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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
虛空裂開，龍塵與凈院大人的身影出現在一處山門之前。
山門之前，十幾個琴宗弟子，正在值守，可是當凈院大人和龍塵出現，他們卻沒有一絲反應，似乎根本看不見二人，更感受不到任何空間波動。
凈院大人站在虛空之上，看著前方涌動的大陣，微微皺起了眉頭。
“怎么了凈院大人？”龍塵急忙問道。
凈院大人搖搖頭，與龍塵從空中下來，一步步走向山門，邊行邊道：
“你身為書院院長，有些秘辛你應該知曉，琴、棋、書、畫，太古四宗，實際上是從凌霄書院里分離出去的！”
“什么？”
即使以龍塵的閱歷，也不禁大吃一驚，這件事，他竟然一點都不知道。
“最早的凌霄書院，下有四宗、八府、十二洞天、三十六福地……”
兩人說著話，已經來到了山門之前，距離那守門弟子不過數尺。
然而凈院大人帶著龍塵，就當著他們的面，跨入山門，進入結界，他們沒有任何反應，而那山門大陣，也形同虛設，起不到半點阻攔作用。
進入山門，前方險峰無盡，樓閣連綿，古老的氣息撲面而來。
凈院大人與龍塵并肩而行，邊行邊道：“……然而混沌大戰后，除了四大宗門外，全部覆滅。
就連凌霄書院，最終也只能茍延殘喘，四大宗門，自此以后，就自立門戶了。
其實自立門戶也不是什么壞事，然而自立門戶后，背離了書院傳道弘法、教書育人的宗旨，除了書宗外，其余三宗都走上了歪路，不禁令人扼腕嘆息。”
龍塵聽著凈院大人的話，心中充滿了震驚，如此說來，凌霄書院的底蘊，要比他想象中，還要恐怖，而他這個院長，竟然絲毫不知，書院也太低調了吧。
“呼呼呼……”
就在這時，不少身影從二人身前飛馳而過，似乎在巡邏，一個個神色凝重，卻根本看不見二人。
凈院大人繼續道：“龍塵院長，你現在已經觸摸到了帝君境的桎梏，到了這一步，你對修行可有感悟？”
聽到凈院大人問起，龍塵沉吟了一下道：“弟子這次涅槃雖然失敗，但是在涅槃空間里，感悟頗多。
回首往事，修行之路，無非是道、法、術三階而已。”
凈院大人問道：“何解？”
龍塵答道：“道分陰陽、法分內外、術分高下。”
凈院大人又問：“而你處于哪一階？”
“弟子慚愧，這么多年來，還處于術的階段掙扎。”龍塵道。
凈院大人道：“你的實力，傲視同階，堪稱無敵，為何如此謙虛？”
龍塵搖頭道：“弟子不是謙虛，而是入了誤區，難以自拔。
在涅槃空間內，突然醒悟，以前弟子認為，修行即為修道，以術求道，以道馭術，按部就班，即可直通大道。”
凈院大人點頭道：“即使是我書院中的導師，幾乎都是這么教學生的，無數年積累下的規律，一直被奉為圭臬，似乎無可挑剔。”
龍塵道：“但是修道者多如牛毛，得道者少如牛角，這就證明這個所謂的規律，很有可能是錯的，或者說，這條路即使是正確的，也不適合絕大多數的人。
以術求道，方向沒錯，但是如何求？向哪里求？分幾步去求？無人說出來。
故弟子認為，以術求道，關鍵在法，得法，可直通彼岸，不得法，只能永遠在苦海中沉淪。
而弟子這么多年來，一直在求最強之術，卻從未想過法，實在是愚昧至極。”
聽到龍塵的話，凈院大人呵呵一笑道：“真不愧是我凌霄書院史上最年輕的院長大人啊，這悟性簡直絕了。”
“凈院大人您謬贊了，弟子當不起。”龍塵慚愧道。
凈院大人笑道：“不不不，你能在這個境界，就想通了這個問題，擔得起天縱之姿這四個字。
正如你說的，當今之世，絕大多數人，都沉迷于術，而不知法。
而進階帝君，就已經觸摸到了法的范疇，可惜，別說是帝君境強者，就算是神帝境強者，自認為掌控了天地法則之力，實際上對于法，也是只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
因為你即將觸摸到法則的范圍，我本想提醒你一下，卻沒想到，你對法的領悟，已經如此高深，看來無需我多言了。”
龍塵急忙道：“弟子對法一竅不通啊……”
“你能知道得法與不得法，已經足夠了！”凈院大人道。
“大千世界，不二法門？”龍塵問道。
凈院大人呵呵一笑，臉上全是贊許之色，如果被白樂天等人見到，一定會震驚不已，他們這輩子從未見過凈院大人對誰笑過，更從未對一個人贊許過。
從凈院大人的笑容里，龍塵似乎明白了什么，但是又似乎什么都沒明白。
不過，龍塵有一種感覺，自己起碼方向是對的，這就讓他信心大增。
如果他有一天領悟了法則之力，那么就算神帝級強者，也沒什么好怕的了。
“轟隆隆……”
忽然，前方轟鳴爆響，浩瀚的帝威激蕩，放眼望去，前方天雷滾滾，竟然有人在渡劫。
“難怪在結界內，依舊有這么多人在巡邏，感情是有人在渡劫。”龍塵看著那滾滾奔雷，眸子發冷。
因為在那滾滾天劫之中，龍塵感受到了熟悉的氣息，那渡劫之人正是純陽公子。
“閑聊結束，該辦正事了！”
“呼”
凈院大人一步跨出，帶著龍塵直接出現在了天劫之外。
在這里，琴宗無數強者，正一臉緊張地看著劫云，此時天雷滾滾，無盡的雷霆鎖鏈交織，形成了天雷大陣。
而大陣核心，純陽公子正盤坐在其中，眉心本命符文在流轉，法則之力在升騰，正在借助天劫之力，淬體煉神。
“什么人？”
而當凈院大人和龍塵出現，一個盤坐在虛空之上白衣老嫗，一聲斷喝。
讓龍塵吃驚的是，這白衣老嫗一聲斷喝，竟然震得他靈魂顫動，恐怖的法則之力，無孔不入，直入他的靈魂。
“呼”
那老婦人身影一晃，凌空一掌對著龍塵和凈院大人拍來。
“轟”
凈院大人沒有任何動作，那老嫗忽然被一股無形的力量震飛了出去。
“噗……”
只見那老嫗一口鮮血狂噴，陡然間，整個琴宗內響起了刺耳的警報，同時一道道大陣升騰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