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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傅氏手中得來的草場,就處于北地郡的北邊界線上。這里作為賀蘭山的支脈,山巒雖不高大,但也算密集,是天然屏障。再往北,就是草原,那是匈奴人的地盤。
五十余里行程,從中午出發,一直到天黑時分才趕到。
一是因為裝載石糧食的馬車隨行,拖了速,二是因為這段程其中有分之一已經算是山。
那前往靈州購置工具和生活用的五人,在之前就已經歸隊了,他們人少,東西也不多,很快就趕了上來。
到了草場,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去。
時值入秋,這北方的天氣,在天黑之后,愈發的寒冷。
趙五指揮者家奴們將馬車圍成一圈,點燃了火堆,這才有了些溫暖。
埋鍋造飯,好好的吃了一頓。李錚讓大家伙兒就著火堆圍成一圈,準備與他們交流交流,相互熟悉一下。
這讓大多數人不適應。
尊卑有別,何況他們這些沒什么地位的家奴?
李錚見狀,并沒說什么。其實不論那個時代,不都一樣嗎。就算他的那個世界,口口聲聲說什么平等,什么人權,這不都是放屁?
見了領導照樣要低頭哈腰,做孫。
只不過這里更直接罷了,本質都一樣的。甚至李錚覺得,這種明顯的等級制,比起那虛偽的平等,要好的多——本來就是這樣,遮遮掩掩還不如光明正大,至少更真實一些。
“從今天起,大家伙兒就是一家人了。”李錚的臉在火光里若隱若現:“某現在許諾以后會怎樣怎樣,爾等可能都不會相信。但某告訴你們,跟著我,以后一定吃喝不愁,這點可以保證!”
若是畫大餅,許諾什么飛黃騰達,那虛幻了。如李錚這般所言,反而會讓他們覺得更樸實,更能讓人接受。
身在這亂世,吃飽喝足不就是最大的奢求么。
忽悠了一句,李錚接著便露出笑臉,和他們交流一些關乎生活的平常事。當然,這也是有目的的。
他初來乍到,著實對這里的情況不了解。除了大約明白了這是什么年代之外,其他一概不知。他并不是鉆研歷史的,除了一些有名有姓的大人物和改變天下走勢的大事件之外,在這里,他并不比一個聾、一個盲人知道的更多。
而眼下這些人,卻是信息來源。
當初遇到張山的時候,李錚并沒有盲目的詢問——那時的他缺乏安全感。但現在情況不一樣了,作為主上,他可以隨意詢問。
不論是張山還是趙五,以及一干家奴們,自是有問必答。張山見多識廣,趙五又曾為世家服務多年,自然見聞不凡。便是這些家奴,也各有各的的消息來源。
綜合起來,李錚總算大約了解了北地郡和涼州的一些情況。
從大方面來說,涼州現在很亂,南部諸郡還在打仗。自黃巾亂起,西涼的羌人也許窺伺到了機會,便隨之揭竿叛亂。
由李候、邊章、北宮伯玉拉起序幕,到現在的韓遂進逼關中。從中平元年起,到現在中平年,這其間叛亂的火焰愈發熾烈,大戰小戰從來就沒有停歇過。
叛亂勢力十分強大,漢庭屢屢派遣朝中大將,來來去去,互有勝負,但就是難以平定。
戰爭破壞了涼州本就脆弱的秩序,漢庭已經完全控制不住涼州的局勢了。
從民生方面來講,除了一些盤踞著世家大族的郡縣之外,其他地方的一切幾近完全崩潰。
土地無人種植,田野一片荒涼,燒殺搶掠,流民遍地,可謂生靈涂炭。
隨著戰爭的繼續,涼州的物資愈來愈匱乏,各種物資的價格水漲船高。比如糧食,黃巾舉事之前,涼州的糧食雖然比中原要貴,但也不過八十錢左右一石。到現在,已經略略超過錢。
物價的上漲,讓庶民們更加的難過,好多平民姓都成了流民。甚至于主動賣身為奴,或投身為馬賊、山賊、加入叛軍。
就如現在李錚手下的這十人,大多數都是這兩年中才成為傅氏的家奴。他們之前也是庶民自耕農,但因為戰亂活不下去,只好賣身為奴。
但他們都很慶幸,如果不是傅氏的收留,恐怕早早的就成了荒野里的一堆白骨了。
寧做平犬,不做離亂人!
李錚現在是深有感觸。
不過對他而言,現在涼州的環境,是再好不過了。這樣雖然有些冷血,但渾水里面好摸魚。混亂和戰爭,是機遇的搖籃。
當然,要參與到涼州的大勢之中逆水搏浪,李錚現在是遠遠不夠格的。不過他相信,要不了多久,涼州乃至整個大漢,都無人敢輕忽于他!
你一句我一句,七嘴八舌,就過了兩個時辰。眼看酉時已過,空氣中的寒意愈發的嚴峻,累了一天,不少人都相互依偎著開始打瞌睡了,李錚便揮揮手,讓他們各自休息去了。
蜷縮在一輛馬車里,李錚并沒有入睡。
許許多多的思緒在腦里糾纏,讓他難以平靜。在沒來到這個世界、這個時代之前,李錚也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他厭惡裝孫,厭倦了點頭哈腰,渴望得到真正的自由。
但自由這玩意兒,從來都是虛幻的,這一點他深深的知道。他只想自己做自己的主,不愿被人操控玩弄,所以他拼了命的往上爬,一直的爬,卻看不到盡頭。
然而,這次意外,卻真正的給了他機會。
老天爺沒有拋棄他,把他送到這里來,還給了他本錢。
他也是肉體凡胎,也有人的一切惡劣的因。懶惰、恐懼等等等等。在了解到這個時代的背景之后,無依無靠的他甚至想過憑著一些先知先覺,和自己的閱歷知識,去投靠一個未來的大拿,過安生的日。
但這種想法轉念就被拋棄了。
如果那樣的話,與之前又有什么差別呢?不能自己做主,提心吊膽的活在別人的膝下?
什么事都不能違背規矩,超前的想法和抱負不敢施展,否則就要被猜疑,面臨人頭落地的危險,這種選擇,李錚不取!
反正他了無牽掛孑然一身,又有老天爺給的本錢,那就自己做自己的主吧。失敗了大不了輪回一遭,成功了便得大自在!
李錚相信,他絕對不會比任何人做的差!
撫平了雜亂的思緒,李錚閉上眼,集中精神,便清晰的感受到了那一點在腦海里沉浮的毫光。
無形的意識輕輕觸碰毫光,一些信息便浮現出來。
戰騎系統一點零版(尚未完全開啟)
宿主:李錚
素質:零階
除了這么寥寥一點信息之外,只有包裹已經被開啟,里面只顯示著金錢數498,正好是李錚手里的金餅數量。
除此之外,還有坐騎融合培養、食料研究培育、甲裝研究打造和戰騎技能四個大項。這四項都呈灰色,顯然沒有激活。
在這四項之后,還有幾個神秘選項,同樣是灰色的。
最后還有一個提示:系統開啟條件具備,宿主獲得領地是否消耗金錢100
這,就是老天爺給予李錚的本錢,也是他信心的來源和最強后盾。
這個系統與他發生意外之時,正玩著的一款手游有些類似,但也有很大的不同,各種功能都需要他重新體驗和探。
不過想到那個手游里,那些變態的技能和坐騎,現在附身的這個系統,即便有的改變,想來也不會相差多。
他賣給傅氏的那一匹‘龍馬’,其實就是來自于系統給予宿主的唯一一次免費試用。
是他以一匹劣馬為基,融合了一條蛇而成的最低級戰騎。所以那馬的脖上才會有鱗片,那不是什么龍鱗,而是蛇鱗。
當然,融合后的戰騎自然有非凡之處,至少李錚沒騙傅氏,那的確是一匹不可多得的好馬,有著馬的特性的同時,還有蛇的特性。其力量、耐力、速和靈活性肯定有很大的增長。當然,那匹馬是否承襲了蛇的一些弱點,李錚就不清楚了,畢竟只是一次試用機會,不能完全查看戰騎信息——也許那匹馬會冬眠也說不定。
李錚早就知道,要開啟這個系統,除了需要一筆可觀的金錢,最主要的是領地,完全屬于宿主自己的領地。
就當下而言,李錚開啟系統之后,至少不短的一段時間內,培養的戰騎會以戰馬為主。這也是李錚為什么會向傅氏要草場的緣故。
滿足開啟條件的同時,也有了飼養戰騎的場所。一石二鳥。
觸碰了一下這條提示,意識傳達確定信息,恍然間,便見毫光大作,無量的光明迸射出來,照亮了整個腦海。一種溫暖的力量流淌,李錚不由自主的沉沉睡去。
天亮了,許久不見的陽將這一段時間的沉沉陰云驅散開來,陽光十分難得的照耀了大地。
李錚從馬車里走出來的時候,張山和趙五已經指揮著家奴們干活兒干了好一會兒了。
向趙五和張山招了招手,二人放下手中的活計,疾步走了過來。
看著遠處矮丘下的那一排廢棄的木屋,李錚對二人道:“即日起,這個草場就是我們的大本營了,所以翻修不能馬虎。木質的不夠結實,各種必須的建筑都要用石頭壘筑。那一排木屋可以先稍稍修整一下,充作臨世住所。至于其他建筑的格局和規格,這需要先看看草場的具體情況再說。”
頓了頓,李錚接著道:“趙五曾經是這里的管事,想必對這個草場十分了解。某需要先看看草場的整體地形,然后聽聽你的意見。”
“既如此,仆便先領主上四處走走吧。”
趙五答道。
李錚點了點頭,讓張山先帶著人修葺木屋,便在趙五的指引下爬上了旁側丘陵的頂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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