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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塞了兩件衣服,左安安停了下來,懊惱地拍了一下自己的頭。
帶上這么多累贅干嘛?
她是要逃命,又不是逃難,背上一個大包多顯眼,只要今晚能離開這個海島,出去后什么東西買不到?
不過她還真沒錢。
佟家包了她的學費,本來是每個月都要給她一筆生活費的,但因為佟嘉坤獨占欲作祟,她的衣物、生活學習用品都是他讓人包了的,這樣一來佟佳瑩便從中作梗,停了她的生活費。
她以前倒有打些零工,但高三之后因為想要專心學習,考上一個好大學,打工便停了,以往存下來的錢都花在買各種復習資料上了。
她把自己的錢包拿出來翻了翻,果然只有兩三百,還有一張卡里應該有一兩千,是她給自己未來兩個月用的,等高考一結束,她就打算再去賺錢。
她轉頭看了看倒在那不知死活的佟家寶,回想了一下,打開壁燈在床上摸了摸,果然找到兩張卡。
一張是嶄新的銀行卡,這是佟家寶的生日禮物,按她的經驗里面應該至少有個四五百萬,還有一張是二代身份證,上面的人頭像正是自己!
她松了口氣。
她曾跟佟太太提過想要拿回自己的戶口本去辦身份證,佟太太輕飄飄地說家里會幫她辦好,結果一連好幾個月都沒有消息,直到前世這個時候,佟家寶摸出這個來跟她炫耀。
雖然再過三天就是末世,但有些臨時基地如果沒有身份證件,就要走其他程序登記,會搞得很麻煩。而且這兩天她雖然不至于蠢到用身份證購買車票之類的,留下線索給人追查,但有張身份證會便利很多。
“應該還有一樣東西的……”她心急地找來找去,忽然想起什么,抓起佟家寶的衣服抖了抖,果然一把鑰匙掉了出來。
就是這個!
她沒記錯的話這是佟家寶快艇的鑰匙,也將是自己逃離海島的關鍵。
她狠踹了佟家寶一腳:“這些就當作是你給我的賠罪禮了,這次姑奶奶先饒過你!”
錢財有著落了,其他東西也不用帶了,只有一樣。
她打開昨天才背回來的書包,咦?《谷梁春秋》呢?
左安安的心怦怦地跳起來,拿出一張還有著形狀的包書紙。因為愛惜這本爸爸唯一的遺物,她都是要用包書紙包起來的,可現在這紙還在,里面的書卻不翼而飛。
如果是有人拿了,應該連著外面的殼一起拿,而且前世這個時候也并沒發生過《谷梁春秋》被盜的事件。
難道是……因為她在過去那個時空把書給燒了,所以這個空間的書也不見了?
咦?這是什么?
左安安在封面里發現了兩樣東西,一樣是一片微微發黃的樹葉,一樣是粒黃白交糅小指大小、中間打了個小孔的珠子。
這兩樣看起來都不像普通東西,在昏暗中也熠熠地生輝,一股悠然曠古之氣撲面而來。
那葉子也不是凡品,她試了試,根本撕不掉。
不知道為什么,左安安就激動了起來,她有一種預感,這兩樣東西對她未來的生存很重要,不過這會兒也研究不出什么來,她找了根線把珠子串起來掛在脖子上,金葉子就貼身帶在身上,又翻了翻沒有其他東西了,才從水果盤邊把一把折疊水果刀收在口袋里,沒有武器,拿把刀子聊勝于無吧。
她背起原先那個小黑包,關了燈,打開窗戶左右望了望。
這時佟嘉坤不在,佟老爺子夫婦應該已經去休息了,傭人們都在忙著整理大廳、在廚房里洗刷,別墅的庭院里一個人影也沒有。
真是天助我也!
左安安正要爬出窗戶,忽然房門被拍響,佟佳瑩的聲音傳進來:“家寶?家寶你沒事吧?”
左安安動作一滯,心中微動就悄然靠近了門后,貼在那聽著。
“奇怪,剛才怎么好像聽到家寶求饒的聲音?”在佟佳瑩的想象里,求饒的不該是左安安嗎?那個賤骨頭平時一副倔強清高的樣子,還勾得她大哥神魂顛倒,把她這個妹妹都往后排了,她今天就要看看她能有多**。
最好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才能消她心頭氣呢。
“二小姐,許是你聽錯了。”高細梅怯懦的聲音。
左安安瞇起眼,果然這件事高細梅也是知道的,虧她事后還真跟個貼心大媽似地來安慰自己,害得自己以為世上只有她對自己好。
“怎么可能聽錯,攝像頭都黑了,我看到他被踢下來……你去拿鑰匙來開進去……”
攝像頭?
左安安一下子把目光投向床邊,果然在地上找到一個攝像頭,還有碎掉的支架,因為她踢佟家寶時,佟家寶把這個給掃了下去,還給弄壞了。
她冷笑了起來,一腳要把這玩意踏碎……她忘了自己現在沒這樣的力氣,只好撿起來丟進包里,免得里面還記錄了什么不雅的畫面。
佟佳瑩,咱們這個梁子結大了,你等著,這次我親手弄死你!
她冷冷地朝門口看了看,把防盜鎖鎖了好幾道,量她們一時半會也進不來,然后不再留戀,從窗口爬出去,摳著墻壁凹凸的磚縫爬下來,一落地,她左右掃視著,快速跑到了別墅后院,手腳并用爬上了鐵門,一躍而下。
呼——
畢竟曾在末世里打熬過,雖然現在身體素質很爛,但做起這些倒也不會很笨拙,就是起身時差點晃了晃,體內的藥力還是很折磨人的,她晃晃腦袋,重重咬了下舌尖,冷風吹著清醒不少,便快速往黑暗處奔去。
佟嘉坤看著游艇在黑夜里漸漸遠去,手下恭敬地說:“大少爺,快艇準備好了。”
“今晚不走了,回別墅。”他松了松領帶回到車上,車開動起來,他的心也急躁起來。他靠在真皮座椅上,指尖拈在鼻尖輕嗅,仿佛還能聞到少女的馨甜味兒,早上抱著她時,那指尖柔膩嬌嫩的肌膚,還有在掌下瑟縮的纖細玲瓏的身軀,越是抗拒就越是讓人恨不得撕光她的衣服把她揉進身體。
佟嘉坤舔了下手指,邪肆的眼里猝然躥起兩團火苗:“小妖精,看來我連最后兩天也等不了了。”
忽然,車外遠遠閃過一道人影,佟嘉坤不甚在意地掃了眼,微微皺起眉。
為什么那么熟悉?
還是他精蟲上腦,看誰都像她?
他嗤笑了一聲,卻有些享受這種如毛頭小伙子般的沖動心情,這讓他感覺回到了十八九歲的時候,年輕又新鮮。
沒過多久,他的手機忽然響了,接起來才聽了兩句話就坐直了身體,眼睛瞇了起來,里頭寒光吞吐,就像暴怒前夕的毒蛇:“停車!”
他下車把司機拽了出來,自己坐進去,油門踩到底向別墅飆去,可隨即,他像是想到什么,陡然調轉車頭朝碼頭飛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