經驗與職位提出了質疑,認為唐伊諾能夠被金美鳳看中,主要是楊晨的關系,與她個人能力完全無關。
如果只是在暗里地嚼舌根也罷了,偏偏唐伊諾突然被調到如此重要的崗位上,這段時間也確實是狀態百出,大大小小的工作失誤不知犯了多少次,已經嚴重影響到了金美鳳的工作效率
在之前召開的管理層會議上,唐伊諾又忘了給金美鳳準備開會的資料,被金美鳳狠狠地訓了一頓。偏偏這時候還有人連續起身,對唐伊諾的工作能力公開提出了質疑。
連連打擊之下,唐伊諾有些受不了了,借故肚子疼逃出了會議室,渾渾噩噩下樓的時候,正巧遇上了剛從沙洲市回來的楊晨
聽完了唐伊諾的話,楊晨微微地點了點頭,表情十分嚴肅地問道:“情況我大概已經知道了我問你,擔任恒陽集團總經理助理這個職務,對你來說,是不是覺得難度太大了”
唐伊諾張了張嘴,最終只能苦笑著點頭道:“是我以為給金總做助理,會跟我以前的工作內容差別不大,直到上崗了以后,我才發現同樣是助理,但工作內容完全是天差地別的”
“這跟你笨或不笨完全沒關系。”楊晨微微一笑,說道:“我記得我媽上一個助理,是個四十多歲的家伙,給別人做助理做了二十來年,可在我媽身邊也才呆了不到半年被辭退了。”
頓了頓后,楊晨接著說道:“你欠缺的是經驗,以及處理事務的高效率既然這個職位對你來說反而是個壓力的話,不如回來重新給我做私人助理吧,你覺得呢”
楊晨的提議,也是唐伊諾之前離開會議室時,在腦海中一閃而過的一個念頭。
說實話,她很心動。
給楊晨做私人助理,基本沒什么事情可干,算有事情要她干,也大多是一些跑跑腿的小事情,工作安逸又輕松,待遇還很好。
可在總經理助理這個職位上做的這幾天時間,卻已經讓唐伊諾充分認識到了自己的不足之處,在日常工作中積累起來的那點野路子經驗,一旦放到更大的舞臺上,會立刻變得丑態百出
經過一番激烈的思想掙扎后,唐伊諾直視著楊晨的眼睛,緩慢而堅定的搖頭道:“楊晨我知道你對我好,可我總不能一輩子躲在你的羽翼之下,心安理得的享受你給我的優厚待遇吧”
稍微停頓了一下,唐伊諾真摯地說道:“在金總身邊工作的這段時間,我已經知道自己的缺點在哪里了”
“所以呢”
“我想去上學”唐伊諾目光清澈的看著楊晨,一字一頓地說道:“去學習更多的知識”
“上學啊”楊晨用手指點了點自己的太陽,說道:“想法是正確的,心態也是極好的但以你目前的狀態,去哪學,怎么學”
“我”唐伊諾頓時被問的啞口無言,是啊,自己都這個年紀了,難道還要回去高中繼續苦熬三年,去參加全國高考嗎這明顯是不現實的
但楊晨緊接著又說道:“當然,如果你確實很想學的話,倒也不是沒有辦法”
“什么辦法”
“我托人把你安排到金州的成華高中直接念高三,然后你用一年的時間,去準備高考”楊晨正色道:“你有夢想,我全力支持”
“楊晨”最后一句話像是把軟刀子,輕輕捅進了唐伊諾的心窩中看著楊晨認真的表情,不知為何,唐伊諾忽然心中一震,莫名產生了一種奇怪的感覺。
在楊晨身邊這么久,唐伊諾一直努力讓自己保持著足夠的理智,也將自己和楊晨之間的關系,定位地十分清晰可在這一刻,那條楚河漢界,卻隱隱變得模糊起來
好不容易止住的淚水又滴滴答答的落了下來,唐伊諾輕咬著嘴唇,沒有拒絕楊晨的幫助。
只是很輕微地說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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