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幻
左安安瞇了瞇眼。
大熱天的,人本來就煩躁,又是大災之后人心里不安,很容易沖動,一言不合甚至是一個眼神不對就可以吵起來,左安安對此表示理解,但這不代表她要受這莫名其妙的鳥氣。
她一手拽過發了彪就要走的趙騰,指著地上機車:“扶起來!”
娟娟連忙出來做和事佬:“別吵啦,趙騰你也是的,發這么大火干嘛?”又對左安安說,“小妹妹,你態度也不對,私人物品公用這本來是我們隊伍里的規矩,又不是我們故意要搶你的車,你配合一點,以后相處也容易些。”
這話與其說是勸誡,不如說是警告。
左安安冷冷地:“自說自話的人我見多了,但沒見過你們這樣不要臉的,你那什么破隊伍我瞧不上。”
就算要去大學城也是自己走著去,她左安安要貓在一個不知所謂的小團隊里?擋臉嗎?
更何況大學城那個地方她還真沒不稀罕。
“收回你的話!”趙騰一臉怒容,“你對我不恭敬可以,但不能說我們的隊伍。”
他怒目而視,義正言辭,倒挺是有氣勢的,但這要忽略他努力要抽走手臂,竟然怎么也掙不動左安安那五根纖細手指的滑稽畫面。
他頓覺顏面掃地,一下子漲紅了臉,另一只巴掌就朝左安安摔了過去。
左安安可沒有挨打不還手的好脾氣,避過他的巴掌,轉過身一腳將他踢飛了出去。
娟娟尖叫一聲撲過去:“趙騰你怎么樣?你這人怎么這樣?你知道我們萬哥是什么人嗎?”
配合著她的宣言,左安安就聽到拐口響起凌亂的腳步聲,一輛機車率先飛出,從一塊翹起的電線桿上飆了起來,越過左安安的頭頂,穩穩落地又猛地掉頭開回來,停住。車上的人邁著長腿跨下來,摘下頭盔,一頭燦亮的金發甩過,五官陰柔,身材瘦長,皮衣皮褲上掛著好些條閃亮的銀鏈子。
這個人本身長相、酷炫的車技、熱烈的引擎聲,若在雜技現場一定會引起尖叫,可左安安只覺得不忍直視,又一個犯二的。
機車男看了看還捂著肚子爬不起來的趙騰:“我說趙騰,你倒是再有用一點啊,被個丫頭片子放倒了。”又沖左安安,“哎,你,什么意思啊,就算有矛盾也不能隨便動手,知道現在是什么情況嗎?大災之后!懂不懂團結?”
左安安沒說話,看那邊走進的黑壓壓的隊伍,很明顯,帶頭的都是二十多歲的青年,穿得也很時髦很前衛,手里都沒多少行李,有四個悠哉哉開著機車,倒是后面兩百多個,大半是青壯年,也有婦女小孩,都是大包小包,以追隨者的姿勢卑微跟著。
乍一看倒也有點派頭。
一臺機車在面前停下,男人摘下墨鏡,露出一張頗為粗獷的臉,也不下車,看也沒看左安安,而是不悅地對趙騰和張亞娟說:“怎么回事?不是叫你們別鬧事嗎?”
張亞娟委屈道:“張哥不是我們惹事,是這個女孩子,不守規矩還打人!”
墨鏡男高高在上地看左安安一眼,戴回墨鏡:“讓她道歉,車子賠給趙騰。”
左安安卻氣笑了。
她真的是只昏迷了三天嗎?怎么感覺跟這個世界脫節了?
她橫移一步,擋在了“張哥”面前:“你就是帶頭的?你們是大學城的學生?”
張哥沒說話,反倒是那個機車男得意地說:“不錯,我們是藝術大學的,我們的校區是近年新建的,別的地方全塌光了,我們那也紋絲不動,校區大,住宿條件又好,所以有這么多人愿意追隨我們,怎么?后悔囂張了?”
“難怪,難怪。”左安安理解地點點頭,“藝術生啊,腦子里裝的都是顏料吧,難怪做事慘不忍睹,是這兩人先自說自話招惹我,不給我道歉,你們誰都別想走!”
要是這樣還不回禮,就枉她在末世里呆過三年了。
在末世里活過的人沒有一個心里是沒有戾氣的。更何況她不僅活過,還痛過、怨過、恨過、扭曲過,還……死過。重生之后,她就告訴自己,這世上任何一個人都不能再欺負她。
最初面對佟嘉坤,是她還太弱小,沒能力回擊,只能先逃離而不是報復。
接著面對陸靜,她是不想殺人才手下留情。
但這不代表她就是一個心軟糊涂的人,更不是挨打不還手的孬種,她會依照自己的心意去活著,而不是一味的小心翼翼隱忍度日,否則重生一回又有什么意思?
尤其是現在她都是武者了,還能委屈自己受這種鳥氣?
周圍人一靜,然后就是爆笑。
“小妹妹,你小說看多了,以為自己是超人吶?”
“她是想吸引張哥的注意吧。”
張哥冷冷地看著左安安,忽然道:“有膽氣,你成功地引起我的興趣了,到隊伍后面去吧。”
張亞娟嬌氣地叫道:“張哥!”
張哥看她一眼,她只好瞪左安安:“算你走運,不過那車還得歸趙騰。”
左安安卻被逗樂了:“你們成功地惡心到我了。”
她慢條斯理地摘下口罩,放進口袋里,然后一腳向張哥座下的機車踹去。
轟然巨響,張哥雖及時脫身,但機車卻倒了下去,車頭凹陷一個大坑,縷縷黑煙冒了起來。
左安安竟是一腳將機車踹廢了。
張哥臉色鐵青。
那些藝術生也都愣住了,那個機車男率先反應過來:“混帳!”
左安安轉身接住了他的拳頭,往外一翻,他手臂就一聲咔嚓。她力氣增了三四倍,哪怕是對上健美先生都不落下風,更別說這些只會耍帥的大學生了,連著兩記側踢踢在他胸口,這人便橫飛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