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臥江山第六百六十七章 受封和請戰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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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六十七章 受封和請戰


更新時間:2016年04月10日  作者:離人望左岸  分類: 架空歷史 | 離人望左岸 | 唐師 | 架空 | 一劍斬天龍 | 文青 | 熱血 | 離人望左岸 | 醉臥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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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于尋常老百姓而言,特別是承受著災害和寒冬的災民來說,真可謂處處家處處家,年年難過年年過。

汴京城仍舊繁華熱鬧,仿佛并沒有受到河北和京東地區的影響,文人才子仍舊雅騷非常,歌舞升平,官員們仍舊在腐朽奢靡的享受著節日。

帝國的浙湖廣三路漕運如帝國的動脈一般,不斷將南方的產出,大量輸送到京畿之地,維持著這繁華的假象。

周甫彥的提醒,讓蘇牧又想起了那個女子。

她是百花叢中最引人側目的一朵,但在蘇牧面前,她卻常常收斂自己的芳香,只是默默地關注著蘇牧。

曾經的蘇牧并不想與她有太多的牽扯,他也自覺早已放下,但班師回朝那匆匆一瞥,還是讓他有些心猿意馬。

于是他還是百忙之中撥冗來到了夢神樓。

那日小雪紛飛,兩人撐著油紙傘在河岸上走了一段,時間并不是很長,話也不是很多,但故事卻很遠。

蘇牧是不太擅長東拉西扯的人,他素來很講究效率,但他不知該如何開口,于是他終于體會到,為何人們經常會說些廢話或者蠢話。

倒是李師師蕙質蘭心,早就看透了蘇牧的心意。

若是尋常時節,李師師一定會讓蘇牧作一首詞,而自己也用詞作來應和,顯得浪漫而唯美。

但在這一刻,她卻再沒有這樣的心思,她只是想靜靜地陪在蘇牧的身邊,走過這一段風雪之路。

雖然沒有言語,沒有肢體接觸,甚至于兩人沒有太多的目光交流,但李師師卻感覺甜蜜而美好。

直到蘇牧率先開口道:“周美成其實不錯的...”

李師師微微一愕,而后輕輕嘆息了一聲,垂著頭,小聲地應道:“我一直知道...”

雖然明知道蘇牧一定會說,但親耳聽到這里,李師師仍舊感到有些心痛。

她與蘇牧之間并沒有一見鐘情的怦然心動,也沒有太多的恩怨糾葛,兩人就像飛翔于云端的兩只青鳥,幾次擦肩而過,都只是為了尋找自己的天空。

這份感情說不清道不明,李師師對蘇牧更多的是好奇,是好奇過后的驚奇,是驚奇過后的心疼。

而蘇牧對李師師則僅僅是驚艷,驚艷過后便是不忍,所有才有了這一次的見面。

不可否認,優秀之人相互有著潛意識的競爭和敵對,但優秀之人也更容易吸引優秀之人,所謂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大抵如是。

蘇牧和李師師之間是有著好感的,而且這種好感已經超越了普通的程度。

但楊紅蓮雅綰兒等人,哪一個不是跟著蘇牧出生入死,結下來的生死情誼?

即便是巫花容這樣的惹事精,也曾經與蘇牧并肩作戰過,也曾經相互傷害過,都是轟轟烈烈,千回百轉。

相對于雅綰兒她們,李師師更像一個夢,沒有戰爭,沒有廝殺,沒有爭斗,只有美酒的芬芳和脂粉的旖旎,像所有男人都向往的一個夢。

蘇牧自然也渴望這樣的生活,但現實早已告訴他,他并不屬于風花雪月,從他第一次捉刀開始,他就已經不再屬于這個圈子,李師師便只能是他夢中的幻影而已。

如今他跟自己夢中的幻影走在一起,卻沒有半分旖旎之心,雖然他能夠看得出來,李師師對自己是真心的,她那含情的眉目之中充滿了渴望,只要他愿意,這朵汴京之花必定愿意讓他采擷,予取予求,滿心歡喜。

可他卻再沒有那種心思,他那醉生夢死的風花雪月之夢,早已被刀槍劍戟擊碎,取而代之的,是一個更壯闊的夢。

那個夢或許充滿了黑暗和血腥,充滿了尖叫和恐懼,但他仍舊讓蘇牧感到著迷。

直到他掌控了顯宗的勢力,他才明白為何那么多人熱衷于權勢,如果有人淡泊名利,那只能說明名利還不夠大,達不到他的期望,僅此而已。

蘇牧此時就像握著一個原子彈,丟不出去,就會將大焱炸個灰飛煙滅,丟出去的話就會使得敵人聞風喪膽。

這種將天下最大的權勢掌控在手中的感覺,是沒辦法用言語來形容,也不是與李師師雪中漫步就能夠比較的。

他也終于明白,為何趙劼一直如此的忌憚自己,因為顯宗的底蘊實在太過強大,越是了解,就越是敬畏!

也正是因為越發了解顯宗的實力,蘇牧肩頭的壓力也就越來越大,他甚至有些自信不足,開始懷疑自己是否真的有能力統籌好這一切。

雖然他一直以大局觀占據優勢,但很顯然如今天下的局勢已經不再是他熟悉的那個劃分,他也無法預測接下來的走勢。

可他卻緊握著影響走勢的關鍵,無論哪一方,都有他蘇牧的影子和牽扯。

這種感覺就仿佛自己成了地球毀滅的鑰匙,是毀滅自己保全地球,還是成就自己,完成使命。

兩人的對話就這么結束了,將李師師送回夢神樓之后,蘇牧沒有再回頭,他覺得李師師已經表明了自己的態度,說不定待他出征之后,她就會接受周甫彥了。

只是也因為他沒有回頭,所以他才沒有看到窗邊的李師師,仍舊如以往那樣望著他的背影,而后喃喃自語著:“我會等你回來...”

從夢神樓回來,蘇牧便繼續投入到顯宗的工作當中,對于戰前的準備,雖然有孫金臺和周侗的幫助,但仍舊還是忙得焦頭爛額。

除此之外,蘇牧還需要與朝堂上那些官員走動走動,可趙劼對他的任命還沒有下來,他也不能這么急躁,免得給人一種急功近利的印象。

這個年關對于蘇牧而言,就是極其尋常的一頓飯,而后陪著雅綰兒等人上街去游玩了一夜,并沒有太大的意義。

那些朝堂上的文武百官參加了大朝會以及官家設宴之后,也都意識到,這個年實在有些珍貴。

如果北方崩盤,大焱徹底被打爛,他們就會成為草原部落的奴仆,想要再這般過年,那就是癡心妄想了。

到了這等關頭,即便連趙劼都放下了對蘇牧的成見,這些個官員們想來也該群策群力了。

但人心從來就不是容易揣摩的。

在這樣的關頭之下,也有人不斷反戰,有人仍舊想著謀求私利,甚至有人私心里想著,流水的天子鐵打的臣子,即便改天換日,他們仍舊能夠繼續當官,繼續魚肉百姓。

人生百種,你永遠無法想象得到是有多么的丑惡。

不過大環境和大氛圍基本上還是暗流涌動的,所有人的期期艾艾之中,年關過后的第一次大朝會也正式召開了。

大家都知道,年關過后就要行動起來,許多人也都在紛紛猜測,官家會給蘇牧怎樣的一個官職身份。

畢竟蘇牧做了這么多事情,建立了無數不世功勛,眼下又要統領大軍作戰,那么蘇牧的任命也就極度吸引眼球了。

在大焱歷史上,出征之前加官進爵,以示恩賞和激勵,早已成為了慣例,這能夠讓將士們看到,只要有功,就不會少你們的賞賜,雖然實際了一些,但效果確實不錯。

許多人都能夠想到蘇牧必定能夠一步登天,但誰都沒想到他登上了這么高的天!

授勛上柱國,封英國公,同知樞密院事,馬步軍總都部署,統領北軍大總管事!

從古至今,官場上都有著類似的劃分,除了官職之外,還有爵位,或還有勛位,加上一些文武散官的區別。

所謂官職,也就是你實際上在做的事情,官位只能封妻蔭子,但爵位卻能夠世襲罔替,即便不能世襲罔替,在三代之內還是有著極高的榮耀和價值的!

而勛位已經很少出現在大焱官場之上,所謂勛,就是指功勛,立了功之后獲得的封賞,以彰顯你的功勞。

上柱國乃正二品的勛位,而英國公更是從一品的爵位,距離正一品的頂峰便只有這么一步之遙!

童貫數十年混跡沙場,終于混了個郡王的爵位,那已經是位極人臣。

而蘇牧眼下也不滿三十,竟然就已經封了英國公,也就是說,他今次從北方戰場回來,封王已經是鐵板釘釘的事情了!

這種驚心動魄的反差,實在羨煞旁人,從每一次立功受獎都被壓制,到有朝一日受封國公,一步登天,仿佛官家趙劼在故意作弄蘇牧一般。

但換作是你,誰不愿意被這樣捉弄?

雖然前期被壓制得很慘淡,但一朝厚積薄發,這才更加的大快人心!

而對于正二品的權知樞密院事,那可是給予了蘇牧最大的自由度和掌控權,可以說官家是將這一次大戰的指揮棒,真正交給蘇牧了!

有人為蘇牧感到由衷的高興和欣慰,諸如范文陽之流,也自覺蘇牧實至名歸,也有人心中吃味,就好像蘇牧的榮耀是從他們的身上摳下來的一樣,也有人陰暗地想著,蘇牧根本就不配得到這樣的封賞,甚至根本沒有能力統領整個大軍。

一種米養百種人,你不能要求所有人都跟你一樣,所以朝堂上的種種紛亂,蘇牧都覺得是正常的。

趙劼心里雖然不舒服,但背后顯宗的龐大勢力都已經割給了蘇牧,區區幾個榮譽頭銜只是不痛不癢罷了。

所以他表面上也是撫慰激勵,說了不少軟話,好處已經丟出去了,總不能連面子都賺不夠本吧。

朝堂上議論紛紛之時,朝堂外的監察御史卻大喝一聲,竟然有人走進了大殿!

雖然他們已經看清楚來人的面目,以及那華麗麗的朝服,但官家并沒有允許他們上朝,作為監察御史,他們就有權將他們攔在殿外!

然而這兩個人根本就不理會監察御史的阻攔,默默地走進了大殿。

當趙劼和所有人都看清楚他們的面目之時,大家都沉默了下來。

因為幾乎所有人都認為,他們已經沒有必要再出現,也沒有必要搭上一輩子的英名,來做這等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但他們還是來了。

童貫和種師道!

一個受封郡王,榮耀無以復加,一個黯然離場,本該心灰意冷,解甲歸田。

但他們在即將開啟大戰的前夕,毅然來到了大殿之上,朝官家趙劼沉聲道。

“臣童貫請戰!”

“臣種師道請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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