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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珺聞言不由大急,忙掀開了一角車簾向外看去。鳳凰更新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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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見在十字街的街口之處,兩輛華貴的馬車并幾乘馬正圍在路中間,卻是將路給堵得死死的,幾位華服少年或倚馬而立,或站在車轅之上,皆是側對著傅珺,正嘻笑著大聲地說著話。
其中一個穿著件寶藍色錦袍的少年,語氣輕佻向著被他們圍在中間的某人道:“喲,你還要進學?你進了學能做什么?”
另一個打扮得十分花哨、面上還敷了米分的少年便起哄道:“我說你這話就不對了,人家進了學能當官兒呢。哦我說錯了,他那臉只怕當官兒也當不得。”
他話音一落,幾個少年俱是肆無忌憚地大笑起來,那穿寶藍色錦袍的少年更是笑得直拍腿,大聲道:“這么一張臉便站在朝堂之上,只怕能把人嚇出病來。”
此時,便聽在那人群的中心傳出來一道低沉的聲音,簡短地道:“讓開!”
傅珺心頭一凜。
這是阿淵的聲音。難道說,這群少年圍著的便是溫國公府的少公子孟淵么?
傅珺很想再多看兩眼,可是涉江這會卻輕聲地提醒道:“姑娘,得快著些了,這時辰就快到了。”
傅珺被她一言提醒,連忙從懷里掏出小金表來看了看,卻見那指針已經快要抵達“捌”字上頭了。
白石書院每天的上課時間為辰正時分,也就是早上八點正。傅珺現在可是一點都耽擱不得了。
那車夫便急聲道:“姑娘請安坐,奴才馬上從另一頭穿過去。”
傅珺想了一想,就算馬上調頭轉到旁邊的岔路上,這一圈繞下來她也必須要遲到了。
如此一想。傅珺便又向前方看了看,卻見那群少年仍舊圍在路口,沒有一點讓路的自覺。
傅珺當機立斷,對涉江道:“把帷帽給我拿來,我們下車。”
涉江立刻便將帷帽給傅珺戴上了,又將傅珺上學用的包袱往自己身上一背,問道:“姑娘是想下車步行么?”
傅珺點了點頭道:“只能如此了。時間來不及了。”
涉江只道了一聲“是”。便當先推開車門下了車。又叮囑那車夫道:“等過會人散了,你再將車趕至書院門外。”
那車夫不敢多說什么,忙應了聲是。涉江便回身扶著傅珺下了車。替她略略整理了一番,兩個人便低著頭,徑往那路邊的店面門廊下鉆,繞過那群鬧事的少年。快步往書院的校門走去。
那群少年此時自是注意不到這路邊走過的人,他們的注意力皆在孟淵身上。
說起來。這孟淵當年也曾與他們一處胡混過,打過群架、游過花街,也算是斗雞走狗的一群狐朋。后來那溫國公見自家這個小兒子鬧得實在不像,便將孟淵一腳踢進了西北大營歷練。
如今這孟淵回到了京都。卻一掃往昔紈绔形象,倒去參加了白石書院的入學試,居然還拿了個第二名的成績。與他們這些當年的“朋友”卻是斷了往來。
這群少年向來便是京里一霸,從來只有別人巴結著他們的。何曾被人這般對待?且他們也最是瞧不慣孟淵這等作派的所謂“公子”,因此便專門挑了個日子來堵孟淵,務要叫他好好見識一番他們這京中“霸主”的權威,那是絕對不容人小覷的。
看著眼前這群衣著錦繡的少年,孟淵只覺得無聊。
他漫不經心地抱臂而立,眼風往旁邊略略一掃,瞥眼卻瞧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他立刻凝目看去,卻見那道秀氣的身影披著件極不起眼的灰鼠斗篷,正貓著腰、低著頭,悄無聲息地自那店鋪前的廊下快步行了過去。
孟淵那一雙斜飛入鬢的長眉便微微一蹙。
他有些想不明白,這時辰已經很不早了,傅四怎么這時候才往學里趕,且還是步行?平南侯府什么時候窮得連個馬車也乘不起了?
孟淵不著痕跡地抬起眼眸,一雙如寒冰般冷徹的眸子,淡淡地往那群少年的身后左右掃了一眼,便瞧見了那輛被堵在圈外的馬車。
此時,那群少年見孟淵冷冷淡淡地站在那里,對他們的威脅挑釁既不怒、亦不怕,就像他們不存在似的,不由個個面上皆帶了幾分怒意。
那當先的錦袍少年眼中飛快地閃過一絲戾氣。他驀地便自從人手中取過馬鞭,毫無預兆地向著孟淵當頭便劈了下來。
孟淵淡淡地看著那馬鞭劈向自己的面門,連躲閃一下的意圖都沒有。直到那馬鞭帶著尖鉤的鞭梢已經觸上了他的發絲,他才閃電般地出手,一把便攥住了鞭梢。那鞭梢上的尖刺在他手中直若面團一般,輕輕一捏便彎成了一團。
那少年見狀先是一怔,旋即便是大怒,手里加足了力氣去奪那馬鞭。卻見那孟淵將手腕輕輕一抖。
那少年只覺得一股絕大的力量自鞭身上傳了過來,竟震得他五指劇痛,手指不由自主地一張,松開了馬鞭,而他的人也被那股大力震得倒退了好幾步方才站穩。
孟淵倒提著馬鞭,手腕又是一抖。那馬鞭竟如蛇一般地扭曲起來,那群少年只覺得眼前一花,耳中但聞幾聲清脆的“噼啪”聲響。
待聲息停歇之后,這群少年俱覺得有些異樣,低頭看去,卻見每個人的腳前都掉落了一截衣袖。直到彼時他們才驚覺,那孟淵看似隨意的一甩鞭,竟將他們每個人的衣袖皆削去了一截。
這群浮華少年明顯被震住了,一時間竟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卻見孟淵隨意地將馬鞭向地下一擲,朗聲道:“明日午時,京郊小鏡湖畔,孟淵候教。”
說完了這句話,孟淵轉過身去,在這群少年瞠目結舌的目光中,大搖大擺地破出人群,徑往白石書院的方向行去。
那群少年這時才回過味兒來,一個個皆是惱羞成怒,更有人伸拳捋袖地便去招呼跟著的隨扈侍衛等人,立馬要上前去拿人。
那打頭的少年卻抬手止住了眾人,只陰著一張臉望著孟淵離去的方向,滿眼皆是戾氣,卻是任由孟淵轉過街口,行得遠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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