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昂背著五貫錢在坊市上走著,這回幸好不是穿越到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身上,否則非被這5貫銅錢壓趴下不可。
也不知道上青樓睡一晚姑娘價錢多少,要是睡一晚要十貫錢,老子背著80斤的破銅爛鐵過去,到了青樓估計也累得口吐白沫,扶墻而行了,還有力氣玩姑娘?
李昂就近找了家客棧,一問,住一晚才要四個銅錢,而且已經是上房了,李昂一下子就充滿了富裕感,可一想,成天背著40斤重的銅錢也不是辦法呀。
他叫來客棧的掌柜問道:“掌柜的,能不能幫我把這些銅錢兌換成金銀?”
掌柜的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下巴胡須稀疏,是個嗯……辨識度很高的人。他看著李昂打開的包袱,蹲下身來深深地聞了幾下,說道:“客官,您這銅錢成色不錯,客官是要全部兌換嗎?”
李昂聽說過聞香識女人的,沒聽說這樣辨別銅錢成色的,好奇之下,他忍不住也伏下身來聞了聞,抬起頭來時,鼻翼伸縮著,神情怪異:“掌柜的,你真能聞出銅錢的成色?”
掌柜呵呵地笑道:“客官說笑了,小人這只是習慣,習慣,嘿嘿,客官別當真,您要換多少,小店可以給你換。”
“習慣?靠!你耍我呢!”
“客官息怒,客官息怒,小人不敢騙你您,小人打小就特別愛聞這銅錢的味道......”
“難道你一副奸商的嘴臉,哈哈哈!好了,給我留三百枚,其余的都換成銀子吧。”
等掌柜的把銅錢換成銀子,李昂一下子又覺得自己很窮了,四十斤的銅錢,就換了四兩多銀子,感覺資產一下子嚴重縮水啊!
不行,得努力賺錢才行,怎么說咱也是個王爺,混得太慘怎么見人呢?要賺錢,自然是要到大都會去,那種地方才容易賺到大錢。
一夜無話。
第二天一早,李昂下樓吃早餐,轉來轉去,各家店里賣的多是面食。具體地說,是以餅為主,各種餅多達幾十種,類似于饅頭的東西也叫餅。
什么蒸餅、煎餅、胡餅、湯餅的,人們早上吃得最多的是面片湯和粥,雖然不合李昂的心意,也只能將就著填飽肚子。
出了灌口鎮,李昂便帶著小叮當一路奔成都而去。道路兩邊青山如黛,村落雞犬相聞。
身邊的小叮當突然有些躁動,李昂蹲下身來,輕撫著它頭和背,“小叮當,這些人至少現在對咱們沒有惡意,不用擔心。”他早已發現暗中有人跟蹤自己,打小被狼群養大,他的六識比平常人靈敏得多。
有趙家的人跟著,雖然不一定能防止暗殺,但至少不會更糟。
路上的車馬行人逐漸多了起來,沿途百姓穿的多是粗布短衫加長褲,女人的衣著則鮮亮得多,只不過這些村野人家的女子,很少有影視上那種酥胸半露的,大概那種衣裙只有貴族女子才穿吧。
李昂很幸運地搭上了一輛拉草藥的牛車,半車的草藥,有雪蓮、藏紅花、紅景天之類的。
牛車的主人叫華景,五十歲上下的一個老頭兒,負責趕車的是個十三四歲的半大小子,叫華秋。
華老頭很健談,跟李昂吹噓他自己說是華陀的第八代傳人,李昂聽了嘿嘿直笑。
緊接著,李昂從華老頭口中得到一個消息,吐蕃兩千大軍前來攻打野戎城,戰事頗為激烈。
李昂聽了這個消息,就像六月天喝了酸梅湯一樣爽。他之前忽悠俞守忠,說吐蕃大軍在追他,估計會來攻打野戎城。
沒想到吐蕃人現在真的來了,真是天助我也!
這下不但圓了自己的謊,而且俞守忠恐怕也沒時間來顧及他了。
李昂見華老頭并沒有什么緊張的神色,不禁好奇地問道:“華老,吐蕃人來攻打野戎城,你們不怕嗎?”
華老頭豪氣得很,答他道:“這算什么?我大唐這些年和吐蕃開戰還少嗎?野戎城城高墻厚,敵人年年來攻,次次大敗而回。去年吐蕃來了上萬大軍,也沒討到好去,這次才來兩千人,還能翻了天不成?你看看這路上,可有緩軍趕去支援?沒有吧,那就說明野戎城安若磐石,否則劍南節度使早派出援軍了。后生仔,你就把心放回肚子里去吧,吐蕃人過不來。”
“是是是,華老不愧是見多識廣,觀察入微,這下我就放心了。”
李昂是真的放心了,吐蕃人不管是不是因為吳啟襲擊了扎瓦寨,氣憤之下來報仇,還是因為別的原因來攻打野戎城,李昂相信他們一定不會對俞守忠宣布,我們不是為李昂來的。
嘿嘿,這下爽啊!
和華老頭聊得熱絡之后,李昂問他道:“華神醫,你家招學徒嗎?我小時候常幫我媽曬草藥,你家要是招學徒,我去給華神醫你打個下手,你管我三餐就行。”
“小兄弟拿我逗樂的吧?看你這身打扮,再聽你的談吐,像是給人做學徒的人嗎?”華老頭習慣性地拿著草藥嗅著,嗅完藏紅花,放下,拿起雪蓮花又嗅,有點像人家嗅鼻煙,很享受的樣子。
李昂拿起一瓣曬干了的雪蓮花放嘴里嚼了兩下,嘆道:“華神醫,我無父無母,連個親人都沒有,你別看我穿得像模像樣的,那是幫了別人一個忙,別人送的。除了這身行頭,我連一套換洗的衣服都沒有,如今也是四海為家,連個去處也沒有。”
“喲!不會吧,小兄弟是哪里人?”華老頭一下子坐直了身子,有些不信地打量著李昂。
“我是成都人,可打小就被人拐帶,四處乞食,稍大點后便給人打點零工維生,華神醫你看。”李昂說著伸出雙手。
華老頭看他雙手長著厚厚的老繭,便信了大半,這得做多少的苦工,手上才能結出這么厚的老繭啊!
華老頭有些為難地說道:“不瞞小兄弟,老朽家里真請不起人。要不然買點藥草,何須我這老骨頭親自跑一趟。”
“對了,華神醫膝下子女呢?”
“老朽膝下就一兒一女,那不孝子從小被他娘寵壞了,好好的醫術不學,打小就愛舞槍弄棒,到處惹事生非,前幾年索性跑到隴右從軍去了,算了,不提這逆子也罷,老朽早就當沒這個不孝子了。”
“小子與華神醫一見投緣,您若是不嫌棄,收我為義子吧,我有一把子氣力,不會白吃白喝您老的。”
“呵呵,這個嘛,再說,再說吧。小兄弟你要是真沒有去處,先到老朽家落個腳也行。”
“行!那就多謝華老了。”
李昂求的也不過是個暫時的落腳點,更準確地說,是想求個“戶口”。華老頭雖然什么都聊,卻有所顧忌,這也是人之常情。這認識沒一天功夫,就收人義子,總是太唐突。
燦爛的陽光照耀下,路邊初春的景致明凈絢麗,爭放的百花、如茵的芳草,春歸的燕子,正繁忙地飛來飛去,銜泥筑巢。
有了落腳之處,李昂心情大好,嚼著干雪蓮瞎哼著:“煙子煙,朝那邊,火對火,對到我,殺個雞來打平伙,我吃雞腦殼,你吃雞屁股,吃到糖雞屎,怪你不怪我.......”
華老頭和趕車的小秋聽得哈哈直笑,“小兄弟,再來一個,再來一個。”
“好,你們聽著!三十晚上大月亮,賊娃子起來偷尿缸。聾子聽到腳步響,瞎子看到翻院墻,瘸子跟到攆一趟,啞巴高聲喊得昂,爪手兒出來一把抓,呆子升堂問端詳
“哈哈哈........”
“笑什么笑?找打嘛!”
李昂三人坐著牛車,嘻嘻哈哈地走著。正笑得歡,后面突然傳來一聲冷喝,李昂回頭一看,但見后面白嘩嘩一片,前面的人撐著招魂幡,后面一排馬車拉著數十個大棺材,浩浩蕩蕩地從山坡左邊轉出來。
靠!哪來這么多死人。
李昂暗忖著,突然心中一動,這還真是陰魂不散啊!
PS:上傳一個星期了,,收藏都差強人意,新書期,就象新生的幼苗,很需要大家的呵護和,求,收藏,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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