躍馬大唐第一零六零章 驚變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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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零六零章 驚變


更新時間:2017年05月19日  作者:大蘋果  分類: 穿越歷史 | 大蘋果 | 躍馬大唐 


堂氣氛頓時肅穆了起來,所有人臉的笑容都收斂了起來,每個人的心臟都不爭氣的跳動加快,喉頭也開始滾動吞咽口水。

“怎么?都怕了么?”高仙芝淡淡問道。

“怕個球,干他娘的。十萬回紇騎兵又怎樣?咱們神策軍可不是吃素的。再說,咱們有大帥和高副帥坐鎮指揮,怕他怎地?”劉德海大聲叫道。

“對,咱們有大帥和高大帥呢,兩位大帥便抵百萬雄兵,咱們又不是沒有以弱勝強過。當年打吐蕃,去年通州之戰,那一場不是惡戰?又當如何?還不是咱們勝了。”眾將紛紛伸著脖子叫道。

高仙芝呵呵一笑,看了王源一眼道:“我們二人可抵百萬雄兵么?我是抵不的,你們王大帥一人便抵百萬雄兵了。王大帥,你給兄弟們說幾句吧。”

王源一直靜靜的坐在旁邊沒說話,聞言微笑點頭道:“好,那我便來說幾句。”

王源咳嗽一聲,掃視全場。目光所及之處,將領們都靜了下來。目光期待的等待王源說話。

王源微笑道:“諸位兄弟,形勢剛才高副帥已經跟你們說清楚了,我們即將要面對的便是十萬回紇騎兵。若是攻城的話,倒也還好。他們若縮在城里,我們反倒是優勢,因為我們有攻城的神兵利器,他們在城只會被動挨打。但我估計,骨力裴羅不會這么干,這個人以勇武強悍著稱,指揮作戰也有些門道。否則以他小小回紇部落萬人不到的實力,如何席卷突厥各部,短短兩年不到便經營到如此地步?所以,骨力裴羅必定會做出最佳的選擇,那便是跟我們在戈壁灘進行一場硬對硬的大戰。”

眾將默然不語,皺著眉頭靜靜的聽著。

王源繼續道:“十萬回紇騎兵,論戰力,當在我十萬神策軍之。我神策軍雖不是軟柿子,但多出一倍的騎兵,便多出數倍的戰力,這不是盔甲兵器的精良便能彌補的。但有一點諸位莫忘了,我一再強調,打仗不是單純的實力的對,而是智謀士氣戰力后勤等等諸方面的綜合拼。按照古人的說法便是天時地利加人和。今日提前宣布即將面對的勁敵,不是要諸位膽怯,而是要諸位做好迎戰的準備。無論是身體還是心理,都要有迎接此次大戰的準備,既不能盲目自大,也不可怯敵畏戰。”

頓了頓,王源續道:“諸位兄弟,咱們出生入死這么多年,神策軍不是我王源一人便能建立起來的,神策軍之所以有今日威名,之所以有百戰百勝之功,那是所有兄弟們提著頭拼來的。我要你們堅定一個信念,神策軍不會在我們手里敗亡,他只會越來越強大,強大到可以秒殺一切強敵。以前不會,現在更不會。”

“大帥說的對,任何人休想戰勝我們神策軍,我等會誓死捍衛神策軍的榮譽,誓死捍衛百戰百勝的威名。”眾將領大聲叫嚷道。

王源點頭微笑道:“對,是要有這股勁。謀略安排交于我和高副帥之手,諸位的使命便是嚴守軍令沖鋒陷陣一往無前。本帥還是那句話,我不敢保證每個人能活著離開戰場,但我敢保證的是,你們的妻兒老小會得到妥善安排,你們將無后顧之憂。若我王源戰死了,那是我的命,你們活下來的也要照顧好我的妻子兒女,這是我們神策軍兄弟之間的承諾。我們既為兵士,殺敵便是我們的職責,戰死疆場便是我們的榮耀,這是我們的宿命。所以,我們不問我們的敵人是誰,我們只問他們在哪里。”

“說的好。我們不問對手是誰,只問他們在那里。賢弟這句話便是我神策軍的精魂所在,這句話應該成為我神策軍的座右銘。”高仙芝大聲喝彩道。

眾將熱血沸騰,群情激奮。大帥每一次的鼓動都讓人激動不已,即便聽了太多次大帥的激勵之言,但每一次都能讓人拋卻心的恐懼,讓人生出誓死殺敵一往無前的決心。

王源微笑點頭,沉聲道:“明日起,宋建功大將軍率兩萬兵馬前往十五里外黃河岸邊搭建浮橋。其余兵馬在此休整三日。三日后李宓將軍將押解糧草前來補充。這之后便是我們揮軍東進,誓死殺敵之時。這幾日,諸位回營整肅軍紀,言明利害。好吃好睡養精蓄銳,因為渡過黃河之后,怕是再無閑暇之時了。黃河以東的戈壁灘,將是我們的戰場。”

眾將齊齊起身,拱手轟然應諾。

次日午,王源和高仙芝交代了一聲,請高仙芝留在城巡營坐鎮,自己則帶著柳鈞趙青譚平和五十名親衛出城前往黃河岸邊。懷遠城東十五里是黃河的另一處渡口,名曰:黃羊渡。此處水流平緩,是黃河幾字彎僅有的幾處天然渡口。對岸大片戈壁灘的黃羊經常可以游過河西吃草,故而得此渡名。黃羊都可渡河,這也從側面說明此渡口河水之平緩。

去黃羊渡口自然不是要監督宋建功的搭建浮橋的差事,那無需王源操心。今日天蒙蒙亮,宋建功便帶著人手前去了,他是想趕在太陽炙烤之前的清晨多做些功夫。王源來此是想提前渡河到對岸去。雖然昨晚的會議王源沒有流露出絲毫的擔心,但面對這場惡戰,戰前的準備王源絕不敢掉以輕心。他要渡河去對面,和趙青柳鈞等人往北奔行一日,借以了解關內戈壁之地的地形。

此戰面對的十萬善于騎射沖鋒的回紇騎兵,王源當然不會傻到在一望無際的平整戈壁灘與之正面沖鋒,那是最愚蠢的作法。面對兩倍于己的騎兵部隊,排山倒海的沖鋒之勢會像浪潮一般的吞沒己軍,那絕非是王源希望看到的場面。此去要尋找有利的作戰地形,回頭構建沙盤進行推演謀劃,做好充分的戰前準備。

抵達渡口時,太陽已經升了起來,但見黃羊渡口河灘人頭攢動,萬兵士正在來回穿梭搭建浮橋。從城運來的各種木材木板羊皮筏子等物資堆積如山,宋建功正和手下將領滿頭大汗的指揮著搭建浮橋的工作。幾個時辰時間,河面已經有了一截被固定在水面的浮橋的雛形。

見王源等人抵達,宋建功忙趕過來行禮,稟報道:“大帥,卑職保證三日時間必將搭好浮橋,請大帥放心。”

王源微笑道:“我可不是來監工的,找幾艘羊皮筏子送我們過河。我要去河對面瞧瞧去。”

宋建功忙連聲答應了,命人集合了八九艘碩大的羊皮筏子連接在一起,王源帶著人馬了筏子。數十人撐著長篙往對岸劃去。半個時辰后,王源等人抵達對岸,牽下馬匹來翻身馬朝河岸而行。了河岸后,地形和西岸沒有多大的變化,但站在河岸高處往東北方向看去,但見遠處地平線黃蒙蒙的一片,天地間都是一片炙熱的黃灰色,地面光影扭曲,像是滿地都起了火,蒸騰著一般。王源當然知道,那是遠處的戈壁沙漠反射熱氣形成的熱浪。那說明在河岸東邊二三十里外地形便已經劇變,那里已經是另一個天地。

眾人沿著河岸緩緩往東北方向而行,因為擔心遭遇敵人,故而行走的并不快,行了兩個時辰后直到午時分,才行出五十余里地,而且已經置身于炙熱茫茫的戈壁灘。

太陽當頭炙烤著地面,地面雖不是細碎的沙地,但一片片小石頭鋪滿地面,生命力頑強的小草和荊棘一叢叢的在陽光下被炙烤著,葉子都被曬得蔫巴巴的。眾人也熱的夠嗆,于是尋了一小叢一人高的荊棘灌木處休息吃干糧喝水,打算避過午炙熱的陽光。

在眾人吃了干糧喝了水在荊棘下悶熱的樹蔭下打盹恢復精力的時候,猛然間似有幾聲馬鳴之聲從遠處傳來。那絕非站立在荊棘灌木旁邊的座騎發出的聲響。

趙青一骨碌便爬了起來,冷聲道:“不好,好像遭遇敵人了。”

眾人全部驚醒過來,紛紛擎出兵刃來。王源也抽出長劍,打了個手勢吩咐眾人暫且不要亂動,和趙青譚平等人悄悄來到灌木叢的邊緣處。

再幾聲馬鳴之聲傳來,卻在眾人來時的方向。王源心疑惑,探頭瞇眼朝著來路的戈壁灘望去。這一看,驚的王源目瞪口呆。

烈日炙烤之下的戈壁灘,十余騎人馬在數百步許之外的荒地踽踽而行。行進的方向正是王源等人歇腳的這片難得的灌木叢。從人馬的盔甲裝束來看,正是神策軍親衛騎兵的裝扮,但行在前方的一紅一白兩匹馬兒的馬背坐著的卻是兩名女子打扮的人。而王源只一眼便認出了那匹棗紅馬騎著的穿著白衣的女子,那女子正是公孫蘭。

雖然公孫蘭蒙著面紗,距離也有數百步遠。但王源對公孫蘭的身形儀態再熟悉不過了,一眼看到公孫蘭忽然出現在這戈壁灘,驚訝之余,王源的心頓時緊縮了起來。公孫蘭忽然至此,難道是家出了大事不成?

公孫蘭身側的白馬馬背也坐著一名裹著頭臉的綠衫女子,王源對她的身形也很熟悉,但卻一時半會兒想不起來是誰,反正絕對不是自己的房子妻妾的一員。公孫蘭身邊也從無婢女伺候,這女子也定不是隨同公孫蘭一起來伺候的。

王源無暇細想,看清楚是公孫蘭之后便立刻沖出灌木叢飛步迎了去。一邊跑一邊揮手高聲叫喊。柳鈞趙青譚平等人和數十名親衛也都趕忙跟在他身后跑了過去。

公孫蘭看到飛奔而來的王源的身影,只露在面紗外邊的眼睛里露出喜悅之色,策馬飛奔而來。片刻后便來到了王源身旁。

王源大笑著抓住公孫蘭的馬轡,仰頭看著馬背笑意滿眼的公孫蘭道:“什么風兒把表姐給吹來了?我不是在做夢吧。剛才我還詫異呢,是不是我剛才做了個美夢,這大戈壁怎地來了個天的仙子?”

公孫蘭眼滿是愛意,嘴卻啐道:“胡說什么?什么仙子不仙子的。”

說著話,公孫蘭翻身下馬來,揭開臉的蒙面面紗,露出熱的泛著粉紅紅暈的絕世容顏來。

王源前握著她的手道:“告訴我怎么回事?你大老遠從成都趕來,難道是家里出了什么事不成?”

公孫蘭甩了他的手笑道:“瞎說什么?家里能出什么事兒?一切都好的很。”

王源松了口氣低聲道:“那好。那難道是表姐想我了不成?月余未見為夫,相思成災了么?”

公孫蘭啐道:“又胡說。誰會想你。我是給你送了人來了。不是咱們家里出了事,是她家里面出了事,巴巴的跑到成都投奔你來了。然而你不在家,我只好把她給你送來了。”

王源滿頭霧水不知所云,公孫蘭回身對著正策馬小跑而來的一行人招手,十余名騎兵親衛簇擁著另外一名騎著白馬的女子抵達近前。親衛們之紛紛下馬給王源等人見禮。領頭的親衛是一名親衛騎兵的校尉名叫胡田,王源倒也熟悉的很。

王源看向白馬馬背坐著的那名綠衣女子,發現那綠衣女子也正雙目含淚身子微微顫抖的看著自己。王源一看到那露在面紗之外淚水盈盈的雙目,心里咯噔一下,猛地記起了這個女子的身份。這女子卻是崔家大小姐崔若瑂。

“若瑂?”王源狐疑的叫了一聲,走到白馬之旁仰頭叫道。

“王公子!”崔若瑂身子顫抖著,一語既罷,崔若瑂的眼淚珠滾滾而下,忽然間身子在馬背搖晃起來。片刻后身子一軟便往馬下栽倒。王源忙伸臂抱住崔若瑂,再看崔若瑂雙目緊閉,呼喚不應,竟然是昏厥了過去。

王源滿腹疑惑驚訝,趕忙抱著她飛奔至灌木叢的陰涼處,解了崔若瑂的面紗。但見崔若瑂臉色發白,探手摸去竟然還有一絲冰涼,臉也沒什么汗水,頓時明白這是暑之兆。

公孫蘭也看出來了,沉聲道:“暑了,得趕緊消暑降溫。你們都到遠處去,須得給她解衣擦身出汗消暑。拿清水來。”

眾親衛忙離得遠遠的,王源也要離開,公孫蘭皺眉道:“你便不必了吧,你得替我幫忙扶著她。”

王源其實也確實不必退避,在揚州時,和這位崔大小姐耳鬢廝磨,親吻撫摸無所不為,若不是擔心壞了她的名節惹怒崔道遠的話,怕是早手了。顯然公孫蘭知道這一點,所以讓王源留下幫忙。

王源忙扶著崔若瑂靠在身,公孫蘭解開崔若瑂的衣襟來,用布巾蘸了清水在崔若瑂的臉脖子胸前背后擦拭了一番,王源騰出手來取了別在腰間的一柄折扇為崔若瑂扇風。崔若瑂雪白肌膚的水漬很快便在高溫和扇子扇出的微風之蒸發。公孫蘭再擦拭一遍,如法炮制。很快水漬蒸發帶走崔若瑂身的暑氣,也讓她的身的毛孔重新張開,崔若瑂的身還是泛紅,身也出了一層細細的冷汗。

“好了,給她喝些水,再發發汗便好了。這崔小姐也真是能忍耐,這一路一聲不吭,我本以為她無事,沒想到卻早已暑氣身了。”公孫蘭也出了一頭的汗。

王源遞過自己的干布巾給公孫蘭擦汗,然后用水壺湊在崔若瑂的嘴巴灌了幾口水,將她放在地躺臥著,舉著折扇一頓猛扇風之后,崔若瑂臉的粉紅色的暑氣也慢慢的消退了,臉色逐漸恢復了正常。

不久后,崔若瑂哼了一聲,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若瑂。你醒啦。”王源低聲呼喚道。

“我這是怎么了?”崔若瑂有氣無力的道。

“你暑了,不過已經好多了。你莫亂動,且躺著休息,我拿個馬鞍給你當枕頭。”王源制止了欲爬起身來的崔若瑂,起身去拿了個馬鞍來擺在地,將崔若瑂的頭舒舒服服的枕在馬鞍的皮革。

“多謝王公子,多謝公孫姐姐。”崔若瑂輕聲道。

公孫蘭微笑道:“干什么這么客氣?你們定有話要說,我去旁邊歇息一會兒,你們說話便是。”

公孫蘭站起身來,走到一旁。柳鈞忙拿了水囊干糧湊過去討好公孫蘭,陪著公孫蘭說話。

灌木叢的一側,王源滿肚子的疑問終于得以開口詢問。

“若瑂,你怎么來到這里了?真太讓人意外了。你跑來找我,你家里人知道么?崔翁和你爹爹他們知道你來見我么?”

王源不問則可,這一問,崔若瑂眼淚水迸發,婆娑而下,順著粉臉往下汩汩而流。王源嚇了一跳,忙一邊安慰一邊替她擦拭淚水。

崔若瑂勉力控制情緒,抽噎著道:“王公子,我爺爺和爹爹他們都死了,他們死的好慘啊。我也差點死在揚州了,但我得人相助逃了出來。我舉目無親無處可去,只能來找你了。你……你能幫我替爺爺和爹爹報仇么?”

王源如遭晴天霹靂,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驚愕道:“崔翁和你爹爹都死了?這是怎么回事?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崔若瑂再次淚水滾滾,咬碎銀牙道:“他們都被奸人給殺了。”

王源腦子一片混沌,忙問道:“到底怎么回事,快細細的告訴我。”

崔若瑂掙扎著起身,王源忙扶她起來,讓她靠在自己的胸前。崔若瑂伸手抓住王源的手死死不放,似乎從王源的手掌得到了勇氣和力量,終于穩定情緒,慢慢的敘述起事情的經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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