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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江塵一口氣將一杯酒飲盡,那人臉上,有著詭異而陰森的笑容,浮現而出。
“這酒自然是好酒,一杯下肚,欲生欲死,飄飄似仙,那般滋味,回味無窮,難以言說……”那人說道,一邊說著話,一邊以極之鄙視的眼神看著江塵。
那般眼神,毫不掩飾,可謂耿直,毫不做作,和外界那些爾虞我詐的算計完全不一樣,近乎是明火執仗的,將算計擺到臺面上來。
就差是沒在臉上寫上我要算計你這五個大字了。
“少說廢話!”江塵呵斥,“這酒還有沒有,今日必須要喝個盡興,不然和你沒完。”
“保準讓你喝個盡興。”那人瞇眼輕笑,服務態度卻是相當不錯,拿出一壇酒來,親手給江塵倒酒。
江塵是酒到杯干,喝酒如同喝水,好像是在喝著這世上最為美味的瓊漿玉液。
大烏龜將這樣的一幕看在眼里,整個傻掉了。
這算什么,自殺嗎?
但就算是要自殺,有必要選擇這種死法?
“江兄,你別鬧了行嗎?”大烏龜著急起來。
“旺財兄,你不喝點嗎?”江塵笑吟吟的說道。
“不喝。”大烏龜把腦袋搖晃的跟撥浪鼓似的,它是活了無盡歲月沒錯,但這絕不表示,它活的不耐煩了。
“太遺憾了,這是仙釀,就是拿一個仙女來換,我也是必然不換的。”江塵說道。
“果不其然,你糊涂了。”大烏龜干瞪眼。
“你不懂。”江塵搖頭,笑瞇瞇的說道,“我懷念已久,終于得償所愿,雖然比之我以前所喝過的,味道要差一百倍不止,但總算也是一份慰藉了。”
“嗯?”
于是,那人也是變得干瞪眼了。
漸漸的,他察覺情況很不對勁,因為,這一壇酒,差不多全部被江塵喝掉,可是江塵,卻是一點異樣的反應都沒有。
而且,江塵這話的意思是,他以前喝過?
是真還是假?
不知為何,他隱隱有點不安。
在江塵丹田之內,純陽鼎旋轉,爍爍金光灑落,這雪香蘭的毒性,盡皆是被轉化為能量,卻是用以,滋補江塵之肉身。
是以,盡管是喝了如此之多的酒,非但對江塵毫無損害,反而是為大補。
江塵喝個不停,的確是飄飄欲仙,這東西會迷失神智,一如是那地球之上的毒品一樣,可以輕易就是控制強大的武者。
一旦攝入量過多的話,哪怕是化凡之境的武者,也都將俯首帖耳,溫馴如同綿陽,霸道之極。
且,毒癮近乎不可戒,至少,在江塵的認知之中,沾染上這雪香蘭的毒性,從未有人戒斷過。
此人以雪香蘭的花瓣釀酒,用來招待客人,不可謂不用心險惡。
這是至毒之物,影響靈魂,這也正是即便是算計,此人都是不屑遮掩之緣故,那是認定,一旦江塵喝了這酒,必然就是要被牽著鼻子走。
“現在,可以說說你的情況了。”一壇酒喝完,江塵砸吧著嘴巴,有點意猶未盡,索性大手虛空一抓,將剩下的幾壇酒全部收走,用來以后慢慢喝。
“為什么會這樣?”
聞聲之下,那人再也無法鎮定。
“剛才,我說你是花匠,卻是過于抬舉了你,充其量,是那流放在此地的花奴罷了。”江塵戲謔說道。
“告訴我,為何你飲了酒,卻毫無影響?”那人失聲,顧不得江塵的問題。
“可能是喝了假酒吧。”大烏龜嬉皮笑臉的說道。
“江兄,這一壇假酒,你竟全部都喝了,本大仙實在是佩服的很,五體投地。”大烏龜說道。
這貨很是陰損,嘴巴毒的很。
“要不,我喂你喝兩口?”江塵說道。
“敬謝不敏!”大烏龜立馬警惕起來,它嘴上是這樣說,實際上焉能不知,那絕非假酒,只是江塵技高一籌,硬生生的將那毒酒變成美酒。
但大烏龜絕不認為自己有這樣的本事,稍有不慎,便是小命玩完的下場。
“區區花奴,糟踐神花,莫非是要造反不成?”江塵又是悠悠說道。
那人臉色鐵青,發覺自身的心思,在江塵面前,竟是無所遁形。
“勇氣可嘉,值得敬佩,奈何,手段太低級了,口蜜腹劍這四個字,你聽說過沒有?”江塵似笑非笑的說道。
“我蕭橋,從不會再任何人面前低聲下氣。”那人陰狠說道。
“所以,你只是一介莽夫罷了,這難得是一件很值得驕傲的事情?”江塵那叫一個滿頭霧水。
名為蕭橋的男子,臉上神色變幻不定。
如果不是江塵說出這樣的話的話,他從不認為,自己做事的方式,有什么不對,但被江塵提醒,蕭橋才是后知后覺的發現,他所謂的驕傲,根本不值一提。
“漫漫黃沙,神花綻放,此景何等之壯觀。”江塵輕嘆,說道,“可惜啊,你等太過煞風景,所以,我做一次好人,讓爾等,盡皆為那花肥,讓這花,綻放的更為艷麗一點。”
“嗡!”
話音落下,江塵祭出純陽鼎,瞬間就是以鎮壓手段出手,這蕭橋實力不俗,但在江塵面前,卻是差的太遠,完全不夠看,即刻就是被鎮壓,口噴鮮血,氣息無比。
“我等的確是那花奴,為百花姥姥,在此地種花。”蕭橋恨聲說道,他算計江塵不成,這時很是悲慘,只能回答江塵先前問過的問題。
“百花姥姥?”江塵輕笑。
他初來乍到,對于域界戰場之內的情況,滿頭霧水,這樣的一個名號,卻是第一次聽說過。
“百花姥姥每逢初一十五,都是會前來收集花粉,明天,她就會出現,你若是有興趣的話,可以等到明天再走。”說到這里,蕭橋看了江塵一眼。
“啪!”
大烏龜飛起來,就是一爪子抽在了蕭橋的臉上,沒好氣的說道,“你自己是白癡,莫非以為別人全是白癡?我們不走的話,難不成留在這里等死不成?”
這蕭橋身為化凡武者,都是被那百花姥姥所控制,盡管有造反之心,但分明可見,他在提及百花姥姥這四個字的時候,是何等之忌憚。
很顯然,百花姥姥是那種很不好招惹的存在,蕭橋說出這樣的話,讓大烏龜覺得,這是在侮辱自己的智商。
“百花姥姥是什么來路?”江塵卻是問道。以他如今的修為而言,只要不是遭遇那等變態級別的存在,一律可以無視,倒也是好奇,這百花姥姥什么來路,讓蕭橋忌憚如斯!
僅僅是提及名字罷了,敬畏之意,就是溢于言表,難以掩飾。
“放眼整個域界戰場,百花姥姥都是赫赫有名。”蕭橋說道。
“說的什么廢話呢?”斜睨著蕭橋,大烏龜嚷嚷道,這話說了等于沒說。
蕭橋冷笑,說道:“我只能告訴你們,百花姥姥的強大,不是你等所能想象的,若我是你們,趁早有多遠跑多遠,否則必死無疑。”
這是無比拙劣的激將法,這個蕭橋,卻是表里如一的很,所有的心機,都是昭然若揭。
“江兄,怎么處理?”大烏龜詢問江塵。
按照它的打算,不管百花姥姥是不是真的有那么厲害,能不招惹麻煩,就盡量不招惹麻煩。
畢竟才剛進入域界戰場,韜光養晦至為重要,慢慢積蓄勢力,才是正經事。
不然的話,被強大存在盯上的話,很是容易,帶來一些不必要的負面影響。
“那就等等好了。”江塵隨口說道。
“你要見見那個百花姥姥?”大烏龜說道。
江塵輕笑,自信爆棚的說道:“確切的說,是讓她見見我。”
此事在江塵看來,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罷了,區區一個百花姥姥,還不至于讓他為之退避三舍。
再者就是,進入域界戰場,本身就是意味著,一場又一場的戰斗,不可避免,江塵卻也是想要知道,那些進入域界戰場的強大存在,究竟有著怎樣的手段,是不是和傳聞中的一樣。
“一個老女人罷了。”大烏龜說道。
“百花姥姥花容月貌,有天人風采。”蕭橋說道。
“你眼睛有問題吧?”大烏龜大肆打擊道,都自稱姥姥了,不是老女人還能是什么,竟是這般睜開眼睛說瞎話,真的沒問題嗎?
“明天,你們兩個就知道了。”蕭橋并不解釋。
“江兄,這家伙怎么處理?”大烏龜就是問道。
“殺了。”想也不想,江塵隨口回應。
蕭橋對于江塵而言,唯一的價值就是讓他更進一步的了解域界戰場之內的情況,既然牽扯到了百花姥姥,那么,蕭橋的存在,就是變得毫無價值。
一個既無價值,且冒犯了自身的家伙,江塵又豈能容許他活在世上?
話音落,江塵親自出手,直接碾殺,而外邊那二十幾人在被驚動之后,江塵亦是毫不留情,全部收割。
“百花姥姥讓他們在此地種花,有何用意?”大烏龜問道,對于這一點,有著諸多的疑惑。
“這花的花粉,可以用來煉丹,那個百花姥姥,想必在煉丹一道,頗為有些造詣。”江塵說道。
這是唯一的解釋,理所應當也是最為正確的解釋。
當然,是否是用來煉制毒丹,暫時卻是不太好說,不過江塵并不著急,等到明日,與那百花姥姥見了面,自然就是,一清二楚。
莫名,江塵就是有點期待,畢竟,就算蕭橋眼睛很有問題,總也不至于將一個老女人,形容為花容月貌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