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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家伙搞什么鬼？”穆非低聲喃喃的說道，接著轉頭看了身旁的男人一眼。
天羨笑瞇瞇的表情沒有改變，不過穆非總覺得他的眼睛里似乎閃過了一些若有所思的神色。
“走吧。”就在穆非想著自己是不是看錯了的時候，天羨已經像平時一樣轉了身笑著對他說道。
“好吧。”穆非點了點頭，邁開腳步朝前走了幾步，結果還是沒有忍住的開口，“我有個難以啟齒的問題。”
“哦？說來聽聽。”天羨被穆非糾結的表情勾起了好奇心。
“這個萊恩長老……”穆非說著扭過頭看向對方離開的方向，那里早已經看不到任何人的身影了，“到底是男的還是女的？”
最終天羨也沒有回答穆非那個難以啟齒的問題，所以他始終沒有得到答案。
可越是這樣，穆非越是好奇。
這性別問題可是大事兒，如果搞錯了那可是很得罪人的事情啊。
你看，如果對方是男的，但是他上去稱呼了一個“萊恩夫人”或者“萊恩小姐”，這不是鬧笑話么？
可要是對方是女的，他冒冒失失的跑過去哥兒們一般搭上對方的肩膀，豈不是被人當成登徒子？
當然了，實際情況之下這兩個場景都不可能發生，畢竟穆非與長老們之間不會有什么私人交集，就算偶然遇見，招呼一聲“萊恩長老”這是完全不帶性別標注的，也就不會顯得失禮。
穆非的擔憂完全是杞人憂天。
他自己心里當然很明白這些疑惑的憂慮都是多余的，奈何他現在閑啊，沒事可做不找些無聊的事情來打發時間又能做什么呢？
其實穆非也很郁悶，他都已經無聊到開始糾結別人的性別了，如果藍暮云再晚個幾天找出方法。他可真的要頭上長草啦。
走了一路，不斷的低頭看著手機。
被攆出實驗室之前藍暮云說過，有什么需要會給打電話。在此之前別去實驗室打擾他的工作。
穆非倒不是害怕藍暮云，他擔心的是自己跑過去要真的會打擾到人家。豈不是更加拖慢速度？
因為由此顧慮穆非才會耐著性子在總部到處瞎逛。
他也想回房間去做特訓，可身邊總跟著一個天羨殘，若是回房間就變成他們兩人獨處一室……
那場景光是想象，都令穆非汗毛直豎。
哎，真是，無聊的快要發霉了。
“這邊。”天羨在穆非身后突然開口說道。
“誒？什么？”想著心思的穆非停下腳步，納悶的看向對方。
“請走這邊。”天羨笑瞇瞇的抬手，指了指左邊的走廊。
此刻他們正站在一個丁字形的分岔路口處。身后是他們來時的方向，而右邊則能夠通往藍暮云的實驗室，可天羨此時指的卻是左邊。
“去哪？”穆非有些疑惑。
“餐廳。”天羨回答的很簡單。
經對方這么一提醒，穆非才反應過來，此時已經到了吃午飯的時間了。
之前因為經常呆在藍暮云的實驗室，為了節省時間吃的多是藍暮云牌特質食丸，很少去餐廳吃一頓像樣的午飯，長時間以來，穆非都快要將吃飯的大事給忘記了。
總部的餐廳穆非很早以前就來過，不過那時候陪伴在他身邊的人通常是和他一期的獵人威爾。轉眼幾年過去，威爾卻已經在與惡魔的戰斗中遇到了不幸。
對于獵人來說，所有的任務都是提著腦袋去做的。所以或多或少都會有這些心理準備，這一點穆非倒是可以平靜的接受。
只不過，悲傷的心情卻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抹去的。
再次走進總部的餐廳，穆非恍然間有著一種物是人非的感嘆。
天羨瞥了穆非一眼，沒有錯過他臉上的這種表情。
對于天羨來說，像穆非這種沒有心機的人很容易就能看透，但越是如此，反而越是會覺得這人深不可測。
只不過剛剛接觸了幾天，天羨就能體會得到安杜因的心情。
安杜因舒醒之后天羨與自己的這個手下交談過幾次。關于穆非的問題也做過比較詳細的討論。
自己的手下對自己會不會有所隱瞞天羨當然一眼就能夠看穿，安杜因當然不會在他眼皮底下犯這種錯誤。因此在他跟進穆非的事件之前，就對這個人有了一定的了解。
當時天羨只是想。能夠在與惡魔的長期較量中保持善良與天真的人，要么就是傻子，要么就是堅硬如鐵的石頭人。
然而接觸之后天羨發現穆非竟然兩者都不是。
穆非雖然在某些方面有些遲鈍，但是絕不是傻子。同樣的，雖然他的感情很內斂，但也絕不是冰冷無情的石頭人。
他善良，導致想法在某些時候有些天真。他堅定，使得他會忽略一些細微的東西。然而善良與堅定，同樣使得他的內心十分充盈，少有空隙，即使偶爾會有軟弱的情緒帶來一些空隙也會很快的被他自己找到更加有力的東西來填補上。
作為一名調查員，天羨最拿手的就是捕捉工作對象內心的空隙，進而鉆入其中將對方的內心與靈魂看個通透徹底。
天羨發覺，自己能很輕易的從穆非臉上猜出他的心情與想法，卻怎么也看不透他內心深處的靈魂。
真是有意思啊。這是天羨這幾天感受到最多的一句話。
兩人各懷心思的在自助區轉了一圈也沒撿幾樣飯菜，只好又轉了一圈這才將手中的餐盤填滿。
穆非端著手中的盤子四處張望，想找一個偏僻的空位，這時卻聽到身旁的天羨“咦”了一聲，他下意識的就朝著天羨目光所指的方向看了過去。
這一看之下到真是看不出來對方在“咦”什么。因為那個方向有好幾桌人，都正在安安靜靜的吃著自己面前的飯菜，根本沒什么特別的。
然而天羨卻抬腳朝那邊走了過去。
穆非倒是想自己找個僻靜的空桌，正好可以安安靜靜的享受一下個人空間——雖然這個空間是開放的，周圍還有很多人——可是好奇心卻使得他跟了過去。
天羨徑直走到一張桌子前停下了腳步。(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