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禁衛軍當中竟然有人會叛亂,這也是讓禁衛軍自己萬萬沒有想到的事。大廳內的禁衛軍們面面相覷,他們現在也分不清楚誰是敵誰是友了。
一名禁衛軍抬手把肋的佩劍抽了出來,他剛一動,周圍的禁衛軍們齊齊拔劍,也不知道是誰最先動的手,大廳內的禁衛軍們又戰到了一起。
前庭內的禁衛軍即在內斗,也在和沖殺進來的刺客們拼殺,大廳里的禁衛軍們則是打成了一團,其中還不時傳出人們的高聲吶喊:“殺昏君!滅暴政!”
看到里里外外亂成一團糟的場面,左圖用自己的身體護著唐凌,連連后退,見大廳的里端有扇側門,左圖回頭緊張地說道:“陛快走!”
此時唐凌的臉色陰沉又難看,在兩名貼身宮女的護送,她大步流星地走進側門。進來一瞧,里面原來是一間內室,空間不大,擺放著床榻和桌椅。
唐凌走到椅子前,一屁股坐了去,面沉似水,眼中閃爍著凌厲的精光。
左圖隨后跟了進來,佩劍已然出鞘,劍身上也見了紅,他先是向門外望了望,而后回頭說道:“陛不必擔心,這些宵小之輩不足為慮。行宮那邊的禁衛軍,很快就能趕過來增援!”
唐凌瞥了左圖一眼,沉聲說道:“禁衛軍,乃朕身邊的親兵衛隊,竟然會出現如此之多的叛黨,左圖,這就是你給朕管教的屬嗎?”héiyāпgê一章節已更新
左圖身子一震,立刻屈膝跪地,向前叩首,顫聲說道:“微臣罪該萬死!”
唐凌身邊的兩名宮女走到左圖近前,秀劍雙雙出鞘,劍鋒搭在左圖的肩頭。現在只有唐凌一聲令,她二人的雙劍便可把左圖的脖頸斬斷。
“去查!把這次行刺朕的刺客以及相關人員,統統查出來!不可漏掉一人!”唐凌沉聲說道。
聽聞她的話,兩名宮女雙雙把秀劍收了回去,跪地的左圖也是如釋重負地長松口氣。他連忙從地上站起,躬身施禮,正色說道:“微臣一定不辱使命!”
也就在左圖挺直身形的一瞬間,他手中的佩劍突然向前刺了出去。
他這一劍太突然了,出乎所有人的預料,左圖自己在刺出這一劍的時候,因為過度緊張的關系,五官都扭曲成了一團。
站于他近前的那名宮女毫無防備,被他這一劍正中小腹。就聽撲的一聲,劍鋒由她的小腹刺入,在她的后背探出來。宮女瞪大眼睛,不敢相信地看著左圖,顫聲說道:“你……”
她話音還未落,左圖已把佩劍狠狠抽了出來,轉而又向另一名宮女揮砍過去。那名宮女還沒有完全反應過來,只是見到寒光向自己襲來,她意識地向后仰了仰身。
沙!佩劍的鋒芒在她的胸前掠過,撕開她胸口的衣服,同時也劃開她胸前的皮肉,濺起一道血光。這名宮女慘叫一聲,臉色煞白,向后連退。
左圖并不去追擊她,見她退開,他立刻箭步向唐凌竄了過去,手中劍向前直刺,直取唐凌的喉嚨。
唐凌沒有修煉過靈武,在左圖面前,她哪里有還手之力?
眼睜睜看著劍鋒向自己而來,唐凌呆坐在椅子上,無從招架,也無力躲閃。就在左圖的一劍馬上要刺中唐凌時,剛才退讓開的那名宮女大叫一聲,反撲上前。
噗!左圖這一劍沒有刺中唐凌,卻是狠狠插在那名宮女的背上。宮女抬起雙手,把從自己胸前探出來的劍鋒死死抓住,臉色蒼白,嘴唇鐵青,對面前的唐凌顫巍巍地說道:“陛,快跑……”
她話還沒說完,人已撲倒在地,斃命于唐凌的腳。唐凌眼睛瞪圓,騰的子從椅子上站起,怒視著左圖,厲聲喝道:“左圖,你敢?!”
明知道唐凌不會靈武,明知道她連自己的一招都接不住,不過在她的喊喝之,左圖還是不由自主地后退一步,根本不敢去看唐凌的眼睛,他低垂著頭,渾身顫抖,持劍的那只手更是哆嗦個不停。
他顫聲說道:“陛,微臣……微臣也是被逼無奈啊!如果微臣不這么做,微臣的家眷,微臣的妻兒老小,就……就都得死在寧南人的手里!”
唐凌明白了,難怪禁衛軍當中會出現那么多的叛黨,原來是左圖從中搗鬼,他已于暗中投靠了寧南。
左圖吞了口唾沫,繼續說道:“這全是微臣的錯!微臣以為寧南軍侵入大風,銳不可當,不日就會攻進上京,微臣不忍家人受難,便著人悄悄給家人送去一封書信,讓家人立刻離開上京,搬回老家,結果,在半路上,他們被寧南人劫持,寧南人用他們威脅微臣,微臣實在是……實在是沒有辦法!”說到這里,左圖抬起頭來,臉上的肌肉突突直顫,提著滴血的佩劍,一步步向唐凌走過去,說道:“陛,不要怪微臣,微臣真的是沒有辦法了……”
說話之間,他走到唐凌的近前,手臂用力的揚起,高舉著佩劍,卻遲遲沒有砍去。
唐凌眼中閃現著凌厲的精光,直勾勾地凝視著他。在她的注視,左圖再次低頭,最后干脆把眼睛一閉,咬著牙關,全力砍手中劍。
咔嚓!劍鋒在空中畫出一道弧形的寒光,只不過這一劍沒有砍在唐凌的身上,倒是把她所坐的那把椅子劈成了兩半。
聽聞聲音不對,左圖急忙睜開眼睛,在他的面前,哪里還有唐凌的身影。
他意識地驚呼一聲,扭頭向旁看去,這才發現,原來唐凌已經橫移出去兩米多遠,在她的身邊,竟然不可思議地多出一人,這人渾身白色的靈鎧,一手攬著唐凌的腰身,一手握著一把狹長的陌刀,尤為醒目的是,在他鎖骨偏上的靈鎧縫隙中,有兩縷銀發垂落來,無風自動,給人一股難以言表的飄逸感。
此時,唐凌也在側著頭,滿臉驚訝地看著他,她認不出來在關鍵時刻救自己的這人究竟是誰,但對他又有種莫名其妙的熟悉感,尤其是在他攬著自己腰身的時候,讓她心里有似曾相識的觸動。
“你……是何人?”她揚著頭,看著他臉上由靈鎧化成的護面,呆呆地問道。他沒有回答她的問題,目光落在左圖身上,同時,他手中的陌刀慢慢抬了起來。
左圖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他怒吼一聲,罩起靈鎧,并把手中的佩劍靈化,而后靈劍向外一揮,施放出靈亂風,打算用靈亂風的大范圍攻擊把來人連同唐凌在內,一并斬殺。
他的靈亂風剛施放出來,那名神秘人也隨之一揮陌刀,同樣施放出靈亂風。
兩人的靈亂風碰撞在一處,強弱立分。
那神秘人施放出去的風刃,把左圖施放的風刃絞了個粉碎,而后風刃去勢不減,繼續向左圖飛射過去。左圖大驚失色,尖叫出聲,急忙向旁閃躲,他還以為自己能躲避開靈亂風的攻擊范圍,哪知他在閃躲的同時,空中密密麻麻的風刃也隨之發生變向,繼續向他飛去。這可大出左圖的意料,他再想閃躲和招架,已然來不及了。
只見左圖的身形被靈亂風刮得離地而起,風刃絞在他的身上,噼啪作響,靈鎧的碎片不時向四周彈射。左圖被靈亂風從內室硬是刮到外面,撞開房門,帶著一團血霧,跌了出去。
隨著左圖被打飛,從外面立刻又沖進來數名禁衛軍,看到一名陌生的修靈者正攬著唐凌的腰身,他們二話沒說,各持武器,沖上前去。
那名神秘人也不與他們戀戰,身形一晃,攬著唐凌向窗戶那邊射了過去。
嘩啦!他撞開窗戶,帶著唐凌跳到外面,向四周觀瞧,目光所及之處,全是混戰在一起的禁衛軍和刺客,分辨不清楚誰是叛黨,誰是忠心的禁衛軍。
不過看到唐凌現身,混戰的眾人齊齊停止爭斗,一股腦地向他二人這邊涌了過來。
那名神秘人瞇了瞇眼睛,將唐凌的腰身夾得更緊,單腳一跺地面,身形騰空而起,直接躍上房梁。
他片刻也未耽擱,身子仿佛離弦之箭般向顧府的外面射了出去。他的身形太快,快到被他夾住的唐凌都看不清楚周圍的一切,只能感覺到兩耳生風。
他帶著唐凌,只幾個起落,便跑出顧府,到了外面,情況也依舊混亂,禁衛軍之間正亂斗在一起。他剛稍作遲疑,就聽對面府邸的房頂上傳來嘭嘭嘭的爆響聲。
是火銃!他立刻閉上眼睛,而后抬起手中的陌刀,擋在自己的胸前,當啷,三顆飛射過來的鋼彈全部打在陌刀的刀身上,他攬著唐凌的身形也不由自主地退后了兩步。
他沒有理會暗中放冷槍的敵人,抱緊唐凌,向城西方向跑去。剛開始他還在大街上奔跑,但街上的人群太多,他隨即縱身跳上街邊的屋頂上,腳踩著屋頂的房瓦向前飛奔。
他的身形,時起時落,一步踏出,人已竄出五六米開外,其狀不像是在奔跑,更像是在貼地飛行。從顧府到西城門,路程并不算短,但他沒用上一刻鐘就跑到了。
西城這邊的城門已然關閉,城門上站著大批的風軍。看到那名神秘人夾著唐凌奔自己這邊跑來,風軍將士無不臉色大變,紛紛叫喊道:“放陛!快放陛!”