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剛才他才和謝佑說了那樣一番話,他倒沒想到謝佑竟然活學活用了。
若要問齊二公子對于自己間接毀了一樁婚事做何感想?
感想?那是什么東西?能吃能用嗎?如果不能的話,他要來何用……
如果有人問謝佑可曾后悔今夜的決定。謝佑一定會笑著告訴他:永不后悔。
與其與姜蘊那樣的女人蹉跎一生,他寧愿孤獨一世,便守著女兒過活。對于憐兒的娘親,他幾乎忘了她的模樣。
她那般心思,也實不配他掛念。只是孩子,終是無辜的。既然給了她來到這個世上的機會,他便有責任教養好她……就像四叔謝年,四叔獨自教養寶姐兒不是很好嗎?
女人!
還是敬而遠之的好。
謝珂最終輕輕一嘆。“寶姐兒,多謝你和二公子,若非你們回府,我恐怕還是沒膽量寫那封休書。現在我終于決定了,感覺整個人都輕松了幾分。我先回院子了,憐姐兒還在等我。寶姐兒,麻煩你替我向四叔說聲抱歉,恐怕老夫人回來后,會連帶四叔一同怪罪。”
“父親若是反對,一定會開口阻止大哥的。想來父親也認為你的決定沒有錯。大哥,你不必放在心里……我父親雖然從不多說什么,可他心里也是十分疼大哥的。”
謝佑笑著點點頭,是啊,雖然四叔對他算不上熱情。
可是他每次來院中看望憐姐兒,四叔都是睜只眼閉只眼的。老夫人和他的爹娘在時,姜蘊每次大鬧,四叔都會把他喚到書房中,與他大醉一場。現在想來,自己那位四叔倒真的從沒有開口勸過他一句息事寧人。
送走了謝佑,謝珂和齊律對視一眼。“傻姑娘,不許胡思亂想。那姜氏一看就是個尖酸惡毒的。謝佑若是不休掉她,這輩子便沒有出路了。你也不希望他便這么蹉跎一生吧。
雖然謝佑那性子委實是個不討喜的。不過看在他是你兄長的份上,為夫的不介意提攜他一二。”
謝珂瞪向齊律。
這人,說話一定要以貶低他人。抬高自己為結尾語。
“……我其實一早便感覺他和姜氏不是良配。只是當時,佑哥兒也確實行事糊涂,再加上姜氏是老夫人的娘家人。我實在沒有辦法……”說起佑哥兒,謝珂一臉無奈。“傻姑娘,這事和你有什么相干。那是佑哥兒的命。你一個小姑娘,你的親事都由不得自己,你有什么本事去管旁人。別多想了,這樣也好,佑哥兒既然決定了,對他來說也算是經一事長一智吧。”齊律自然不能理解謝珂心中的歉疚。
不過他也不需要理解。
便是謝佑的親事謝珂能左右,而沒有理會又如何?謝佑既然心有不甘,便拼死攪黃了那門親事便是。謝佑既然默認了,事情至此便是謝佑的責任。有本事學一學他,便是皇帝。他都敢先斬后奏。
所以說不是人的命,天注定,而是人的命,由已定。
至于他的小姑娘……謝珂需要為謝佑的一生負責嗎?自然是不需要的。所以齊律覺得不管謝佑未來過的如何,都與謝珂無關。
“你啊,就是心眼太實。什么事情都往自己身上攬,你便不能學一學為夫。
管它明日天榻還是地陷,今朝有酒咱們今朝醉。至于明天的事,想它做甚……”謝珂抬眼望向齊律,十分難得齊律竟然能說出這番似是而非的道理來。齊律這人啊。行事素來隨心所欲。所以不管發生什么事,他似乎都能迅速應對,而且能在最短的時間尋出一個對自己最有利的解決之道。
這番本事她自是沒有的。她背負著兩世的記憶,所思所想又怎能輕松。
不過齊律說的也有道理。多思無益,倒不如‘今朝有酒今朝醉……’謝珂這樣一想,便任由齊律他一杯,她一杯的將美酒送進肚子。謝珂不勝酒力,飲了兩三杯便已無力。齊律卻像個嗜酒如命的,飲光了一壺猶不甘心。
正要扯了嗓子喚丫頭拿酒來。最終他的口被謝珂用小手擋了個嚴實。
“阿律。我頭暈。”
齊律晃晃腦袋,便看到身側的謝珂一張小臉緋紅,眼神迷離中又帶著那么幾分強撐的清醒。眼眸似水,櫻唇絳紅……總之,謝珂此時全身上下都寫滿了兩個字。
誘惑……
齊律突然覺得熱,熱的瞬間口干舌噪。
什么美酒珍饈,瞬間被齊二爺鄙視了,或者說齊律感覺自己瞬間升華了。那些俗物怎能入眼。而眼前唯一能入眼的,也就只有謝珂了。
便是成親兩載有余,對于謝珂,齊律發現自己根本就疼不夠寵不夠。
小姑娘平日里端莊矜持,何曾有過這般貓兒也似的神情。齊律不由得生了幾分壞心,眼見著謝珂就要將眼睛閉上了,不由得上前搖了搖。
“寶姐兒,寶姐兒。”謝珂眨著迷茫的眼神,好半晌才定定望向齊律。
“……阿律。”
“乖寶姐兒,喚聲好哥哥。”男人都有些惡趣味,都喜歡女人這般喚他。倒不是他稀罕妹妹,只是被自己喜歡的女人這般稱呼,難免會有種飄飄然之感。謝珂便是醉了,也是醉的清醒的那類。她眨著眼睛,巴巴的望著齊律,目光和神情都是齊律期許的,可那櫻桃般的小嘴就是不按了齊律的心意行事。
“阿……律。”
齊律氣餒,不過不管做什么,一次就成功的,終究少了些趣味。齊律于是再接再歷。“寶姐兒,叫聲好哥哥,為夫便帶你回房,而且親自給你寬衣解帶……”這誘惑的調調喲,如果謝珂是清醒的,小臉一定紅的晚霞似的。不過謝珂現在介于清醒和醉酒之間,心中對于齊律的話,反應不由得慢了幾拍。
不過眼下謝珂確實感覺乏的很,頭又暈,她想回房。
只是。“夫君。”她還是沒能如齊律所期望的那般,叫出來的夫君二字雖然婉轉,讓齊律聽了心中也挺妥帖的。
可是,齊律性子中帶了那么幾分不達目的誓不罷休。不過看謝珂酡紅著小臉,而且大大的眼睛中仿佛隱隱要浸出水光來。齊律的小心肝還是擰了擰。后知后覺的認為自己這樣算是‘威逼利誘’了。
若是謝珂明日憶起,吃不了兜著走的一定是他。
再說,他也不忍心看著謝珂可憐巴巴的神色。“……我們回房,為夫便不信今夜讓你喚不出‘情哥哥’三個字來。”相比這花廳,齊律發現閨房其實更適合‘威逼利誘’。于是,他將謝珂小心的攬在胸前,然后夫妻二人揚長而去。
這時候謝年才從花廳的后門轉了出來,一旁程善才笑著道。“姑爺對小姐真是極好的,四爺這下可以放心了吧。”
謝年含笑點頭,雖然覺得自家女婿‘欺負’酒醉的女兒著實不夠仗義,可最終還是寶姐兒占了上風。便是喝醉了,都沒讓齊律那小子占到便宜。
小丫頭這么精明,想來便是身處京城,四周充斥著爾虞我詐,他們夫妻二人聯手,也定能何個平安。
為人父親的,所求并多。
他只求女兒女婿和他那素未謀面的小外孫女,平安喜樂。
“姑娘這里四爺總算放下心來了。只是佑哥兒……”程善才遲疑的道,難道四爺真的眼睜睜看著佑哥兒休妻。
那個姜氏便是千百個不好,也終究是謝家的媳婦。休妻這種事,說出去可不光彩。
而且休書一寫,可就把姜氏得罪了。而姜氏可是老夫人的娘家,是自家四爺的外祖家。頗有那么幾分牽一發而動全身之意。
“佑哥兒休妻之事。我其實想讓你給佑哥兒傳句話,這種事……便該趁著老夫人不在時快刀斬亂麻。”謝年說的那叫一個語氣平靜。可是程善才聽得卻是心驚膽戰啊。四爺這番話,若是被老夫人知曉,會被老夫人大罵‘不孝子’的。
不過,細細品之,這話也有道理。
若是老夫人在府中,這妻是無論如何也休不成的。不僅休不成,而且謝佑還會被老夫人迫著去姜氏面前討饒認錯。
一個男人,而且還是謝氏的長子。做出那般偎妻如命之事……那姜氏,還是休了的省心。
至于齊律有沒有讓謝珂喚出‘情哥哥’三個字呢。
那其實并不重要,因為一旦回了房,放下了帷幔,齊律親自為謝珂寬衣解帶后。他發現,謝珂的小嘴還是發出另一種聲音更加惑人……直讓他欲罷不能。
翌日,謝珂是被院中的吵鬧聲音驚醒的。她緩緩睜開眼睛,下一刻,眼睛便被一只手捂上了。身邊響起齊律帶著困意的聲音。
“時辰還早,再睡會。”
“院子里?”謝珂動了動身子,只覺得周身酸軟難當。真的仿佛被車輪反復攆壓過。
這種感覺她自然不會陌生,何況男人橫在她腰間的手臂,正真切的提醒著她,身邊男人是沒有穿**的。“……無非是那姜氏不甘,在后院鬧上一鬧,我們繼續睡,為夫的才睡了不到兩個時辰。”對于昨晚努力耕耘的齊律來說,這個時候被打攪,他有股想將搗亂之人大卸八塊的沖動。(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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