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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七章 兄弟總有反目時


更新時間:2015年09月27日  作者:離人望左岸  分類: 架空歷史 | 離人望左岸 | 唐師 | 架空 | 一劍斬天龍 | 文青 | 熱血 | 離人望左岸 | 醉臥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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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寶乃是方臘麾下堪稱第一高手的超級豪強,卻連連折在蘇牧的手中,連他最敬重的師尊撒白魔都甘愿聽從蘇牧的安排,而眼下見得蘇牧更是在智謀上勝了方七佛一籌,又讓他如何能不服?

演義話本上對江湖武林多有吹捧,不過是因為尋常百姓向往那種自由自在無拘無束的生活,又將心中的期盼寄托于這些顯得虛幻的人物身上。鳳凰更新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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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渴望能夠有以為為國為民的俠義之人,劫富濟貧,替天行道,然而彼時大焱的武林確切來說應該叫綠林。

武林之中或許有俠義,有豪氣,但綠林之中卻只有匪氣,只有弱肉強食的叢林生存法則。

在后世的水滸演義之中,縱觀全文的豪俠,細細追究起來,又有哪個算得上正兒八經的好人?

非但是梁山水泊的宋江、連南方的方臘、還有王慶、田虎等綠林大梟巨擘,哪一個能算好人?

石寶來自于綠林,便深刻地體會到這個道理,論武力,蘇牧在訓練營之時就打贏過他,論智謀,蘇牧更是三番四次將他的行動掌握玩弄于股掌之間。

形勢比人強,不得不低頭,他是個鐵血真漢子,賭得起,自然也就輸得起,哪怕輸了,也要坦坦蕩蕩光明磊落地去認賭服輸。

所以當蘇牧讓他去說服王寅之時,石寶咬著牙便答應了下來。

此時的王寅乘騎著大馬,正在糧道上游弋巡視,身后的弟兄因為是步卒居多,便沒有跟得太緊。

王寅也自覺糧草營安然無憂,自己被“流放”此處也便罷了,不想再讓弟兄們受這鳥氣。

于是他一人一馬緩緩而行,心里卻不斷沉思著軍師方七佛此舉的深刻用意。

是的,他已經失去了圣公軍絕大部分人的信任,哪怕明知道這是蘇牧的離間之計,他們卻仍舊選擇了質疑。

信任這種東西就好像碎裂的花瓶,無論再如何去修補,終究會有裂縫,下一次再度受到碰撞,便更容易破碎。

他還想著帶兵廝殺,主動修復這道裂縫,雖然他并沒有什么過錯,一切都要怪蘇牧的陰險手段,但他還是想繼續在圣公軍待下去。

他不像圣公和軍師那般有野心,從未想過要建立不世功勛,他從窮苦之地走出來,見過太多人間慘劇,他只是希望那些勞苦百姓的日子能夠過得好一些。

可現在,這些人跟著圣公,只有不斷的戰斗,戰斗,廝殺,廝殺,而后連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當然了,他們身后的妻兒確實得到了該有的生活保障,百姓們也多了一種東西,叫希望。

所以他仍舊覺得這個事業是有意義的,他仍舊想追隨圣公和軍師繼續去賣命。

可惜,一切都不是他所能夠左右的,他能夠獲得軍師的信任,或許等圣公從包道乙被斬殺的陰霾之中走出來,他還能得到圣公的寬慰。

可他又該做些什么,來挽回數萬圣公軍弟兄對他的信任?

心里千頭萬緒不知所以之時,道旁的矮林里突然想起一聲蟬鳴,王寅整個人為之一僵,連握槍的手都顫抖起來!

在這個天寒地凍的深冬之時,何來蟬鳴?

這一聲蟬鳴仿佛將他帶回到了與石寶相識的那個夏天,讓他想起了酒肆之中妖嬈嬌笑的半老徐娘,想起了那個彼時還沒有刀疤的高大漢子。

但他很快便從激動之中恍然醒悟過來,是的,石寶已經不再是以前那個石寶,他投靠了朝廷!

他們的性命都獻給了推翻朝廷的事業,既然石寶投靠了朝廷,那他還能否算是兄弟?

如果王寅徹底被方臘放棄了,那么或許他和石寶還能是兄弟,可現在他并沒有被徹底放棄,他還是方臘麾下的大將軍,那么石寶便不再是兄弟!

咬了咬牙,王寅終于狠下心來,朝身后的十幾名步卒長嘯了一聲!

當他的長槍往矮林子里一指,不遠處的步卒已經紛紛圍攏上來,刀牌手舉盾抽刀,朝林子里撲殺而去!

悶哼聲和戛然而止的慘叫聲不斷從林子里傳出來,越來越多的步卒往這邊匯聚,王寅背過臉去,不愿見到這一幕。

可很快他又盯著林子的深處,石寶已經不再是他的兄弟,可這些死去的步卒,卻仍舊算是他的人,他不能讓這些步卒一個個進去送死!

“駕!”

他一夾馬腹,拖槍奔入了林子,枯枝掃在他的身上,清脆折斷,沿途的地上丟棄著步卒所舉的火把,在地上忽明忽暗,映照著慘死的尸體。

有些火把點燃了干枯的矮樹,火勢很快蔓延開來,越來越多的步卒涌入樹林,金鐵相擊之聲、呼喝聲、倒地聲、慘叫聲,各種聲音混雜著血腥味,傳到了王寅這邊來。

他的戰馬穿越火焰,跨過步卒弟兄的尸體,而后看到了林子中間的一塊小空地,地上已經躺滿了尸體,卻不見石寶的影子。

他深知石寶的武藝有多么了得,這些尋常刀盾手論起單打獨斗,根本就不是石寶的對手。

他讓這些步卒進來,只不過是表明自己的姿態,想要將石寶趕走,但沒想到石寶卻殺了他們。

這也是石寶的態度,表明他已經徹底決裂,表明他不在是圣公軍的南離大將軍,而是歸順了朝廷的石寶。

如果石寶知曉王寅的想法,或許會覺得很委屈,因為他并沒有歸順朝廷,他只是向蘇牧低頭,他回歸到了大光明教,他在碧眼龍王撒白魔麾下做事。

他的任務從來不是幫助杭州軍來抵抗方臘,他的任務跟撒白魔、紅蓮等人一樣,只不過是為了殺方臘和方七佛,奪回摩尼教的一切!

他藏匿于一顆矮樹的后面,緊緊握著手中的劈風刀,他從未想過有一天會與最好的兄弟兵刀相見。

但步卒攻進來的時候,他就清楚地看到了王寅對自己的態度,他也做出了強硬的回應。

爺兒們之間的情誼便是這樣,一言不合可以大打出手,哪怕遍體鱗傷,只要誤會清楚了,一樣可以一同喝酒吃肉,大醉一場也就和好如初了。

只是他跟王寅真的能夠和好如初嗎?

除非王寅脫離方臘和方七佛,回歸到大光明教,否則這個想法便是癡心妄想。

好兄弟執迷不悟,做兄長的該當如何?

自然是打到他清醒過來!

石寶緊了緊手中的劈風刀,左手撿起一顆石頭,往左邊用力一擲,在王寅聽到動靜,轉頭的那一剎那,石寶從黑暗之中沖了出來!

身材既然高大笨重的石寶拖刀疾行,竟然沒有發出太大的聲響,地上的火把與周遭逐漸燃起的火光映照之下,石寶臉上的刀疤顯得格外的駭人!

“呔!”

一聲暴喝,石寶猛然收住腳步,腰身如同一張射日的大弓,蓄滿了排山倒海之力,而后雙手緊握劈風刀,那鋒刃如同繃緊的細鋼絲一般滑過王寅的馬腿!

“噗嗤!”

“希律律!!”

“噗通!”

馬前腿被斬斷,駿馬發出讓人悲憫的哀鳴,而后重重倒下,將馬背上的王寅甩了下來!

王寅的槍尖在地面上一點,槍桿子被壓彎一個極為恐怖的弧度,可見這槍桿多么的柔韌,王寅借助槍桿反彈之力,穩穩落地,并沒有一絲停留,仿佛背后長眼一般來了一記回馬槍!

槍尖一點寒芒,槍桿沒有一絲抖動和偏差,筆直萬分地直搠石寶的后心!

石寶同樣沒有轉身,只是就地一滾,順勢解下腰間的流星錘,轉身之時,流星錘已經砸向了王寅的膝蓋!

王寅仿佛被自己的長槍拖著往前滑行一般,途中旋風般轉了半圈,躲過流星錘,手掌已經握住槍頭往回半尺之處,手臂一震,一腳踢在槍把上,槍尾掀起一蓬積雪,刮向了石寶!

那積雪遮擋之后,槍尾繼續往上撩,招式算不上光明磊落,也沒有半分手下留情。

石寶同樣不留情面,后撤一步,旋轉了半圈,反手一刀削向王寅的脖頸,流星錘順勢收回,借助旋轉的力量,隨著反手刀先后而至,哪怕反手刀一擊不中,流星錘也能繼續發力!

二人一見面便是生死相拼,仿佛只有拿出全力來拼命,才對得住這份兄弟情誼一般!

王寅果然躲過了反手刀,然而他的武藝畢竟略遜一籌,人說一寸長一寸強,然而石寶之所以能夠成為方臘麾下第一高手,強悍之處便在于他最擅長用短兵破長槍!

劈風刀鋒銳不可擋,最適合近身肉搏,而流星錘沉重卻又靈活,鎖鏈還能困鎖長兵,二者雙管齊下,任是王寅這樣的槍道小宗師也無法抵擋!

眼看著流星錘就要將王寅的腦袋砸爛,石寶卻突然收了回去,矮身一躲,劈風刀反手劈出,一柄從他身后投擲過來的直刀被打飛出去,釘在了他身側的樹干上,刀刃嗡嗡直顫!

七八名步卒再次涌進來,其中一名王寅親兵眼見主將危急,也顧不了這許多,竟將手中直刀給投擲了過來!

石寶非但沒有驚慌失措,反而越戰越勇,仿佛在蘇牧手底下受的憋屈,都要在此地發泄出來一般!

矮林的大火和喊殺聲很快驚動了糧草營的人馬,這些守軍正為無法到前營戰斗而郁悶,聽到消息便分兵來撲殺!

隱藏在黑暗之中的撒白魔輕輕嘆息一聲:“哎,可惜了…”

大家都很清楚,他說的可惜并不是指石寶,因為哪怕這些步卒人多勢眾,但石寶想要脫身根本不是什么難事,更何況在黑夜之中。

他可惜的自然是王寅不肯跟石寶回來。

大光明教的死士也是惋惜不已,正打算過去接應石寶,卻讓蘇牧給阻攔了下來。

但見蘇牧目光冰冷,沉聲問道:“你們到底是想殺方臘,還是想救石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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