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困在水晶里的藏僧睜眼了?
我聞言就是一驚,連忙回頭去看,果然看到水晶里那藏僧不知什么時候睜開了雙眼,正在看著我們。≌≤燃≦≦文小說ww.nwen.rg≮
本來水晶被光的白色液體照得很亮,使得里面藏僧顯得非常模糊,但不知道為什么,我真真切切可以感覺到他此時此刻就在看著我們,而且不帶絲毫的感情。
那感情不是憎惡,也不是喜歡;并不冰冷,卻又不帶絲毫溫度。它給人一種深邃而無欲的感覺,讓人不感覺他有多遙遠,卻又無法親近。
忽然我一愣,不知道為什么會莫名其妙生出這樣的想法,也不知道我為什么在這樣的情形下會不去關注危險,反而關注起了那雙眼睛所隱藏著的內容。
很快我現,不只是我,包括冷月在內的其他人此時也在回身盯著水晶內的藏僧看,好像都達到了無我的境界一般,一個個站在那里一動不動,就像是丟失了魂魄一般。
我心中一驚,連忙挨個將他們叫醒。
冷月用力甩了甩頭,似乎有些迷惑,而后回過身,不再向后看。
沈大力罵罵咧咧的嘀咕了幾句,拉著幺朵和張毅也轉回了身。
如果那藏僧的雙眼有迷惑的作用,那我們不去看不就好了。
可就在這時,在我的腦海中再次出現了那奇怪的聲音和語音,這次竟然只對我說了兩個字:“何苦?”
苦海無邊,回頭是岸,這一點誰人不知,可誰又能真正的做到?
我們回到旋轉石坡,飛奔向下,幾乎就和逃跑沒什么分別。
在經過人道石臺的時候,幺朵跑去將她父母的遺物整理打包帶上了,但終究無法從骨堆中找出父母的遺骸,在痛苦的抉擇之后,只能暫時放棄。
我們安然無恙的下了石柱,暫時將三根金杖都交由幺朵保管。
繼續向前,我們走過空曠無物的平臺后半段,抵達平臺邊緣,卻沒有找到石橋。
在不遠處,我們找到了一條通向下方的石階,角度有些陡,兩側沒有護欄,只是看著就讓人恐懼,更別提走在上面了。
在石階前的兩側,立有兩個與我們在鬼域石林見到的山神廟類似造型的東西,經過仔細辨識,我認出那是“闕”。
在陽宅的建筑中,闕大多只存在于皇宮等高級別的建筑門外,可用作望樓只用;而在陰宅的建筑風格中,闕則是墓道外的石牌坊。
闕用于墓葬建筑,最早在商周時期就已經出現。
說到這里,不得不提一下墓葬的源史。
我們常常聽說“墳墓”這一個詞,一直以為就是單指陰宅,實則不然。
墳和墓其實是兩個不同的東西。墓是死人下葬時的穴,墳則是指墓上的封土。所以在我們這個圈子里,說盜墓普遍用“摸穴”替代,也有人說“倒斗”。
圣人孔子反對鋪張浪費,給亡母下葬的時候,只保留了四尺封土堆,也就是當時的“墳”,用于標明位置,以保證以后可以找到埋葬亡母的墓悼念。若不是“百善孝為先”,圣人孔子恐怕連四尺的封土都不會設。
不過,后面的人卻認準了這一點,將封土堆越建越高,越堆約大,甚至有的帝王直接以此為借口生生在平地堆出一座小山。
可是,即使這樣,仍有人覺得不夠。
堆起來的山,總是沒有真正的山高,沒有真正的山險,沒有真正的山更醒目。
于是,在秦漢前后,開始出現了鑿山而建的大型墓葬,往往是皇帝才不大點剛剛繼位,就開始給自己修建死后的安息之所。
這種鑿山而建的墓,被稱為“陵”,出名的秦始皇陵就建在驪山。
但是,這樣還是不夠。
當人們現沒有所謂的長生和仙丹之后,開始轉而相信死后可以活在黃泉之下的另一個世界,但又不愿舍棄生前的一切,于是陵墓的設計開始根據死者生前居住的地方進行設計。
除了前室的“廟”,后室的“堂”,還設有起居的寢室,左右廂房,傭人,禽畜,車馬,以及無數的奇珍異寶。
而曾被設在大門外的闕則順理成章的被搬進了陵墓的設計當中,并在自視甚高的漢朝,展到了頂峰。
不過在漢朝之后,唐宋只允許帝王或者受特許恩惠的人的墓前造闕,元明清更是直接將闕給廢棄,陵墓中的闕由此走向沒落。
可是,我們在的這個地方明顯與中原各朝代不同,并且幾乎沒有找到文化相近的地方,這里為什么會設有左右兩闕?并且,我們前面的不是門,只是階梯,這闕的位置也設立的不太對啊。
沈大力看我盯著闕出身,有些擔心的問道:“五哥,你盯著這破山神廟看什么呢?”
我搖頭說:“這是闕,咱們以前進漢墓的時候見到過。”
沈大力回憶片刻后,搖頭說:“我記不起來了,我就記得鎮墓獸。五哥啊,這東西有啥用啊?”
陵墓的闕上通常會刻有文字,記錄下葬人的身份之類信息。這兩座闕上也有字,但是不止我們,就連幺朵也不認識。
回想我們這一路走過的三個石臺,代表的分別是“死亡”,“通靈”,“輪回”,再繼續向前,還會遇到什么,我是真想不到。
或許,這兩闕只是一種代表意義,代表著這座石梯之后,有一座無形的大門,走進門內之后,我們可以看到一個全新的、意想不到的世界吧?
暫時拋去這兩闕可能代表的意義,我們一個接著一個相扶著踏上石階,一步步向下。
石階上都刻有浮雕,上面盡是怪異無比的圖畫,完全讓我看不懂其想要傳達的意思。有火焰,有妖魔,有人類,有花草……
沿著石階緩慢向下,走了很長的時間,下了很長的距離,我們終于到達了石階的盡頭。
此時在我們眼前有一條稍稍寬闊的長廊,位置很低,幾乎貼在水面上,給人一種浮水而建的錯覺。
長廊兩側同樣沒有護欄,邊緣之外就是冰涼的地下湖。
在湖水中,我們驚愕的看到無數個灰黑色并且沒有毛的腦袋露在睡眠之上,正冷冷的注視著我們。
沈大力和張毅齊聲驚呼:“天啊,是水鬼!”
水鬼數量龐大,幾乎是一個擠著一個,正抬著腦袋,將它們如針芒的目光投在我們所在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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