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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5章 要不要我當你的對手


更新時間:2016年09月14日  作者:雛禾  分類: 言情 | 現代言情 | 民國情緣 | 雛禾 | 慕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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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驚夢,不安的預感總是繚繞心頭且揮之不去,香菜在忐忑中也意識到自己竟是這么害怕失去藤彥堂。

這個男人帶給她的安全感和惶恐幾乎是對等的,這兩種截然相反的感覺就像是生長在兩個極點,永遠不可能有交匯的那一天。

看到藤彥堂在家里的暗室練拳,香菜有些愧疚。她感覺是自己拖累了他——

藤彥堂今日本來是要去拳場找人對練,見香菜自噩夢中醒來精神狀態不佳,便說要留在家里陪她一整天。

他用沙包練習,和與人對練所收到的效果還是有很大差別的。

老太太和蘇青鴻在一起玩的忘乎所以,哪有功夫管那小兩口的事情?

倒是燕松在家里閑著沒事兒干,到處溜達的時候看到藤彥堂在暗室里揮汗如雨和一個沙袋在戰斗,納悶的撓撓頭,走進去后他才現這暗室里的名堂。

他沿著墻邊,一路摸著墻壁上的鑿痕,清楚的感覺這些痕跡不是天然形成的。但若要是人為的,他實在想象不出是怎樣一個瘋狂的人在墻上留下的這些痕跡。

“這墻怎么回事?這些劃痕是裝飾嗎?”燕松說,“嘖嘖,滿滿都是殺氣。”

藤彥堂忍不住翻了個白眼,輕喘一聲道:“你家的裝飾是這樣的?”

他扶著沙袋的雙手久久沒有松開,想起被狂躁癥折磨的那段日子——一旦病,自己就會被關在這間暗室,將體內狂暴的沖動和過剩的精力全部泄出來。曾經只有通過這樣的方式,他才會漸漸找到平靜。

后來,他知道有地下拳場這么個地方,才慢慢擺脫了這間禁閉室。

再后來,他遇到了香菜……

一想到這個小女人,他的唇角便不受控制的向上揚起。

見他抱著沙袋傻樂,燕松一陣莫名其妙。

他正好走到藤彥堂身側方向,這才看到藤彥堂臉上的淤青。

燕松有點愣住,“你臉怎么回事?”

不等藤彥堂回答,他又道:“香菜打的?”

藤彥堂沒好氣的一笑,“她舍得打我么!”

“哎喲喲,要不要我把她叫過來,你當面問她舍不舍得打你。”

燕松笑得特別欠揍。

藤彥堂當真一拳揮了過去,被燕松輕輕松松閃身躲過。

“我說真的,你倆沒有鬧矛盾?”燕松覺得是時候好好扮演一波“好大哥”的角色了,在這個家里除了孝敬老太太,做一些協調弟弟和弟妹之間的夫妻關系的工作也是可以有的。“剛我看見香菜挺焦躁的,搞得我都不敢跟她說話,就怕一言不合把我也揍一頓。我說你怎么惹著她了?”

藤彥堂不由得斂住笑容,他本以為燕松是在開玩笑,聽他描述一番后,才意識到香菜可能真的在焦躁不安。除了今天早上她被噩夢驚醒,在他懷里哭過之后,她就再也沒有將這種情緒在他面前表露出來。

他知道香菜在擔心什么。可燕松卻誤會了,以為是他們夫妻之間的感情出了問題。

藤彥堂跟他解釋:“過幾天,我有一場拳賽,她可能是擔心我會出事吧。”

“拳賽?”燕松怔了一下,隨即摩拳擦掌,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抱怨說,“難怪你在練!有這么好的事,居然不告訴我!”

藤彥堂失笑連連,“這哪是好事——”

接著,他將事情的原委告訴了燕松。

燕松越聽,表情越凝重。

聽到最后,他那表情讓藤彥堂感覺自己已經被宣判了死刑。

燕松說:“知道不是好事,你還要接這個爛攤子?”

藤彥堂大義凜然,“總不能讓日本人為所欲為!”

“現在的形勢就是這樣,日本人在華族為所欲為又不是一兩天的事了,他們什么干不出來?”燕松覺得藤彥堂把事情看的太嚴重了。

日本人在華族的領土上所犯下的惡行無數,操控地下拳場什么的,只是其中的冰山一角。

燕松用自己的理論跟藤彥堂分析,“你不把它當一回事兒的時候,它就不是個事兒。你越是把它當一回事兒,這樣的事兒到最后制造出來的影響力就會越大。

那個叫千聿什么的,也是沖動。他跟日本拳手較什么勁兒呢!你說是不是?

這一開始就算是個事兒,我覺得你那朋友也太耿直了。我要是他,我就無視裁判,直接把那日本拳手揍得站不起來,那裁判要是攔我,我就連他一塊兒揍。誰攔我我揍誰!本來就是他們無視規則在先,你那朋友也根本不用遵守比賽規則,贏了也不會被說什么——是他沒有抓住贏的機會。”

燕松愁的不行,“裁判這是在故意拖延賽程,肯定會在幾天后的比賽中動手腳,換人都是小事。就怕還會出別的事——”

“還能有什么事?”藤彥堂問。

“日本拳手稱霸地下拳場,未嘗敗績,終于有人可能會中斷他的連勝,接下來的這場比賽肯定會倍受矚目。萬一這場比賽引來了身份敏感的人關注……”

“你是說……”藤彥堂還是沒有理解他的意思。

燕松搖搖頭,“有些事不好說。”

巡捕和警察隸書的機構部門雖然不一樣,但履行的職責都是類似的。燕松當過巡捕,對警界的風起云涌了解一些。藤彥堂沒有干過他這一行,對此一知半解也是情有可原。

龍城巡捕房就快被撤銷,雖然職責還在,但已經怠慢了龍城的警政事務。而新警局可就不一樣了——與消極怠工的巡捕房不一樣,新警局正處在活躍期。

燕松就在想,如果新警局因為拳賽的事盯上了地下拳場,那可就麻煩了。

而且他有預感,這可能會是個大麻煩。

燕松表示他會去打聽一下,等事情有了結果之后再與藤彥堂詳說。

他覺得藤彥堂對著沙袋練拳,不會收到太顯著的成效,于是說:“你這么練不行啊,要不要我當你的對手?”

藤彥堂丟給他一副拳套,“我正好也想試試你的身手。”

燕松笑得有點心虛。

自知之明,他還是有的。

要是認真起來,他根本就不是藤彥堂的對手。

戴上拳套,燕松跟藤彥堂過招,十余招過后,他便有些招架不住。

藤彥堂認真起來,簡直跟瘋狗一樣。

而且燕松心里是有陰影的,他還記得哪天被燕松打暈然后被五花大綁在了廢棄的倉庫里……

察覺到燕松漸感吃力,動作變得遲緩,藤彥堂笑著輕嘲一句,“你到底行不行啊?我怎么感覺你還沒我這沙袋經打呢。”

燕松舉雙手投降,“老了老了,不行了。”他摘掉拳套時如釋重負的松一口氣,忽然想起一件事,“你說你那朋友受了很嚴重的傷?”

藤彥堂點頭,“是蠻嚴重的。我就是考慮到幾天以后他恢復不過來,才決定幫他代打接下來的這場比賽。”他有些感慨道,“也許正像你說的一樣,一開始無視它就好了,但是事已至此,這場比賽不得不打——”

燕松自然會審時度勢,知道接下來的這場比賽不得不打,而且還要打贏!

但是日本人太特么黑了!

藤彥堂要是想贏得漂亮,實在難!

燕松幫他想主意,“你去跟你那朋友多了解一些對手的情況——

比賽那天,日本人就算要換人,換上的人跟換下來的人身形和拳風都會差不多,畢竟換人這么無恥的事,他們不會做的太明顯。

你朋友也是高手,應該會對對手的身法有印象。而且從他身上受的那些傷,都可以看出來日本拳手只要會攻擊身體的哪個部位。

你可以好好的研究一下,提早做出應對之策。”

燕松說的這些,藤彥堂都想到了。

“香菜……”

他主要顧慮到香菜的感受,才沒有離開家。

在藤家待了這么多時日,燕松怎會看不出來這小兩口如膠似漆?尤其是藤彥堂對香菜不僅是百依百順,簡直好的讓人羨慕嫉妒恨!

在他們面前,燕松感覺自己天天承受一千點的暴擊,他這只單身狗已經受到了成噸的傷害。

只要看到藤彥堂對香菜好,他就無時無刻的不在感嘆,為什么他不是藤彥堂枕邊的那個人呢……

燕松說:“香菜肯定是也預感到了會生什么,才會那么擔心你。你好好準備迎接接下來的比賽,不用擔心香菜,她在家里又不會出什么事。

你趕緊去找你那朋友吧,香菜你就放心的交給我吧,你放心,我絕對不會趁虛而入的。”

燕松用擺出特別誠懇的表情。

藤彥堂有些無語。他能說燕松越是這么說,他就越是不放心出門么……

“你跟我一塊兒去!”

燕松的臉瞬間垮下來了。

藤彥堂把燕松提溜到香菜跟前,說要出門,立馬就得到了香菜的允許。

香菜一早就給百鳳打電話,讓她去查一下地下拳場的事。

結果一出來,她嚇了一大跳,不查不知道,這一查,沒想到地下拳場的背景居然這么宏大。不止滬市的各個地方的豪紳富商,就連國府的高官也都有份參與。這些人都是喜歡豪賭的人。

那地下拳場,簡直就是一個古羅馬的斗獸場。

地下拳場,還是一部分勢力洗錢的地方。

其實暗箱操控,不是第一次出現在地下拳場,只是沒有日本人這么張狂。

參與地下拳場豪賭的一部分商人和日本人做生意,把轉來的黑錢放到地下拳場里洗干凈,此事被日本人掌握。

日本人通過一些手段參與到地下拳場當中,似乎不甘做參與方,漸漸主導了地下拳場的賽事……

藤彥堂和燕松一起出門,但兩人不是一道回來的。

藤彥堂回來的很早,在晚飯前就回來了。

燕松直到深夜才回來,還帶回來一個很不好的消息。

“……果然跟我想的一樣——巡捕房我有個同事要跳槽到警局去,他稍微跟我透露了一下,四天以后警局會有行動,上頭已經向他們出召集令了。他說他不清楚行動的內容是什么,不過這次應該是個大行動,到時候別的警員也會從其他地方調過來參與這次行動。

我想,這可能跟地下拳場的事有關。因為時間幾乎是一致的,都是在四天以后。”

聽到這些,香菜內心反而安寧了許多。

知道會生什么,就好采取應對之策,明明預感到會生一些事情,卻不知道即將會生什么,那樣不安感才會越來越強烈。

燕松猜測:“比賽那天,警方可能會對打黑拳的人展開大追捕。”然后他問藤彥堂,“你還是決定要去打比賽嗎?”

藤彥堂想了想,堅決點頭,“打。”

這場比賽,不得不打。

燕松有點無奈,“好吧。那我明天再去打聽打聽,看看能不能打聽到警局上頭的那些人到底想干什么。”

從始至終,香菜定定的看著藤彥堂,仿佛要將他的模樣銘刻到骨子里。

燕松知道香菜肯定是在擔心藤彥堂,其實他的心情也是一樣的。

“地下拳場還是有點背景的,警局想一窩端了那里,還是有點難度的。”燕松的話中帶了很多安慰的成分,想到地下拳場中的規則,他覺得他們也可以跟日本人一樣鉆空子。他囑咐藤彥堂,“彥堂,你要是上場,不管如何都不要摘掉自己的面具。如果有意外,我安排你跑路!”

他突然又想到,“咦?香菜,你是不是有一個朋友在警政司工作?你可以找他打聽一下——”

經他這么一說,香菜想起了在警政司擔任副司長的明銳。

燕松又說:“不管警局有什么行動,一定是警政司直接下達的命令。”

香菜想了想后,點頭說:“我問問。”

但是她跟明銳的關系有點微妙。

明銳那個人本人就有點微妙,這回他會不會答應幫忙還不一定。

藤彥堂不太想香菜跟明銳有太多的交集。

他看向香菜,“我來問。”

香菜略微愣了一下,“也行。”多言了一句,“你不要直接去找他。”

依明銳現在這樣的地位,誰跟他關系親近,必會惹一身是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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