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蘇海軍醫大學附屬第一醫院,獨棟療養院最為高級的病房里。
藍鋒愣愣地看著那安靜地躺在病床上,雙目緊閉,手腕上吊著吊瓶,頭發全白的老人,看著他那布滿風霜與褶皺的蒼老臉龐,拳頭卻是不由自主地緊握在一起,捏得咔咔作響。
這位安靜地躺在病床上的老人不是別人,正是藍鋒最為尊敬的首長。
他再也無法像曾經那樣在辦公室里面抽著煙靜靜地帶著藍鋒回歸,等待著他做著一系列的報告。
現在他的只能夠安靜地躺在病床上,雙目緊閉,靜靜地等待著死亡。
“首長,我……回來了,首長!”
走到床邊,藍鋒顫抖地伸出手掌,緊緊地握著手掌那冰涼的手,嘴里傳出沙啞的話語。
可是,他卻沒有得到這位老人任何的回應,他依舊是安安靜靜地躺在那里,若不是一旁的監護儀上面的心電圖還有著波浪起伏,人們會下意識地以為他已經死去。
藍鋒心中疼痛萬分,體內的生機之氣悄無聲息地傳遞到一號首長的身體之中,對他的身體進行著簡單的治療和修復。
“大人,在幽冥島事件結束,你消失后半年多前時間,首長的身體便每況愈下,先是染上了即便是許多名醫都束手無策的風寒,隨后又突然間患上了罕見的脊髓小腦性共濟失調病癥,并且已經發生有諸多的并發癥……”
看著藍鋒那痛苦的模樣,感受到他心中的悲傷,藍鮫安妮爾在他的身邊小心翼翼地說道。
“脊髓小鬧共濟失調?”藍鋒目光一凝,眼中閃爍著毫不掩飾的凝重之色來。
脊髓小腦性共濟失調是遺傳性共濟失調的主要類型,其共同特征是中年發病,常染色體顯性遺傳和共濟失調。臨床表現除小腦性共濟失調外,可伴有眼球運動障礙、慢眼運動、視神經萎縮、視網膜色素變性、錐體束征、錐體外系征、肌萎縮、周圍神經病和癡呆等。
藍鋒怎么也沒有想到首長竟然會患這種罕見的遺傳性病癥,而且讓得藍鋒在意的是在這之前他可是幫助首長用九變定魂針改善過體質,進行過梳理和治療,按照道理首長的身體如果不出什么意外的話根本就不可能會生病,即便是再活二十年也沒問題,而他怎么會突然間患這種病?
藍鋒雙眼微瞇成為一條細線,眼中有著睿智的光芒閃爍,他伸出手掌輕輕地放在首長的手腕上,細細地感受著他的脈搏和體內的情況。
見狀,蘇寒煙緊握著玉手,猶豫了一下沉聲開口道:“現在因為并發癥的原因,首長她的視神經萎縮,視網膜色素變性,雙眼已經失明,并且伴有癡呆。”
“同時他的脊髓似乎也發生了嚴重的病變,脊髓神經受到了巨大的壓迫,下半身已經失去了知覺,癱瘓在床,目前醫院并沒有找到合適的激進治療首長的方案,只能夠在保守治療!現在每天他清醒的時間越來越短,最開始的時候每天還有幾個小時能夠保持清醒,現在每隔三天才有不到五分鐘清醒,其他時間都在昏睡或者發呆狀態,如今算算時間他應該快醒了……”
“嗯……”
蘇寒煙的話語方才剛剛落下,安靜地躺在床榻上的首長眼皮輕輕顫抖了一下,隨即徐徐睜開眼來。
只不過他的雙眼早已經失明,即便是睜開眼,也是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見。
“寒……寒煙,你在嗎?”
首長艱難地動了下嘴巴,嘴里傳出虛弱沙啞的聲音來。
每次他蘇醒過來,第一時間詢問的都是工作的一系列事情,而蘇寒煙都會在他的身邊,為他匯報著一系列的工作,介紹著一系列的情況。
“首長,我在!”蘇寒煙走到病床邊輕輕坐下,伸出玉手握著首長那干枯消瘦的手來,嘴里傳出清脆的話語。
“我又睡了好幾天吧?寒煙,現在國內情況怎么樣啊?星空古國那邊又發起進攻了嗎?”
首長抬頭看著天花板,眼中卻是漆黑一片,嘴里傳出蒼老的話語來。
“首長,現在國內的一切情況都好,因為黑暗世界突然間冒出來的瘋君殲滅了星空古國二十萬精銳大軍,滅殺了兩位帥階首領的緣故,他們遭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重創,我們亦是在這個時候發起了反擊,趁勢收回了大片的失地,如今正在部署之中……”
蘇寒煙匯報得很仔細也很認真,而首長亦是聽得很仔細認真,并且連連點頭,嘴里叫著好來。
藍鋒靜靜地聽著這位即便是重病也牽掛著祖國的老人與蘇寒煙一系列的對話,眼眶不知道何時已然變得濕潤,緊緊地抓著首長的手……
“對了……寒煙,你讓人去查了那瘋君的身份了嗎?”
首長猶豫了下,再次問道。
“安妮和金獅回去過,他們說是大人回來了。”蘇寒煙低聲回答道。
“他們的大人?”
聽得蘇寒煙的話語,也不知道首長是哪里來的力氣,一屁股從床榻上坐起了身來。
“嗯……是他們的大人,首長,您怎么了?”
蘇寒煙輕輕地點了點頭,疑惑地開口。
他不明白為何首長突然間會變得如此激動。
“安妮呢?她在哪里?我要親自問她!”首長激動地開口。
“首長,我在您旁邊站著呢。”藍鮫安妮爾輕輕地回答。
“你家大人真的回來了?”首長一臉激動與緊張地問道。
“嗯,大人真的回來了,他重創了星空古國,統一了整個黑暗世界。”藍鮫安妮爾輕輕地點了點頭,嘴里傳出無比恭敬的話語。
“哈哈……真的嗎?小鋒真的回來了?”聽聞藍鮫安妮爾的話語落下,首長哈哈大笑著開口。
“嗯,大人真的回來了。”藍鮫安妮爾再次肯定地點了點頭。
“哈哈……天佑我炎黃,天佑我華夏啊……寒煙,你們倆推我出去走走,我今兒開心!”一號首長滄桑的臉龐上布滿了濃濃欣慰的笑容,這是他這些年來最為開心的一天。
看著一號首長那蒼老的模樣,聽著他的話語,藍鋒只覺得心如刀割一般,眼淚卻是不爭氣地從眼眶滑落下來……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這位老人,給予了藍鋒太多的感動……
哪怕是如今這般模樣,重病臥床,他蘇醒過來的第一時間仍然是牽掛著國家大事。
他強忍著淚水,走到一旁拿來了輪椅,然后將一號首長給抱在了輪椅上,安靜地和蘇寒煙推著他向著房間外面行去。
一號首長自然是不知道藍鋒在這里,只是把他當做了是陪伴了他多年的警衛員。
“那個……首長,他到底是誰?他回來有那么值得您高興么?”
看著一號首長那高興的模樣,蘇寒煙眼中充滿著疑惑,忍不住地低聲問道。
她實在是不明白眼前那個臭流氓回來為何會讓這位老人高興成這樣,甚至他早已經超過了五分鐘的清醒時間……
聽聞蘇寒煙的問話,站在一旁的藍鋒微微一愣,心卻是不由得一顫。
雖然他早就察覺到了蘇寒煙的異常,可是他卻沒有想到蘇寒煙竟然會完全忘了自己,對著一號首長問出這樣的話語。
他轉過頭將目光落在藍鮫安妮爾的身上,卻發現藍鮫安妮爾不敢直視他的目光,而是低下了頭來。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兒?
這一刻,藍鋒的心中充滿了太多的疑惑。
而聽得蘇寒煙的話語,一號首長亦是微微一愣,蒼老臉龐上的笑容亦是逐漸地消失,他轉過頭來將目光落在蘇寒煙的身上,盡管他的雙眼失明什么也看不見。
他伸出手掌想要抓著蘇寒煙的手卻根本就不知道蘇寒煙的手在哪里,直到蘇寒煙主動將手放過去,他方才夠得著。
緊握著蘇寒煙的手,一號首長蒼老的臉龐上浮現出愧疚之色,帶著自責的聲音從一號首長他的嘴里傳出:“寒煙,對不起……”
“首長,您……您怎么了?怎么突然間這樣說?”
見狀,蘇寒煙美麗的臉頰上浮現出濃濃的錯愕與不解,慌亂地開口。
“這些年,為了這個國家,辛苦你了。如今,小鋒歸來了,那么我也能夠坦蕩地告訴你事情的真相了。”一號首長一臉認真地說道。
“真相?什么真相?”藍鋒和蘇寒煙皆是微微一愣,一臉的疑惑與不解。
“其實……這些年我們騙了你,為了不讓你回想起他和那塵封玻璃的那段感情和記憶,我們都刻意地將任何有關于他的事情都封存,不讓你接觸……”一號首長蒼老的臉龐上愧疚之色越發地濃郁。
“等等……首長,您說的這些話到底是什么意思?”蘇寒煙心中的不解越來越濃,疑惑地開口。
“當年小鋒他孤身一人在幽冥島上面對米,曰,韓三國的襲擊……雖然我們也出動了大量的武裝展開救援,但是仍然是沒能夠及時趕到,米國為了對付小鋒動用了核武,從此小鋒銷聲匿跡,所有人都以為他死亡隕落!而你更是悲傷欲絕,陷入了無盡的傷心與痛苦之中,每天處理完工作便借酒消愁……”一號首長蒼老的臉龐上浮現出濃濃的緬懷與復雜之色,將當年的事情徐徐地講述了出來……
“等等……我悲傷欲絕,借酒消愁?”蘇寒煙仿佛是第一次認識自己一般,張大了嘴巴,瞪大了眼睛,呆呆地看著一旁的藍鋒,嘴里傳出錯愕的聲音來:“這怎么可能?我怎么會為了一個臭流氓,臭混蛋悲傷欲絕,借酒消愁?”
“沒錯,當年你可是傷心欲絕,每天以淚洗面,借酒消愁,看得我們都于心不忍,暗自著急……”一號首長輕輕地點了點頭,肯定地說道。
“這不可能,我跟他什么關系啊,為什么我會傷心欲絕,借酒消愁……而且,為什么對于這些事兒我一點兒印象都沒有?”蘇寒煙心中充滿了太多的疑問。
一號首長接下來的回答讓得蘇寒煙整個人呆立當場,不知所措。
“你跟他的關系……嗯……你是他的未婚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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