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迎訪問舞若,!
作者:原非西風笑
左安安很迷惑,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死了還是沒死。舞若
她蹲著看面前的“自己”,脖子斷了一小半,肩膀露出白骨了,胸口被抓破,腹部也有個大口子,幾乎洞穿。
縱使她的復原能力再強,這樣的傷勢也活不過來啊,而且地上的“她”確實一動不動,呼吸全無了。
她打量再三,終于肯定,地上的是自己的尸體,而現在的她,正以半透明的形式存在著。
靈魂出竅么?
原來人死后真的有靈魂么?可是傳說中的鬼差呢?
她有些失望,她不想再活了,她這一生充滿了黑暗、無奈、骯臟和愚蠢,這一切都讓她很累,讓她再無力面對,她以為只要死了一切就結束了,可是事實上她還存在著。
不過很快她又安心下來,因為四周黑漆漆的,她只能看見半透明的自己和地上自己的尸體,她看不到別人,別人也肯定看不到她,這樣的情況讓她覺得安心,安全。
忽然,她看到有什么在自己的尸體上閃爍,明明滅滅的金光,她定睛看去,果然是一團金光,隨著她集中注意力,這團金光慢慢地凝固,展開,蔓延,竟然是《谷梁春秋》里那四幅圖。
一個動作配對著一個詞語,就這樣清晰地呈現在眼前,微微起伏著。
左安安張了張嘴巴,這是怎么回事?
驚奇了一刻,她的眼神就漸漸柔軟下來,這四幅畫,四個動作曾是她賴以生存的依仗。
發現它們是末世的三個月后,那時因為某個原因,佟嘉坤對她非打即罵,把她當奴隸使喚,夜里還將她當做發泄的工具,當時她性格里還有許多的軟弱,委屈無助又絕望,不敢反抗也反抗不了,偷偷抱著爸爸的遺物哭泣,眼淚流得多了,忽然覺得懷里發燙,有一頁紙發出金光……
于是開始日夜偷偷練習,本來是個弱雞般的身子,體質竟慢慢地增強,身手、反應皆提高了不少,半年之后,她首次練出了“氣”,她不知道那是什么東西,只覺得小腹那里暖融融的,一做四個動作,這暖流就會循著身體四肢游走。
也是那個時候開始,她的體質變得特殊,身體復原能力變強。
她越發賣力地練習,又三個月,終于有了二級武者的水平,當時正巧臨時基地整個往北方遷移,兵荒馬亂的,佟嘉坤也剛剛晉升為三級精神師,遠沒后來那么強,手底下人也不多,她就趁機逃了出來。
如果當時沒有帶上高細梅,她或許就從此自由了吧?
左安安眼神暗了暗,可自打她十歲被佟家收養,高細梅一直很關懷照顧她,她從小沒有母親,又正逢父親去世,迫切地需要溫暖和安全感,那女人當時確實填補了她心中的一塊大缺損。
在外逃亡了八九個月,她沒有一日放松,憑靠著四個基礎動作和自己的領悟,將一把匕首耍得生猛凌厲,最厲害的武者她都有信心一拼。
然而卻很快被佟嘉坤捉回去,被折磨,被拷打,被廢掉手腳。
若沒有這四個動作打下的基礎和附帶來的愈合力,她根本活不久,最后也報不了仇。
這樣一想,她看著四幅圖的眼神越發歡喜感激,左右無事,便起身照著圖做起來。
四個動作她已經一絲一毫都記在腦海里,根本不用看,做出來也不會有一丁點兒的錯誤。
“大成若缺……大盈若沖……”
一個個動作坐下來,然后重復,重復,重復……
黑暗中不知時間,不知做了多久,不知重復了多少遍,左安安竟然覺得體內又出現了那個暖流,而且越來越明顯。
“難道靈魂體也能產生氣?”她疑惑著,卻發現那四幅圖忽然動了起來,揉成了一團,然后再次展開就變成了八幅圖。
“啊!”
多出來了四幅。
其實左安安有懷疑過,四個動作應該不是全套,因為練得越久她就越有種缺憾感,氣得運行也總是好像到了一處就斷了,而此時,她的懷疑得到了確認。
果然還有四個動作。
“明道若昧,進道若退,事成功遂,無所不畏!”
左安安暗道:“無所不畏不就是沒什么不害怕?就是什么都害怕嘍?無所不為還差不多。”
而且這看起來好像是口訣,而不是像她之前認為的,每一句話就是那個動作的名稱。
不過她也顧不上這些,而是迫不及待盯著新出現的四個小人圖,照著打起來。
一開始學習總是難的,好在左安安有底子在,每個動作重復了二十多遍便完全掌握了下來,然后串聯起來做了百來遍,又聯合前四個動作,一整套地做起來。
當她做完第一個全套的時候,體內的“氣”極速旋轉了起來。
左安安大驚,只覺得頭暈目眩,那八幅圖又融合在了一起,形成一個大漩渦,然后漩渦越收越小,化成一縷金芒扎進了左安安的眉心。
頭好痛!
身體好熱!
再醒過來,左安安還沒弄清楚情況,就感覺好像有無數團火在身體里燃燒,無數只螞蟻在身上噬咬,她發出一聲呻.吟,下意識地撕扯起自己的衣服來。
一具滾燙的身軀覆蓋上來,男人的手男人的喘息,在身體上到處點火,讓左安安的身體越發難耐起來。
可她的意識卻猝然驚醒。
好熟悉的感覺。
佟嘉坤那個變態在做那種事前就常常喜歡喂她吃點東西,過去的那些日夜里,她恨透了這種身不由己的感覺。
她又回來了嗎?
不!她不要!
她猛地睜開眼睛,眼中兇光大作,無比狠決地將身上的人踹了下去。
“哎呦!左安安你找死啊!”
聲音不對!
她驚疑地起身一看,這是誰?
房間里燈光被刻意調得昏暗,但還是能清楚看到地毯上一個二十來歲的男人四仰八叉摔在那里,頭發染得五顏六色,渾身上下只穿著一條四角褲,而且丑陋地支起了帳篷,露在外面的四肢胸膛又瘦又干,哪里是佟嘉坤?
他爬了起來,滿身的酒氣,一張臉扭曲了起來,暴怒地甩過來一個巴掌:“左安安你敢踹我,信不信我把你趕出佟家?”
版權聲明版權所有舞若皖ICP備11027355號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