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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克通了電話回來，桑德伯格對丹尼爾的到來沒有感到意外。
意外的是，丹尼爾在F2F的辦公場所剛剛坐下半個小時不到，就接到了哈維爾的電話——他并不知道丹尼爾已經回到加州。
讓馬克和桑德伯格先談談，他起身去說電話。
“我剛剛回到加州，是的，在山景城這邊。”
哈維爾頓了頓，知道丹尼爾在F2F這里。
“丹尼爾，要不我過來，我們詳細談談，佩奇也希望能跟你談一談。”
在針對F2F這一立場上，哈維爾和佩奇是一致的，但兩個人又是截然不同的，哈維爾作為拿年薪的職業經理人，最終遵從的是董事會的決定——也就是丹尼爾的決定，他現在的堅持，只是作為一個合格的CEO為公司爭取最大的權益，這當然是盡職之舉，否則他可能就對不起丹尼爾給他的薪水了。
可是佩奇則完全不一樣，他是小股東，丹尼爾試圖削弱MB的競爭力的行為，直接傷害了他的利益。
所以對于這兩個人，丹尼爾的應對肯定也是不一樣的。
他愿意和哈維爾好好把事情說清楚，所以答應了讓他過來，MB離這里不遠，路又通暢，開車半個小時都不需要。說起來，在人口密集的城市，不管是什么豪車，開起來就憋屈得很。
“哈維爾要過來和我談談，我先把意見說說，到時候你們再討論一下。”丹尼爾頓了頓，組織了一下語言，“F2F這種立體式的社交模式，如果從既有的一些人口網絡開始，肯定能省下不少事情，比如大學、中學、公司機構等等。我覺得，從大學開始，比較合適。首先電腦的使用率，大學生肯定高了很多，而且他們交友觀也更加開闊一點，雖然一開始的時候。我們可以使用封閉一點的策略，比如哈佛大學的學生只能和哈佛大學互相關注，伯克利只能和伯克利，大學不能和中學，中學不能和社會機構等等。這樣可以讓新用戶的安全感更高一點，也有助于培養他們將主頁打理地更好一點。
還是以哈佛大學為例……”
丹尼爾把他回憶和思考而來的結果，都和雪莉.桑德伯格、馬克兩個人全盤托出。
雪莉的眼睛越來越亮，一直到丹尼爾的手機繼續響起來。
朝他們倆擺擺手，丹尼爾走往外走去，“……在拐角的那個小咖啡廳，好的，我現在就過來。”
“之前哈維爾就把他們的態度告訴丹尼爾了么？”
雪莉突然問道。
馬克一愣，遲疑了會兒，“應該是沒有。不然我和丹尼爾說起的時候，他也不會那么吃驚。他之前應該是沒有想到MB并非他一個人的公司，還有谷歌的股份。而且我們和MB存在排斥性，他可能也沒有考慮到，他雖然在社交媒體上很有天分和想法，但具體的事情，畢竟沒有經驗。”
“所以，你的意思是，在短短一兩天內，他就想出了如此詳實的方案？先是常春藤。然后是top100的大學，然后是中學和其它的大學，接著向社會公開，這么邏輯清晰的步驟。具體操作方法，不可能短短時間就能想出來的。”
馬克倒是沒有考慮到這一點，不過他也不在意，“自從他到好萊塢，不是一直都在創造奇跡么？媒體們不止一次叫他‘奇跡男孩’，也許。他就是個奇跡呢。
不過，我們在一起上學的時候，丹尼爾就是長得很英俊，但因為一直都比較胖，也沒那么出彩。除了這一點外，也看不出別的。”
說了丹尼爾幾句八卦，兩個人開始討論起具體的事情來，丹尼爾剛才說的方案，可操作性非常強，雖然丹尼爾要求在哈佛大學開始，有些讓人意外，但他們一旦開始推廣，肯定是將幾所常春藤大學一起包括在其中的，不可能只做哈佛，所以這一點也無所謂。
哈維爾看上去有點風塵仆仆。
丹尼爾示意他先開口。
“我原本也打算去一趟馬薩島的。”哈維爾凝眉說道，“佩奇對F2F非常重視，我也看得出來，它的潛力，一旦推廣開來，它的用戶黏著度和覆蓋密度，要比MB來的更強。但是丹尼爾，你要知道，任何人在網絡上的時間都是有限的，同樣，他們的精力也是有限的，我們不能期待說，MB的用戶在F2F上花費了幾個小時后，還會回到MB上來。這對MB來說，傷害很大。所以，MB不可能去幫助F2F做推廣。”
丹尼爾點點頭，示意自己明白，在哈維爾提及這個問題的時候，他就知道之前的考慮很不恰當，公司最然大部分是他的，但公司的管理人員、工作人員也是公司的一部分，他沒法要求這些人為競爭對手的崛起做貢獻。
哈維爾看他點頭，心里也松了一口氣，作為MB的大股東，如果丹尼爾被激怒了，問題就非常嚴重。
他轉了話題。
“其實，如果你把F2F放在MB下，我覺得效果會更好。我知道，你最擔心的是控制權，但只要你掌握著MB的股份，就可以掌握住F2F，并不需要擔心控制權旁落，你畢竟擁有絕對控股股份。協調好MB和F2F，也更符合你的利益……”
沉默著聽完哈維爾的說辭，如果不是知道,未來兩個公司上市后，MB的市值連F2F的十分之一都不到，丹尼爾也不會這么堅持。
其實，隨著臉書的攻城略地，推特的發展卻達到了一個瓶頸，丹尼爾可以確定的是，這是模式上的先天差距，所以對丹尼爾來說，F2F的重要性要遠高于MB，這是他為什么不同意將F2F的發展和MB關聯在一起的原因，他不可能允許MB對F2F采用排他性措施。
這會扼殺，或者說讓另一個類臉書網站占據主動，然后獲得勝利。
丹尼爾思考了一下，應該怎么和哈維爾說。
他先描述了一下MB和F2F的區別，“……事實上，我認為兩者的差異性還是比較大的，共存的可能性很高，短期內，可能會有一些負面刺激，但是隨著社交時代的來臨，尤其是年輕人的成長和成熟，大家會明白自己需要的是哪一種，或者兩種都會被需要，我認為這只是時間上的問題，而且并不會太長。”
“但對于MB來說，現在是個關鍵時刻——”
“是的，關鍵時刻，谷歌和我注資了1個億，馬上還有3億會陸續進入MB的賬戶，MB的盈利壓力目前是最小的，我認為MB應該專注于確定自己的吸引力，主動告訴用戶，你提供的服務是什么，你的特點是什么，這是MB長久存在和發展的最重要命題，至于基于這個結論上的盈利計劃，才是長遠的、可以依賴的。”
哈維爾張了張嘴，卻沒有說出話來。
他看著丹尼爾，腦子里卻想到了很多別的東西。
他是知道丹尼爾利用讓谷歌注資MB的條件，達成了更加有利于自己的合約的，但隨著普路托思公司將錢打進MB的賬戶，谷歌的計劃就已經宣告破產，算是被丹尼爾狠狠坑了一把。現在，丹尼爾告訴他，坑谷歌還沒有結束。
谷歌和普路托思投資公司共同注資的4億美金，最大的用處，竟然是抵御F2F帶來的沖擊——雖然，也可以說是實現網站進一步發展和用戶增長的需求。但實際上，它就是起到了前面說的作用。
在F2F推向人群后，MB的發展潛力肯定會受到質疑，估值恐怕也會大有影響，那也意味著盈利能力和預期會下降——那個時候，就需要現金流來維持網站的持續運站，以等待市場和商業合作方的信息恢復。
拉里.佩奇可能會被氣死。
哈維爾覺得自己不需要再多說了，如果丹尼爾早在數月前，就已經在為今天做準備，那他就沒有一點可能會同意將F2F剛在MB下來運營。
嘆了一口氣，“MB接下來的工作要艱難起來了，最讓人遺憾的是，這份艱難居然MB的控股股東制造的，我真害怕員工們罷工。”
“這對MB來說，不算是壞事，我可以保證。F2F和MB算不上是對手，社交時代的來臨，肯定會催生各種各樣的網站，它們面對的領域都不會相同。年輕人，或者有消費能力的中等收入者，還有女人和媽媽等等，市場總是在不斷地成熟中，MB能夠提早確定自己的市場和定位，我相信，這肯定將有助于它實現長遠的發展和盈利。”
“來之前，我是想要說服你，可是沒有出乎意料，我又被你說服了。既然如此，我建議你和佩奇好好溝通一下，MB雖然不可能全力幫助F2F，但是一些基本的合作，還是可以做的，只要付錢就行，不是么？”
送走哈維爾，丹尼爾看了看手筆，時間已經不早了。
他給馬克通了個電話，約好明天看看他們的初步計劃，就回到了酒店。
躺在床上，他在想哈維爾說的話。
其實，丹尼爾并沒有一心算計谷歌，雙方出資MB，讓它發展的更好一些，知識商業合作而已。至于這一次，即便谷歌不拿出1.2億出來，MB的盈利壓力一旦增大，公司可能不支的話，谷歌還是需要作出決斷，究竟是撒手還是出錢——丹尼爾認為谷歌不可能撒手，所以，還是只能出錢。
不知道佩奇會怎么想，丹尼爾有些擔心。(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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