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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赫蘭旗/
司徒嫣的話讓李有柱有了主心骨,兩人又找了一會兒,總算在屯尾找了片空地,地邊是座石頭山,零星的長著些枯黃的灌木和雜草,說是山,可在司徒嫣的眼中,最多也就算個小山包,可位置不錯,剛好可以擋住從北面吹來的風,這樣冬日里不冷,夏日里還能有南風吹進。。
“就這里吧,前面起個院子蓋上三間屋子,后面圍上飼養戰馬。”
“這里好是好,是不是離屯口遠了些?”對于司徒嫣時不時的語出驚人,李有柱也見怪不怪了,反而沒去注意這些。仔細將這片兒地看了一下,將心中的擔憂說了出來。
“不遠,出入都有騾車,再說兄長和我都不喜熱鬧,離那些人遠點兒也好。”司徒嫣可是想著自己要種地的,所以還是離閑雜人等遠些的好。
“嗯,奴才這就去想辦法,看能不能找人幫忙,也好早點兒將屋子蓋了!”李有柱覺得這樣也好。
“這里哪找得到人,就那些和吳德一樣從京城里出來的,自己都養活不了,他們就是來幫忙,蓋的屋子我也不敢住,還是算了吧!這個我倒還有些辦法,剛進屯時,遇到個從幽州逃難出來的,倒是攀了些交情,等下午得了空兒,你趕著車帶我去找他,看他能不能幫著想些辦法,如果不行,再進城去找工匠,總要在入冬前將屋子蓋起來。”司徒嫣可是一早就將姓丁的算計在內了,這些李有柱是不知的。
“這樣也好,一切聽大小姐的!”司徒嫣和李有柱選了地,也不再多留,看了看時辰已近午時,就先回了暫住的屋子。
人還沒到屋子邊,就聽見翠萍和人爭吵的聲音,司徒嫣和李有柱忙加緊了腳步,雪狼緊跟在后面,倒是沒有往前沖的意思。畢竟在它的心里只有司徒嫣是他的主人,別人最多只是不帶攻擊性的陌生人而已。
“你們干什么?”李有柱先司徒嫣一步沖到了翠萍的旁邊,司徒嫣則站在這些人身后冷眼看著。
“干什么,憑什么你們家粳米白飯的吃著。讓我們這些人餓肚子,都是謫發來的軍戶,這有了吃的當然要均分,不能什么好都你一家占了!”
“對,正是此理!一同出京。又一起被押來此地,自該有福同享有難同當才是!”
“這些糧食都是我們大小姐從京里帶來的,和你們有什么關系,想打秋風,也不看看你們的身份!”
“我們什么身份,自是和你們一樣,既然眼下都是軍戶,還講什么身份,還大小姐!我怎么不知吳德什么時候又多了個女兒。別是外室養的吧?”這些人早就看吳謹不順眼了,憑什么他們離京受盡苦難。而吳謹一路不僅有奴才伺候著,生了病還可以請郎中來看,這會兒更是有人從京里給他帶了糧食來,這些人昨天就看到司徒嫣趕著車進了屯,所以一早就讓家里的女眷過來到四姨娘和六姨娘這里打聽,這才得以知曉。也是四姨娘和六姨娘故意使壞,希望能借著這些人的嘴,向司徒嫣施壓,好能跟著分些糧食。
“哈哈!笑話,原來這就是魏國四品官員的嘴臉。倒是讓民女長了見識。難怪魏國會亡國,有你們這樣的官員,不亡國那才是老天爺不長眼呢!既然你們要論身份,好我就和你們這些謫發來的軍戶好好論論身份!”
司徒嫣的聲音突然從這些人身后響了起來。倒是將這些人嚇了一跳,甚至有幾個還退了幾步,給她讓出來一條道。而雪狼這會兒也不在司徒嫣身后跟著了,而是一下子躥到了前面,為她開路。
“天啊,是狼!”這些人中大部分人都沒見過藏獒。自然錯將名犬看成狼,司徒嫣也不解釋。只是跟在雪狼后面,看著這些人一下子退出了院子,心里只有不屑,“就這個膽子還敢到她門口鬧事兒!真是群不長腦子的豬!”
先看了翠萍一眼,見她身上并沒有傷,這才安心,回身掃了這些人一眼,見四姨娘和六姨娘也在其中,就明白這些人為何會出現在此,看來這兩人還是個吃里扒外的主。
“剛是哪位想和我論身份,站出來吧!”司徒嫣冷眼掃了眾人一眼,卻沒見有人上前。
只聽到一個男聲在人群中響了起來,“你到底是誰,吳德根本沒有女兒?”
司徒嫣順著出聲望了過去,“老先生,看您這壽數應該是前朝哪位大人的尊長,想來也是讀過圣賢書,知禮識節之人,卻不想和這些人一起跑到別人家中搶劫,可見也是門風不正,方才落得如此下場吧?”
“你故左右而言它亦是無用,我們同為軍戶,一起出京,論理論義都應該互相幫趁一下方不失文人行善積德之舉。”
“是嗎,我聽說這一路你們能順利到達此地,全托了我司徒府的兩位總管多方照撫,不知可有其事?”
“有是有,可也只是借坐了驢車而已!”那位老者在這些人中年紀最大,自認為和司徒嫣這樣的女娃講論禮數,司徒嫣應該只有挨訓受教的份兒,卻不想被其點中要害,一時氣勢上就弱了三分。
“不錯的確只是幫了點小忙,可就算這樣的小忙,諸位可有誰幫過家兄一次,哪怕一次都好,只要有的,我也不會吝嗇這點子糧食。”司徒嫣的話問的這些人啞口無言,他們當然沒有幫過吳謹,這一路倒是占了李有柱不少的便宜。
“他們沒有,可老爺好歹是你的父親,你怎么可以連他那份都不給?”六姨娘見這么多人都站在她身邊,底氣自然比昨天要足。
“我說呢,各位怎么會鬧到家兄的家門口,原來是有人吃里扒外,這位妾侍,你可聽到剛才那位長者的問話,吳德并無女兒,他又怎么會是我的父親?”
“至于翠萍口中的大小姐,說的是我沒錯,可我并非是吳府的大小姐,而是司徒府的大小姐。怎么?難不成只有你們這些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人入朝為官,就不許我這一介盈弱女子出身書香世家不成?敢問這又是哪位圣賢所教所寫?”
“你,真是‘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被司徒嫣如此句句占進先機。這些自許文人的大人卻被堵得連回嘴都力不從心,最后只給出這么一句無痛無癢的話來。
“還是這位軍戶說的對,我仍女子,自比不得諸位小人行徑!”
這些人和司徒嫣爭論,本就不占理。如果換了別人也許無理也能辯三分,可他們偏遇上了司徒嫣,就算他們占理都未必能討得便宜,更何還理虧在先。
那老者也是無奈,這樣的事兒,放在以前就是打死他。他也不會做的,可如今不做那就要餓死了,只得硬著頭皮又往前站了一步,“剛才只是一場誤會,倒是讓你這小女子受驚了。老夫給你賠個不是,不論你是不是吳府的大小姐,至少也是吳府的親戚,我們又都來自京中,前朝時也都在一處辦差,往后低頭不見抬頭見的,就當這糧食是我們借的,等營里的糧食發了下來,再還你就是!”
“哈哈哈,老先生您可真會說笑話。我怎么不知這吳**營里還發粳米白面給軍戶,沒想到吳皇如此愛護軍中將士,吃的甚至比一般百姓家來得還要好,既然如此。不如各位回去再多等上一會兒,也許送粳米白面糧的兵丁,已經到各位府門前了?”
“你,不可理喻,小小年紀,牙尖嘴利。全無大家閨秀風范,成何體統?”老人紅著一張臉,他已經不顧顏面,放下身段和司徒嫣一個小女子說話,卻不想司徒嫣全不領情不說,還句句戳中他的痛處。
“我這人一向如此,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尺,人傷我一分,我還其一丈。而且見人說人話,見鬼當然要說鬼語了,不然您又怎能聽的明白!”司徒嫣言辭如此犀利,就是要讓這些人明白,她可不是什么好欺負的主兒,別有事兒沒事兒的跑到她這里來鬧上一鬧,也是為著以后豎立威信。
“你,你,你!”這老者一連說了三個你字,最后氣得只剩喘氣的力氣,再難吐出一個字。
“如果您老是想夸贊于小女,那大可不必,我做事只求問心無愧,不需要他人謬贊!”
“和她一介女流說那么多做什么,趁著吳謹不在,糧食我們拿了就是,等他回來再支應一聲也就是了,難不成他吳德的兒子,還敢鬧上門來不成?”見老者敗下陣來,跟著一起來的人中就有人破不急待的想要動手搶了。
“對!”這些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可個個都虎著一張臉,脫下那層官衣面具,這些人比豺狼還不如。
“好啊!我倒要看看誰會第一個上前,‘雪狼!’將第一個上前的咬殘了,記得可別咬死了,不然你家主人要吃官司的!”司徒嫣話中透著股弒殺的血腥氣,哪里還有一丁點兒的小姐氣質。
雪狼和司徒嫣早就心靈相通,而且它早就看這些人不順眼了,敢跟它的主人大呼小叫的,要不是司徒嫣沒有下令,它早就沖上前了,這會兒得了令,一步躥到這些人前面,冷眼看著這些人,嘶吼不斷。
這些人都是自私之人,被司徒嫣一句話就嚇破了膽,哪里愿意當這第一人,當下你看我我看他再沒了剛才的‘慷慨激昂、豪言壯語’!
“怎么了?剛才不是理直氣壯的嗎?怎么才一轉眼的功夫,如此謙讓起來了,可是我已經累了,就不在這里奉陪了,雪狼,送客!”雪狼得了令,沖著這些人就沖了過去,這些人哪里還敢留,一個個拔腿就跑,什么親情,什么友情,這會兒都只顧著自己的性命。跑在最后的自然是那個老者,一是他站的最靠前,二是年紀大了,哪里能跑得過年輕人。甚至連些婦孺都比他跑的快。
“好了雪狼,既然人家都不愿留下,我們送出門即可,回來吧!”至于攤倒在地的兩個姨娘,司徒嫣連看都沒看一眼,雖說此事因這二人而起,但如果那些人沒動歪心,也不會因為妾侍們的兩句話,就跑來鬧事,正所謂一個拍掌拍不響。而且在司徒嫣心中,這二人甚至連陌生人都不算,只不過是兩只白眼狼罷了。她眼下還有好多事,不想為這兩人浪費時間。只叮囑翠萍準備午飯,免得吳謹回來會餓。
“大小姐,這雪狼竟然能聽懂您的話?”對于這些人,李有柱是見怪不怪了,他更在意的是大小姐竟然還可以和動物溝通。甚至看上去一人一畜的感情,甚至很是不尋常。
“嗯,它雖然不會說話,但卻很忠心。也許是當初我救了它一命的關系吧!而且人要是無恥起來,可是連畜牲都不如。這些人平日里只不過是些披著羊皮的狼,甚至只是些欺軟怕硬的主,眼下他們身份低微自然是要怕的,可如果是當初在京城,怕是要低頭的就是我們了。翠萍你和有柱記得,回京城不要生事兒,哪怕吃些虧也無防,我這里離的遠,一旦出了事,想幫你們都來不及了!”
“奴才們明白,謹遵大小姐教誨!”兩人點頭,他們久居人下,早就明白這些,更何況自打吳謹出事,李有柱就是花錢都找不到幫著說情辦事的人,也早將這些為官之人,看了個明白,所以就算是司徒嫣不叮囑,二人也知道要如何去做。
“你們倆啊!我不都說了嗎,這里沒有大小姐,算了,說了你們也記不住!”司徒嫣本來想再勸兩人幾句,可一想這古人骨子里就帶的東西,她也別費那個神了。
事情就這樣不了了之,翠萍從吳謹的屋里拿出中午要做的食材進了灶房。司徒嫣留雪狼守在院子里,有了雪狼,她也不怕會再有人鬧上門。自己則回了屋子,從戒指里取出筆墨紙硯,將剛才勘察地形所得到的數據記于紙上,再畫上屋院的草圖,和屋子的結構圖。剛畫完,就見吳謹快步走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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